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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午后雷阵雨 ...

  •   【家教】IF穿越庆祝书柜订阅破百突发点文-午后雷阵雨(涛&云雀&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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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吧,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老天爷这贱骨头是不是特别喜欢针对我。

      我自认自己没高傲到认为所有事应当顺着我的意走,但也不至于自虐地希望所有麻烦流星雨似的接二连三落在我头上,谁会喜欢天天遇上不顺心的事?

      这天是我独自一人待在泽田家的第三天,讲白点就是我一个人留下来看家。

      二个星期前我应京子和小春两人的邀约到并盛商店街需要事先预约位子的知名蛋糕店喝下午茶。我原本是不太喜欢蛋糕或是饼干之类的啦…不过日本的甜食没有像台湾那样甜腻得过分,再加上这家店甜度拿捏得宜、口感柔软绵密的蛋糕配上香气四溢的大吉岭红茶实在是绝配,结果一没注意──我就吃了近九千日圆。

      先声明,这九千圆还包括服务费跟要带回去给泽田家的人吃的分。不过还是受到店内所有人的注目礼就是了。

      总之,店里当时还有举办抽奖活动,只要满一定的消费额就可以现场摸彩,在小春和京子的怂恿下我也不好推拒,于是抱着顶多就是抽中折价卷的心态来试试。

      ──结果一抽就抽中头奖·北海道登别温泉五天之旅。

      登别温泉是位于北海道登别市,地处约海拔200米,有九种独特的温泉,泉水涌出量每天达一万吨之多。据观光专门杂志的调查,名列为『日本第一』。

      当地光观景点有知名的地狱谷、日和山、泉源公园、橘湖等等。至于娱乐场所有登别海洋公园尼克斯城堡,是个饲养了海豚、海狗、海豹、企鹅、海龟等海洋动物的水族馆。还有登别熊牧场,拥有一百二十多头棕熊,说是世界第一的熊牧场也不为过。除此之外还能体验骑马、滑雪、骑乘四轮越野车、雪上摩托车。

      在八月最后一个星期六、日还会举行地狱祭典,一年一度『地狱的锅盖』打开之后,此时阎罗王将随着红鬼及青鬼现身登别的温泉街。由作为『开端的太鼓』及重达一吨的『鬼轿子』开始展开祭典活动,活动期间还有阎罗王山车神轿为主的『地狱大游|行』及『鬼舞大群舞』等,鬼怪们将在这三天热闹地登场。

      祭典的最后一个晚上,还会有『升天大烟火』从地狱谷的谷底爆出,可以说是个大规模且震撼力十足的祭典活动。

      这些资讯都是在我两手提着颇有重量的蛋糕,恍神地走出店家后京子和小春紧紧挨着我把刚才店长亲切的说明再次复诵一遍。

      「好棒喔涛学姊,住宿的还是『第一泷本馆』耶!北海道登别啊…从这里的话搭飞机到新千岁机场再转搭JR线会比较快呢。」

      「哈咿──还是三人招待卷呢!呐呐、涛学姊打算找谁去?」

      「这个嘛……」

      面对两个女孩殷切企盼的闪亮大眼,内心还处在『该不会我一年份的好运就这样用掉了吧?』的我有些困扰地挠了挠脸颊没回答。

      返回泽田家思量许久后,我决定要把招待卷给奈奈、纲吉、家光他们,让许久没有一起出过门的泽田家三人能有个快乐回忆。毕竟待在人家屋檐下白吃白住不事生产怪难为情的,有能够回馈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为此我还特地拜托(虽然很心不甘情不愿)腹黑婴儿联络佯称挖石油的泽田家光回日本一趟,身为彭哥列的门外顾问理当是忙得腾不出时间陪家人度假,但结果我以『交换条件』供出部分情报成功与九代首领以物易人。

      说真格的,我没想到黑手党家族在这方面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家族成员给卖了。

      当晚提出计划后奈奈感动地直抱着我不放,泽田则是神色有些复杂地咕哝着『老爸也会去啊…家族旅行么…』,眼神还瞄向一旁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家庭教师,我说让你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心情有什么不好吗?还有你那担心对方会跟着跑去瞎搅和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本来该是由留下的人负责看家,但好巧不巧,奈奈她们出发当天里包恩、风太和蓝波临时要回去义大利一趟,一平之前也表示过这天要回香港见她师父,理所当然泽田宅邸只剩我一人。

      为此奈奈还十分担心,说什么『小涛一个女孩子家留下来太危险了,还是来拜托内田家吧』,我只能汗颜地表明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独自一人看家五天根本不成问题。

      临走前奈奈给我一笔伙食费和一堆叮咛令我再次黑线落满头,其实我也是会煮饭的,只是我嫌懒所以几乎不会晃到厨房洗手做羹汤,再说了我还打算这五天都来叫朝仓帮佣做饭。

      至于满满不放心的叮咛,例如门窗要记得锁紧、如果是陌生人不要让对方进屋之类,我只能在心底流泪呐喊奈奈啊我不是五岁小孩子了啦!

      头两天我过着睡到自然醒的悠哉生活,随便塞个东西当早餐就晃到商店街的书局赖着看免钱书,中午回家打电话叫朝仓送午餐来,睡个午觉后跑去隔壁内田家串门子和慎司看租来的热门影片;之后向内田阿姨借几本奇幻小说回到泽田家,边打开音响转到广播电台边看小说直到傍晚再打电话叫朝仓准备食材到家里来煮饭。

      吃完晚餐一起收拾餐盘再和朝仓看完新闻后就送他出门,晚上京子和小春会分别打电话来闲聊,接着洗澡后再躺回床上看小说,困了就直接关灯睡觉。

      『这是多么惬意又舒服的日子啊~』,就在我嘴角挂着微笑这样想着时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泽田家的人出门旅游、其余的小萝卜头统统不在的第三天是阴天,灰灰的厚重云层压得很低,估计没多久就要下雨了。我收完晾在庭院的衣物便跷着脚窝在沙发看电视。

      昨天和慎司约好个自挑部片子画出影片里觉得还不错的镜头,到时一起来讨论。想来慎司的目标明确、立志以后当个导演,我便跳出帮个小忙,反正有空来画画分境场景也不错。

      我挑了卢贝松的作品,《Wasabi》和《YAMAKASI》,这两部都是在二零零一年上映的电影。

      开始放起片子后我就一直重复按着暂停键然后埋头在白纸上画线稿的动作,虽说只要分镜稿就好,但我完全变成是在画素描了。就在我龟毛地想把线给画直而忙着拿橡皮擦猛擦A4纸上抖个不停的线条时门铃响了。

      「…嗯?该不是狱寺和棒球笨蛋吧?不过纲都出去了他们来干嘛?」

      我撇撇嘴丢下自动铅笔,起身慢悠悠往玄关走去,期间门铃就响了五次之多,一次还比一次急促,这么性急八成是狱寺吧。

      「来了、来了!拜托有点耐心好不好,门铃都快给摁坏了!」

      我打开大门本想抱怨一番的,但看清对方的样貌后我立刻甩上门,没想到来人速度更快,在门阖上前就单手扣住门板,然后以我怎么拽拉门把都没得比的力气硬掰开大门。

      「哇噢,胆子不小嘛草食动物。」

      ──人果然不能过得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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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我仍死命抓着门把向后拉,企图阖上大门把并盛的大流氓锁在屋外,无奈对方的力气真该死的大,明明身形看起来就跟我弟一样是根竹竿(身高的话我弟还比较高)但手劲却跟猩猩没两样。

      「小婴儿呢?」

      死面瘫一动也不动地抓着门板劈头问道,本来我想大吼『我怎么会知道』的,但迫于对方冷冰冰的刺人视线我只好没骨气地回答,「他人在义大利,三天后才会回来啦!」

      「是么。」我还以为云雀会一个潇洒转身离开,结果他竟然不客气地直接走进屋里!

