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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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喊了一声，他马上认出我来，向我一笑，那是久遇朋友,舒心的那种笑，虽然被禁了却没有掩埋了他的侠气，是快步走到我面前，打趣道：“几年不见，一见面就成了个小太监了！”我看着他，穿着深蓝色袍子,棱角越发分明，五官也比以前英俊，笑起来还是那么帅气。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眼泪就不自觉流了出来。他慌了下神，笑道：“怎么一见面就哭？我又没潦倒至极！”我用袖子搽了搽眼泪，说：“才不是为你哭的了。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放出去的！”他奇怪的看着我，问：“那么肯定？那你哭什么呢？”我傻傻扯出个笑，说：“看到师傅你啊，高兴呗！”他大笑起来，惹得门外的侍卫纷纷探头进来，我瞪了十三一眼，他才收敛,微笑的看着我，拿起酒豪饮一口。我走过去和他坐下，看着他饮酒的样子，十分的大气和不羁，却似乎有股淡淡的愁绪堵在里面。这几年人人都在变化，四爷变柔了，十四变的让人害怕了，小枝变哀伤了，紫凝变憔悴了，师傅变得更会忍了，外表上淡泊，实际上把感情隐藏的深深的。真的是这样的吗？希望是我看错了。十三没有成为那样的人。他还是那个爽朗的师傅。
“徒弟，喝口酒！”十三把酒递到我面前，我马上把头摇得想拨浪鼓似的，说：“我会发酒疯的！”想起我发酒疯的样子，我里还是一寒一寒的。师傅笑着把酒一饮而尽。说：“你来看我，真好，还是没怎么变啊！真不敢想像你都当额娘了。”我脸红了，好像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承认我谈恋爱了，那时的那种脸红。门外有人低声说：“雨霏小姐，快走吧，待久了，惹人怀疑啊。”十三听了，慢慢的说：“十四弟带你进来的？”我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我只是傻傻的站着，没点头也没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门外的人催得更紧了，我只能说一句：“你会很快出来的。”就走出门外。
出了宫，十四领着我，准备把我送回四爷府。我却叫住了他：“小枝在你那可好？”他轻笑一声，说：“算好吧，府上没人敢欺负她。”
我又问：“她当了你的妾而已？”十四不明白我想问什么，点了点头。我不禁黯然：“连个婚礼也没给她吧？”十四若有所思的说：“我给不了她。”
“好吧！”我大吸一口气，笑着说：“让那些不开心的都见鬼去吧！我要你们都开开心心的！”十四看着我，一脸的不了思议，我吩咐道：“叫上小枝去教堂吧，洋人的婚礼可是不分贵贱的！我给你们一个西洋的浪漫婚礼!我在教堂等你们！”
等到他们俩一脸不知所措的出现在这家小教堂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包括“馈赂”神父，准备礼服等等。十四窗上礼服的样子有点怪,跟他那个光了一半,扎了长长的辫子的头很不相配，不过也不妨碍他的英气，而小枝就像个小新娘，可爱极了。看到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时的小枝不哀伤，十四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好伙伴。
神父在上面讲着：“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十四嗡声嗡气的讲了句：“我愿意。”这之前我跟他们讲了下程序，他们知道该说什么。
神父又讲：“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建设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小枝羞涩的讲了句：“我愿意。”我在底下偷偷的笑.
这神父也太死板了，他们俩又不信基督教，还说“什么建设基督化家庭”？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基督教徒，估计俩人还晕头转向的不明白着。我坐在下面，作为见证人见证了他们的婚礼。神父很不敬业的匆匆完事，两人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小枝眼睛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件礼服.我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小枝眼睛里的哀伤淡了去，我装着野蛮的样子对十四说：“你敢对她不好，我决不饶你！”他自嘲的笑了笑，三人一齐走在路上，像好久以前我们常溜出来玩那样。
在一条小路上分开，他们走的是十四爷的府第，而我要回的是四爷府。
回到府上，我看到了一个嬷嬷抱着个小男孩，男孩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我痴痴的望着，发现嬷嬷走去的是钮钴禄氏的房子！我心里一紧，也跟了上去，跑到钮钴禄氏的门前，看到钮钴禄氏蹲着身子，那小孩子巍巍的走到钮钴禄氏怀里，撒娇道：“额娘，额娘。我想吃糖糖，糖。”钮钴禄氏慈爱的抱起他，说：“乖，咱们今天先不吃糖糖，我们吃牛乳。”小孩的嘴嘟了起来，眼睛灵灵的看着周围。钮钴禄氏看见了我，身子顿了一下，说：“雨霏妹妹，你来了，来看看我儿子吧。”我愣愣的走过去，她怀中的小人儿像极了四爷个我捎来画像里的人儿，那股熟悉的味道，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小人儿，钮钴禄氏看着我，说了声：“妹妹，他是我最疼爱的心肝宝贝。你..也可以好好疼他的。”我心越来越难受，他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啊！现在成了别人的心肝宝贝了。我苦笑，心想，他幸福就好。他幸福就好.......
