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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背水一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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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鳴人與雛田一同轉頭看向他,兩人都沒說話,但卻一樣的淚眼汪汪,牙頓時覺得自己身負重任,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挺起胸膛道:「別、別擔心,這不是有赤丸在麼!」
牙是個從小就極有主見的孩子,聽完事情始末後也覺得事情大條,便想著還是先去找日向家的大人好,但鳴人卻死活不肯,在聽到雛田的話之後這貨堅定地認為日向家沒什麼好人--當然他親愛的那個人除外,所以他堅持要赤丸先展開搜索。
牙大罵:「你笨啊!日向家什麼有名,不是白眼嗎?一雙白眼的大面積搜查功能可以抵十隻赤丸的好嗎!找人當然是要先去找日向家的人啊!」
鳴人抱著白色大圍巾,氣勢一點都不輸給牙:「日向家的要找人早就找了!才不會幫我們咧!去找他們只是浪費時間!」
雛田點著手指,無措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不知該幫誰說話。
在這場不到十分鐘的討論後,這些連忍者學校都還沒畢業的毛小孩們最後果斷翹課了。他們兩人一組,分頭行動,由牙跟雛田去日向家求救兵,然後鳴人帶著赤丸先一步展開搜索。
且說雛田與牙這邊,在兩小蘿蔔頭趕到日向主宅時,前來開門的侍女還有些驚訝。在她的認知中,雛田大小姐的安分守己這方面在日向家的孩子中絕對是拔得頭籌的,這回怎麼會翹課跑回家了?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霜、霜雨姐姐,我有急事要找父親大人。」雛田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急得小腦門上都是汗水。
侍女似有若無地瞅了牙一眼,才回頭對雛田溫和地笑:「族長大人沒空,有什麼事情等您上學回來再說,好麼?」
「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雛田鼓起勇氣道。
「沒有什麼事情比您的課業重要了,大小姐,在下遣兩人陪您回學校吧,別任性了。」
跟在雛田身後的牙目瞪口呆,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世家子弟!怎麼見個老爹也這麼困難?一個木葉兩個世界啊!
牙本來還有點看不起這膽小的女孩兒,可這回雛田卻突然在他心中建立起了高大的形象,有錢人家的小孩真不好當。
看著眼前的同伴明顯快要支撐不住,牙連忙道:「日向寧次不見了!我們要找人幫忙!」
孰料侍女卻早就知道似的,一雙目光淡淡地掃過牙,臉上的笑容立即不見了,「犬塚家的小少爺,我就與您直說了,與雛田大小姐回學校去吧。這事兒不是您兩位能管的。」
兩個小孩兒面面相覷,這時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
再說鳴人這裡,與雛田等人分頭後,赤丸一聞到圍巾上的氣味,立即搖擺著他肥圓的小身體歡脫地朝南區的方向狂奔而去,鳴人大為振奮,連忙跟上,十來分鐘後卻發現赤丸停在一間老式的傳統平宅前不肯動了。
鳴人好歹也是個土生土長的木葉人,自然認得這個地方,他眉頭打成結,瞪著赤丸,「你鼻子沒問題吧?這裡只住了一個日向寧次啊。」
對於鳴人的不信任,赤丸身為一條品種優良的小幼犬的自尊心被徹底打擊,牠歪著頭看看鳴人,再瞅了瞅他懷中抱著的絨毛大圍巾,突然就以一個雜耍特技一般的漂亮姿勢咬住圍巾,小身子一馬當先地衝進平宅中。
「靠!臭狗別跑!」眼看心愛的圍巾被搶,鳴人也顧不得擅闖民宅是不是犯法了,連忙跟上赤丸的腳步。
鳴人一開始只是一心想要把赤丸抓回來,所以跑得急切,也沒注意到這平宅子裡居然空蕩蕩的沒半個人,他左彎右拐地追著赤丸來到一間收拾整齊的房間裡,房間依舊沒人,但可以看得出來房間的主人生活非常自律,一床被褥折得整整齊齊,房間裡一丁點的雜物都沒有,桌面架上除了擺放整齊的忍具與五大國地圖之外,還有一捲捲擺放整齊的忍術捲軸,光看標題就深奧極了,鳴人打死也不相信這會是一個八歲小孩的房間--儘管那個小孩是出生於名門望族也不可能。
這裡,是那個人的房間吧?