      「…咦?!啊喂!你进来干什么!?」见对方泰然自若地脱下皮鞋,很自动自发的往客厅迈去我就整一个想抄起室内拖鞋往他后脑杓扔,「你你你!你这是擅闯民宅啊!赶快出去!不然我报警!」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关上门的我立马冲了过去拉住云雀的衣袖这么忿忿大喊,此举令委员长一个转身抽出钢拐架在我咽喉上,「喔?不欢迎我么?」

      见对方不悦地眯细了凤眸,压着脖颈的冰凉金属感更是用力一分,鸡皮疙瘩统统站起的我为了性命着想只得抛弃尊严尖着嗓音猛摇头:「大爷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云雀『哼』了一声移开银色凶器,接着视线落到我手上,「妳拿着室内拖鞋做什么?」

      「呃,这个啊…」

      ──我汗,总不是乖乖回答我原本是要拿拖鞋丢你吧。

      「啊啊、这是要拿给你穿的啦…」我心虚地说道,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出室内拖鞋,说真的我也不想这么孬,但我是真的怕那双拐子会招呼过来。

      「放着。」

      喂!一般来访的客人会这么说吗!?你好歹也加个『请』字吧!

      我在心底嘀咕一番,不甘不愿地活像名苦命小ㄚ嬛蹲下身子摆好拖鞋给他大老爷穿,倘若他下一句是命令我帮他穿鞋我铁定翻脸先踩断他的脚。

      「我渴了,去泡杯茶。」大老爷穿好拖鞋后开口。

      啥?!竟然叫老子泡茶给你这山寨土匪头子喝?!敢情你真把我当成ㄚ嬛使唤了臭小子?!

      「──喂!!!你别太嚣…」

      下秒还未吐出的字词全数被抵在喉咙的浮萍拐给扼杀,大流氓照旧摆出一百零一号面瘫表情,「去不去。」

      那个不是询问的语气是怎样?你觉得我还能拒绝吗混帐!

      「唔咕、我、我去泡就是了啦!」

      可恶啊!那面瘫混蛋最好得痔疮!天天便秘!三十岁时有消不去的啤酒肚跟治不好的地中海!我边在厨房忙着煮滚水边搜出茶叶和马克杯还不忘大声咒骂,虽然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很要不得,不过趁现在人不在好好发泄一下也无妨,不然我会被他气到胃痛血压又飙高。

      「夭寿死囡子,就别让恁杯把你踩在脚下,不然到时看恁杯怎么整死你这小兔崽子!哼哼哼哼…」

      把茶叶一股脑扔进壶里的我愉悦地想像各种恶整云雀的手段,确定茶叶泡开后我关掉瓦斯炉,提起茶壶和马克杯转身,只见云雀就站在我身后。

      「哇啊啊啊啊啊──!!!」我很没形象地发出大叫,手一松就要摔了壶,要不是委员长伸手一捞,装满滚烫茶水的茶壶就会砸在脚边,惊魂未定的我此时像被泽田附身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你怎么会在后后后面…?!」

      这人每次都无声无息的冒出,我真怀疑他其实会轻功什么的。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就站在后边的?糟糕,他该不会全听到了吧?

      「等很久。」

      惜字如金的死面瘫简短吐出这句话,然后他往手上握着的蓝色马克杯──那杯是我放在客厅桌上打算边画边喝的,他竟然给我喝掉了! ──倒了八分满热茶水再把茶壶往旁搁,他嗅了嗅杯中的茶香淡淡说道,「这茶泡坏了。」

      「唔…」啰唆!挑三拣四的那你就不要喝啊!

      当那黑色的身影一走出厨房这才让忐忑不安的我吁了口气,小声咕哝了句『还好没听见』后我伸手为自己倒杯茶──

      「草食动物,下次说人坏话要看人有没有在附近再说。」从厨房门口传出的嘲讽话语让我差点洒了一地茶水。

      呜喔喔喔他都听见了啦怎么办?我会不会一踏出厨房就被拐子给拐成渣啊啊啊啊? !我也不是故意要咒他啊谁教他就这么混蛋这么欠人婊!

      几番挣扎后我抄起水壶战战兢兢地来到客厅门口偷觑沙发上的人,注意到我的举动的云雀转过头,他皱着眉:「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刚才发现一只蟑螂所以要绕过它。」面不改色的胡诌。

      发出不屑嗤笑的委员长目光落在我手上,眉稍一挑他问,「干嘛提着茶壶?」

      「这个啊,」本来是打算如果你挥拐子过来就把茶泼向你,「放在客厅方便嘛,这样就不用回到厨房倒茶。」

      哼了一声他就懒的再瞧我一眼,径自啜茶。

      呼──没想到他今天脾气意外地好(虽然个性还是烂得要死),我走近沙发把茶壶搁在桌上,才转过头要问他『你是来干嘛的』就惊见他拾起我画到一半的草稿,「不要拿啦!那张我还没画好!」

      「妳画的?」语罢云雀视线扫了桌面的纸堆一圈,然后以重新估价打量的眼神盯着我如此评价,「难以置信。」

      「哈?!这句话也太失礼了吧!什么叫做难以置信啊!」

      「通常应该是更文静的人吧。」

      死面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竟然听懂了,「你那什么刻板印象啊!会画画的人不代表个性文静好吗!还有你这根本是拐着弯说我又吵又粗鲁啊!」

      「哇噢,还颇有自知之明的嘛。」批评者看着画稿头也不抬地说道。

      呜喔这目无他人的臭小鬼!我超想掐死他!

      「叮咚──」

      …嗯?又有人来了?到底是谁啊?

      「还愣着?去应门。」云雀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我说这鸠占鹊巢的家伙到底在跩什么?瞧他那副才是房子主人的嘴脸看了就想抽!要不是跟他杠上只有小命不保的分我早打爆他了!

      边碎念着边快步走向玄关的我方握上门把推开门,就听到后边音响流泻出枪响和大喊,那混帐竟然按了播放键!

