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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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尔，我觉得你有必要对我解释一下。”
走在前往饭厅的路上，达伊克跟在亚瑟尔身后，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基于我们之间的契约。
亚素·科尔索纳的来历绝对不像他自己介绍的那么单纯，可是亚瑟尔没有理由会信任那个来历不明，又有着诡异实力的男人。
自己的搭档在小事上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但是他有自己不能触犯的逆鳞。
那块逆鳞，过去名为雪妮艾，现在叫做撒帝斯。
亚瑟尔只能苦笑：“这件事……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你。”
还没等达伊克再一次的询问，他得脑中突然冒出了亚瑟尔的声音：“即使契约中明确我们之间不能存在秘密，但是雪妮艾的事又另当别论。”
是需要用到精神对话的机密吗？达伊克不理解为什么亚瑟尔又提起雪妮艾。
雪妮艾是曾经的巴伐利恩斯的皇后，撒帝斯的母亲，也是亚瑟尔曾经为之不惜一切珍而重之的女性。
无论是外表血统又或者是来历都极其神秘，相处那么长时间，达伊克甚至连雪妮艾的姓氏都不知道。
这点看来倒是和那个亚素·科尔索纳有些相似。
他与亚瑟尔之间的契约的确将雪妮艾作为了例外，但是……
“我与亚素进行了精神契约，所以只能说那么多了，”亚瑟尔看着不远处饭厅中上蹿下跳的健康身影，眼神又温柔了些，“我现在觉得，要是雪妮艾还在世的话多好。”
“死者无法在特定条件以外的情况下复生，这是众神之间定下的协议。”达伊克快速否认了亚瑟尔的天真想法，“如果雪妮艾真的满足条件而复活，那你也不可能还记得她的长相。”
亚瑟尔愣了一下，无奈地摆手：“达伊克你想多了，这只是我个人无聊的妄想而已，你不用那么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
看见儿子在招呼自己，亚瑟尔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向餐桌。
达伊克作为近卫队长持剑站在两人身后，不时地听取近卫们的各种汇报。
偶尔回过头看那一副亲子和乐的场景，达伊克一边向近卫作出指示，一边略微陷入沉思。
他作为契约的一方，有责任守护另一方的个人安危。
所以排除任何伤害到这对父子的可能性，是达伊克作为侍卫，又或者契约者的第一优先事项。
那个亚素如果是和雪妮艾有关，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和雪妮艾又是什么关系？
真是棘手。
“父亲，你要经常让亚素老师过来玩啊。”毫无礼节可言的撒帝斯捧着烤鸡腿咬了一大口，一边缠着巴伐利恩斯最高权威的男人撒娇。
亚瑟尔无奈地取过餐巾擦了擦撒帝斯满嘴的烤酱，带着奚落地笑起来：“那么喜欢亚素？”
“恩！”撒帝斯抬起头，笑脸晃花了亚瑟尔的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亚素老师好亲切啊。”
有点像母亲的感觉呢。
听到儿子那样天真无邪的回答，亚瑟尔顿了顿手。
下一秒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慈爱地摸了摸撒帝斯的脑袋：“是吗，那以后去了多拉泰尔以后……要好好听亚素的话知道吗？”
“那是当然的啊，我一定要成为超越父亲的大英雄。”撒帝斯吃完手上的鸡腿，又取过面包大口咬起来。
要快点长高长大，变得更强，这样就不用令父亲感到担忧了。
亚瑟尔被逗笑了，用指背轻轻敲了敲撒帝斯的脑门：“好，以后巴伐利恩斯就要靠你守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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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伐利恩斯皇室的轻松气氛相反，尤尔伦卡那边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奥尔索普的六位皇子，十五位作为随侍的重臣后嗣，几乎无一幸免地死在了梵纳希兹的手上。
第一皇子，卢卡·奥尔索普的生母丽娜丽·马佳斯特，在听到这个噩耗的第一时间就晕倒在了侍女的怀里。
不过相比起妃子们的丧子之痛，更多的人却将注意力聚焦到了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皇子身上。
虽然梵纳希兹有无数的女人以及孩子，但是被众议院以及皇室承认的孩子却并不多，折损的五位皇子已经将近是三分之二的数量了。
