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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这太戏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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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砸出去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某人对其或好或坏或讽刺或毒舌的回应,钱吉祥甩脑袋的蠢举动忽的打住,她拨开炸蓬蓬的头发,用鬼一样的眼睛迅速搜索目标。
唔,为什么现实永远要多点残酷和无耻。同样是美男出浴,为何之前是半裸出来,外加□□;而现在却是黑长裤白衬衫,怎么进去的,原装打包回来?除了衬衫领口那两颗有意或无意没扣上的纽扣,添了几分禁欲系的美感。
钱姑娘默默对自己刚才的有色联想不禁狠狠鄙视了一番,同时也对钟意鄙夷了两番。敢情这家伙根本也和她有某种共同的联想,小竹马早就不纯洁了!
钱吉祥鼓着腮帮的纠结模样,在钟意看去完全是某种期待落空之后的失望感。他忍着胸口滚滚而动的大笑,一本正经的从她视线之内来回走动,仿佛一朵恶意满满的羽毛,拨动着早已没了专注和立场的钱姑娘的小心脏。
钱吉祥抓狂了,她眼睁睁看着钟意在她眼前风情万种姿态妖娆,明知道这家伙已经是红果果故意
的,她就是说不出一句让他停止的话来。
最后一根稻草压死她之前,响亮彪悍的敲门声把钱吉祥从色色大门里拉了出来。
钱吉祥连滚带爬几乎是滚到地上,赶着投胎地爬去开门,等她看到敲门者是谁后,她就想大大感慨一下,特么上帝这是想玩死她啊!
周博抱着瓶不知名但一看即知价格不菲的红酒,笑嘻嘻站在门外对她摇了摇,说:“哎呀师妹,你好热情,一定是知道我要来对不?”
“师兄你这是?”钱吉祥额头青筋一跳,直觉周博狗嘴里很难吐出象牙了。
果然,周博白牙一亮,“山中美景,有酒才更美!”
钱吉祥往门上重重一靠,大半截身体的重量将门开到最大限度,敞开的视野里,只见钟意不知何时脱了那套禁欲系症状,换回了那条正常逻辑里销魂的大浴巾。
周博的美酒也扛不住沐浴美男强大的挑衅,他显然入了钟意挖的扭曲大坑里,黑着脸不断抽搐着双唇,愣是看着钱吉祥,没再说出半个字。
钱姑娘咬着牙齿,她也分明看到钟意从头到脚都闪烁着金光大字:我就是故意的!
钱吉祥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样子,周博越发被钟意的坑牵着走。
奸、情啊奸、情,师妹为何你要如此单蠢!
“我有个爱好,好东西一定要分享,所以,”周博忍着小心肝的抽痛,视死如归地仰天长叹,“三人行也不错,嗯。”
钱姑娘:三人行个鬼啊,师兄你语文死的比我还早!
钱吉祥不高兴时喜欢喝点酒,但不代表她喜欢和红酒,就是周博拿来的价格再贵,她除了心疼钱,喝下去只有索然无味。
尤其是看着钟意和周博这两尊大神,喝个酒而已,硬是里里外外喝出了所谓姿态和高雅,举止投足到眼神会战,她有种错觉,这场“三人行”,她才是多余的那个。
“小祥子喊我师兄,听说钟先生和我们还是同校,不知你和我,嗯嗯,你懂得。”周博一向是不会冷场的,特别是钟意身上那件浴袍,艾玛,他好想上去撕了它咋办?故意的太气人了!
“师兄这么爱做人兄长,我不会介意也喊你师兄的。”钟意的体质是一喝酒就易善良那种,才半杯红酒喝完,他本就光滑如丝的脸上泛出了点点红光,眼神也变得水润朦胧了。
钱吉祥轻轻咽了咽喉结,也不知道吞下的是酒还是口水。她坚决不会承认,喝过酒的钟意,更尼玛诱人了。
“什么兄长不兄长,哥哥妹妹什么的才最容易产生火花。对吧,师妹。”周博决定再度刷新节操,他只要威武霸气的存在感,“对了,师妹和钟先生一定不是哥哥妹妹吧?”
钱吉祥一口气没顺上来,还差点咬到舌头,她狠狠瞪了一眼乱上添乱的周博,可惜有人假装没看明白。
房间内线叮铃铃响起,周博靠的最近,顺手抄起固话,喂了一声之后,听到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嘴角突然绽放出一朵大大的微笑之花,并且相当贱兮兮地挂了电话,对钟意说:“钟先生,你那位被小祥子撞伤了的女伴,刚才又不慎掉下楼梯,伤的更严重了。”
钱吉祥扶额,那是人受伤好么,周博你要不要说的这么幸灾乐祸?
