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无限接近于透明的蓝》LukeSea

9、chap09.

　　#09.

　　“一声蛙鸣就是有人靠近，急促的三声加一声是紧急情况什么都别想就跑出来……已经是最简化的了一定要记住知道么鸣人？！还有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用影分身吗？佐井刚刚教你用拐走路有没有认真地在学？一定要尽快回来好不好？还有还有暗号还记得吗你再给我复……”“放心啦——小樱！这一次是真的全部记住了！”金色乱发的人撑着拐走开去几步，又回过头，冲着身后一直絮絮叨叨的樱笑得开心。
　　樱看见他笑，心里莫名地宽慰几分，低下头，并未看见那人钴蓝的眼睛有些湿润。犹疑许久，她有些闭上眼睛，兴许不忍看眼前人的模样，她轻轻说，“鸣人，帮我给他带句话。”
　　“……嗯？”
　　“跟他说，我不会再等他了。”
　　“……”
　　“跟他说，所有的、木叶的我们。都不会再等他了。”
　　樱身旁一盏矮灯，橘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拉长。
　　金发的人在不远的地方，认真看着她，笑容仍旧没有变。
　　很久很久，他撑着拐走过去，腿跛地厉害，然后右手伸出，轻轻放在了樱的脑袋上。樱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眼前是鸣人眯着眼笑着的熟悉的脸。
　　“小樱，我离开之后，你们就是新的第七班……所以要等他……！你刚刚说的……全部都不算数噢！”

　　那人说完话就转过身子跑开了，身后的樱愣住，并未看见，他转过身时还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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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坐在很高的地方，要仰着头才能看见。
　　那个晚上还是下着雨，那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很远的地方，是一如往常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三年后的佐助？很奇怪啊。
　　少年第一次有些唯诺地站在一块巨石后，悄悄仰头看着坐在高处的白衣黑发的人。一时哑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腿很疼，但不知为何突然想要跑开，越远越好……！
　　——这是厚脸皮的少年第一次没有插着手臂大吼一声“漩涡鸣人我来了！”，而是想要落魄地逃跑。真是没骨气啊没骨气！这样要怎么当火影！少年这么想着，却还是用拐子撑着地板转身，想要迅速撤离的样子，同时又被自己的举动气得想要砸墙。
　　——不过其实，也只是想要看一眼而已。如果宇智波佐助这个混蛋留在自己的世界的最后的模样，就是那样的黑发白衣……似乎也就足够了。至于那混蛋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了……

　　只是。

　　“站住。”
　　“漩涡鸣人，站住不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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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鸣人真正气恼的是，那时的自己，真的就站住不敢再动了。
　　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啊……金色乱发的人这么想着，脸颊慢慢地涨红，然后一点点转过身，唯唯诺诺地站着，再没有往日无时不刻都牛气哄哄的模样，半个身子藏掖在巨石之后，眼睛挣得大大的，漂亮干净的钴蓝。

　　那人从高处跳下来，白衣翻飞，雨泽如泄，好看得不像话。

　　然后那人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面无表情，似乎是淡然平静得很的样子，右手却悄然紧握着草雉的剑柄，有些用力，指关节泛白。

　　这段距离有着意想不到的长。
　　等到白衣的人走过去，似乎跨越的并不再是那段路，而是漫长的三年时间。聪颖如他，却并不知道，忍者的青春有多少三年可以荒废，也不知道，仅仅是为了等待一个已经叛反的人而独自承担所有的三年是有多少漫长，更不知道，一直都在顾影自怜的自己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样纯净的蓝色保护着，像那样，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所以，这样的一切，他很快就忘了。

　　……
　　……

　　那白痴长得快要和自己一样高，清瘦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石头后面，还把眼睛瞪那么大，看上去十分的傻，就冲这两点，吊车尾三年里怕是一点都没有成长。佐助抱手看着巨石后的人，若有所思。然后握着草雉的手忽地松开、伸出，把眼前的人从石头后面拽出来，动作有些强硬。
　　“嘶——”那人不知为何龇牙咧嘴地倒抽一口冷气，腿脚有些瘫软地往下掉，又赶忙抽出两根拐子拄着地面才勉强站立。
　　瞥一眼他的腿，愣住。
　　血还未凝结，仍在不断涌出，左腿与右腿的小腿根部伤口深到翻出白色的骨头。
　　全然已经是两条废腿。
　　——！！
　　“……是斑？”佐助低着头，神色看不分明，声音清冷。
　　金发的人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不是，比起这个，佐助也长高……”“你过来干什么。想死？！”白衣的人倏地看向他，眼睛变成猩红的颜色，三勾玉旋转，声音有着毫不掩盖的愠怒。
　　金色乱发的人几天来第一次再撑不住脸上的笑，终于变成了失落的模样，挎下肩膀，盯着自己的脚。
　　——这样的腿，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不可能……再当火影了吧？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无比熟稔又陌生的的，日夜闭着眼用自己少的可怜的回忆笨拙地重复着的脸。
　　“我马上就走。如果可以的话……佐助，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去第七班的。虽然可能……有些来不及了。”
　　鸣人的声音哽咽起来，钴蓝的眼睛湿润。
　　“樱他们，卡卡西老师，还有新加入的佐井混蛋，所有人……”
　　强撑着的眼泪还是从那个金发人的眼角流了下来，他有些窘迫地用手背胡乱擦着泪水。
　　“我觉得，他们都会等你的！！！！”
　　几乎是哭着吼出最后一句话，金发人转过身，撑着拐杖朝远处狂奔而去，跛地厉害。
　　……
　　……
　　身后黑发白衣的人愣住，瞪大眼睛，还未从方才金发人的哭腔中缓过神。那傻愣着的样子，倒也有些金发傻瓜的神韵。
　　景色依旧，雨水拍打着堆满石头的地，仿佛三弦琴的悠远曲调。
　　……
　　……
　　白痴。
　　蠢货。
　　吊车尾。
　　万年吊车尾。

　　少年这样想着，右拳狠狠砸向身侧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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