相比起死去的皇子，显然菲利斯的存在更令人费解。
一个毫无用处的孩子。
这是所有人在今天之前一致的看法。
没有出众的武术才能，没有巧舌如簧的政治天赋，甚至连他的生母都是个普通人族女性，毫无背景可言。
当初梵纳希兹将那个女人带回尤尔伦卡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将那个女人放在眼里。
只不过当那个女人生下了第二皇子的菲利斯之后，后宫中的女人们顿时陷入疯狂。
以丽娜丽为首的重臣之女们，将他们母子活生生逼到连平民都不如的地步。
身为皇子的菲利斯甚至看到仅年长一岁的卢卡都必须以君臣的礼节行礼，否则面对他们的就会是丽娜丽手下的一顿毒打。
那么，这样一个毫无特色，毫无背景的孩子，为什么那个以残暴著称的帝王竟然唯独留下了他？
菲利斯·奥尔索普从出生以来，还从没有经历过被万人瞩目的生活。
他回到宫殿后，那些没有为梵纳希兹诞下子嗣的女性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善。
第三皇妃甚至不顾丽娜丽的尖叫怒吼，坚持为他配备了三十位下仆。
第五皇妃将他的所有物品都换成了最高级品，同时还有专人负责暖炉，以保证屋内任何时间都温暖舒适。
菲利斯坐在装饰华丽的吊灯上，看着下面的仆人们为了寻找他的身影不断来回奔跑，心里却像空了一角，麻木而且冷酷。
这里不是他的家，不再是那个能与母亲相互依偎的家。
这里不再会有母亲为他吟唱听不懂的诗歌，也不再有母亲亲手做的难吃料理，更不再有母亲为他织就的衣物。
没有母亲的地方，甚至不能称为家。
屋外使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菲利斯殿下在吗？陛下在召唤您。”
菲利斯稚嫩的脸上面露厌恶的神色，却不得不从吊灯上跳了下来：“他找我做什么。”
自从将他带回尤尔伦卡之后，梵纳希兹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虽然不清楚到底所谓荆棘的契约究竟是什么，但是显然他敬爱的父亲大人对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十分忌讳。
虽然自己查了很多资料，但是对于荆棘契约的了解程度也仅限于精神系贤者伯多禄编写的《契约图鉴》——“上位存在与下位存在之间缔结的灵魂契约”。
既然是灵魂契约，那与龙族的“龙魂的誓约”又或者是其他灵魂类型契约的区别是什么？
使者面带公式化的微笑：“听说有一位多拉泰尔的使者指名找您，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殿下还是跟我来吧？”
多拉泰尔的使者，这是无论哪个国家都视之为无上荣耀的事。
但是菲利斯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认识任何多拉泰尔的人。
他脑中突然闪过撒帝斯那个神奇的口袋，难道是那小子？
心中有着疑惑，他木然点了点头，跟着使者前往宫殿。
脚下踏着精致而柔软的暗红色花纹地毯，菲利斯与迎面而来的两人擦肩而过。
那是一名高大而强壮的人类男性，以及他身后快步跟上的年幼身影。
两人都拥有在尤尔伦卡极为显眼而异常的白发。
菲利斯认识那个白发的成年男性，那是著名的茵贝蒂克家族的族长，骁勇善战，并且有着无数战绩的贝里克将军。
而那和自己年纪相仿，身穿银白色军装的同龄人，大约就是贝里克将军的孩子。
菲利斯暗暗摇了摇头，大步跨向梵纳希兹的会客大厅。
这些人，这些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刚才的，是那个唯一存活的王子吗？”白发的孩童问着身边的父亲，声音稚嫩而清脆。
贝里克纯黑的瞳孔直视前方，纯白的虹膜没有任何人的倒影，连女儿的问题也没让他的脚步有所停缓：“是或者不是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看，茵贝蒂克的，”站在一旁的女士用镶满珠宝的华丽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对身边的女伴窃窃私语，“那头白发真是不舒服。”
“是啊，就不能稍微染一下吗？真是恶心。”那个女伴也随身附和着。
而且竟然让自己的女儿穿着男装到处跑，丢人现眼。
女孩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凌厉的眼神竟吓得加起来年龄是她四倍多的两个女人扭过了头去。
她看着宫殿外点缀无数星星的夜空，呼吸着令她无限雀跃的自由空气，毫不犹豫地背过身，跟随自己的父亲踏上征途。
是啊，这里的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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