      「死面瘫你快按暂停啊夭寿我才画到一半呐──!!」我气到不管那个称呼会不会让对方火大就冲着客厅大吼,全然忘了已经打开门外边还有人等着。

      「クフフ…」

      听到这阵熟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招牌笑声我猛地转过头查看,大门外伫立的人毫无疑问是六道骸。

      拥有一双异色眼眸和一头抢眼的蓝色凤梨发型的人噙着笑容道:「亲爱的涛,把客人晾在一旁可是很失礼的唷。」

      我猛翻白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天爷啊,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清闲所以又丢了个大麻烦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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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这么想,号称铜墙铁壁的复仇者监狱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瞧瞧该关在水牢的人此刻不就借着别人的身体到处趴趴走?

      「先说一声,纲他人不在,而且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和云雀恭弥短短十分钟的相处就让我的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我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所以没事的话,你何不回到黑曜安安份份地待在废墟里和你的两个部下相亲相爱,少出来造孽骚扰老百姓?」

      维持笑容的六道骸瞥了眼玄关摆放得整齐的漆黑皮鞋道,「クフフ,我并不是来找彭哥列的。我可是特地来看妳的唷。」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冷冷说完后我一手按在门板上准备关门,「人你已经看到了,请滚,不送。」

      「喔呀喔呀,这么快就赶人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待客之道呢──况且我还没跟小麻雀打声招呼呐。」

      什么打声招呼?给他看到你还不立刻上演全武行?而且你竟然仅凭一双皮鞋就认出是委员长到底是…?!

      我的胃开始隐隐抽痛,边把人推出玄关一段距离边走出门的我顺势把门板轻轻掩着,「六道骸,你要什么时候来都随便你,但是现在我还得伺候难缠的客人免得他拆了泽田家,你就不能行行好少凑一脚添乱么!」

      「亲爱的涛,拜托人的语气可不能咬牙切齿的唷!」他眯着异色眼眸执起我的手,然后猛地施力握紧,「妳对待我和对待小麻雀的差别待遇真得让我很难过呢?不如把妳的身体给我当作补偿吧?」

      闻言我冷笑地用力反握回去,「不用太伤心,因为我对待男性都是一样的唷。还有我的身体可是不外借的,我以为你只对纲的身体有兴趣呢?」

      「虽然彭哥列才是主要的目标,不过论感兴趣的程度妳可是略胜一筹喔!」

      「哦?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可是有个发线愈来愈高的变态在注意我真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呐。」

      我就这样边和六道骸一起保持假惺惺的笑容边以要捏碎对方手骨的力道亲密地握着手互瞪,就在我们周身迷漫着满满低气压时门打开了。

      仿佛以踹破门板的气势出现的云雀双手持着贴身武器,冷着一张脸望向骸再看看我,接着宣判:「群聚、咬杀!」

      「喂!明明就是你跳出来后才构成『群聚』条件的吧!」我甩着发疼的手大声抗议。

      「喔呀喔呀,要打一场的话我很乐意奉陪的唷?小、麻、雀。」皮笑肉不笑的逃狱囚犯幻化出三叉戟挑衅回去。

      「哇噢,看来你想轮回第七次了,死凤梨。」

      「クフフ…这要看小麻雀有没有那个本事喔?」

      ──Holy Shit!这两只人间兵器难道想在别人家玄关前打起来吗!?要是波及到房子怎么办!

      「等一下你们两个!要打的话麻烦你们到别的地方打,就算打到出人命我也不会制止!但拜托千万别在这里啊!要是房子被拆了我要怎么跟泽田家交代!」

      结果我的哀嚎被两人异口同声地回以一句『那不干我的事』,眼看两个人摆好架式就要恶战一场的当下──

      「涛…」

      隔壁内田家的长子推着单车停在门牌前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是出了什么事吗?」

      「呃呃是慎司啊…」糟糕,虽然对方的话不多还一脸冷漠难以亲近的模样,但他人可是相当敏锐,「那个,你今天怎么提早从补习班下课了?」

      「我跷课了。」

      慎司泰然自若地吐出这句话然后犀利的目光扫向我身后还未解除对峙姿态的两人,「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和黑曜的学生…要我打电话给奈奈姨吗?或是…报警?」

      闻言我死命摇头,要是给奈奈知道她肯定立刻从北海道飞奔回来,而警察…说真格的我一点也不指望他们。

      「不!不用了!没事没事!那是他们两人的肢体交流方式啦!」

      「…看来还是打一下比较保险。」

      「我都说没事了!」这么大声宣布后我以毫不容许反抗之势拽拉两人进屋,「我还要去画稿,慎司你也要画好喔!就这样!」

      碰地一声关上门后我不禁整个人倚着门板瘫坐在地上,啊啊我这个笨蛋,方才应该把他们两顺势推出门外而不是拉回屋里啊,这下子可是自己亲自把两个瘟神迎进门了……

      思及此,我哀怨地瞪向两大冤家,「总之只要在这栋房子里,你们两个就稍微忍耐一下别动手动脚的,明明就十几岁的人了好歹也有点自觉别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头痛。」

      「草食动物,妳敢对我有意见?」

      「亲爱的涛,我可不是小孩子喔。」

      这两个在某方面同步率莫名其妙地高的家伙竟然还给我同时反驳,虽然论武力我对那两个非人类完全构不成威胁,但不代表我会默默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吭一声。

      我站了起来冷冷望向不请自来的客人们,然后走到他们面前压抑着快爆发的怒气一字一字地说:

      「给我听好,我已经忍你们两个忍得够久了,如果可以我真得很想痛扁你们一顿,但是我没办法所以只好退一步忍耐。

      你,老仗着武力强迫别人做这做那,自我中心又傲慢得要死,你有看不顺眼的人事物不表示我没有,所以我对你非常有意见。而你,管你是真的轮回六世还是假的,老是高调的嚷着其他人是你的玩具、要对黑手党报复而像个小孩子在那里发脾气不是幼稚是什么,成熟点吧。

      倘若这话让你们听了很不高兴,那么我道歉,并为你们的毫无自觉感到难过。

      想直接甩门离开我不会挽留,但要是想以『客人』的身分留下,那么我会尽到代理主人的职责好好招待各位。现在,看你们是要走还是要留,请自己选择。」

      静默了几秒后,云雀和骸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迈向客厅,见状我呼出了一大口气。

      那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就该有个人挺身而出挫挫他们的锐气才是,不可否认刚才我有出了一口气的快感,但同时也担心他们翻脸抄出家伙。唉…这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的悲哀呐…

      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两愿意安分地待下,那我就不能怠慢了客人。

      ──虽然没多久我就开始后悔怎么当时不直接当机立断把人撵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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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柜子搜出胃药锭片后我用玻璃杯装了温开水,想到十年后入江正一常捂着肚子的痛苦表情便心有戚戚焉,不同的是引起疼痛的因素他是白兰一人,而我则是复数。

