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九、卖队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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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劲。
没劲透了。
裴风懒洋洋地坐在悦来客栈二楼靠窗的位子上，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心里却有种隐隐的急躁，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知道自己在郁闷些什么，而这种郁闷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裴风站起身来，易碎的小瓷杯以巧劲掷回桌子上，意兴阑珊地留下酒钱离开了客栈。这段时间他除了在值班时打探冲霄楼的消息，其他时候大多用来练刀，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逛街发懒。
很快又要忙起来了吧。
且说几日后，颜查散上任办案，为民请命，四处搜集罪证，襄阳王赵爵紧急召来集贤堂众商讨对策，而盗印不出所料被提了出来。
坐在角落里一开会就习惯性垂头假寐的裴风，一听到关键词“官印”火速清醒，看着主动请缨的邓车和炮灰申虎，他随意支着手肘挡在脸前，掩住微沉的面色。
要不要插手其中？裴风思索着望向沈仲元，突然心中一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邓车后来还想杀颜查散，不过被沈仲元卖得一手好队友，落入公孙策和其他几鼠的手中，不过这要发生在白玉堂出事后。
根据裴风所了解到的情形来看，这邓车应该颇受襄阳王赵爵的器重，后来公孙策他们也曾设局想从邓车那得到冲霄楼的阵法机关图纸。
如此看来，想要白玉堂避开死局，或许可以这样做……
裴风拿定主意，看向申虎，与此同时申虎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当天晚上，申虎就吃坏东西拉肚子了。
不得不说熟人好办事，糖盐不分的厨师学徒还是上回那个，而裴风只是做了点谁也看不出的手脚，就成功摆平了申虎然后上升为此次行动的替补，心里还不忘默道：反正你也是个倒霉催被队友卖的炮灰，这趟我就辛苦点，替你把队友卖了吧。
没错，他就是想学沈仲元卖队友，同一个队友提前卖，主动送上门来的邓车可是等同于一个开启冲霄楼的钥匙，而白玉堂也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探楼闯阵了。
得知自己的队友变成了裴风，邓车很不满意，不仅因为之前赌场发生的事令他颜面大失，就说此次行动吧，头脑不怎么灵光的申虎绝对比裴风要好掌握。只是裴风那天出风头，几乎所有集贤堂的人都知道了，而襄阳王多半也是个想给新来的一个立功机会。邓车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官印到手藏身上，把印匣给裴风掩人耳目，自己则逃回来独占功劳。
于是两个同样打着卖队友主意的人趁着夜黑风高，前往官衙。
分工是这样的，裴风先把邓车提供的道具——一个缝制成人形的皮囊——充好气后放房顶上用来在夜里迷惑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在西厢点火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邓车则潜在梁上，等雨墨一走开就把官印偷到手。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邓车就没想到裴风卖掉自己那叫一个干脆。
刚进了衙门，裴风似是闷着头往里冲，身形一闪就不见了，邓车一开始以为他是急着想摆上准备，但半天没见后院有丝毫动静，邓车心中就免不了犯嘀咕了：这姓裴的畏首畏尾，该不是事到临头害怕，自个儿先逃了吧？真是不中用，且看我邓车的能为！
于是邓车一个人找官印去了，至于官印的存放之处，因为有襄阳王的眼线在，对他来说并不是秘密。
那裴风干什么去了？事实上眼下他还真将那皮人立在屋顶上，然后以一副形迹可疑的样子窜来窜去——直至白玉堂发现了他，并追了上来。不过裴风早就看好地形，借着建筑物和树木枝叶的遮掩，在保全自己不被飞蝗石打到的同时，将白玉堂引到前厅不远处。
“是你。”近身过了两招，白玉堂就认出面前狂逸的男子正是不久前在冲霄楼外遇上的那位。
“不错，”裴风收了刀，抱了抱拳，“白五爷，幸会了。”
“你是何人？来此意欲何为？”白玉堂扬了扬眉，丝毫未放松警惕。
裴风避而不答，笑道：“我知道一个人，他可以助诸位攻克冲霄楼。”
白玉堂愣了一下，眼中有怀疑也有斟酌，不等他继续发问，裴风又别有深意地道：“里面那位可是已经不请自来了，想要的没留住，可别把自己的也弄丢了。”
白玉堂的目光骤然一凛！
邓车用迷烟弄晕了雨墨，堪堪拿到官印，突然听见急促的风声，忙不迭跳到一边，就见杀气腾腾的白玉堂冲了进来，暗自叫苦，慌不择路地想翻窗，却被等在外边的人一把揪住了领子。
“来了就别想走了，”裴风懒散地把人往地上一掼，“我们来谈谈人生。”
“你竟敢背叛王爷？！”邓车又惊又怒，想暴起，却被白玉堂两三下撂翻制住。
“没有真心，何来的背叛？”裴风眯起眼睛不悦地道，“别说那么难听，你还不配用背叛来形容我。连背叛是什么都没搞清楚的人，根本不了解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白玉堂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沈仲元的先例，倒没有像裴风想的那样露出轻鄙的神色。
裴风随意地拍了拍邓车的肩膀道：“喏，就是这个人了，能不能套出冲霄楼的机关阵图就看你们的了。”
邓车反应过来，气道：“裴风，你敢出卖我！”
好吧，这词算是用对了。裴风冷冷道：“你我各为算计，碰巧我抢先一步，怪得了谁？”
“你！”邓车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他本以为裴风和白玉堂是一路人，没想到裴风话说的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不讲理。
“和你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没必要讲什么道义，懂了吧。”裴风拍了拍手，结束这没营养的讨论，回头对白玉堂道：“府衙内有眼线，不要惊动他人。”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直接押着他去见公孙先生。”
拿水泼醒了雨墨，把官印塞了回去，裴风便随着白玉堂绑着邓车来到正院，见过颜查散和公孙策，白玉堂禀告了前因后果，只听得几人后怕又庆幸。
公孙策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裴风不是没心存疑虑，但眼下显然烫手山芋已经送来了，断然没有放走的道理，一时之间倒也顾不得裴风的来历。
看着邓车思量片刻，公孙策道：“先将人押到柴房关起来，明日再审。”
裴风皱眉，心念电转，暗道一声狡猾，这公孙策是不急，甚至还能借此试探一下集贤堂那边的动静，可是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何况裴风并不认为公孙策能让邓车松口，顶多也就想出一些吓唬吓唬人还不顶用的招数比如编导阎罗审案什么的。（详情见原著）
“公孙先生，”由于身份尴尬，客随主便静待安排的裴风一开口，神情便习惯性地带起几分张扬，“在下信得过诸位才主动提出合作，为此已经自绝后路，冲霄楼之行我势在必得，还望公孙先生允准在下问得机关阵法图，届时全然交予诸位，绝不藏私。
一身儒雅气质的公孙策拢了拢袖子，笑道：“裴义士此番行事，是为何故？”
裴风知道自己迫得太紧容易令人起疑，但事情行到这一步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便洒脱一笑道：“一时兴起，随意而已。”
公孙策看着面前这一脸‘我就是这么任性’，口风死紧的人，自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无语片刻道：“我们身为官府之人，不但不可动用私刑，还要阻止阁下这么做。”
“自然，”裴风成竹在胸，笑了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下绝不会伤到这位半根毫毛，照样也能让他主动交代。”
这话一出，倒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颜查散奇道：“你待如何？”
裴风卖了个关子，并不说下去，而是对公孙策道：“早闻公孙先生博闻广见，学富五车，可否借上一两本诸子书籍？”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十九、卖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