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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分享男人 ...

  •   我和胤禟之间的商业斗争愈演愈烈,互相挖墙角、互相使绊子似乎已成了彼此最高兴的事情。

      没有硝烟的战争,让人心寒,让人怨恨。可没有硝烟的战争,更让人成熟,催人奋进。我们在彼此的心寒和怨恨里更加精明,更加果断,更加奸诈!

      几年下来,我已变得有点…..心狠手辣。如今人哭得再狠,求得再凶,我都能做到熟视无睹。

      看着我为生意忙碌而憔悴的容颜,胤禛心疼得说:“莹莹,可苦了你了。”他的理解让我安心。胤禛还说:“莹莹,你愈发成熟了。做大事就得果敢当机立断!”说这话的他,眼里是欣赏,笑里是鼓励。

      胤禛,我会陪着你一起成熟,一起走未来的路!

      康熙五十八年夏历三月十一日,胤禵到达西宁,随后的一年时间里,胤禵的密折不断的上报康熙,而康熙不停的和他批折来往。

      偶尔从康熙的言谈阔论间可看出,胤禵很得他心。

      康熙一直都想入藏,而胤禵他们奉康熙的指示,随时侦知西藏情况上报,同时调拨军队、筹措军饷粮秣、制造声势,并同青海蒙古和硕特部诸头人多次会盟,促使他们出兵共同入藏。

      同年,四川兵在年羹尧的带领下已经进入理塘、巴塘,招抚了乍丫、昌都、察哇等处僧俗上层。调到云南的满兵早已经到达中甸,准备北上与川军会合。

      若要藏族人民支持清中央,关键性措施是要承认青海塔尔寺的灵童格桑嘉措是真正的□□。当胤禵的北路军刚组织完毕之际,年羹尧所带领的南路军已提前行动且所向告捷。

      如此看来,年羹尧的作用和胤禵的相差不多。如此来说,年羹尧这颗棋子实在太重要了。

      邬思道来找我了,雍王府书房里,我二人面对面沉默而坐。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胤禛的谋士们很少主动来找我,今天肯定有事,并且不是小事。

      “邬先生,说吧,找我何事?”我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郁闷,能让邬思道找我又说不出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邬思道略微沉吟道:“福晋,奴才这几年跟四爷和您手下做事,对您二人的胆识、见闻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福晋您,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

      我笑笑,邬思道不是喜欢拍马屁之人,这番话说的虽是事实,却有点奉承的味道在里面。只是,听他这话的意思,莫非要离开了?

      邬思道接着说:“福晋,您是成大事之人,四爷有您的帮助,如虎添翼般势不可挡。只是,不知福晋如何看待现下这局势?”

      当前局势?当前局势就是康熙非常重用胤禵,胤禵的九哥仗着这个关系跟我的斗争已经升级换代,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邬思道的眼里有探究和担忧,下一个皇帝是胤禛,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一个我的姑父顺治帝已仙去,其他人不知道担忧是必然的。

      只是,我该怎么说呢?我正在思考之际,邬思道又开口说:“福晋,如今皇上更加器重十四爷,十四爷这重兵在手,他日势不可挡啊。”

      是啊,当初对胤禵夸口带兵打仗持以不屑态度的人如今都已转变态度,不停称赞十四爷的能力。

      胤禛也有点迷茫!

      “可是胤禛不会带兵,他那身子骨哪能经手的住青海那恶劣环境啊。”叹口气道,天寒地冻的青海,海拔又高,自然条件艰苦,不是去旅游是去行军打仗,胤禛想去我还不答应呢。

      邬思道笑笑,那睿智的目光里闪出一丝如狐狸的狡猾。“福晋,奴才的意思不是让四爷亲自领兵打仗。如今有一人可助四爷。”

      平日里我很欣赏人有狐狸的狡猾,这叫精明。可今天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狡猾里似乎带着很大的阴谋。

      “年羹尧?”他是胤禛的人,如今风头跟胤禵可相提并论。

      “正是。”邬思道点头微笑,抚了抚那山羊胡须。虽然您老五十多了,可那胡须,我仍然厌恶之极,赶明儿胤禛继位了,我让他下第一道圣旨就是全国上下消灭胡须。

      我撇嘴道:“他本来就是胤禛的人啊。”

      邬思道有点奇怪的说:“可是最近一些日子,听说八爷、九爷那里经常差人去年羹尧府上。四爷没跟您提起?”