      附带一提,胃药是狱寺买来的,说真格的当时拿到药的我的表情像是看到鬼一样。

      至于买药的动机是什么,对方扭过头骂咧咧的解释『呿!妳这女人少让十代目无谓地担心妳!身为称职的左右手我当然要为十代目解决挂心的烦恼!』,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不过他人的耳根整个红透透,果然是别扭的孩子。

      当时除了道谢我还差点吐出一句『你这死傲娇』(这是褒意),但就算说出来了估计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吞下药灌完一杯水后我喃喃低语着祷告:「啊啊…不管是妈祖也好、耶稣也罢、真神阿拉或是释迦牟尼佛都可以,请保佑我的胃。」

      会跑到厨房躲起来吃药还不是托那两个煞星的福。

      想说他们两其实根本是无聊才找上门那我就可以继续做我的事把分境稿画完,结果那两个人在客厅各自占据一张沙发后竟然就不发一语地直盯着我看,可想而知我被那种微妙的僵硬气氛和令人浑身发毛的视线搞到胃痛复发画不下去。

      为了摆脱窘境我放弃画稿起身问了一句『你们要不要吃水果?』,起码他们这样就有事做不会再干扰我,但我错了。

      俗话说得好,『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这两只同样任性、思考逻辑非一般的人形兵器哪是我一句责备就痛改前非变得安分守己?是我低估了他们两深植于心斩除不能的劣根性。

      六道骸听到我这么问时不是回答『好啊』或『不用』,而是非常欠扁地灿笑着说『亲爱的涛,我想要喝热可可,如果能配上巧克力蛋糕就更好了』,语罢云雀还忽略我难看的脸色非常不识大体的接着道『我要吃羊羹』。

      ──你们两个去吃大便啦!!!

      压抑住破口大骂冲动的我露出僵硬的笑容嘴角抽搐地说『我前天买了芒果,很甜喔,要不要试试?』,通常一般人就会知道我希望他们说『好』对吧?我这么委婉又明显的暗示大家应该都听得懂对吧?

      我又错了。

      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六道骸那妖孽还微微歪着头有些困扰的说『可是我比较想吃巧克力蛋糕耶』,而云雀恭弥这永远不会看人脸色的死面瘫直接皱着眉道『我不要吃芒果』。

      胃部开始隐隐抽痛的我放弃任何沟通途径,再跟他们说半句话包准得到的回答会让我胃出血。

      「ちくしょう──他们两个根本是来找碴的吧!哪有这么麻烦的客人啊!早知道我就赶他们出去了!」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乖乖进了厨房张罗,泡好热可可后我在冰箱东翻西找,「家里哪来的巧克力蛋糕和羊羹啊…靠,还真的有…」

      奈奈总是会买些零嘴和甜食给那几个小萝卜头当点心,还好巧克力蛋糕和羊羹有剩一些不然我就得出门去买了,不过看那数量可观的满满食材我真的觉得泽田家应该再买一台冰箱(虽然原本的就够大了)。

      「唉…算了,就当今天特别倒楣吧,晚些叫阿鸣准备好料的补偿一下…」

      端着托盘的我才一踏进客厅就被眼前的景象怒得差点把东西摔在地上:「你、你们两个…!我不是叫你们安安份份地坐着吗!谁准你们按播放键的啊混帐!还有我不是说了不要动我的稿子吗!」

      「欸?可是亲爱的涛,妳总不是要我一直看着小麻雀发呆吧?」很好,那该死的蓝毛凤梨还拿着遥控器调大音量。

      云雀不满地睇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中一叠草稿,「无聊。」

      这话是说六道骸的举动还是解释他的行为抑或者是对分境稿的评语我完全不想知道,因为我的胃又开始痛了。

      该死的,胃药是吃不够多么?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忍耐啊浪沧涛,不要跟年纪比妳小的小鬼计较,要是现在对他们发脾气就显得妳很没度量,好歹妳都要二十岁算半个大人了,跟小孩子吵起来也未免太难看,所以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

      「我一点也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边自我催眠的嘀咕着边把拖盘搁在桌上的我在脑内想像狠狠把这两个小混蛋痛扁一顿的画面,啊啊晚上一定要叫朝仓做大餐给我吃。龙虾料理应该不错,或者吃寿喜烧也行,顺便买一桶Hagen-Dazs好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吃过。

      就在我为了抚慰心灵和被蹂|躏的胃而神游之际,电话响了。

      起身走到客厅一角放置电话的茶几,我接起电话话筒,有气无力地说道:「您好,这里是泽田家。请问有什么事么?」

      「涛,我还是觉得很不放心…」是慎司打来的,他顿了下接着问,「妳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快死了一样。」

      对于内田家长子非常直接的毒辣说话方式我已经习惯了,「差不多了啦…呵呵…再下去就快死透了吧。」

      「所以說妳干嘛自找麻烦?妳是笨蛋吗?」

      「我也不愿意啊!伺候那两个比皇帝还大牌的家伙就快让我胃穿孔了!」视线悄悄瞥向后边我暗自咒骂一声再转过身子,「奈奈妈妈她们难得全家一起去旅行我可不想坏了她们兴致,至于你提的报警方案…面对那两头猛兽还是算了吧。」

      「好吧,如果妳撑不下去就打给我。」

      「嗯,谢啦。」

      刚结束通话挂上话筒,电话又立刻响起。

      「您好,这里是泽田家。」

      「实在是太极限了──!」那个招牌口头禅和大喊令我不得不把话筒拿得远远的,「涛,我现在要去练拳击!极限地陪我一起去吧!」

      「要练自己去练!我没空啦!」直接挂掉。

      就在我往前踏出一步时,电话铃声三度响起,我不禁挑了挑眉。

      「这里是泽田家。」

      「涛姊姊!是我蓝波大人唷──!」没想到竟然是蓝波打来的,他人是在义大利吧?怎么突然打长途电话过来?不成是闯祸了?

      我有些紧张地握紧话筒,「蓝波,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是啊,蓝波大人现在在跟首领一起吃早餐喔!啊!有泡芙耶──呜嗯、好吃!啊!还有那个饼干!蓝波大人还要──」

      靠,你到底打过来是干嘛的? 「长途电话很贵的,你回来再慢慢说吧,我先挂了。」

      我才离开没几步,电话像中邪似地再次发出刺耳铃声。有没有搞错?今天是有这么多事是吗?

      「喂?」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

      「死女人!十代目回来了没有?」

      这只银毛忠犬天天打电话来报到,每三个小时就打来,劈头就是一句『十代目回来没?』,我说你活像个守在电话旁狂CALL号码到处找晚归的丈夫的小媳妇是怎样?

