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的玖零》卓雨

8、8

　　中午过后的空气总是闲适，卜趁着下午暖和的气温残存回到学校。我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看起书。但终归只是一行行没有生气的文字在脑海中跑过，像扫描仪，至于其中的意思有些读不太懂，索性不懂装懂，书本也过去大半本。
　　下午，房东开门进来，由于房门向西，阳光从门里照耀整间屋子，心情大好。而她站在阳光里，黑色的身体金黄色镶边，瞬间迷人起来。
　　＂咦，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在学校了呢。＂她脱下鞋子，走了进来，阳光在门缝里，最后被完全挤了出去。
　　＂佳睡的很香。＂
　　她看看熟睡的佳，转过来轻轻地问：＂你做的啊？好厨艺哦。＂她用手捏起盘中的菜肴放进嘴里。我没有否认。
　　＂不介意吧？＂
　　＂没有没有。＂
　　我们蹑手蹑脚的把饭菜端到她的卧室。
　　＂你不要介意呀，我有些饿坏了。今天工作很忙啊。＂她拿起一个汉堡，边解释，边吃起来。虽然大了十几岁，但看起来还像个孩子。我向她微笑。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像是家里人，从来都没有对你拘泥过。＂她隔了一会儿，＂真的。＂
　　＂嗯，我也把您当我的家人。＂
　　＂叫我姐姐啦，当家人还说‘您’？＂
　　＂呵呵。＂
　　饭后回到小房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吃了两餐，肚子涨涨的。我躺在床上。这时听到佳的声音。然后睡意又袭来。
　　一觉醒来是下午六点钟。习惯性的看看手机，出人意料的多个未接电话，鉴于知道我电话的人不多，于是拨通了礼。
　　＂你在哪里啊？＂他在我问之前问我。
　　＂我在房子睡觉了。＂
　　＂闷在房子里干什么啊？出来喝酒啊！＂
　　又坐了20分钟的公交车，我见到了礼。他胡渣很多，像是多年没有清洗的囚犯。
　　＂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的样子。＂
　　＂是吗？＂他是疑问的语气，又像是在陈述。
　　＂是啊，从星期五没有你的课程到星期一都没有看到你。有大作要问世啊？＂
　　＂大作？＂他打开手边的白酒，又为我打开啤酒。他的长长的头发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一束头发很突兀的在前额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摇晃，其他的头发按着不同的轨迹最后汇集到了头顶，用发胶贴得很紧。我拿起酒瓶，率先喝了一口。
　　＂冬天喝白酒要暖和一些。＂
　　＂还不很喝得惯。＂
　　＂年轻时候不知道啊，如今才明白。＂酒吧里突然换了一首歌曲，一开始一连串重重的打击乐器打断了礼的话。原来是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摇滚乐队。
　　＂你要说什么？＂
　　＂没有啊。＂他缓慢的吞下口中的白酒，然后点燃一支香烟，烟雾从鼻孔缭绕到上空，酒吧红红绿绿的灯光为它照耀着瑰丽的颜色。＂其实我比较喜欢听萨克斯。＂
　　＂呵呵，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爱好啊。＂
　　＂以前也没有，就是现在很想听。＂他顿了一下，＂舒缓一些，悠扬一些。＂
　　闪耀的灯光一次一次打到他的脸上，吞没了他的肤色还有表情。只有语气里透露着忧伤。可能这就是传说中作家的气质吧。
　　＂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觉得奇怪，或者难过。＂他微醉。我笑笑，看着他。＂我和她……＂
　　＂信子。＂我接到。
　　＂嗯，分手了。＂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但总归觉得该安慰他一下。还没有等到说话，他却跳下座位，冲到台上，抢过了话筒。音响里留下一些吉他的声响。他开口唱着，大概是西域男孩的歌曲。悠扬但是忧伤。
　　我喝了一口啤酒，浑身颤了一下。不知不觉，我开始想起了信子。可能酒精会使人出现幻觉，有些甚至是疯狂的。出于好奇，我拿过他的白酒，初到嘴里有些辣，然后在胃的作用下，暖意在身体里弥漫开来，最后在头顶上产生了眩晕。思念之情欲盛。和着礼对爱情的葬歌，之后，随着歌曲进行到高潮，我的脑袋也急剧的混沌起来。想念是片段性的，又是天花乱坠的。感觉很幸福甚至是兴奋。我开始拿不稳杯子。
　　突然，礼的歌声冲破了极限，声音也沙哑起来。下面的人开始叫嚷和哄笑。礼还坚持唱着，声音是非常使劲的。我依稀看到灯光下他的脸上反射出两道泪痕。
　　我不禁可怜起他来，转而又感觉对不起他，我把脸转向背向他的一边，红色和绿色的灯光反复在脸上旋转。我的脸是感觉涨极了。
　　心里的忐忑在酒精的搅拌之下越发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