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乘物游心》安宝

29、29

　　29.

　　小露下午三点到，妆容精致淡雅，看得出花了心思，她在我办公室看着我收拾的齐人高纸盒子，直摇头，“姐姐你做事真令人费解。”
　　
“哪里工作都一样。”
　　然后我让后勤与保卫处来清点东西，上交权限签署协议，段秘书来了一趟做交接，对小露递上的名片收起来，与她无一句多话，三十八楼的傲气。保安替我搬完最后一箱盒子时候高沧明从外面回来，进到我已经空荡荡的办公室扫视了一眼，没给任何人一个眼神，只叫我去他那里一趟。
　　“真想好了。”
　　“嗯。”
　　
“你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我。”
　　“哪敢，高总。”

　　“算了，去吧。”
　　在去春裴工地的路上，小露还在唏嘘，“高沧明细看真太有味道了，就像一瓶可口的法国红酒。”
“其实他是白酒，高度数烈酒，烂胃断肠。”
　　还未到春裴工地，就已见沿途春裴社区以及大学城的广告，开始认识到即将要面对的局面，有几分新鲜几分期待，好像皇宫里待久了的宫女终于可以出来放风。在春裴工地最东面有一栋二十米高的错层建筑，外墙贴着大片灰色墙砖，孤零零竖立在这一大片荒凉的工地上，小露带我去办公室放东西，然后各个部门介绍，晚上又是接风宴，k歌，我都玩得很开，因为感觉自己是一只到了羊群中的狼，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不管是业务还是各种争斗，大多人都不成对手，况且我还积累了不少高层中层人脉。只是工作两周才理顺，一则要与小露磨合，哪些是我份内的，哪些是我份外的，二则手下多懒惰，我需以身作则又得恩威并施。方方面面都称心如意的时候春天终于来了，工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迎来仅有的几次高沧明巡视工地，我都隐没在人群中，开始他还会找我谈几句，后来干脆就忽略掉了。渐渐有三四人追求，被我不冷不淡的回绝，介绍相亲的人也少了，小露问我是不是准备单身一辈子，我说我单身一人也过得了一辈子。
　　三月底，段秘书陪一位高管来视察春裴，会议结束到我办公室坐了坐，窗外，新移栽的榕树长出大片嫩叶，屋内，鱼缸里金鱼游得欢心。
　　“你还养鱼？”
　　“嗯，是不是让房间衬得很有生气。”

　　他哎了一声，又聊了些家常，忽然说起高沧明来，“严素素和他分手了。”

　　“喔。”
　　
“但是男人哪能没有个女人照顾。”
　　“这个......”
　　我思索，段秘书不像是会主动当说客的人。
　　“莫助理代我问你好。”
　　“谢谢。”
　　
“他现在也和女朋友分手了，聚多离少哪能成，哎。”
　　送走段秘书，我回到办公室，拿起未翻完的杂志看，心想莫助理若受不了就到工地嘛，天高皇帝远。
　　片刻，小露让助理送果盘点心来，我用牙签插起一块往嘴里送，牙签虽然不似三十八楼的银叉，却同样拥有银叉的功能，于是又笑了。
　　晚上带乐乖乖看电影，途经z中，乐乖乖问我是不是这里读的书，我说是，他又问这里是不是最好的学校，我说这里是z市最好的学校，但是国外有更好的，小家伙却眼放光芒往学校里望，国外太抽象，z中现在具体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牵着我的手表态：以后一定考上z中。
　　过红绿灯路口，军车开道的一串黑色奥迪鱼贯而过，最后一辆还是很有修养的停在了绿灯前，我牵着乐乖乖，与他举着糖葫芦过马路，末了还回头看了z中的大招牌。高中早恋的我脚踏两只船，围墙内有汪晋文，围墙外有李坡，但是心智未成熟的我哪能处理得了这样的关系。
　　“妈妈。”
　　
“走吧。”我下意识的握紧了乐乖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