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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郎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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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外衫的衣带在他手指轻巧的挑弄下滑开,露出里面大片雪白似玉的肌肤,绣着空谷冷兰的纯白色里衣在冷暗的车厢中绽放出来,昭示出墨染墨轻玲珑的曲线。
事实上,戏做到这一份上,有些过了。
有那么一瞬间,墨染以为自己看错了,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不是她信任的流渊,流渊待他,一向温柔体贴,可是此刻,这个眼神冰寒的男子真的要轻薄于她。
她明明记得是让他假意轻薄新娘子的。
难道是她表达不清楚?
“你,你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我可是相府小姐,你,你敢轻薄我?”墨染开口说道,她想提醒流渊,她是相府小姐,是你家公子爱慕的人。
如果不是怕暴露了她的身份,将她的势力展现在世人眼中,只怕现在,她就要叫他住手,表明身份了。
流渊听了她的话,不以为然,只冷深的黑眸中闪过片刻怜悯,墨染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即使很短,但的却是怜悯,他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次,墨染对封住自己内力这件事后悔不已……没有内力便无法自保,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是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除了七墨前娘亲去世时,娘亲去世后,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从此变得无情无心,无情无心之人,又怎么会有无力感…
流渊的眸子怜悯一闪而过,冷冷的开口道“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夫人。”说罢,一只手将她制住,而另一只手飞快的点住她的穴道。
软软的倒在流渊身上的那一刻,她脑中有片刻空白,到底,她那里没有算计好?
这一刻,墨染丝毫不怀疑,流渊是要假戏真做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可是,流渊接下来的行为更让她心惊,他高大的身子俯下,她看到他眸中的不忍与怜悯,他看到她眼中倔强与委屈。
墨染眼中的倔强让流渊动作微微一顿,“抱歉,墨小姐。”她听到流渊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不缓不急的响起。
轿帘一下被拉开,阳光乘势流泻而入。
墨染睁开眼,在璀璨的光晕里,墨染看到流渊拉开轿帘,他竟搂着她,从轿内走了出来,
。
将她的狼狈与不堪倾洒在众人眼前,此时的她,面色因为刚刚的愤怒而潮红,在众人看来,却是情欲过后的样子。
她发髻已然变得凌乱,衣不蔽体,纯白色的里衣里姣好的身段昭示着她的遭遇。
只怕不消半日,她被贼人如此轻薄的留言便会传遍京都。
这一刻,她想杀了他。
当墨染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路人面前时,路人适时的发出一阵嗤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想要帮助她。
但众人眼里的不屑那么深,那么重,墨染冷眼看着路人嗤笑的嘴脸,这样一来,便更落实了她貌丑的传言,也好......
“姑娘,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要反抗便可。”反抗?墨染心里一阵冷笑,她内力全无,又被点了穴,要如何反抗,难道今日不能注定不能全身而退么?
也罢,离开这里也好,待会便可以跟他表明身份,想来,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流渊搂着她,施展轻功,向南方飞去,留下路人面面相觑……
好戏散场了,看好戏的人自然也就散了,不过,今日之事,只怕会有多少个版本在京都内流传,到时候,她会再一次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柄,一如三墨之前。
不多时,流渊便带着她来到了一冷静疏密的山道上,冬日冷冽的风荡得她看不清流渊眼中的真实情绪,让她心慌,不管了,她现在就要像流渊表明身份。
墨染张口,正欲像流渊表明身份,却无意中瞧见不远处的山道上,一个身材欣长男子和一堇衫女子静静伫立。
他们是谁?
男子水墨丹青的眉晕染出朦胧华丽,长如黑羽似的睫毛在玉色肌肤投下层层瑰丽阴影,温柔得滴出水来的眸子缱绻的看着身畔的女子。
细碎的黑发遮住了光洁的额头,鼻子俊挺,鼻尖却带着温润的玉色,微微上翘的嘴唇带着魅惑笑意,干净的眼瞳与妖媚的眼型融合成极美的风情。
宽大的雪色长袍,乍看上去柔和而优雅,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韵致。
是一个集优雅,柔和与危险于一身的男子,一个如云端青阳的男子。
这样的人,墨染只听说过一个,南魏大祭司,君维。
不知现在正在祭祀府等着她去成亲的男人是否如这个男子一般,也有着一副天赐的皮囊。
而他旁边静静站着的女子,丝毫不逊色于他,连身为女子的墨染都不得不承认,佳人可倾国……
微堇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冷兰。
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特别是那双朦胧的眸子,极致委婉,像极了那烟雨江南。真真是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做细步,精妙世无双。
这样的一对,天作之合。
此时的流渊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墨染疑惑的看着流渊,不知他意欲为......
“祭祀冕下,别来无恙……。”
祭祀冕下?
原来他就是君维,她墨染的夫君,传说中的人,怪不得有这样高洁优雅的韵度。
不过,墨染啊墨染,你还真是白忙活一场,辛辛苦苦演这样一场戏不就是为了让他嫌弃你已非完璧,从而将你休弃么。
人家既然有闲心陪着美娇娘看风景,便是根本未将这过门的夫人放在眼里…
墨染却突然想到,若她没安排这出戏,若没有刚刚的意外,她平安的到达祭祀府,等待她的,想必又是关于她的一场笑话吧……
看着对面一派优雅从容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冷笑.
流渊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怀中的女子情绪的转变,或者察觉到了也不以为意,灼热的唇吐出薄凉的话语。
“祭祀冕下当真是好兴致,陪着佳人游山玩水,不过不知道,我怀中即将过门的祭祀府的女主人又是做何感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成功的将那君维和倾城女子的注意力移到了墨染身上。
墨染佯装羞怒的闭上双眼,不想让人瞧出她此刻的情绪来。
此次计划,墨染只是想让流桑他们假意轻薄于她,然后,让路人将她被轻薄的流言传入相府,再传入祭祀府,传入他的耳中。
从而成功的打消可能到来的洞房花烛夜,而此刻,墨染突然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
或者更好的结果,君维嫌她不洁,将她休弃,娶她心如蛇蝎的嫡姐,身为祭祀的父亲以她有辱家门为由,将她从相府除名,从此任她天高地阔,看尽尘世繁华…
不过,她没有想到流渊会知道君维竟然不在祭祀府等着新娘子的到来,而在此处,亦没有想到君维会亲眼目睹她被陌生男人拥入怀中,情况出乎墨染的意料,她有那么一点发懵。
等等,刚刚流渊唤他祭祀冕下,这是极为正式的称呼,预示着君维的权利遮天的称呼,而流渊刚刚的语调,说是讽刺更差不多,他在讽刺什么?
不待墨染想清楚,流渊好看的唇便贴了上来,避如蛇蝎的躲开她涂满脂粉的脸颊和朱唇,微凉的嘴唇顺着墨染优美的脖颈,在她洁白的颈项和胸前,印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墨染闭上眼,刚刚的冷静被瞬间打破,胸中满是怒气,却无处可以发泄,骄傲如她,又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动,此刻,墨染万分悔恨为何要将内力封住。
她虽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她,但她毕竟是清白女子,身子被这样侮辱,任她如何冷静,也不可能不动怒。
似是想到了什么,墨染猛地睁开眼,视线对上君维的方向,可那个人似乎并未看到墨染求救的眼神。
站在那里,优雅的,兴致盎然的,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