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客的养成史》冰水泡茶叶

67、研究成果

　　几天後，由於学院局势不太良好，教师们看学员心思浮动，教得相对也不太起劲。而时间又恰逢即将期中考的时刻，师长们联合起来开会，最终向学员全体公布了开会後的决定。

　　教师们决定让课堂数量减少，以减少学员的冲突。而狄衣个人是觉得除此之外，学院师长应该也是看在期中考前没什麽能多教导，以及不想为浮躁学员多上课的心思理由下，才会促成这个结果。

　　她没什麽意见，因为她多少也有因学院的方案而受益，上课减少，其他人能确定找上她的时间相对也减少，她的安全性也就更高。狄衣继续过着读书练剑等考试的生活，练剑时她一般选择清晨或黄昏，至於读书就选在学员们活动旺盛的时刻，她窝在树上看书。

　　总窝树上也会腻，而且为了保持隐密，她也不能找人与她一同在树上读书，她使用了某个折衷的方式，也就是去顾宇那读书。

　　顾宇的意识世界虽说实际上是个虚拟空间，但狄衣不在意甚麽虚拟实际，至少她的感官也被虚拟，她感觉上像是真能在各种地方读书，是不是真实也不是个需要在意的事情。

　　她利用顾宇的意识空间，模拟自己在各个地方读书，有不懂的地方还能找顾宇问。而在不想读考试用书时，狄衣也能在顾宇这看杂书，因为狄衣从未忘记每天给顾宇放翻书器使它能看书，所以顾宇也就将所有狄衣买下的书看了大半，狄衣自然也能在他的意识空间内读这些书。

　　顾宇仍然每天继续做研究，他的研究越积越多，但他似乎只是丢在一旁。

　　狄衣很钦佩他的研究精神，但也疑惑他的研究动力来源，一个人每天积压着研究存稿但仍然能继续研究，就与一个作家每天积压存稿不发但仍继续写作一样，都是不科学的单机娱乐行为。

　　当她某次看到整理成一箱的研究成果被丢在地上，顾宇并未仔细收拾那些完成的研究文件，但却又继续进行下一个研究，她终於忍不住问他。“你是为了什麽继续研究？我不明白，你为何能每天坚持着这些研究，研究员正常来说都是像你这模样？”

　　狄衣过去生活环境中，与研究员几乎没什麽交集，他对研究员的想法全部都来自於电视与小说。电视与小说上最多的研究员模样，不是疯狂想改变什麽的人，就是梦想一夕成名的努力苦逼小职员，或是沉迷於研究丝毫不懂人间烟火的家伙，导致狄衣对研究员的印象都是类似如此。

　　顾宇感受的到狄衣目前的表面思考，他觉得自己要为研究员正个名。“研究员也是个普通职业，大多数也就是朝九晚五的普通职员，听令於院长或上司，进行他们想要的研究。而我恰巧兴趣是研究这件事，就与你兴趣是练剑相似，你为何想练剑，就与我为何想研究的理由相似。”

　　他的举例浅显易懂，狄衣明白了顾宇的心情。她练剑也就是喜欢练剑的感觉，顾宇研究也就是喜欢研究本身，她不追求荣耀等一切，顾宇也不追求这些东西，他只是想研究并得到知识。

　　但是这样一想，狄衣觉得挺可惜，如此多的研究成果随意放在意识空间，虽说不影响她什麽，但看着就觉得浪费。“你有想过将这些研究成果送出去吗？”

　　“我并没想过……”顾宇像是第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他似乎想到什麽，但最後却没说出口。

　　狄衣却在认真思考将这些成果送出的可能性，送给谁与怎麽送都是大问题，她若真要将这些研究成果写成真实文件送出，那麽最好是能送给同样是研究员的人。

　　这个研究员必须有足够的品行，不会因为贪图研究功劳而试图威胁她的人身安全，这人也必须有本事，不然他只会依赖顾宇研究成果，自己却没有相应知识能使用。而最好这人还能与顾宇有点关系，关系越好顾宇才会觉得越值得，毕竟是他的心血结晶，他应该还是希望送给他所在乎的故人们。

　　幸好顾宇死亡的不算久，大半他认识的人都还活着，而再去思考於其中还是个有本事研究员的部分後，她想到了一个人，顾宇的恩师，曲霍。

　　曲霍身体虽是不良於行，但她本身可算是个相当有权威的研究员，不太在意名利的她也不会为研究成果威胁人，本身就有不少成果可发表的她更是不会依赖顾宇的成果。更重要的事，她与顾宇关系极深，顾宇对於她可说是相当敬重，送给她也比较能满足顾宇的心意。