鳴人覺得他的心臟砰砰地狂跳,連帶腳步也下意識地小心翼翼起來,生怕碰壞了那個人的東西。
團子一樣大小的小赤丸比鳴人早了一步進來,這時牠正困惑地在原地打轉,不時用軟綿綿的前角去刨刨木地板,鳴人唯恐赤丸的爪子把地板刮壞,連忙衝上前去把牠抱起來,卻也正是這時,他注意到地板上有個極為不明顯的暗格。
一般來講,寧次設下的暗格以鳴人這種層級的小鬼頭是不可能會發現的,但偏偏鳴人一心害怕弄壞了那人的東西,非要對著木地板檢查三五遍確定無恙才肯放棄吃狗肉的念頭,那道長有五呎的暗格也就這麼打巧地被他翻出來了。
天銀長刀。
看到這東西鳴人這下更加篤定房間的主人了,這是那個人的東西沒錯,他在森林裡看過他佩著,可是……為什麼這把刀老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
鳴人覺得他打從一看到這把長刀的霎那就覺得莫名心慌,心臟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事情一直在催促他似的,急得心慌,那滋味就像心窩裡有鍋煮沸的水,噗通噗通地滾動著,一下下撞擊他的心膜,說不出的難受。
什麼事情?他忘了什麼事情嗎?
鳴人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了,他一雙湛藍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仍靜靜放在暗格裡的長刀,仍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什麼事情沒做?有什麼事情在等著他去做嗎?沒有,明明都沒有啊。
--人類,你雖然手握它的本體,卻不知如何運\\\用。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閃過耳際,鳴人渾身一震,茫然抬頭,但四下除了不會講話的赤丸以外,哪還有人。
--我們尾獸之間,有天將合而為一,被正確引導何謂真正的力量。
鳴人覺得他的腦袋特別地疼,就像下一秒就要裂開一樣,他尖銳地慘叫一聲,身體一歪驟然倒在地上,而正是這恍恍惚惚之間,鳴人看到了末日一樣的晦暗天空。
恍惚的意識奇妙地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規則,在這一片游離模糊的意識之間,那一瞬間,鳴人居然看到了黑夜狂風,天空是一片嚇人的血紅,那個人跪在一片屍體中孤身而立,他姣好清麗的臉龐濺滿血漬,抱著眼前一具已經看不出面容的金髮屍體,眼神中沒有了往常的平靜淡然,只餘一片驚心動魄的悲傷。
最後,他抱著屍體哭了起來,傷心得像隻失去了伴侶的雪原之狼。
鳴人只覺得頭疼愈烈,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沒時間了。
比起純粹昏厥過去的鳴人,寧次這邊的狀況顯然淒慘許多。
他身上傷得嚴重,特別是手腳,除了手臂之外,兩隻腳踝的關節都被卸掉了,腫了一大圈。
不能結印,無法逃跑,根本就是個廢人。被綁在地上的寧次想,不對,外面守了兩個上忍,除非那兩人的智商都大大低於一般忍者水平,否則就算他好手好腳也得掛。
囚禁的日子就像是沒有終點。
一片絕對的寂靜中,寧次只能靠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來判斷時間,飢餓感、口燥感、與血糖的變化都能當作判斷依據,這是忍者的基礎能力之一。
寧次簡直要懷疑那兩個人是不是跟他有仇,他提供的口供邏輯相當完整,言詞之間刻意透露的雪之國的情報準確度也很高,那些人沒道理不相信他的這些話是出自於日向日照。
寧次的反拷問與心理學一向是雙滿分,他自忖這副口供絕對是經得起反覆推敲的,就連伊比喜也被他唬過好幾次,這兩個人憑什麼還不信他?雖說自己只是個分家人吧,但好歹也是名門望族的日向一族啊,這樣隨隨便便就綁架好嗎?
