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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生 東方血詠 ...

  •   銀孔雀巡視過一圈後,西弗勒斯所見的景物也漸漸有了雛型。

      潔白而乾淨的長桌,桌底下的櫃子裡整齊地擺放著各式不同的坩鍋。一旁的矮桌上分門別類地擺著需要乾燥的魔藥材料。不用轉身石內卜也知道後方有一個寬且長的大櫃,裡面擺放的是各類不能見光的材料。右邊常保陰冷潮濕,而左邊則是黑暗乾燥。

      那是他的17歲生日禮物。送禮人:盧修斯

      聖誕假期開始的前一天,盧修斯整個人連著禮物一起飛路到史萊哲林院長辦公室室,幾句話打發斯拉格霍恩,便大大方方地走進了石內卜的寢室。待了一天圖書館的西弗勒斯回到寢室,看見的就是鼓起來的墨綠色被子外加一顆鉑金色腦袋。

      「盧修斯˙馬爾福!我假設,學長你有什麼明確而重大的理由,必須要整個像隻白貂一樣蜷縮在你這個卑微的、可憐的,生活習慣比巨怪還差上許多的學弟的床上。」隱隱散發蛇王氣勢的青年開始毫不留情地噴灑毒液,不過,始終沒把盧修斯給扔下床。

      「唔…西弗恩~~你回來啦…」盧修斯翻了個身,迷濛的藍灰色雙眸對上西弗勒斯無暇閃避的黑曜石。半夢半醒間盧修斯下意識的叫出那個他在心裡面念了無數次的名字。「我沒有說你是巨怪呀…只是建議你洗好澡就別再碰魔藥而已」盧修斯慢吞吞地說著,不過完全沒回答到石內卜真正的問題。

      石內卜微低著頭,大腦封閉術的運作幫助他穩定自己在看到剛睡醒的盧修斯時所產生的怪異情緒。「怎麼了」難得少了長長的諷刺語句,石內卜雙眼空洞地看著眼前的馬爾福。「別動啊西弗勒斯」習慣了好友時不時運行的大腦封閉術,雖然因為他的不信任而略有不滿,不過,畢竟都在黑魔王手底下做事,小心點總是好的。

      盧修斯一邊想著一邊把口袋裡的捲尺掏出,略顯不滿的向西弗勒斯丟去。「盧修斯馬爾福!你的腦袋都裝滿岌岌草了嗎?是什麼讓親愛的學長你認為可以在聖誕節前一天像葛萊分多的蠢獅子一樣跑來你可憐的、路的學弟的寢室開這種無聊的、毫無意義的、神經病的玩笑!」

      「哎!!別對那尺施咒阿,西弗勒斯!!」

      馬爾福家的尺子也是聰明有文化的,千辛萬苦之下終於在斷了一小截後替眼前難纏的少年良好了數據。於是,生日那天,西弗勒斯得到了一個專為他量身打造的魔藥試驗室,桌子的高度、櫃子的距離無一不展現出盧修斯的用心。

      「想他」輕柔的女聲響起,石內卜緊繃著轉身,『什麼時候自己連這麼基本的警惕心都沒了』一邊想著,石內卜冷眼望著眼前的女子,不動聲色挪到長桌後方,即使女子突然攻擊自己也能迅速應對。

      「嗤,都死了的人還這麼不想死嗎我普林斯家什麼時候出了個連麻瓜蛇毒都解不了的蠢才」女人冷笑著,直順的黑髮垂在臉側襯出精緻如洋娃娃般的小臉,純黑色的眼瞳透出冷意,小巧的下巴微揚,流露出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

      「妳是」眼瞳和髮色都是純黑的貴族除普林斯外確實極其少見,就算是瘋狗布萊克一家,眼瞳也是黑中帶棕。然而,普林斯家歷來五官皆較為深邃而非精緻,且女子的膚色並非白皙而是略偏鵝黃色。更何況據盧修斯當年的給自己的資料來看,普林斯歷年來並沒有出現過女性家主。

