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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婴哭·二 ...

  •   婴哭·二
      偌大的开封城要寻一个走失的小孩谈何容易,接连几日,开封府中衙役俱是拿着孩子画像四处打听。便是展昭和白玉堂亦不曾闲着,一处处排查可能藏人的地方,也给陷空岛在开封的商铺留了消息,注意是不是有人牙子拐走了孩子。
      入夜时分,展昭方从外面回到开封府,推门走进屋子,只见白玉堂坐在桌边,素缎的鞋面上沾着些许尘土,刚倒了杯水正要喝,显然也是才回来不久。展昭走过去坐下:“如何了?”
      白玉堂摇头:“孩子如同泥牛入海,竟是半点消息也无。你看有没有可能是人牙子拐了孩子当天就出城走了?”
      展昭摇头,倒了杯水饮下:“应当不是。我今日去城门那儿问了,午后还出城本就少,那天孩子走丢已是申时,城门的守卫说那日申时以后便没有见到有小孩出城了。”
      白玉堂道:“若是孩子根本就不是牵在手上呢?孩子被陌生人带走不可能一直都不哭闹,人牙子不管是用药还是如何定是要让孩子安静下来的,孩子被迷晕了装在木箱之类的东西里带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展昭叹气:“我又何尝不知。守卫说那天申时以后确实有几个人是带着大物件出城的,都是住在城外,日日来城中做小生意的百姓,大多与他们熟识,我已让他们写了名单给我。”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寥寥五六个名字与地址。
      白玉堂接过来细看:“这上头做了记号的是什么意思?”
      “那几家住得近些,今日已去看过,暂无可疑,剩下三家明日还需走一趟。”展昭揉了揉额头,心中完全没底。寻找走失的孩子是最不能拖的,稍一延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明日同你分头去看看。今日五爷往张文元家走了一趟,家境殷实,家人和睦,全家老小看着都憔悴得很,孩子是他们故意弄丢的可能性不大。”白玉堂说着从脚边提了只食盒出来,从里面拿出温热的饭食摆上桌:“料来你这猫儿也顾不上吃饭,五爷干脆带些饭菜回来陪你同用。”
      展昭暂时放下案子,笑了一下:“能得五爷青眼,想必味道相当不错。”边说边盛上饭,分了筷子,伸手夹了片藕来尝,而后道:“果然味道很好。”
      白玉堂撇撇嘴:“没见识的猫。”这饭菜哪里当得起味道很好,不过寻常而已。
      用过晚饭,二人洗漱一番歇下,虽然疲惫却没有多少睡意,心中压着事儿总不得安宁。若是寻常案子倒也罢了,这次却是个生死不知的小孩子,如何能让二人安心?
      展昭闭着眼睛侧过身终于还是睁开眼睛仰躺着,听呼吸知道身边的白玉堂也还未睡着,索性开口道:“若是明日那三家仍旧找不到人,该往何处寻去?”
      “东二条甜水巷那边有人盯着没有?”白玉堂总觉得那地方有古怪,可他也明白那只是他的感觉,做不得准,如今能有消息自然最好,没有也无甚奇怪。
      展昭道:“有虎子和王朝轮流盯着呢,没见什么奇怪的。”
      “算了,猫儿赶紧睡,明个儿才有精神接着找人去,那三家住得可不近。”白玉堂有些烦躁地拍拍身上的被子,翻个身把手搁到展昭腰上。
      展昭叹了口气:“说的是。”
      次日,二人醒的极早,天色都还未全亮,匆匆打理一番,去厨下拿了几个包子馒头带上牵了马便往崇明门走去。谁料还未走出两条街,就有衙役一路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又有孩子走失了。
      展昭心头霎时一紧,转头一看只见白玉堂亦是满脸霜寒,牵着缰绳的手上青筋毕现。展昭稍一思考:“玉堂,那三户人家就靠你了,我先回府去。”
      白玉堂什么话也不说,牵马便走,脚下生风,步子又快了不少。展昭把缰绳塞给追来的衙役,让他牵着马一路走回去便可,自己提气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去得远了。在开封府门前站定也只是须臾间的事,展昭直接去了后堂,果然看到公孙策正和来报案的老人说话。
      公孙策见到展昭,示意他坐下稍等,待叫了衙役来送老人回家才与展昭细说。
      “方才那老人姓钟,住在玄帝庙附近,这次不见就是他才五岁的孙女。老人家儿子儿媳都死了,就这么个孙女养在身边,展护卫……”公孙策长叹一声,道:“已经有人出去找了,这孩子发现不见到现在不足一个晚上,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也未可知。”
      “孩子是昨晚走丢的?”展昭有些疑惑,才五岁的孩子不应该早早回家吗?