      「狱寺君,我应该很清楚地告诉过你纲他们是去北海道五天,现在才第、三、天而已,如果你真的这么思念你的十代目你何不直接飞到北海道去找人? 」

      语罢我愤愤挂上话筒,手还没放开,电话就又响起。

      「………」

      我接起电话连应都懒得应一声,待会就直接把电话线给拔了吧。

      「小涛啊,我是山本啦!我──」

      至于下文是什么我根本来不及听到,因为云雀抢过话筒把电话给挂了,还顺便把电话线拔掉。我愣愣地看着对方黑着一张脸完成所有动作,然后他丢过来一句:「吵死了。」

      「哈…?」我反应过来后整个很不爽,「就一堆人打来我有什么办法?还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挂人电话!要是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办?啊、气死我了…喂!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闻言死面瘫说道,「草食动物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

      我竟然无法反驳这句话。

      「クフフ…亲爱的涛,」坐在沙发上的人转过头笑着这么说道,「妳一直和别人讲电话忽略了我们,这让我很不高兴喔?身为主人就该专心一志地招待客人不是吗?」

      破天荒地云雀恭弥竟然还点头附和。

      虽然不能说没有道理,但你们这两个死澳客有资格说这种话么!脸皮就算厚到能磨墙也该有个限度啊你们!

      天呐,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走?他们不想走那我走可以吗?

      +

      有时后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

      现在外头街道几乎没有人走动,因为黑灰的云层遮蔽整个天空使得天色暗了下来,这也示意着所有人没事最好乖乖待在室内,没有意外的话待会的午后雷阵雨可颇有看头。

      而拔掉电话线后,我们三人皆是安安静静地在客厅里观看影片,不得不说这场面真的诡异到不行,那个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竟然能够和平相处地待在同一空间里而不大打出手──唔,倒不是我希望他们两个真的打起来啦。

      不过倘若把这光景拍起来拿给泽田看不晓得他是会歇斯底里地边吐槽边狂抓头发呢?还是承受不了冲击干脆地晕过去呢?光是想像那个画面我的嘴角就无法克制地扬起恶劣的笑容。

      「草食动物,妳在笑什么?」

      委员长投来的冷冷视线让我稍微收敛了笑容的弧度,「没什么啦…啊你看,他把整坨芥末一口吃掉还面不改色耶,你不觉得很厉害吗?」

      「…无聊。」语罢墨色凤眸转回银幕。

      由于我实在没办法在那两个人带有压迫感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地继续画分境稿,因此便索性直接看起电影来,而这个选择似乎不错,起码就目前为止我们三人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安安分分的相安无事。

      《Wasabi》这部电影台湾译为《极速追杀令》,先不说台湾每次翻译外国电影的名字总是会用到『极速』、『神鬼』什么的,我觉得这部法国出品、由卢贝松编剧的影片还不错,不可否认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有我喜欢的演员尚雷诺担纲主演。

      这部电影还挺常在各个电影频道播放(还是说是只有在台湾才这样?),像是HBO就是,而剧情是这样子的:

      哈伯是个强悍的警察,他嫉恶如仇,有时冲动起来常二话不说就动手开打。他的上司很不欣赏他鲁莽的作风。

      其实,面恶心善的哈伯有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十九年前当他秘密前往日本执行任务时,他遇见了日本女子惠子,她是他一生的挚爱并娶她为妻,孰料惠子旋即神秘失踪。二十年来他朝思暮想,从未对惠子忘情,即便像苏菲亚这样的绝色美女向他示好,哈伯仍无动于衷。

      某天,哈伯的电话突然响起,一通来自日本的电话告知惠子因癌症过世的死讯,哈伯成为唯一的遗产授与人。于是哈伯动身前往东京,二十年后再次造访日本,没想到惊奇不断、状况频传:

      先是哈伯二十年前的同侪阿毛,居然还在日本为法国情报局工作,哈伯也就顺理成章跟着阿毛体验日本;其次,他发现惠子并不是死于癌症,而是被暗杀;更离谱的是,自己居然有个二十岁的女儿…

      这个怪怪女孩由美,是个情绪化、赶时髦、行径怪异、爱美又败家的日本少女,不过她的银行户头里居然有二千万美金的巨款。由于□□想吞掉由美的钱,所以哈伯得尽力保护她的安全,此时阿毛也无端卷入是非之中,哈伯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惩奸除恶。

      就算穿越前我就重看过不下二十次我还是看不腻,剧情有搞笑KUSO也有打斗动作,当然也少不了感人亲情。

      看到饰演哈伯的尚雷诺用高尔夫球杆帅气地撂倒□□混混我不禁感叹一句:「欸,不管看几次,尚雷诺都还是这么MAN呢~」

      原本我也只是随口说一句他们两个八成不会理会,但是事实上这似乎…不,是完全引起他们的注意。

      「妳喜欢这类型的男性?」

      「妳喜欢比较老的草食动物?」

      我说你们干嘛挑着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问的话的背后意思是『妳竟然会喜欢男人』啊?」

      「妳不是喜欢黏在女性的草食动物身边?」

      「因为亲爱的涛和我可爱的库洛姆走得很近嘛,那种关心让我觉得太过头了呢。正确的说,只限定女性,嗯…所以妳是…?」

      靠杯啊──!老子只是比较喜欢女孩子但并不表示我是女同志啊! !

      我眼角抽了抽,这让我想起以前有几个同学还当面问我是不是T(从英文Tomboy 而来,台湾的用法是指女同性恋中比较具有阳刚气概的),会这么怀疑的理由是因为我都不交男朋友跟对女孩子实在太好了,听得我都想吐血。

      虽然这不是歧视什么的,但是被误认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我皱着眉正色澄清:「得了,我不是Lesbian,我是正常性向啦!而且说到对待女孩子的部分,当然是因为女孩子比较可爱啊!就像我一个朋友说的,谁想看到萤幕里满满都是臭男人啊!」

      闻言骸有些无力的道,「萤幕…妳那个朋友应该是在说电脑游戏吧…」

      「什么叫做臭男人?」云雀蹙起眉头不悦地说道。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画面也是很有题材的…」意识到我的自言自语让那两个人专心地倾听我赶忙转移注意力,「总之呢,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然后又成熟的男人。唔呃,对着别人当面宣告有够难为情……我说,这话题可以结束了吧?」

      而很显然,那两个家伙被勾起了兴趣而不想停下来。

      「年纪大又成熟?就我所知在亲爱的涛身边而且符合这两样条件的…」

      六道骸和云雀陷入沉思中,见状我超想吐槽一句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像对八卦产生兴趣的国中小女生一样,就在我要大喊『你们两个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时那两人得出了结论,一个笑得灿烂一个面无表情地同时说道:「『完全没有』。」

      「…欸?不对吧,起码有夏马尔跟迪诺不是吗?…慢着,夏马尔虽然年纪有到,不过他的好色个性实在太糟糕了;至于迪诺,除了太年轻外没有部下在身边那可悲的BOSS体质就会发作…这么说来其实罗马利欧人不错,可惜他结婚了──啊不对啦!我这么认真的一个一个比较是干嘛!」