這幾天,日向宗家應該早就發現他失蹤了,寧次不確定那兩個忍者幹了什麼,但看他們那有恃無恐的跩樣,恐怕留了一些錯誤的線索去誤導偵查的宗家,這時候分家的身分就是一個很好的煙霧彈--日向寧次無故失蹤,絕對會有九成的人認為對方是針對白眼或者分家咒印而來,那兩個上忍只要在現場隨便丟個雲忍的物證,已經吃過雲忍一次啞虧的日向家絕對會緊咬著線索不放,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幾天之中,看守他的忍者不但沒有變少,反而還增加了兩位中忍,這種陣容實在是讓寧次受寵若驚--不過就是個八歲小鬼你們至於嗎?
寧次在心底吐槽夠了之後,才緩緩嘆了口氣。
好吧,其實他也發現了,這些人不是在守他,是在等日向日照來救人。
到了第五十個小時,寧次已經無法繼續等下去了。
如果今天沒有宇智波一族的事,寧次絕對會和這些人耗下去的,但這時他不得不承認,在時間上佔有優勢的並不是自己。
寧次這幾天的表現乖巧的像隻家養的小狗,守備的忍者便對他沒有多加防範,在他們看來,不要說是一個受傷的小鬼,就算是一個頭好壯壯的小鬼也沒什麼好看守的,要他們這麼多人來守著,簡直就是木葉最大的笑話。
所以當忍者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外來者可能的闖入口,並且被時間磨得慢慢開始沒有耐心時,寧次決定出手了。
從地牢裡猝不及防地衝出的小人影總共有八個,清一色的黑髮白眸,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衝去,而且行動迅速,每一個小寧次手上都握著一只苦無。
一開始守備的忍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第一個反應是這些分身肯定是假的,那小鬼還傷著呢,變身術只是改變了外表,但受傷的本質並不能改變。於是他們分了其中兩名忍者先一步衝回牢裡,另外兩人開始追擊分散的小分身們。
想當然耳,進入地牢的兩人並沒有看到寧次,他們甚至把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的半個人。
「怎麼可能?那小鬼兩隻腳明明都跛了!本體還能跑去哪?」
「難道他會醫療忍術,所以跟著分身混出去了?」
兩名忍者對看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不可置信,在他們眼裡,就連堂堂暗部都未必能人人熟諳醫療忍術了,這樣一個年僅八歲、連忍者學校都還沒畢業的小鬼,怎麼可能?
地牢外的狀況要好一些,儘管對於一個小鬼居然會使用多重影分身術感到訝異,但項目追擊對於任何中忍以上的忍者來說都不是難事,而且這日天氣不錯,視野良好,追擊行動並沒有阻礙,所以到最後寧次也只能支開一人,終究還是在森林中被矮子忍者追上。
查克拉見底,寧次手中只有一只苦無,而對方的查克拉充裕,足足是自己的十六倍之多,只見矮子從烈陽的陰影處潛伏而出,那是一個攻擊的死角。
這次的脫逃戰術本來就是背水一戰。
寧次退無可退。
這些人見他遲遲引不出日向日照,又怕他洩密,是不可能容許他活著了,自己只是先發制人了而已,對於這點寧次是肯定的,可是,他怎麼能夠死在這裡?
對於他的火影大人,他可是一件事情都還沒能交代的啊。
寧次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眼前面帶殺氣的男人,突然說:「你是水屬忍者。」
「唷,從剛剛的替身術裡看出來的?但又如何?」矮子冷笑:「如果是想要拖延時間,我看大可不必。」
「可水遁對我沒用。」寧次說,「日照教過我怎麼破解水遁忍術,你真的能用水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