紫凝在我屋子里等着我，见了我，娇笑着说：“她命真好，生了个双胞胎，虽是一个夭折了，另一个呢,爷就极为宠爱。”我一下子宛如晴天霹雳，死了一个？那是我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我的小元寿是早产儿。会不会？可是四爷带他离开那天一切都没什么异样啊？那个小人儿到底是我的还是她的？是我的儿子出事了吗？四爷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伤心吗？我心紧紧的，快透不过气了，猛咳了几下,紫凝有点儿慌，过来拍拍我的背，说：“你没事吧？”我喝了她递上的茶，气顺了点，浑身还是发冷。紫凝坐下来幽幽的说：“雨霏，你和四爷走到哪一步了？”她盯着我，眼神还是那样的凌利，我低下头，不想回答，心里惦记着刚才的小孩到底是不是我的。紫凝语气变了样，像是哀求道：“雨霏，你知道我是很爱他的，你知道的，可是你离开了后他心思就不再停留在我身上，我每天都很痛苦，你知道吗？”我看着她，眼前的紫凝一脸哀怨，我的犯罪感油然而生。她又说：“雨霏，你赶快离开他吧，以你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离开他，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好吗？不要抢了他，我求你了。。。”我苦笑，昔日骄傲如孔雀的紫凝现在竟然说求我，只是为了他。我早该知道，要是跟了他，我和紫凝就再也做不成姐妹，再也不是朋友了。我愧疚的对紫凝说：“小姐，原谅我的自私，我离不开他。”一句说完，心里有阵轻松的感觉，是的，我离不开他了，以后他的福晋们再怎么对我也好，反正我是离不开他了。紫凝脸色变铁青，盯了我很久，最后冷笑一声，傲慢的走出去，等走到门口，她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一定会后悔的！”就消失我视线里。
我呆坐了好久，一声“喵”我把惊醒。四爷抱着一只小猫进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卑鄙吗？四爷还养着它，我冲了上去，问：“它还在啊？胖了很多！”四爷笑着说：“虽然这东西很讨厌，不过我还是叫个奴婢照看它。”我抱着小猫，它在我怀里不安份的动着，四爷一直以来很讨厌小猫的，而他居然亲自抱着卑鄙，还叫人样着它,卑鄙尚在人间,那我们的孩子呢？我黯然开口道：“慧兰姐姐身边的是我的孩子还是她的？”四爷眼神流露不易察觉的哀伤，他冷冷道：“谁那么大胆告诉你的？”声音夹着点点的愤怒与威严，我苦笑，他肯定又是吩咐了府上的人不要告诉我的吧！可纸包不住火，我迟早会发觉。我看着他，眼前的他是那么的疲惫，眼神里竟有一丝害怕，这是真实的他吗？回想这几年，他没在对我发过火，没有对我有一丝的冷淡，就算我拿枕头抡他，就算我偷偷溜回京城，他总是对我很柔情，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铁石心肠冷面王，也不会用别人口中形容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来跟我说话，有时我甚至在想“这个四爷不太冷。”没想到原来他在面对我时是那样的柔情，对别人却还是那样的寒冰三尺。我放下怀中的小猫，紧紧抱着他，说：“也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了，你的喜怒哀乐，我都要分担。无论什么结果，你告诉我吧。”
他紧紧的揽我入怀，喃喃道：“那孩子是——”
门外有个小厮的声音:“爷，宫里来话，万岁爷召集各位阿哥去御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