      当我又在心底拼命吐槽搞错认真方向的自己时,六道骸笑得莫名诡异,突然丢来一句:「喔呀喔呀,原来妳喜欢三十岁以上的男人?」

      「哇噢,这倒是挺有趣的。」我看到死面瘫竟然笑了,我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向大脑。

      「吵、吵死了!我就是喜欢大叔不行么!男人就跟酒一样越沉越香、越老越值钱,还会越老越帅啦!而且年纪比较大一点的男人对女孩子通常比较体贴也比较温柔嘛!」吼完后我整张脸爆红,「可恶…!不要再讨论这种事了啦!」

      「妳也会害羞啊?真、可、爱~」

      「呜啊啊──」听到那句形容词我不禁头皮整个发麻,那家伙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死凤梨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クフフ…我可是在称赞妳唷。」

      「屁啦!你明明知道我对那字词过敏!」

      「喔呀?这会让我更想多喊几次耶?」

      就在我气到要扑上去扯蓝毛凤梨的假发时,从方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猛然站起,吓得我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虽然委员长平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不过那双狭长的凤眸可藏不住情绪,现在的他,正在生气。

      我有哪里惹到他吗?我只不过和六道骸吵了起来又没碍着他,犯不着用杀人的目光瞪我吧?

      「喂…你是怎么了?」

      我怯怯地问了一句,结果对方只是瞪着我也不开口。啊喂!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更没有判读那颜面神经全部瘫痪的脸就能得知心底的想法的技能!

      被他这样一搞我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当我就要发难时六道骸撑着颊『库呼呼』地笑着说出等同于地雷的一句话:

      「小麻雀该不是因为插不上话,觉得被屏除在外而闹别扭了吧?」

      啥?那颗变种凤梨说了什么?那个云雀恭弥不是那种人吧?他不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根本不管别人的吗?而且他应该是嫌我们太吵了才对吧!当我还在心底如此呐喊时突发状况来了。

      云雀从袖中变戏法似地抽出浮萍拐凶恶地瞪着骸,他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发出压抑的低沉咆啸,「凤梨,你想死么?」

      事情演变成这种情况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位自尊心什高的风纪委员长因为被戳破心事而恼羞成怒了,好死不死揭露的人是死对头六道骸,更糟的是那蓝毛混蛋脸上挂着挑衅十足的笑容仍下战帖,「谁死了可难说喔毕竟你曾经败给我呀,小麻雀。」

      下一秒金属相击声伴随着桌子倾倒和杯子茶壶盘子摔落破裂的轰然巨响,两个人各自持着贴身武器僵持不下地对峙着。

      原本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着那两个人的身影,但是杯盘砸落在地的声响立刻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只见马克杯和盛装点心的瓷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一张张以自动铅笔临摹速写的分境画稿被泼洒出的茶水浸染湿溽一片。

      这番情景令我呆愣住了,随后由心底深处爆发的一股冲动让四周的声音开始消失,这是快要失控的前兆──而当下我觉得就算发狂对那两人做出什么事也无所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声音对外的断层仍持续着,只听得见自己规律的呼吸和心跳声的我从旁绕过那两个眼底容不下其他事物的人,弯身捡起钢制的水壶我走向那两人,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水壶往那两人的脑袋砸下去。

      咚!

      落空的水壶重重敲在地板上,拼木地板硬生生被敲出一个凹洞,虽然没有到破开的程度但也够醒目了。啊,结果没打中啊…

      声音又再次灌入耳内,我仿佛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一脸惊愕的两人,现在的我还处在一种介于冷静与暴怒的矛盾性状态中,心底的欲望一直叫嚣着『把他们两个打到站不起来』,但理智压抑住想将手中的钝器再接再厉往他们脸上挥的冲动,我以极度冰冷的语气淡淡下达逐客令:

      「你们两个,马上离开。」

      闻言那两人依旧动也不动,我忍住想上前用水壶把人的脑袋给砸开花的欲望,「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两个。」

      与罢六道骸和云雀恭弥这才转身走向玄关,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离开。总算冷静下来的我呼出一口气,接着宛若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手一松就让壶滚到地板上,看向一地狼藉心想待会可有得清理了。

      此时外头传来一道沉闷的雷鸣,紧接着哗啦一声大雨落下,听那猛烈的声势可以想像的出雨势有多大,午后的雷阵雨就像是映照我此刻的心境般。

      刚才我真的有想过要把那两个人打到爬不起来,甚至还觉得打死了也没关系。

      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给激出一身冷汗和战栗,那是因为当时我实在太生气所以才会萌生出这种念头吧…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对那两头怪物出手啊,而且我刚才竟然没被他们两揍还真是个奇迹…

      啊啊真是的,怎么穿越了以后我就常常克制不住脾气啊?话说回来,以后该怎么面对那两个人呢?

      「唉…还是先整理一下吧…」

      我起身开始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片碎片并把画稿移到别处干燥。

      +

      好在夏天时泽田家会把地毯收起,要不然给茶水溅到可是很难清洗的,把会割伤人的碎片以报纸包起放进垃圾袋另做回收处理后,我用吸尘器将客厅每个角落都吸一遍以确保碎片碎屑都清乾净,最后拎起拖把开始抹地板。

      我把一张张湿透的分境稿移到房间摊开来晾干,虽然有想过用吹风机烘干不过还是觉得算了,现在我根本没那心情。我打算晚上再继续画,在那之前我得先整理客厅一番并平复乱糟糟的情绪。

      「终于清好了──累死我啦──」

      清理完毕后我擦拭额际的薄汗满意地看着打扫完后整洁的成果,除了地板的凹陷真的无法补救外(我最好开始想想合理的掩饰借口),一切都让我很满意。

      我边吃着从冰箱拿出当做打扫奖励的苏打冰边将电话线接起,听着外头依然不减的雨势声响悠哉地打开电视看起旅游节目,就在我吃完了冰、挂在墙上的钟的指针指向下午三时四十多分时,电话铃声响起了。

      老实说我很想建议奈奈把茶几移到沙发边,这样接电话会方便得多。即便在心底抱怨了几句,我还是撑起身体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泽田家。」

      「涛,」对方一出声我就认出是邻居内田家的长子,他以那会令人觉得这人不好亲近的冷漠语调淡淡地说道,「妳真得很会制造麻烦。」

      慎司劈头而来的评语让我完全摸不着头绪,「嘎?什么啊?」

      「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吧…妳那两个客人到现在还站在门外淋雨呢。」

      「噢…嗯?!你说啥!?」

      「虽然人应该是被妳赶出来的,不过他们似乎不不想走呢。就这样。」

      通话单方面的被结束后我还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后来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赶忙放下话筒冲向玄关,一打开门果真看到那两人已经淋成落汤鸡。

      「你、你们是白痴啊──!!干嘛傻傻站在门外淋雨!」我赶紧将两人拽进屋里,「在这里等一下!不准乱跑听到没!」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二楼房间搜出两套干净衣物和两条大浴巾丢进空的洗衣篮里,风风火火地奔回玄关后我把其中一条浴巾直接往委员长头上盖,连珠炮似的吩咐:

