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女王之路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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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妮伤感的同时，詹姆斯却已经蠢蠢欲动了。或者说，威廉姆斯在蠢蠢欲动了。
威廉姆斯在安妮跟纳森尼尔谈话后的第五个月，终于宣布，类似于“清君侧”的理由，要来把威廉姆斯赶走。因为詹姆斯已经开始威胁教皇，杀了好几个主教，就因为他们不肯宣读詹姆斯撰写的宽容宣言。
詹姆斯接到了某些可靠的消息，威廉姆斯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正在向着英国进发。作为一个经历过克鲁维尔政权的詹姆斯，一听见军队就发抖。他几乎立刻下决定离开温泽尔宫殿。
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还是决定带上自己的家庭，一家人一起离开。虽然安妮也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带上“一家人”。
但……
来的人是玛丽，是威廉姆斯，是比詹姆斯更亲的人。安妮也不愿意放弃快要成为现实的苦尽甘来。做说客的，还是莫登娜王后，只不过这一次詹姆斯也在安妮面前使劲晃悠而已。
“安妮，你要想想，他们是带着军队来的。你是没有经历过几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人们一点儿乐趣都没有。如果真的是军队掌控了英国的话，你还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呢。至少我们会去法国，那里的娱乐挺多的。听说还有很新鲜的歌剧让人欣赏呢！”
莫登娜女王的声音让安妮哑口无言，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歌剧吗？
“谢谢你们的邀约，但我并不想去。你们要知道，那个人是我的姐姐和姐夫，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安妮礼貌又冷漠地回答，她身后站着福斯特夫人。自从跟纳森尼尔谈话完以后，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好了很多，至少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她也只希望詹姆斯能赶紧走人，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詹姆斯离开最好，反正即位的是玛丽，同样是斯图尔德家的人，同样是皇室血脉，可是要比詹姆斯明白多了。至少安妮知道什么是她不能够承担的。
上一次玛丽跟安妮通信的时候，就已经跟安妮说了，她不愿意接受统治英国的任务，她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威廉姆斯的王后。这样的理论在威廉姆斯的军队威胁下，也赢得了一批信奉者。他们也更愿意支持威廉姆斯，而不是玛丽。可是在英国的地界上，玛丽的支持者远比威廉姆斯多。
在英国人民的心中，王室站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他们的存在。
安妮和莫登娜王后的前面，詹姆斯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甚至一拍桌子，愤怒地冲安妮吼道：“安妮，你给我记住了，我这是为你好，不要以为我们就非得把你带走不可！你在我们的行程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要不是想到你是我的女儿，我才不会想到要把你带走！”
詹姆斯面红耳赤的样子让安妮感到好笑，也许是因为玛丽就要回来了，詹姆斯也因为威廉姆斯十分想离开，安妮在这一刻，真的不惧怕詹姆斯了。詹姆斯能对她做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管我叫女儿了？我们在你的眼里，不从来都是一个玩具，物件，属于你的东西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女儿这种称呼来叫我了？说吧，我跟着你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
这是近年来，安妮对詹姆斯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该死的……你是我的物件，我的东西，那就跟我走！我有没有虐待你，你跟我犟什么？”
詹姆斯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安妮已经不想追究了，重要的是，在这一刻，她不需要听从詹姆斯，她有后台。
“你没有虐待我？是，食物，穿着，或许没有亏待过我，但你真的能扪心自问你没虐待我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强迫我留在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这就是你的不虐待？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佣人愿意和我说话。还有什么丹麦王子，德国王子，你以为我稀罕他们吗？哦，我知道了，你这次去，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跟法国王子联姻，好让你带回来一队军队吗？别做梦了。法国跟英国的结，也不是能用联姻来解决的。”
一爆发，便止不住指控詹姆斯的所有罪行。心中燃烧的烈火越发旺盛。似乎她才是主宰这个话题的人，她才是掌控话题节奏的人。她，是高于詹姆斯的。
