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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青春的几个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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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王大庸两人间已经有了天然的默契,她们像所有怀春的二八少女一样,偷偷地关注着自己心仪的那个男生,讨论他的白衬衣,他每一次月考的成绩,他放手骑车的帅气,他在球场上挥汗的姿势,他不经意间的发呆,他调皮的笑容,他嘴角向上的弧度,他无所谓的样子……
每个女孩年轻的时候,可能都喜欢过那样一个男孩。不是十全十美的王子,稍稍有一点点坏,狂傲不羁,外形带着一点忧郁的冷漠气质,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夹杂着丝丝绺绺隐藏起来的善良和细腻。幽默是肯定的,搞笑是必须的,瘦瘦高高的一副骨架,宽宽的肩膀,短短的头发,总在篮球场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是汗水里笑容的阳光……他不见得有多么英俊潇洒,可至少应该是帅气洒脱的,像是天空里行吟的流云,一路且歌且行,放纵着自己的成长。当然,成绩,一定不会很理想,如果很理想就更好了,比如康廷禹。
康廷禹每天五点下课都要飞驰着自行车回桥那头的奶奶家吃晚饭,每天准6:10分会从桥上飞驰回学校,如果我们仔细一点,就会看到这个时间,桥上总有两个青春的背影在散步,她们假装热烈的谈着天,而眼角总是在留意那个骑自行车的白衣少年,那个少年经过他俩时,总会打个响指,“HI,两位学妹,下午好。”声音还没落下,车和人已经远去。而两个女孩就会转过身飞快地跑向食堂或教室,一路留下欢乐的笑声,让昏黄的路灯也忘记了寂寞。
本来,一放假陆蔻就想回家的,但是王大庸要她留下来玩两天,李老师儿子的作文也需要多辅导两天。所以陆蔻又滞留了两天。
“陆蔻,我们下午去滑冰,你也一起去吧。好不容易考完了,我们应该放松放松。”
“可我不会滑,摔倒很疼吧。”
“你放心啦,我会一直拉着你的。”
“那好吧。”
滑冰场的人并不多,放着罗大佑的《你的样子》: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情愿让风尘刻划你的样子
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白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悲伤清越流畅的曲调,陆蔻感觉自己一下子被带入一种乱世,是一个人与茫茫尘世隔绝的乱世,一个意象不明影影绰绰却永远存在的乱世,这样的歌曲,让人很容易自我放逐,自我隔离,自我安慰和自我悲悯。
多么好的青春年华啦,几乎都是年轻的学生们,飞扬的发梢和无所谓的背影
陆蔻胆战心惊地在王大庸的搀扶下下到了冰场,刚滑了几步边吓得蹲着再也不肯站起来,王大庸气得自己滑到远处去了,陆蔻看着有四五米远的扶栏,恨不得爬回去。“嗨,陆蔻,我来拉着你。”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陆蔻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日思夜想的脸,他的手就在眼前伸着,她的心开始扑腾扑腾地跳,但是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他的手心里。不远处,正要往她滑来的身影停住了。
他将她拉了起来,她开始随着他而移动,“先斜着往左滑动,再斜着往右滑动,眼要往前看,不要看着自己的脚,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你倒下。”他的手总是有着适当的力度带着她,慢慢地,她的脚开始听自己的使唤,她感觉到了自由的风,感觉到了自己在与他一起飞翔,他手心的潮湿让她感觉到一阵阵地悸动。
王大庸追了上来,拉住了陆蔻的另一只手,三个人非常自如地在滑冰场飞驰,留下了一串串年轻的笑声。这样的笑声让另外一个男孩子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着,他后悔自己不够勇敢,没有早先一步去拉起她。
后来,停歇的空间,王大庸告诉陆蔻,其实冰场都是他们班的同学,康廷禹是她邀请来的。
滑完冰,一众孩子又跑到某个同学家看录像,放得正好是当年最火的《泰坦尼克号》,陆蔻的左边坐着王大庸,右边坐着康廷禹。刚开始,由于离康廷禹太近,陆蔻的心里总像敲小鼓一样,忐忑不安,慢慢地剧情吸引了大家,杰克与露丝的爱情侵蚀了这些少男少女们的心,在一对恋人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屋子里响起来女孩子们的啜泣声,男孩子们的眼里也蓄满着泪水。
这部片子的爱情对陆蔻后来的爱情观起到了极为重要的塑造作用。年轻人的价值观没有定型,某本书,某个电影,某个故事有可能在其一生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心永恒》的优美旋律多年后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旋着,伴随着康廷禹的气息,成为了她生命的底蕴。正 “能够得到这张船票,认识你,与你相爱是我一生最大的快乐”杰克和露丝,虽有迥异的人生轨迹,但在他们相遇相爱期间的这段交汇时期以及此后两人命运的最终归宿,尽管各异明显,但都无愧于对生命内涵的完整诠释,作为一个人,一个有完整心智和不朽精魂的人,生命应当这样度过!
记得印度诗人泰戈尔曾这样描述人生“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人之一生,是上苍的馈赠,上苍赋予了你生命的全部基本本领,而如何运用这些本领走过人生路,则是每一个生命个体需要仔细思考的终极问题,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悬疑,但隐约之中,才蓦然发现,其实答案就在身边,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