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吉他逛异世》笛音绕梁

13、欺负

　　“啊啊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丑八怪，你还叫！”
　　“哈，光头，一根头发还没有，又学别人戴帽子……”
　　“知道吗，就算你戴着帽子，你也是个光头！一生的光头。”
　　……
　　早晨。
　　辰昔是被吵醒的，虽然他不知道这吵闹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可是，听着好不舒服。而身边，温度早已不在了，萧任其已经出去了。
　　辰昔整理好衣物，便出去想看个究竟。

　　“你们够了！”是晓心。这个瘦弱的孩子，正护在一个女孩面前。只是他的臂膀仍不宽大，他所支起的港湾似乎只要风一吹，就垮了。
　　那个女孩子穿着灰色的连衣裙，她拧过头去，背对着辰昔，辰昔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女孩子是光头的，而且那顶灰色的帽子正散落到她身旁。辰昔认出来了，她是燕子。
　　女孩对于身边的一切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她身边的晓心，一直在保护她。也许。是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在意过罢了。
　　而站这两个弱小的身影面前的，是三个高大的小伙子。他们穿着张扬的萨拉服饰，他们的唇角弯的很夸张，在他们身上，辰昔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也是同样的桀骜不羁。
　　不过，那时的他，可没有欺负人！
　　“What are you doing？”辰昔的语气很冰冷，似是没有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内心很紧张，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话语有没有作用。
　　三个小伙子看见来人，颇为紧张。
　　辰昔站在晓心面前，正对着三个小伙。辰昔发现，其实他也不矮。平时和萧任其粘在一起，总是缺半个个头，而这次和眼前人一比较，竟然有种俯视他们的感觉。
　　“哼，不跟你们计较。”
　　“呸。胆小鬼……”
　　——三个小伙子留下几句骂言就走了。单从他们的神态上，辰昔可以判断出，他们不顺从，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忿忿地走了。
　　尽管只有一个大人，无论人数多少，看似大人的小青年还是会害怕的。看来，这几个人涉世未深，本性还不算太坏。不然怎么会被辰昔一唬就跑了。

　　“没事吧？”辰昔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孩，伸手捡起了在女孩脚边的帽子，拍了拍灰尘，仔细地给女孩带上。
　　晓心明白，是辰昔帮助了他：“Thanks.”
　　辰昔愕然了。他知道晓心会一点通用语，这是萧任其说的。他只是有点诧异，晓心这是接受他的存在的吧。
　　其实辰昔还是有点不了解，这世间的事，存在与否，不重要。这里的人的心其实很小，只装得下自己。但是他们还是小孩子，对于外人的行为，凭借他们的思想，他们还是懂得别人对他们的态度的。
　　晓心安抚好女孩之后。尽管燕子依旧没有动静，晓心见她没事也就放下心来了。晓心向辰昔问道：“你现在是要练习那个，乐器吗？”稍后，晓心想起了，他说的语言辰昔听不懂。于是他就指着辰昔背着的大袋子，手做了几下弹吉他的手势。其实他这几天看着辰昔练习，也懂一点的。所谓自己没吃过肉，也见过别人吃肉啊，样子还是会装的。
　　辰昔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他早上起来，肚子还是空的，他要去补充体力。其实就是要去吃早餐啦。
　　辰昔见两个孩子安然无恙了，便转身前往杂货店了。萧任其对他说过，杂货店是杂货店，几乎什么都有。他若有什么需要，就可以自己去填补，有好几次吃饭他们都是在那吃的。萧任其也给他留了些许通用币。
　　其实辰昔很好奇的，从外面看这个杂货店其实很小，似乎只有个门面，可是里面的货物却多种多样，而且有些时候还可以充当饭店呢。萧任其给他解释道，这个村庄很小，而这个杂货店几乎算是村子的唯一的多元化的地方，村子的人们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购买所需品的。尽管他们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还是没有见过村子的其他人。
　　其实，不用说辰昔也猜到了。也许是村子里的‘正常人’少吧。

　　尽管辰昔跟萧任其表明，他要试着演奏自己的音乐。萧任其应承了，却并没有什么要帮他做什么的意思。言外之意，便是这一切辰昔要自己负责。其实辰昔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因为他不用忧愁，只要学习吉他以及跟着萧任其就行了，而衣食住行全由萧任其负责。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进了杂货店，他对着老板说：“I want to have breakfast.”就找个地方坐下等待了。因为菜式什么的，尽管辰昔有些挑食也只能将就着吃了。所谓出门在外，不能要求那么多的。
　　老板点了点头，就交代老板娘去做了。
　　“你们来做什么？”是老板的声音。
　　尽管辰昔听不懂，可是他也有点好奇。于是随声望去。老板正和两个站在门口的小孩说话。而那两个孩子正是晓心和燕子。
　　稍后。老板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为难，他踌躇地向辰昔走来。“请问您可以让他俩与你同坐吗？这次的早餐不收钱。”
　　辰昔大学毕业后也出外工作过，他懂得察言观色。虽然听不懂老板再说什么，但是看着两个孩子。他破天荒地点了点头。直至看到老板松了口气走开，而两个孩子就坐在他对面后。他才醒悟，原来刚才老板是在询问他能否让两个孩子坐在那里啊。明白过后，辰昔也不再纠结了，因为两个孩子坐在那儿对他来说并无什么碍事的地方。

　　一起吃过早餐后，辰昔一行人回到了村子深处，经常拿来练琴的地方。而这一行人中还有两个孩子，晓心和燕子。他们一定要跟着辰昔，辰昔也没有办法。其实让辰昔真正软下心来的是燕子的眼神，她不再向昨日那么无神了。一瞬间 ，仿佛让辰昔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生机。
　　而有一件让辰昔感到无奈的事是，晓心一只在耳边喋喋不休。虽然听不懂他再说什么，不过可以分辨出，他是在跟燕子说话。尽管燕子没有理他。可能是没法理他。

　　一个人的世界，只有习惯孤独。

　　“您是要弹吉他吗？”晓心问道。
　　‘嗯’，辰昔点头回应。看了看晓心的动作，他就知道晓心要表达的意思了。辰昔不多言，拿出了吉他，开始调弦。同是，辰昔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没有萧任其在的日子真麻烦，完全听不懂别人再说什么。不过同是他心里也萌生了个主意：不如以后就让他装吧，看别人的神情动作，猜别人要表达的东西，装作明白对方的语言。想了想，辰昔产生了笑意，嘴角自觉地勾起。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也没错，他的确是想到了好玩的事。

　　“dodo、lala……”辰昔开始弹琴了。
　　“啊啊、啊——”同时，女孩也开始叫了，依旧是在尖叫，仿佛是在用尽生命在发声。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刺耳。
　　晓心有点手忙脚乱了，他对着女孩说：“燕子，燕子？你怎么了？”
　　女孩仍没有理会，她只是在不停地啊啊，直至辰昔的吉他，琴弦的振动停止。
　　辰昔又弹了几声，女孩就‘啊’了几下。辰昔好像明白了，燕子想要唱歌。
　　辰昔注视着女孩好一会儿，他柔声说：“你是想学唱歌吧，我教你好不好？”
　　而女孩，也就是燕子。她呆着，可是在不久后，她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