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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惩恶 ...

  •   以白玉堂的武功,自是早已察觉到有人潜进了刘府,只是来人武功似乎颇为高强,不知是友是敌,是以一直隐于檐下,未曾现身。待看清来人面目,正是酒楼中那温雅青年时,心下不由一松。不知怎的,自烟雨楼中一见,就在心中认定此人必是个侠义之士,断不会作奸犯科,或许是因为那双熠熠的眼眸,抑或是那眉宇间的浩然正气,更许是那周身如松竹般的恬淡雅致……虽不明他到此的目的,但想来必不会与那刘仁富一丘之貉,于是方从檐下探出身体,向窗内窥视。

      感觉到那青年凝视的目光,白玉堂微侧下头,冲他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窗子,示意他向里看。

      展昭眼中,只见那如玉的脸庞转向自己,墨黑的眸中去了几分日间的冷傲,柔光流转,几缕没有绑紧的黑发直垂下来,略嫌刚硬冷情的眉梢唇角仿佛溶了月光,看去竟动人心魄……勉强定了定神,暗骂了声荒唐,方想起他似是要自己看向屋内,便也以指刺窗,向内看去。

      屋中一张红木条案,案上皆是五十两一只的银锭,银光霍霍,耀人眼目。展昭略数了数,竟有十数只之多,不知是何处搜括而来。一人面窗坐于案旁,獐头鼠目,正是刘仁富。另一人背面而立,身着家丁服色,料想是府中家奴,手中拿着一本东西,正低声报道:“……叶有余欠债五十两,今日收回二十两,葛明山欠债一百两,今日……只收上来这些……那葛家是一穷二白,小的看他家有个女儿长得还算不错,员外看是否……”话未说完,便被刘仁富烦躁的挥手打断,似乎想起了什么,悠然向往,神色颇为怪异。

      那家丁心下纳罕,不知自家老爷今日撞了什么邪,听到有美貌女子竟然不为所动。也不敢说话,只得站在原地,偷眼观看。

      半晌,方见刘仁富似乎回过神来,叹道:“又有什么样的女子,能与那人相比?烟雨楼一见,爷我这心里啊,总像有猫抓似的……可恨刘权那个废物,竟没能抓到那美人,哼,没用的很!”

      家丁笑道:“小的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是员外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那还不容易么?抢来就是了!大不了多给她家些彩礼罢了!”

      刘仁富瞥了他一眼,复又叹道:“此人……不是女子!可那肌肤,那身段,那容貌……啧啧啧……要是他肯承欢于我,纵是金山银山也可换得……”

      话音未落,窗外的展昭只觉眼前一花,白衣人影已破窗而入,忙提气跟着跃入。只听“咕咚”一声,那家丁已被白玉堂以极快的手法点了穴道,摔倒在地,头撞在条案角上,登时鲜血直流,晕了过去。

      刘仁富猛然间见两个人影闪入房中,吓得退后两步,就欲放声大叫。展昭眼疾手快,伸手点了他的哑穴,他便再也叫不出声,面上满是惊骇之色。待得看清其中一人,惊骇顿时换成了狂喜,没想到这白日遍寻不着的美人,如今就在眼前。及至注意到美人修长玉手中的雪白长剑,狂喜又变成了恐慌。表情瞬息万变,展昭倒也看的有趣。

      白玉堂此时气得脸色铁青,画影出鞘,剑光电闪,向刘仁富咽喉刺去。

      “叮”的一声轻响,却是展昭以长剑架开了画影。

      白玉堂怒道:“如此恶贼,兄台为何阻我杀他?莫非兄台欲袒护于他么?”

      展昭朗笑一声道:“非也,只是天下自有公道在,何必让此贼污了贤弟的剑呢?莫如让这恶贼写下罪状,送官严办,愚兄必让他伏法认罪,贤弟看可使得?”

      对这温雅青年所说的话,白玉堂也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全然信任,当下再无异议。看看四周无笔墨,手起剑落,刘仁富的两根手指便已落地,血如泉涌,疼的他面容扭曲,偏又叫不出声来,浑身如筛糠般不住颤抖。

      展昭为人仁厚,本不忍如此,只是此人着实可恶,遇上白玉堂这个冤家,受此罪责也是活该。便由得白玉堂扯下他一幅里衣,低声呵斥:“我说一句,你写一句,若有不从,哼!”长剑在他喉间一点,“便将你活切了喂狗!”

      展昭看着那人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神情,不由好笑。耳听得他一条条细数刘仁富的罪状,竟是颇为详尽,想是费了一番功夫明查暗访,心中又增添了几分佩服。

      刘仁富以指血歪歪扭扭地写完了那一大篇罪状,疼得几欲死去。此时方知,这如明珠美玉一般的少年,出手竟如此狠辣,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断指处剧痛,眼前却尽是那少年闪动的狭长美眸,烦恶欲呕中,终于熬不过,如愿以偿地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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