“啪”，再一次，詹姆斯的手打上了安妮的脸，他气得发抖的样子，让安妮脸上的疼痛变得麻木。安妮冲着詹姆斯一阵冷笑，甚至连平日里因为生病而变得较弱的身体，也仿佛更笔直了。
玛丽是一个好姐姐，再这样的时候，她真的成为了安妮的支柱。
“詹姆斯，祝你好运。”
詹姆斯的脸已经从红色变成黑色了，他几乎要冲上前去，抓住安妮的裙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在安妮的身后，远远还能听见詹姆斯的怒吼声：“你会后悔的，安妮！你不肯相信我的话，那么就等着受罪吧！你以为威廉姆斯就是个什么好鸟吗？他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你以为他就会收手，对你仁慈吗？安妮！我会活着，会看着你后悔的！”
詹姆斯的声音并未在安妮的心中留下什么痕迹，唯一有的，或许是一种……轻松的感觉。快四年的折磨，在这一瞬间瓦解，安妮的脸上带着笑容，甚至还带着健康的红晕，平日里那种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样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步伐。
然而，当詹姆斯真正离开的时候，安妮还是从窗内往外看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看詹姆斯离开。
安妮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詹姆斯的离开，代表了她将开启新旅程，没有詹姆斯的旅程。为了见证那一天，安妮穿着最漂亮的服装，准备真正跟詹姆斯告别。
她……停留在了自己的阁楼上。
詹姆斯和莫登娜女王看上去的确是在等安妮，可从早上等到下午，詹姆斯的耐心告竭，他拉着莫登娜女王，坐上他们的专属马车，彻底离开了安妮的视线中。
没有任何征兆地，安妮以为已经干涸的双眼，流下泪珠。
安妮摸了摸湿润的脸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为詹姆斯这种流泪，拼命告诉自己为这样的人不值得，终究还是从没有声音的流泪，到啜泣，到放声大哭。
詹姆斯离开了。
他……真正的离开了……
不是说安妮喜欢这种带着虐|性的父女关系，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惆怅。到底还是父亲……到底还是真正血脉相连的父亲。
詹姆斯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詹姆斯那令人作呕的脸了……詹姆斯对她做的一切，似乎都会变成历史，都会变成她的记忆。更令安妮伤感的是，詹姆斯跟她之间，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友好的记忆。任何！
不，或许她并没有说实话……
在她刚出生没多久，刚刚能够模糊地看见周围的颜色时……她记得詹姆斯的拥抱。她记得詹姆斯说：“小公主，呵……我的小公主。”
但，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她甚至不能够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她做梦梦见的，还是真有其事，又或许是别人对她这么说的。无论如何……詹姆斯……真的离开了。
哭到最后，安妮累得彻底睡着了，香甜得不可思议。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福斯特夫人才带着面包和果酱来到她的面前。福斯特夫人温柔地抱着安妮，手抚过她的发丝：“哦，公主殿下，你自由了，温泽尔宫殿属于你了。”
安妮的喉咙还很沙哑，但她笑了：“是的，福斯特夫人，我自由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安妮都在福斯特夫人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管理起温泽尔宫殿的日常支出。收入是由议院支付，当然，议院是从税收来增加收入的。詹姆斯离开时，带走了一部分佣人，安妮觉得没有必要增加佣人了，也就省下来一笔。
不过，真正的支出是在维持各种各样豪华用具的。
比如金银餐具，总是会有丢失的，然后就得进货。小型古董什么，也是容易遗失的存在。安妮倒也能够理解，这简直跟以前那时代没什么区别的感觉。她本人是没经历过的，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暂时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安妮耸耸肩，决定交给时间。反正这也是有史以来的问题，水至清则无鱼，她何必做这个坏人？
轻松到极点的安妮甚至联系上了德波尔夫人，悄悄地见了德波尔夫人一面。德波尔夫人的脸直到现在也保养得很好，只不过眼角得皱纹也告诉安妮，德波尔夫人不年轻了。德波尔夫人还跟安妮说了说菲茨威廉他们的现状。
菲茨威廉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恋人，只是达西家的家族产业越来越多了。乔治安娜反倒是个让人担心的。她在前些日子试图跟另外一个人私奔，乔治·维克汉姆，最终被菲茨威廉制止了。还有萨拉……萨拉嫁的人安妮并不算特别熟悉，但是也是在上流社会有一席之地的人。她还没能去见萨拉……
更准确的说，她害怕见到萨拉……
她害怕萨拉会跟她生疏，甚至会怨恨她。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也不敢直接面对萨拉。在几个人当中，虽然她跟菲茨威廉聊得最好，但的确是跟萨拉关系最近，或许恰恰是因为萨拉不像乔治安娜，几乎全天24小时都跟在安妮身边。
也不是说乔治安娜不好，只不过……距离产生美嘛。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女王之路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