      看邬思道那目光,真正的重点还未说出来,心烦意乱的对他挥挥手,说:“邬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邬思道突然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道:“福晋,想必八爷、九爷他们也看出年羹尧的势力,如今也要拉拢一番。且不说年羹尧和十四爷联手,哪怕让一小步,这十四爷的势力已无人能挡。所以,福晋,年羹尧那里万万不可松手啊。笼络一个人,除了给他不可少的名誉和宠信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他家人。四爷府上现成的一个,奴才们已劝过四爷,可四爷不肯。奴才深知福晋深明大义,四爷向来又肯听福晋的话,还请福晋看在大计的份上,劝劝四爷。”

      邬思道说这话时,已起身跪在我面前,我低低道:“你的意思是让四爷去恩宠年小蝶?”

      “正是!”他垂首坚定而答。

      “还有谁知道这事?”我有点生气了,争皇位为什么还要拉上女人?难道你们不知道红颜祸水吗?

      “不多,就奴才几个。”他听出我话里的怒意,态度更加诚恳起来。“福晋,四爷念着您,不肯答应。可奴才求福晋,定要成全。不然,四爷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啊。福晋,奴才求您了!”他竟给我磕了几个头,可我心里被猫抓了似的,不想动不想去扶起他。

      “邬先生,你别说了,也请起吧。既然你们来找我,想必认定四爷不去宠年小蝶,是因为四爷在乎我,怕我生气。好吧,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嫉妇,我生气了。这件事儿,没门。想去拉拢年羹尧,你们想别的法子去。恕不送,你走吧!”

      邬思道抬头看我,见我阴沉的脸双眼欲喷出怒火般,终没说什么后起身走了。

      “啪”一声,桌上的茶杯被我扔到地上,小月吓得跑了进来,看到怒火冲天的我,小声地喊了声:“莹姐!”

      我怒吼:“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砰”一声,掀翻桌子,踢翻凳子。能砸的,能扔的全砸掉扔掉。

      好你个胤禛,这种破事竟要让你的奴才跟我说,让我颜面何存!

      “莹姐,主子,你消消气。”小月拼命搂住我,“莹姐,咱出去散散心吧,不跟那些人计较。”别看小月没我高,可劲很大,我被她搂在怀里,不由得呜呜哭起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心?让不让去还不是我自己的一句话。邬思道都说了胤禛不同意,或许他是真的不愿意,可小六子说过,他经常去年小蝶屋里坐坐,虽说是我提点他要牢笼年羹尧要去照顾他妹子,可真的让自己的男人去别的女人那里,还要深明大义的送去,我办不到。

      自己的男人?他仅是我的男人吗?他不也是她们的男人吗?天啊,我要疯了,爱情在权力面前仍然是要让步的吗?

      马车漫无目的的游逛在北京城大街小胡同里,小月坐在我对面,不时的看看我,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小月,是不是想说什么?”

      小月叹口气,道:“莹姐,今儿邬先生跟你的谈话小月都听见了,要我说他们方法是对的,可是这样对莹姐不公平啊!为了府上,为了四爷您付出多少,他们有谁能看到?”

