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年与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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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山脉夜晚雾多，湿漉漉的，又没什么风，带着难言的燥热。流光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月亮，吐纳灵气。圣灵的体质天生可以勾动天地的灵气，但是也有缺点，进阶无比难，诞生更难。人族的体质比妖族弱，但是灵性高，倒也说不上这两族到底谁更有优势。今天扭了一天，也让流光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英雄在街上卖道并不是戏言，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如果不是体质优势，恐怕修炼连灵石都拿不到。不过现在看来，自己除了灵石以外什么都缺。所以，以后有了门派，学习个炼药或者炼器吧。流光默默地想着，然后他感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过来了。
反正也不怕，流光转过头，看见是杰拉德。
少年头上围了个白色头巾，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一脸讨好地笑。
“您还在这里啊，”对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是兔子肉，王婶家烤得，我想——”少年挠了挠头，很是不会说话。
流光眼睛一亮，他是不用吃东西，不是不能吃东西。这种人间的食物，他倒是很像试试，终于有了差不多的身体，没必要委屈自己吧更何况，是这个小子主动送上来的。
流光慢慢地爬下树，看着对方的反应，分明是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咬牙留下来，就是为了讨好自己，流光觉得自己不能太过欺负这个少年了。于是他爬到跟前，看到少年把兔子递给自己，香味让人食欲大开，心情很好，用尾巴一抽，把兔子割成两部分，叼起快掉下的部分，怡怡然地游走了。不得不说，味道真不错，看那个小子自己一副很想吃但又舍不得吃的样子，流光觉得心情大好。
不得不说,分享了一只兔子之后，两个人感觉关系亲近了很多。
“蛇王，你叫什么啊。”杰拉德开始字说自话，流光看他一眼，自己现在可不会说话。
“我叫你大黑好么？”啪，蛇尾狠狠地抽了他的手。
“好疼啊，”杰拉德眼泪都出来了，委委屈屈地收了手，“不喜欢可以轻点打啊。”
流光看着他流出的眼泪，心里莫名地一阵苏爽，然后讪讪地把尾巴收好。
“那我叫你什么啊？”
流光四处看看，不远处有个牌子，“流光山脉在东边十里”，于是，兴冲冲游过去，攀爬上牌子，伸出信子，指了指。
“流光？”杰拉德脸上似乎很是懵懂，然后骤然高兴起来，莫名其妙的。
“你果然是流光池的神灵派来的。”
流光懒得理他，反正这家伙现在就流光流光地叫着自己了，听着还算顺耳。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杰拉德早早地过来摆摊子，流光从草丛里用之字形爬出来，尾巴对着地面敲了敲，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几息之后，七八条各色的蛇极速爬了出来，有灰色的草蛇，也有彩色的毒蛇。
人们已经没有前一天那样紧张了，大家只是稍微离少年远了点，少年等蛇爬到罐子里之后，拿出了笛子，吹了起来，依然很难听，但是随着各色的蛇舞动，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条格外粗，浑身鳞片闪着冷光的大蛇，缓缓地爬到少年脚下，一圈一圈绕在他的身上，仿佛一条蛇缎。少年的身子僵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停顿地吹着，那些罐子里的蛇似乎也格外兴奋。
蛇，是冷血动物，优雅的潜伏者，一击必中的猎人，看到舞动的蛇，倒是确实罕见，围观的人倒是比之前还要多。
然后，当然赚了更多。
然而，两人的目的可不是在山脚下赚点小钱，事实上，如果不是杰拉德还没有辟谷，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留着赚没有灵气的铜板。
等路费凑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也差不多熟了，杰拉德虽然依然敬重大神派来的蛇使者，但是也已经不怕它了，似乎也摸出了点相处的方式。蛇似乎也只是不会说话而已，想跟着自己离开，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图的。于是，杰拉德索性带着蛇沿着山脉的方向往南走，他的家乡，在南方。
天气微凉，似乎连语气里都带着寒意。
“为什么不卖吃的啊。”杰拉德委屈地站在包子铺前，问着老板。