钟意手中的酒杯蓦地一窒,只是短短眨眼的瞬间,看着周博一副跃跃欲试看好戏的姿态,他放下酒杯,当着钱吉祥或失望或隐忍的样子,一把拉起周博,“师兄这么热情又热心,干脆一起去看看。”
“喂喂喂,我们不熟,别这么暧昧好么,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周博没料到钟意会这么无耻,用力还这么大,一点没给他反悔犹豫的机会,他看看钟意又看看钱吉祥,等他还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时,他已经被钟意拖了出去。
孟雅言是自己走出房间,声称想看看山间月色,下楼梯时,没留神被迎面上来的旅客绊倒,然后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这次不再只是简单伤了腿,从腰到脸都出现了青紫不等的痕迹。
她看到钟意只穿了一件浴袍就跑了过来,心里多少还有点甜丝丝的少女情怀。只是他手中拉的一只手,却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
衣衫不整来着一个人的手从房间出来就算了,偏偏还是拉着一个男人。在这个全民皆腐的年代,又是两个无论长相和气质都不俗的男人,看到的人知觉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钟意放开周博,走进查看孟雅言的伤势。周博看到所有人都在含笑看向他,他背脊一凉,连忙端出无辜的脸,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还是现在送你去医院吧,这里没有医药,你想自医也没条件。”钟意当即做了决定,孟雅言咬着下唇,想阻止他,可是钟意已经看向一旁的周博,“此等好事,相信周师兄一定非常乐意。”
“啊,你说啥?什么我乐意?”周博囧了,他已经跟不上钟意的节奏了。
“白天我们都是徒步上来的,谁都没有开车。现在送去医院,周师兄神通广大,定能找到座驾送伤患,是不是?”
“喂喂喂,我们今天刚认识,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周博双手捂胸口,他确定以及肯定又要被钟意坑了,看看他那笑容,那么渗人。唔,他突然好同情钱吉祥,是怎么和这家伙纠缠了二十年。
“哦,师兄别忘了,酒店内线电话时达到你定的套房的,所以人家找的就是你啊。”
“前台美女弄错了!”周博大呼冤枉,这都啥跟啥,他跑到孟雅言身前,说:“这位美女,我们认识吗?你确定我救你于水火?”
当周博苦着脸开车带着孟雅言开下山的时候,一路他还在不断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整个事件和人都不复杂,但他就是没想明白其中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后座上的人闭着眼,沉寂在一片安静里,只是脸上再如何隐忍,也遮不住疼痛的折磨。周博微微叹息,算了,下次再清算。
钱吉祥给周博打了通电话,周博忙着夜间驾驶,一边看准前方道路,一边对她喋喋不休抱怨了不少。说的最多的就是钟意此人不是好人,认识再久,钱吉祥也不是他的对手。
珍爱生命,远离钟意。
钱吉祥哼哼唧唧听完周博无厘头怨念,得知她连夜送孟雅言去医院,心中产生了些许内疚,毕竟孟雅言的伤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阳台上那道背对着她的削瘦背影,昏暗交错的路灯在他的背后剪出一缕错乱的阴影。微凉的夜风吹乱了钟意的头发,撩动着身上的宽大浴袍。
他望着远方暗色的山景和夜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想着他的心事和人生。
钱吉祥突然发现这样的钟意距离她很遥远,在她无法企及的地方,原来钟意之于她,也会如此陌生。
周博说认识二十年又如何,何况他们还分离了那么久。
这一夜,钱吉祥一个人睡在了这间豪华套房里。虽然说出来略不齿,但是她真的有等钟意来。即使明知钟意戏弄周博,只是出于友情保护,可是现实残忍地摆在她面前时,她的忍受力竟然远不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临睡前,她给钟意发了一条短信。
我和师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以后不要打着友谊的旗号,给大家造成误会了。
钟意没有回,钱吉祥便已睡去。
第二天醒来快到八点了,钱吉祥洗漱好下楼,钟意已经跑完步回来了。
昨天的一行人还在商量今天要怎么玩,钱吉祥还在想找什么借口跟钟意说,她要先回去。
钟意竟然抢先一步,对所有人说了句抱歉,“工作问题,今天就不玩了,大家请随意。”说完,回头看着钱吉祥,“你呢,要和他们一起再玩一天,还是和我一起走?”
“哦,我也有事要做,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