      「你先把衣服给换了,这是家光大叔的衣服所以有些大,然后吹风机在电视柜第一格抽屉里,湿掉的衣服放进篮子里等会我拿去烘干。至于你,跟我来!」

      抓起另一套衣物和浴巾我径自拉着六道骸直奔浴室,把人推进去后我跑到浴缸边打开花洒测试水温,「是温水,虽然不是很冷但我等会会开热水器,然后六道骸你这大笨蛋你是用库洛姆的身体实体化身的耶!要是让库洛姆感冒了怎么办!她没有健保卡吧?这样去看病的话要全额给付你知不知道!而且她手头应该很吃紧吧,要是多付一笔费用可是很伤脑筋的!」

      听着我劈哩啪啦一大串指责骸笑了笑说道,「难怪亲爱的涛会直接拉我来洗热水澡啊,原来是因为有另外关心的对象。」

      「虽然和你比起来我的确比较关心库洛姆,但不表示我会让你这笨蛋继续淋雨,本体泡在水牢里是不够还连实体化身都想搞到浑身湿透么!」我关掉花洒并招手要对方过来。

      「クフフ…这句话我可以解释成是亲爱的涛对我拐弯抹角的关心吧?」

      「当然关心呐,」见某人感到意外露出开心的表情时我哼了哼毫不留情的给予打击,「你现在的发线就已经这么高了,再淋个酸性雨是想让头发掉光么?希望你不是在三十岁以前就开始戴起假发。」

      「妳到底是对我的发线抱着什么偏见啊…」

      「对你的偏见怎么只有发线一个呢?」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摆摆手道,「好了这话题先结束,洗发精和沐浴乳都在这边,我把浴巾和换洗衣物放在这里。对了,你要解除实体化身把湿衣服给我,因为你现在的模样算是一种幻觉吧…唔,算了我也不懂幻术,总之我拿的是自己的衣服所以你还是要解除实体化身。」

      骸耸了耸肩,「好吧,我这就解除…」

      「等一下!我先出去你等一下再把衣服给我!」我赶忙阻止对方,总不可能要我伫在这等库洛姆把衣服脱了吧!

      「喔呀喔呀,库洛姆也是女孩子呀,难道涛还会害羞?真是可爱呐~」

      「不是那个问题啦混帐──!还有不要说我可爱!恶心死了!」

      气呼呼地跑出浴室后我关上门乖乖等着里头的人递出衣物,在那之前云雀拎着洗衣篮走了过来,果然家光的衬衫和裤子对委员长来说太大了,穿起来整个松垮垮的,不过家里也没有适合他的尺寸的衣服。

      「你的头发怎么没吹干?不对,你根本就没用吹风机对吧?」

      我接过洗衣篮后皱着眉看向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甚至还滴着水,这家伙是想得感冒么?就在云雀张口想说些什么时,浴室的门打开了,紫发的少女怯生生地探出头颅来:「那个、涛大人…」

      登时云雀恭弥一脸困惑,随后瞠大了凤眸,「妳…」

      想到自己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库洛姆立刻红了整张脸,我反射性的抄起洗衣篮使尽全力往对方腹部痛殴:「不准看啊你这变态!!」

      估计委员长当下得知六道骸是借着库洛姆的身体实体化身的真相太震撼才没及时躲过我的攻击,他捂着肚子退了一大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蠢事。

      ──噢,完蛋了。

      「涛、涛大人,库洛姆就先把衣服放在这了…」库洛姆放下衣物后就匆匆关了门,我什至来不及跟着进去避难。

      我毫不意外看到云雀黑了整张脸,冷汗开始不争气的滑下,话说这情景怎么似曾相识啊?

      「啊哈哈哈…那是意外啦…呃呃、应该说这是不可抗拒的反射动作…」委员长一直在瞪我,我总觉得下一秒他会把拐子掏出来,「呃啊,我说你都不用眨眼的吗?拜托你眨一下吧…好、好啦!我不该直接拿洗衣篮扁你,对不起是我错了啦!」

      拜托你说点什么不要只是一直瞪着我看!你就算再怎么瞪我的脸上都不会被瞪出一个窟窿,所以我都快要跪下来了你好歹表示些什么吧!

      「这是第二次了。」丢下这句话云雀便直接转身离开。

      愣愣地看着对方潇洒走进客厅的身影的我一头雾水完全不晓得他在说什么,「第二次?什么啊?难道还有第一次?」

      捡起衣物扔进洗衣篮后,我走到隔间洗濯室把湿淋淋的衣服泡过一次水洗掉雨水的腥味再倒进烘干机,边动作着我边思考委员长那番话代表什么意思。不经意地抬眼瞥向玻璃拉门外的景色,方才的雷阵雨已经停了,天色开始渐渐亮了起来。

      这阵猛烈的午后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把目光转回来,盯着机器运转的我皱着眉回想和对方不甚愉快的种种相处,就在回忆快转倒带时我捕捉到了一个画面,然后啪地以拳头击向掌心。

      「我想起来了!是穿越那一天我去找云雀时还往他脸上踹下去的那一次嘛!」

      所以那次是委员长所谓的『第一次』啰?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吧其实才四个月前)他还一直记恨!而且那次谁教他差点扭断我脚踝,我是基于自卫才出脚的。然后拿洗衣篮揍他的这一次…我那是为了保护库洛姆!谁让他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身体看!

      返回客厅后就见那个面瘫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萤幕看新闻,这么自动自发也就算了,但他的头发竟然还是湿的!

      「我说啊,你的头发就不能弄干吗?不要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就算是感冒也是有致死机率的。」看不下去的我也不管这个举动会不会让对方动怒,直接把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浴巾丢到他身上,「自己擦一擦吧,不然我就帮你擦啰?」

      原本我只是开玩笑的,结果对方竟然当真把浴巾扔到我怀里,甚至以眼神示意还不快来帮忙。

      「…真是有够会使唤人…」我小声低估了几句,按照他大老爷的指令乖乖给他擦头发,「欸,我没记错的话你讨厌跟人有接触的吧?莫非淋个雨性子也会跟着转?」

      看某人这么乖顺,我忍不住就开口调侃对方,闻言他只是哼了一声,没把咬杀两字吆喝出口也没把银色钢拐抽出。噢噢,竟然变这么好相处了?平常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总让人气到胃痛复发,现在不用孬得在心底偷偷骂人感觉还不赖。

      「草食动物…」

      「嗯?」

      「…………」

      好吧我真得怀疑这家伙转性了,更扯的是我竟然晓得那有时碍于自尊心会不干不脆的死面瘫想说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心灵相通来着了?呜喔,光是这样想我就感到一阵恶寒。

      「嘛,关于那件事我完全不奢望你们会开口道歉,而且你们两个还淋了快一个小时的雨要我怎么生得起气来?杯子盘子再买就有了,稿子等它干了就能继续画,真说起来也没什么损失啦,就算咱们扯平了吧。」