“小哥儿是异乡人吧，今儿个事寒食啊。”
“寒食？”杰拉德挠挠头，入乡随俗，他偶尔也不带头巾，也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束起来。
“不开火儿的，灯也不点。”老板娘很少看到异域人，倒是觉得新奇，这里民风淳朴，倒是也不排外，对待异族也算是热心。
“包子今儿个你是吃不到了，不如去张家店里吃点别的。今个儿张家铺子里人可多了，刚才还有个漂亮姑娘问去哪里才有饭吃呢。‘大婶很是热心。
”谢谢婶子。“杰拉德终于想起本地人应该怎么回答，看到大婶眼里一喜，头脑发热，顺嘴也就问出来了，”寒食是什么节日啊。“
”呦呵，你是从北边来的吧？“大婶也不介意，索性不打扫房子了，拉着杰拉德讲了起来，”封国的人现在都不过寒食了，只知道清明。听我太爷爷说，他们小时候，寒食要过一个月呢，现在只是清明前三天了。“
”清明我知道，是——扫墓？“杰拉德的当地话说的还不是很好，但是大神听懂了。
”哎，是啊，我这也是准备了很多东西，明天上山祭拜呢。’
流光躲在包裹里，听着外面的对话，想起来，这两天确实快清明了。清明啊，还真不是个愉快的节日。
“封国人真是幸运啊。”大婶感叹，“他们可以到流光山脉祭祖，我们离流光山脉也不远啊，每次去流光池祈愿都很是艰难。”
流光实在不想想起满山的烧纸和哭声，带着白色的纸钱和小白花。
“流光池的神真的很灵。”别的杰拉德或许没有感触，这点他特别赞同。
流光躲在包裹里，眼睛都懒得眨一下，讲点有意思的事情多好，这一路怪无聊的，总讨论自己，莫名其妙的。
“哎，你这异族小伙儿也是为了流光池才来中土的么？”大婶看着他眼神格外热烈，“倒是个虔诚的好孩子。看到你，我也就下决心了，让我女儿跟着儿子去封国跑一趟生意吧，顺便拜拜神灵，求个姻缘。”
神灵就在你面前。流光觉得很是无语，自己的名声已经传的这么远了么？他不耐烦地顶了顶杰拉德，要吃饭你就快点，别在这里磨蹭。
杰拉德告别大婶，顺着她指的方向，前往张家的铺子。
今天的人很多，好在座位也多，不是饭点，杰拉德买了点干粮，老实地坐在角落里吃。老板很是热心：“小伙子，来点风干的牛肉不？贼好吃。‘
杰拉德摇摇头，他不吃这个东西，随即他想起了袋子里的蛇，然后点点头，流光应该爱吃这个吧？
老板应下，高兴地去准备了，杰拉德也有时间四处张望，倒是看到了刚才那个婶子说的特别漂亮的姑娘。这里的民风还算开放，不至于让姑娘出门必须照着面纱，但是还是尽量少喝外人接触，但是这个漂亮姑娘却格外开放，大口喝酒吃肉。
“我说，三哥怎么就娶了个泼妇回来，是不是没听母——“少女生生憋住了话，
”没听姨娘的话，没去拜拜流光池？“
“不知道。’旁边的青年微微一笑，向门外看去，并没有理这个少女。
“哼，本来以为能娶个温柔的，结果临阵换了个母老虎，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这可不是你我等凡人能妄言的。”青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本宫怎么——哼”少女很是不满，但是似乎对青年有顾忌，不能发火儿，只能生气地掰着手里的饼。
“硬死了，难吃死了。”
“乖，快到家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娘们，比我还娘们。”
“比你——额，这样的人不是很多么？谦谦君子，有什么不好。”
“怎么说话呢，表哥。为什么不让我去拜拜流光池？”
“主上身体欠佳，我们需要早点回来，不能给你三哥拖后腿。大事之后，你有的是机会去拜。”
“到时候，我都嫁给那个娘炮了。”少女很是愤怒，不过心情似乎又好了些，“也罢，如果——哼，到时候还不是随着我的意思。”
话题生生止住，少女又开始东挑西拣。
”我说，你怎么不来点牛肉？你看，所有人都要了，外乡人也要了。“少女似乎很是不高兴，她面前干巴巴地摆着几个饼，几盘豆子。
”不可。牛和狗都不可以吃。牛年轻力壮的时候为人耕种，老了的时候吃了它他会怨恨，狗力壮的时候为人看见护院，老了的时候吃了它他会嗔怒。“
”那我吃小牛小狗行不行啊。“姑娘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扒着豆子吃。
杰拉德听了那个青年的言论，觉得深受启发。他仔细观察那个人，灰色的袍子，本来看着应该老气横秋，却被他生生穿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飘渺感，明明人也很年轻，却说话不急不缓。
“那个怪人，看什么看。“也许是杰拉德看的太执着了，那个青年没什么反应，少女却不乐意了，一拍桌子。
流光偷偷从缝隙里往外看，心里觉得诧异，泼辣的少女很多，但是看一眼就要拍桌子的女子倒是少见。普通人，流光没什么感觉，那个灰袍青年，嗯，练气八层，比杰拉德要高点，估计多少接触了些修仙的门路。其实，人间练气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过他们不算是修仙，而只能算是拳脚功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少年与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