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攻略笔记》一昧妄言

37、第37章

　　“这有什么好算的。”卿砚简洁的回上一句，“不管是妖，人还是仙，但凡是有合，则必然会有分这样一回事，分分合合罢了，这样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想要和我算些什么？”

　　“分分合合罢了？”白凤眼神暗了暗，一字一句的将卿砚说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用鼻音短促的发出一声惨淡的哼声，说道，“我和你之间那样深的感情，你就用这样简单的六个字就总结了？我们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还有那些不开心，那么深的过往，你就用这样轻飘飘的几个字一笔带过了？卿砚，你还有没有良心？”

　　卿砚目光悲悯的看着面色不甘的白凤，他说：“良心是什么？”在白凤脸色一白，瞪起双瞳想要脱口而出什么情绪激动的话之前，卿砚又表情淡淡的挪过桌子中间的茶杯把玩，接着说道：“那样深的感情？那些快乐以及不开心的过往？呵呵，你还小吗，我和你在一起开心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们又不是凡人，一辈子只有那样短短的几十年，我们这么长的一生，只用‘和你在一起开心’这样简单的理由就结合在一起，你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老实说，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记忆里面并不会装着所有的东西，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其实我已经记不得了，所以你说的‘那么深的过往’，说真的，我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深刻。”

　　白凤的脸色愈发变得惨白，她从未想过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心心念念的那样一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这样无情的一番话来，她觉得不甘，苦闷，觉得自己这样多年来不过是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而且对方并不领情。她被这番话劈头盖脸的砸晕了，原先鼓足的汹汹气势一下子偃旗息鼓，白凤眨了眨眼睛，眼角蕴藉的温热液体毫无防备的滴落在地上。

　　“你从未爱过我吗？”白凤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仍然平静的问了这样一句。

　　卿砚偏头思索了一番，手指在茶杯口转了转，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爱没爱过，你非要这样执着吗？”

　　白凤顿了一下，不肯放弃的继续问道：“那我因为你而死去，你也从未感激过我吗？你难道，从未觉得对我有一丝丝的愧疚？”

　　“你恨我吗？”卿砚却突然这样反问道。

　　白凤怔忡了一下，几乎是立时就答了出来，“我自然恨你！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恨你的人！也再也没有什么人比你还值得让我去恨！”

　　卿砚于是点了点头，说：“如是，你如此恨我，这样我对你的愧疚便会少了许多——毕竟谁也不会对自己的仇人充满怜悯，在恨意面前，那些感恩的事情，本就不值得一提——你该知道，我向来是一个以怨抱怨的人。”

　　“你——你竟当我是你的仇人！？”

　　卿砚理所应当的回道：“你害死我的妻子，我不当你是仇人，还当你是什么人？”

　　白凤神色一凝，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情绪激烈的冲着卿砚吼道：“该成为你妻子的人本该是我！——”

　　卿砚垂下眼摇了摇头，“我从未说过要娶你，一直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我从头到尾说过要成为我妻子的人，都只有她一个而已。”

　　“那你为何还与我纠缠不休……”白凤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接着一滴从眼角落下来，她神色里却没有任何的悲戚，只是一些过于平静的平淡，“你既然不爱我，也不打算娶我，为何你还要来招惹我？”

　　“纠缠不休？招惹？” 卿砚抬起头来，对着面无血色的白凤笑了一笑，“你竟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些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我从未强迫你，而你也，从未拒绝过我，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