      把浴巾拿开后我走到柜子前翻出吹风机,把家电产品递给人后我笑着道,「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不过出去吹到风的话还是会着凉的,自己来吧。」

      +

      为了不让别人操心我给慎司报了通平安电话,别看他一副总是爱理不理的冷漠模样,其实他一啰嗦起来可没完没了。

      和内田家长子知会完毕后,我拨通另一组号码,说实话我很不擅长记数字,不过常常有事情会找那个家伙自然而然也就记下了:「喂?阿鸣,你今天可以休息,不过明天中午我想吃丰盛一点。」

      「欸?浪沧桑妳是叫外卖吗?」

      「不是啦,有人自动请缨要帮我煮饭,我也乐得有个免费帮佣。啊,更正,是两个。」

      视线瞄向搁在桌上的杯盘,那是委员长出门去买来的(究竟是用买的还是店家双手供奉的我就不知道了),样式跟被摔破的一模一样,说真的我受到的惊吓比狱寺买胃药的那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库洛姆说了要做饭当作补偿,虽然当时我婉拒了不过紫发少女说『这是骸大人的意思』,再加上她本人也相当坚持所以我就由她了。附带一提,她还跟我爆料说做饭的厨艺是跟六道骸学的,挺震惊的对吧?

      至于委员长则是跟着进了厨房去帮忙,天晓得他到底行不行,因为他老是买微波食物没见过他会开火煮饭。嘛,只希望六道骸别又冒出来,那两个人天生磁场不合,可别到时在厨房打了起来。

      「浪沧桑,妳听起来好像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吗?嗯…能和那两个人以近似朋友的关系互动是还挺新鲜的。

      「好事么…算是吧,不过要一次承受一堆刺激很累人呐…啊对了,我应该把画面拍下来,包准纲吉看了会吓到停止呼吸。」

      「浪、浪沧桑,妳平时捉弄泽田学长他就已经够可怜了啊…」

      会吗?不过看到某只兔子泪汪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只会激起我更多的欺负欲望,谁教他随时随地都散发出『我很好欺负』的气息呢。「喔?既然你看不下去了就来代替他吧?我不介意更换欺负的对象唷。」

      虽然朝仓早就在我的出气筒名单内,而且还是榜首。

      「咦咦咦!!?还、还是不了吧!」朝仓赶忙拒绝,我什至可以想像的出对方猛摇头的样子。

      「嘛,那就这样了吧。」说完我就准备挂断电话。

      「啊、等等浪沧桑,妳說是哪两个人在煮饭啊?」

      「嗯──你真的想知道?」

      我故意顿了一下吊人胃口,然后就在我要说出答案时,从厨房传来了不妙的争执声…不,那已经是开战宣言了。

      「咬杀!」

      「クフフ…小麻雀的脾气还真是大呐。」

      接下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声激烈响起,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别说那两个活兵器都是凭自身欲望行动,放在一起不打起来才真是奇迹。我大骂了一声『ばかやろう』就狠狠挂断了电话,然后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厨房:

      「你们两个别太过分了!要打就给我滚出去听到没啊啊啊啊──!!!」

      .
      .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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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一·所谓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男人】

      在并盛中接待室的云雀正逗弄着停在手指上的云豆,此时他听见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来者走没几步就跌倒还发出痛呼,会这么笨手笨脚、连路都走不好还会自己绊倒自己的不是某金发首领又是谁?

      大门直接打了开来,来人果不其然是额上还摔出了肿包的迪诺,他亲昵地对自己的学生打招呼,「嗨恭弥~好久不见啦!」

      云雀只是皱着眉头看对方转身关门,结果加百罗涅的首领在门板阖上时夹到自己的手指惨叫出声,一向厌恶噪音的风纪委员长狠狠掷出一只拐子砸在墙上,金属凶器离对方脸颊不到一厘米:「吵死了。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许久不见的学生啦,几个月没见恭弥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呢。」迪诺笑咪咪地继续说道,「待会我要去见我的师弟,啊还有要看看小涛。不过拜访人家还是要带伴手礼吧?我本来是想说带蛋糕的,可是小涛好像不喜欢甜食。」

      坐到沙发上的迪诺为自己倒了杯茶,才喝了一口就因为茶水太烫打翻了茶杯,整个人跳了起来嚷着『好烫!』,接着又一个脚滑摔得鼻青脸肿。

      看着面前挣扎爬起而显得狼狈的金发男子,云雀淡淡说了一句:

      「…年纪大的男人也没什么用嘛…」

      .
      .
      .

      【后续二·所谓的最强? 】

      见千种细细咀嚼以及犬狼吞虎咽地把饭盒里的菜吃个精光的模样,在一边看着的库洛姆露出淡淡笑容。

      返回形同废墟的黑曜中心后库洛姆拿出涛要她带回去的饭盒,说是『妳们老是吃些没营养的东西可不行,这顺便给犬和千种吧』。紫发少女心想那位黑发女子虽然嘴上老嫌犬很吵又过动、千种闷骚,但到底还是关心他们的。

      啊啊,今天骸大人的心情相当地好呢,说什么看到意想不到的有趣情景…

      库洛姆偏头想了下,所谓的有趣情景该不是指黑发女子用洗衣篮揍并盛的风纪委员长的那一幕吧?说真的自己也吓了好一大跳呢,没想到她竟然敢对那人出手,听BOSS说云雀恭弥是个非常可怕的人,最好不要惹他。

      不过涛为了她而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后来还得知涛不只一次『挑战』过云雀了,令人惊愕的是对方似乎也拿她没辙。

      「涛大人真的很厉害呢…」

      库洛姆这么喃喃低语时,她仿佛听见某人压抑而愉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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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三·所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帮忙父亲顾店的山本武接起铃声大响的电话:「您好,这里是竹寿司。」

      「棒球笨蛋,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小涛,我后来一直拨电话找妳可是都没通呢。」山本这么说完后电话另一头的人不耐烦地道『现在已经通了』,接着催促问说到底是有什么事,山本笑了笑:「嘛,我想说明天请小涛到我家来吃寿司,我亲自下厨喔!」

      「明天么…」

      即便黑发女子不怎么喜欢他,而且每次他邀她都会一概被拒绝,不过如果有吃的(重点是免费)她就很容易被拐出来。这招每次都很有效,但是黑发女子的嘴巴很刁的,山本想这大概是被阿纲的妈妈和朝仓养出来的。

      「唔,晚上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我要顺便带阿鸣一起去喔!」这不是询问,是已经决定好的告知。山本稍微愣了下,没听到答应的对方补充一句,「如果不行就算了。」

      「嘛,没问题的啦。明晚小涛妳就和朝仓一起来吧。」

      「那就这样,还有我不吃生食。最后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加个『酱』啊你这棒球笨蛋!」吼完后电话被挂断。

      山本把话筒放下后挠了挠头发。

      「嗯…朝仓也会跟着来啊…嘛,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午后雷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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