      “小月,你支持我?”幽幽而道,其实我自己心里都没有把握。

      脾气发过之后才知道发的根本不知对不对,当初对胤禛保证过,我会陪他一起走向未来。

      可未来有点模糊了,虽然后世是胤禛的,但那个野史,现在的局势,无一不显示胤禛的登极不会轻松。

      “莹姐,不管你做什么,小月都会支持你。只是,小月不忍莹姐委屈。”小月说着,眼眶红红的湿润了。

      “傻孩子,委屈不委屈那要看我愿不愿意受。倒是你,老大不小的了,还不给我找个男人嫁了?总不能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这丫头,跟她说了好多次总是不愿离开我,虽然心里很高兴,可她的幸福不能被我拖了。

      她佯怒,“主子,您要是再让小月出嫁,小月就出家去。嫁的好便罢,嫁的不好还不如跟着你。小月现在的心思就是好好把紫儿格格带大,让莹姐少操点心。”

      一路上,小月跟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人陪着心里好多了。但是,后来小月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对着她傻笑,见她笑得高兴,机械的说上几声:“嗯,是啊!”

      我的心很乱!

      带小月在外面吃了饭,天黑才回府。刚进梅园就听见紫儿的哭声,我俩赶紧冲进屋后,紫儿一下子就扑过来:“妈妈,妈妈..呜呜。”

      “紫儿,你怎么了?”吓得我推开她上下看了一遍,见好好的心才放下。

      紫儿只是哭,弘历和弘昼不知打哪儿钻出来,弘历说:“妈妈,我们以为,以为你出事了。阿玛找你去了。”

      “出事?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我奇怪道,难不成府上的人都知道胤禛要恩宠年小蝶,以为我自杀去了?可平时我有时候回来的还要迟阿。

      弘昼赶紧接过来说:“妈妈,你的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都吓死我们了。”我这才想起,我和小月是扔下一屋狼藉扬长而去。

      我看了眼小月,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是难受。哄了他三人让嬷嬷带去睡觉,又让下人去找胤禛,累了一天洗洗先睡了。

      可是,我睡不着。满眼里不是邬思道,就是年小蝶,索性披件衣服起来坐着等胤禛。

      门被推开了,一阵有点凉的夜风随之跟了进来。“莹莹,你跑哪儿去了?有没有事?”胤禛冲过来一把抓住我,不停的打量。

      “我哪能有事啊。怎么好好的跑去找我了?”我拖他坐下,喊来小月上了些吃的。

      “你还说。”他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回来时这屋里桌子凳子全翻倒地,崇煜说你今儿也没见到你,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是发生事了,你知道了吧。”你应该知道今天谁来找过我,更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莹莹,别理他们。先前我就拒绝他们的法子,别再折腾桌子凳子了,这都是你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他笑,似给我鼓励,笑里温柔如水。

      我不做声,等他吃完后问:“胤禛,你爱我吗?”

      他诧异,深深地看了我几眼,“爱,爱你一万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若你还不放心我对你的心思,对你的爱,你可真是对不起我了。该罚!”

      他把手伸向我说:“来。”拉我坐在他腿上,我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头稍稍抬一下,唇就亲在他的颈间,耳垂边。

      “胤禛,我该怎么办?”喃喃道,我舍不得做不到让你去另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人身边,更何况这里面还带着那么深的政治味道。

      “傻莹莹,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听你的。”胤禛握紧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亲触了一下。

      可这话我听得怎么有点别扭,白天那股怒气不知怎么开始往上冒。“胤禛,若我让你去呢?”他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半天不说话,有点呆的看着我。

      “你说听我的,如果我让你去呢?”见他还是不说,怒火继续冒,“邬思道来找我,你事先知道吗?”

      “莹莹!”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叫了一声。“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怀疑是我让他来的?”

      他的眼里有点受伤的痕迹,像什么东西砸了我一下,爱情容不得背叛,更容不的猜忌。有多少爱,是在互相不信任猜忌下摇摇欲坠,破裂而亡。我,有点后悔刚才的话,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心虚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后世的我是个无情寡义之人深入你心?就算我是无情寡义之人,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情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感情上面总是这么迟钝呢?”