　　“你觉得我送给曲霍如何？我认为她是不错的人选，送给她也比放我这好上许多。”“她是足够安全的好人选，但她很可能不收。”顾宇同意狄衣关於人选的想法，但却指出了新的问题。

　　“曲霍不会愿意侵占他人的研究成果，若你希望她代为发表，她很可能不愿同意。”身为能读取狄衣表面思想的剑灵，顾宇反对狄衣原先的脑中计画。

　　狄衣推翻她原先的思考，决定换一种方式。“那如果我拜托她代为收下朋友的研究？简单表示朋友无法出面，希望她能代朋友收下研究成果，最好是能与朋友互相交流什麽的这样她有没有可能同意？”

　　狄衣想到电视上的那些剧情，什麽研究员被学术界放逐之类，她相信这世界肯定也有这种事。总之，她打算运用同情心战术，她知道曲霍是个好人，让她怜悯或许更容易完成目标？

　　顾宇想了想，点头同意。“曲霍看过许多研究成果被打压的人，你的说词合理，而且如果只是要求交流，她应该也能同意。”

　　顾宇本身就看过不少因为研究非主流学术或会推翻主流学术的人，成果都被打压，打压缘故不完全是因为忌妒，更多是害怕这些成果会造就他们的权威性消失。

　　以古老世纪的历史来说，当天文主流学界都认为地球是方形时，第一个想出地球是圆形的天文学者就会被其他天文学者打压，这不是忌妒，而是害怕他们因为理论错误而不再权威，失去权威也就是失去地位。

　　因为有如此背景可能，顾宇才能认同狄衣的方案，她的说法合情合理，曲霍真有可能被她欺瞒成功，进而收下顾宇的研究成果。

　　听见顾宇的认同意愿，狄衣立即就开始行动，她回到租屋找出纸与笔後，再度回到了意识的空间。

　　但是，狄衣并不是来看资料抄写，她来到意识世界的目的，是找顾宇附身。“我准备好纸笔了，你直接用我的手附身就能写作。我认为你应该有附身的方法？”

　　根据动画中的印象，狄衣认为所有剑灵其实都是能附身於使者身上，差异只是在於使者愿不愿意给它附身而已。

　　顾游的剑灵不耐烦时就能擅自附身，牧贞的剑灵曾在她第一次上战场时为她取得胜利，安瑟的剑灵也有在她危急时出现代她攻敌的纪录。

　　秦煌是无此附身纪录，但她的剑灵极度服从她，说是剑灵无法附身还不如说是秦苏不愿附身，所以她的例子完全没有参考性。顾织状况则是反过来，她的剑灵相当疯狂，顾织本人绝对不会给它任何机会上身，因此她的案例同样不能作为参考。

　　狄衣对附身的大约理解是如此，主导权大多还是使者，使者若是同意，剑灵应该本身就有能附身的本事。

　　而既然都知道剑灵能附身，狄衣自然就不想自己抄资料，这种事就交给专家才是正确决定。狄衣为自己的懒惰找了完美的理由，於是她看向顾宇。

　　相对於狄衣的随意，顾宇感受却是完全不同。

　　不管怎麽说，顾宇都觉得狄衣这次的作为相当不当，他可不是她能完全控制的灵体，他虽不想质疑她的智商与脑袋，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太过於草率。

　　因为想将脑内虚拟文件化为实体，又不想亲自动手抄写，所以她做出的决定居然是找他附身抄写？剑灵附身是个严肃的事情，他强烈希望她能别如此儿戏。“我无法赞同你的作法。”

　　狄衣看着顾宇一脸“别闹别蠢求智商上线”的无奈表情，她感觉自尊心受到打击。她必须要与他好好申明，她绝对不是随意的做出这个决定，她是完全信任他的人品才能做出如上决定。

　　就顾宇这个好人品，连当年那个动画中的柔弱狄衣都没舍得下手附身，在她昏迷时也只肯附身到带她去安全地方就停止的高度君子作法，她就不信他真会抢她身体了！“我信任你的人品。”所以别挣扎了来帮我抄书，这是狄衣没说出口的内心话。

　　狄衣没说，但她强烈的思绪依然流到顾宇方向，顾宇理解他讲什麽大概都无用，狄衣就是这麽的信任他，信任到感觉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地步。

　　他很感激她的信任，但也对她的无防备感到些许无奈，总觉得如此被人表示做不出坏事，也不是让人单纯值得高兴的事。“我懂了，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