      「凱裏˙普林斯」女子頓了頓,略顯有趣的看了看眼前人瞬間放大的瞳孔,「他媽」看著眼前明顯不信的徒徒徒外孫,女子撇了撇嘴,纖手一揮便從空氣中拿出了一幅畫像。

      將空白畫像放到一邊,女子也不急,畢竟畫像的主人現在應該在伯特那兒觀賞自家男人的表演。「這是道家的隔空取物」看了看眼前恢復沉靜的男人,女子緩聲道「知道你為什麼不像普通巫師般變成幽靈嗎」

      瞧見眼前的徒孫抬頭望著自己,女子接著道,「我姓王,是幾百年前中國全真道的繼承者,遊歷到歐洲時在這兒留下了血脈,也就是現在的普林斯家。歷代每一個普林斯都必須服用祖傳的藥劑才能變成西方的幽靈,否則便會成為東方的鬼魂」瞧見石內卜的微微僵硬,女子轉頭便看見自己的小兒子正冷眼瞧著自己的徒孫。

      「母親大人」畫像中的凱裏對女子點了點頭。挑眉作為回應,女子知道這個生氣起來氣勢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小兒子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聳了聳肩退出石內卜的識海,傳音至凱裏的腦中,讓他盡量冷靜處理。畢竟這幾年和老伴雲遊四海,並沒有真正費心去經營一個家族。

      西弗勒斯只覺腦內一片混亂,幸好長久以來習慣的面無表情影藏了自己的思緒。他看過凱裏˙普林斯的相片,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和學者的氣韻相結合,打造出一個沉穩內斂而俊美的男人。而眼前的男人和相片上如出一轍,只是那隱隱皺起的眉頭彰顯了男人的不悅。

      「西弗勒斯˙石內卜,普林斯本家最後一個子孫,是嗎」低沉而富磁性的男低音響起,石內卜低著頭,不去看那個自己偷偷敬仰著的魔藥鬼才。「是的,您有什麼吩咐嗎」深吸一口氣,石內卜僵硬著身子回答。

      「聽沃頓說你很有天分,是嗎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石內卜先生」凱裏冷笑道:「有天分卻把天分都拿去給岌岌草施肥了嗎留著普林斯家血液的你沒有學者的靈氣就罷了,卻把自己近一生的時間都拿來侍奉一個瘋子和一個政客只要一張黃色符紙就能除掉的靈魂,需要你們這麼大費周章上演一齣勇者鬥惡龍」

      知道眼前的孩子不會回話,凱裏斂起怒氣看著如同石化般站在自己跟前的孩子,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所有的憤怒逐漸轉為深深的無奈。

      「不過還是謝謝你,孩子,至少你決定不把整個普林斯帶入戰局,你的天分要通過家主測驗不難不是嗎」千年歲月磨平了凱裏原本不大好的脾氣,知道眼前孩子的過往和戰爭時期的決定,凱裏˙普林斯緩緩道了聲謝。

      「只是想證明我不需要家族也能獲得成就。」石內卜抬起頭,正對上普林斯的雙眼,突如其來的變故使他略有驚惶,但卻改變不了他刻印在骨血裡的傲氣。西弗勒斯˙石內卜不需要感謝,從不需要,因為感謝的背後往往是更多的責任;西弗勒斯˙石內卜不接受關心,從不接受,因為每個給過自己關心的人面對的都是死亡。

      『就像盧修斯,唯一關心自己的人卻身敗名裂的死去。』嘲諷的笑笑,刻印在腦海裡的執念使西弗勒斯下意識的抗拒著先祖難得溫和的話語。

      「我已經死了,西弗勒斯」大約知道西弗勒斯的經歷,凱裏大概能猜測到他的想法。「想他嗎」知道先祖說的是誰,西弗勒斯偏頭望著放置材料的櫃子,不發一語的楞神。「普林斯家的人不是不懂放手,只是堅持了太久;普林斯家的人不是不懂去愛,只是忘記了太久」望著眼前的孩子,凱裏認輸般的嘆了口氣。

      「去把他找回來吧,東方的小鬼魂」望著眼前正被吸入轉生台的孩子,凱裏露出了很久很久不見的微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新生 東方血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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