      他痛诉,像根鞭子在抽打我。

      我不知道我为何一再患得患失,他对我的宠,对我的爱那么深,可我仍然有一天会丢失的恐惧感。

      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下都有那么多人分分合合,这古代男人是天老婆不断的社会,我的宠,我的爱又能拥有多久?更何况,你是未来的君主,后宫粉黛三千,我能拥有多久呢?

      泪,落下。我低咽道:“不是怀疑你,今后那年轻貌美的多了去,指不定哪个就能上了你的心。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过了你就会厌倦我。还有,说不定过个几年,再来一个从后世穿来的女子,比我还好,万一也进了宫,我又人老珠黄了,我怎么办啊?”说完,干脆嚎嚎大哭起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的,我能穿来,别人也能穿来,那大清,独特的就不是我一个,所有的人都可能跑去喜欢她。

      胤禛反而大笑起来,宠溺的说:“瞧你这个笨蛋,没有的事情竟也能胡思乱想的。一个你已经折腾够了,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睡吧!”

      夜里,我紧紧抱着他,仿佛他马上就要离开我似的。胤禛感觉到我的紧张,给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激情。

      “莹莹,如果会喜欢上小蝶,你不在的那几年就会喜欢上了,何必等到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去的。拉拢年羹尧还有别的路子可走,不是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小月都懂得道理,我自然更懂!拉拢年羹尧,宠信他妹子是胤禩和胤禟唯一无法可比的优势。

      比钱,胤禟的不比我少,甚至更多。比人际关系,胤禩虽有点败落可交际和口碑仍在。

      我该怎么办?愁死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上朝走了。我懒洋洋的起床,什么事都不想做,还想拉着小月出去瞎逛,小月进来对我说福晋来了。

      我忙出去见了姐姐,拉着她坐下,跟她解释了昨天的事情。姐姐摸摸我的脸,满脸心疼得说:“莹儿,咱做女人的有时候就得委屈了自个儿。”

      “姐姐,胤…爷娶了这么多女人,你介意吗?”终于问了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他们皇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爷还算是不多的一个。有些人,是皇上赐的,就算爷不答应不喜欢,那也得娶,不然就是抗旨。”

      其实,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别说她是打小受女子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教育大的,就连我现在对男人三妻四妾的行为都不如一开始那么反感了。

      当你处在一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无法改变你身处的环境,那么你只能积极地去适应这个环境。否则,死亡的就是你。

      我早就开始适应这个大清的环境,面对选择时,却仍在苦苦挣扎这最后一点仅存的尊严。

      “莹儿,今儿有人来说,邬先生被爷罚了一顿,骂得凶、打的凶,罚得也凶。”姐姐似乎不经意间说了这番话,惊得我仿佛被冷风吹了一身。

      她说的轻松,可谁不知胤禛家法向来很严,尤其这次是为了我。

      “姐姐,你怎么看?我该不该答应?”我真的已无力气来思考这个问题了,爱情真他妈的比做生意难上了百倍。

      “莹儿,还记得那年我要送你去九爷那里的事儿吗?为了爷,我什么都能付出,即使你是我的妹子,该舍得时候就要舍。不能有什么东西来牵绊爷啊。”语重心长地话语勾起了那年伤心的回忆。

      我沉默低头不说,姐姐安慰我说:“莹儿,爷的心里只有你,就这一点,别人也无法和你抢爷的心。我先回了,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她走了,高贵优雅的身姿拐出门后消失不见。那身墨绿色旗装在风中有点飘逸的感觉。若不是和我有关,我会深深佩服她的大度,亲手送上自己的妹子给别人,亲手送上自己的男人给别人。

      人情在这里淡漠吗?有时是,有时不是。亲情呢?爱情呢?不管什么情,到了权力面前都得靠边歇着去。

      我受不了了,个个都来找我,我会疯掉的。若不是小月看着我不对劲死拉住我,那一屋子的桌子凳子又要底朝天了。

      我问小月:“月,我是不是得了狂躁施暴症?”小月张口,不知我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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