      公孙策却摇了摇头:“孩子怎么丢的说不清楚。方才钟老丈说,孩子昨天精神不大好,在床上躺了一天,昨夜还在的,今早起来就不见了。”
      展昭心中疑惑更甚,还添了些忧虑,提剑站了起来,道:“展昭这就去寻线索。”
      公孙策道:“展护卫辛苦,府中四大校尉也已各处去寻人了,虽还不知这次孩子不见与上次是否会是一人所为,但防患未然须得尽早寻回孩子,否则事情传扬开来,开封必定民心难安。”
      “展昭知道,公孙先生放心。”展昭说完,转身出门便往玄帝庙去了。
      玄帝庙毗邻汴河,乃是一处大小庙宇道观颇多之处,人流往来多且杂,不单单是善男信女亦不乏做些偷摸勾当的鼠辈。这会儿时辰尚早,不少人前来上香,展昭提剑走在人群之中心中却有一丝不确定,这般杂乱的地方,便是有线索,可能找得到?
      玄帝庙是个小庙,香火并不是最鼎盛的,却也不少。展昭踏进庙中,便觉得檀香味道太重,熏得人昏昏欲睡。随意拦住一个路过的僧人,展昭行礼道:“小师傅,在下开封府展昭,可否求见主持一面?”
      年轻的僧人念了一声佛号,道:“主持眼下有客,展大人可否稍等片刻,容小僧去通报?”
      展昭道一声劳烦,随着僧侣去了一间待客的厢房等候,那僧人奉上一杯茶来便寻人去了。过不多时一年长僧人进来:“展大人久候,贫僧待客不周,还望莫怪。”
      展昭也不忙着说话,只细观此僧人形貌,年龄当在天命之际,精神健旺,两眼精光内敛,脸颊瘦而凹陷,太阳穴微微鼓起,行走之间脚步极轻,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稍一停顿,道:“主持大师客气,也是展某不请自来,说不上怠慢。”
      主持微微一笑:“不知展大人此来何事?”
      “附近有一老丈姓钟,同孙女相依为命,今早老人前来开封府报案说孙女不见了,展某特来问问主持大师或者庙中僧人近来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主持凝神想了一会儿,招手叫过门口的僧人:“你去问问其他人,快些。”
      那僧人应了一声便走了,主持方向展昭道:“不瞒展大人,贫僧平日里甚少走动,周遭之事知道得并不清楚。且前日贫僧出家前的故友来访,一时竟是连寺门都不曾出过,便是有什么可疑之人也全然不知。”
      展昭道:“请恕展某冒昧,大师的故友是何人?”
      主持听展昭问到此人,脸上略有不悦,却还是答道:“他叫魏冶,才搬来开封不久,平日行事一向稳重大度,不喜宣扬,并不是什么宵小之辈。”
      魏冶?展昭暗自记下这个名字,道:“大师言重了,展某不过随意一问,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少顷,出去询问的僧人回来,向二人行了一礼,道:“小僧已问过诸位师兄弟,这几日一切如常,只是往来之人本就繁杂,也不能一一识得,若疏漏也难以察觉。”
      “辛苦小师傅了。”展昭道谢,而后向主持告辞:“叨唠贵寺了,展某还要去寻那孩子,就此告辞。主持大师之后若是见到何人可疑,还望向开封府知会一声。”
      “一定一定,展大人走好,贫僧就不远送了。”主持起身将展昭送出厢房便回去了。
      展昭踏出玄帝庙,只觉得有什么被忽略了,走出十数丈再回望去但见青烟袅袅,檀香依旧在鼻端若隐若现。暗自想了一阵,心中焦虑非常,明明呼之欲出却偏偏想不到到底忽略了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婴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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