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皮赖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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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达成了保命合约吗？
目前我还不能松懈。
李世民虽然没有杀我，但不表示他相信了我的投诚和无辜。
待老婆们惊恐混乱痛哭流涕后，待刺客事件被我寥寥带过后，我不得不换了一间寝室，那张冰冷的死亡面容不知不觉已定格在脑海里。
算是恐惧吧！
躺在精致的黄杨木床上，有少许惧黑的留下点点烛光，我难得的失眠了。
前世的短短几天里，经过生死的大起大落，离奇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性命似乎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死过一次的经验让我更加害怕死亡。
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一个又一个的死士？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大冤家？！
胆怯是不分性别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勇猛的未来战士，现实状况让我不得不决定早日回洛阳，而眼前能做的只是加派人手紧密保护我这颗还算漂亮的人头……
长安城在清晨淅沥小雨下显现出少见的柔美，我却没心情驻足流连。换了身不打眼的灰色长衫，举了顶黑色纸伞，我就全当是易了容，瞒着家臣鬼鬼祟祟的来到李府大门前。
我来干嘛呢？噩梦连连一晚后，想到的只有这里而已。像是迷失的异乡人，投靠了让人感到欣慰的收容所。
“笃、笃。”
我敲响门环，一个中年男子揉着睡眼拉开道门缝。
“我有要事找府上李二公子，请代为通报。”
“来者何人？”
他语气还比较礼貌，当然，我是决不能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恕不便相告。”
我压低了伞沿，尽量遮掩住脸。
“无名无姓怎能通报！？”
他明显为了门外扰人清梦又神经兮兮的人有点恼火，没好气的回答道。
实在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干脆从衣袖里拿出那晚李世民给我的虎头令牌，果然有用，男子一见令牌便恍然大悟般火速朝府内跑去。
我也做不出硬闯的事来，只得留在原地。一阵凉风夹杂着雨水袭来，我不由举着伞打了个寒战。
住着那么大的房子，真没效率啊！在门外傻等的我，暗自抱怨着。
“你……”身后传来年轻的声音，我马上认出是李世民。
“我——”看得出他英俊的脸上写满疑惑，我也只能花精力给他好好解释了，没料到刚一开口，便被他一把拉进府内，小心打量四周后轻声关上大门。
“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也用不着那么明显吧！？
无奈的叹气。
“我明日启程回洛阳，临行前想……与你商量……关于令尊的事情。”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
“随我来。”
好歹是开口答应了，我也稍微松了口气。
跟在他身后经过一道长廊，快步流星的速度让我来不及观察李家的院落，只有几个丫鬟拿着扫帚四处清理。
走到一间貌似书房的门前，他停下脚步，对一个丫鬟说了声上茶后，匆匆推门引我入内。
“外厅人多口杂，希望柳大人不会嫌弃这间简陋的书房。”
尽管说得彬彬有礼，但语气还是不乏轻蔑。
我只能说，他目前还不是那位会说“君子用人如器”的唐太宗。
“我本是清贫出身，怎敢嫌弃堂堂李大人的书房呢。”
偷偷查过柳家宗谱，自是没有什么朝臣背景，现在能成为隋炀帝的要臣，也怪不得别人猜疑了。
四周余光打量，这还真是个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古玩装饰，更开不出什么值钱的字画，墙上只单单挂了把剑而已。倒是四面书架上层层摆放的书卷，衬托出了主人的博学多才。
“公子。”
丫鬟托着两杯茶走进来，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放下。察觉出她的目光从脸上一扫而过，我有点心虚的低下头。
“你先退下。”
李世民打发丫鬟离开，掩上门后，我习惯性的双手捂上热腾腾的茶杯。好温暖啊，先前的凉意得到了驱散。
“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没有直视我，平淡的问着。
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容，我有点想念那夜醉红楼前赠我令牌的银衣少年了……
“想与令兄商讨将兵符交由我带回洛阳的事宜。”
想了一宿，得出最简单却又最不讨好的结论。
“什么！？”
黑亮的眸子瞪着我，双手紧握成拳。
“请令兄将兵符交给我带回洛阳。”
不得不重复这样讨打的话，虽然我此刻也算是说得正气凛然，颇有侠义之风。
“自知柳大人此次长安行目的在于我大哥的兵符，倒是没有料到您会单枪匹马的大清早来我家。”
“不管你是否相信，兵符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减免李家上下在朝廷中的敌对，我才可以在皇上面前周旋以保李大人全身而退。”
屋外逐渐光亮起来，这表示如果我不早些回行府，势必引起全家老小的恐慌了。
从小我就羡慕那些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上到范蠡下到阿庆嫂都是崇拜的偶像，“全凭嘴一张”的威力，在历史中的作用不容忽视，可惜自己始终都学不会。
我焦虑的走到李世民面前，无奈他也只是个18岁的男孩子，千年之后的现代也不过是玩玩游戏谈谈早恋的年纪。几天的时间让我在世人心目中改头换面成为大忠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只希望能得到他小小的信任，不过，兵符之事自然不是小事了。
“皇上是个好大喜功之人，李大人掌握兵权又深得百姓人心，朝中定有人忤逆。如果我能将兵符收回，倒是可以消除皇上心中顾虑，加上李家原本就是皇戚，自然也除去了不必要的莫须有罪名。”
我说的万分忠肯，就不知道眼前的李世民能不能很好的理解了。再而言之，所谓的兵符其实只是个幌子，李家的声威哪能用一个破牌子衡量？
他还是默默不语，似乎在冷静平息自己的疑虑。
“还是说……李公子信不过柳某……”
显而易见，他确实不应该相信我，曾经的柳月华着实不是什么好鸟。
“李公子……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回洛阳……”
我真的很着急，担心天牢里的李渊、担心自己的性命。
“柳某的生死随时把握在公子的剑下。”
我坚定的看着他，也同样印在他的眼眸中，言多必失，太多的表忠只会徒增矫情。
“兵符在江东我大哥手中，柳大人可先行回洛阳，我会在大人到达前将兵符交于大人手中。”
他终于开口了，答案让我暂时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好，柳某在洛阳等公子。”
我不禁露出感恩的微笑。
尽管还不知道洛阳都城里有怎样的境遇在等待我，可眼下至少，达成了初步的联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死皮赖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