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燐X雪男|寿命梗）》含由子

2、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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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村雪男还是圣骑士的时候，奥村燐成天满世界跑。与事务缠身身居高位的胞弟不同，顺道才接接任务的驱魔师稳稳卡在中一级。唯一可以称上长进的就是拿下了龙骑士的称号，不再动不动就拔俱利伽罗。

　　“子弹都是消耗品，打完了还得添多麻烦。我有俱利伽罗就行了啊，现在我已经超厉害了哟。”

　　“俱利伽罗尽量少用，哥哥是不会用枪才这么说吧。”

　　“才不是！切……你等就等着我职位上再添一个龙骑士好了！”

　　那年奥村燐二十三岁，胞弟生日送的两把枪被他别在腰间满世界溜达了多年，一向没有多细心的少年也认真起来好好保养武器。后来机械也是老了，在一个平凡的日子寿终正寝。他跑了几家武器店，怎么挑都找不着手感搭调的代替品。在布袋里当了几十年装饰品的俱利伽罗久违地出鞘，蓝色火焰的温度都变得陌生起来。

　　成为了优秀的龙骑士，作为骑士却不合格了啊。奥村燐这么笑自己，颇为怀念地比划两下，还刀入鞘。

　　“哥哥不是改行用枪了吗，怎么又拔出刀来。”

　　沉稳的声线带着些苍老的尾音。已经退休的前任圣骑士一身家居袍，不知何时走到院落边的长廊。半白的头发被他不服老地染黑，衬得此时笑意倒是精神十足。

　　六旬老人唤少年作哥哥当真是奇怪，偏生两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奥村雪男还是圣骑士那会儿，在外头奥村燐就不愿与他遇上。“你别叫我哥啦，叫燐就好”向来被无视得彻底，引来周围人疑问的眼神，总令他有些尴尬。

　　那时的圣骑士倒没什么表情，黑框眼镜后头看不清是什么眼神。他只认真固执地唤下去，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下次一起去海边吧。哥哥，我有儿子了。哥哥做的厚蛋烧还是这么好吃呢，冬天一起吃火锅吧。哥哥，爱子嫁人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给了一混小子，真有点不舍啊。

　　“啊……以前你送的家伙到寿命了，暂时还找不到顺手的来替代。”奥村燐揉揉头发，先前火焰的温度仿佛还在。他拍拍腰间已经下了战场的枪，语气有些遗憾。

　　今年冬天就满六十四岁的老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即引来少年的不满。“喂！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抱怨啊！都是你送的枪把我养刁了！”

　　当年送你的只是市面上的好枪，而不是什么独家锻造世上仅此一把的大杀器啊，哥哥。

　　身体依旧不错的奥村雪男在贤妻用心打理的后院与少年认真地进行了一场名为打闹的你追我赶，收获已改姓回娘家探亲的今川爱子一顿严厉教育。

　　“妈妈看到你们在后院乱闹一定会生气的！真是的，一个个都六十多岁了还这么不老实，燐伯伯，不要仗着一副年轻皮囊就胡闹！我们家哲也就乖巧多了！”

　　躺枪的今川哲也极想说“母亲我已经十六岁了请不要用乖巧来形容我”，认真考虑被波及怒火的可能性后还是闭上了嘴。外祖父明明是在挨训，还是一副哄女儿的样子，母亲一定没有发现吧。以前总围着转的“燐哥哥”几年不见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怎么称呼他比较好呢？

　　当晚奥村两家与今川一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杜山诗惠美与儿媳女儿在厨房收拾，奥村燐自觉来兮地跑去帮忙。

　　“说起来，燐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双腿不能走，看到你真是吓了一大跳，以为要被恶魔吃掉了……”

　　“噗，都说老人喜欢叨叨回忆，诗惠美你该不会是老了吧？”

　　“燐！啊啊啊，说女人老简直太失礼了！真是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有时候真害怕就那么忘掉了。”

　　“真正重要的事才不会忘记嘞，诗惠美你就别瞎操心了。”奥村燐不假思索地接过话，洗去手中白瓷盘子上的泡泡，轻轻甩了甩放到一边。

　　事后很快将这次“诗惠美终于步入老年期了”谈话置于脑后的奥村燐蹲在庭院边，继续苦恼起关于武器使用的问题，甚至认真比较起成为一名咏唱骑士与做回骑士的可能性。

　　他讨厌背圣经。雪男不让他用俱利伽罗。

　　真是令人忧伤的抉择。

　　直到第二天醒来奥村燐在床头柜发现有些使用痕迹的双枪一对，尝试过手感后十分愉悦地决定还是继续当他的龙骑士好了。

　　不用去背那磨人的圣经真是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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