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色》戴婉荫

13、如花

　　不知道那中年人的目的，但此刻我手拿扫把做的是普通婢女的工作，这就很奇怪了。将我逮来只是为了找个女佣扫地？我觉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发什么呆啊你！”指手划脚，这经过的某婢女头似乎看我不怎么顺眼，从第一天起就对我横眉冷对，虽然我不明白原因。
　　默默走几步将她指定的地方仔细地扫了个遍，但她却仍不满意，“干净点，那边的落叶没看到么，你不止哑的还瞎啦！”
　　是，此刻我的确是哑巴，并且还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如花。我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如花去哪了，但显然她做人不怎么成功，至少招这婢女头的嫌。
　　这些天我也知道了很多事。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叫萧正海，现如今的武林盟主，也就是那个控制我的中年人。无论在哪个年代，能成为正道之首的通常都干净不到哪去，背后总有肮脏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我从不相信世上会有什么清白之人。
　　几天来也再没见到鱼泣雨那男人，只是很安静地做我的如花。遵照指示，我现在算原地待命，直至委派到任务为止。我只能说这萧正海还真不浪费劳动力资源，整一个努力压榨手下的典型。
　　但，既然此刻我是哑巴如花，那我会扮演好这个角色，努力维持正主在众人心目中的印象。敌人的地盘上我不敢轻举枉动，最盼望的唯有能尽快接到任务，以便早日出庄。
　　凭已知的医学知识，我探不出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有点类似于中国苗族的蛊，却又不尽相同，很奇怪的东西。必须快点找出解毒方法，我不能让它牵制住一生。要找到解药必得先明白中的是何种毒，所以我从来没像现在般希望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鱼泣雨，萧正海之左右手，不苟言笑，无不良癖好，似乎是个冰一样无情的男子。但从那天抓住我摸他脸的手上所感受到的怒气来看，我可以肯定，他是个性情中人。对付这样的人，我自认不难。不过，他究竟去哪了。
　　在我的闷声不吭之下，那个婢女头无趣地又叫骂了通才转身离开，我觉得她无聊至极，明显分配给她的事情太少了，才会有这闲工夫四处找茬。
　　扔下扫把，我抬头对天伸了个懒腰。很平静，几天来的婢女生活难得让人感到放松，没想到中了奇怪的毒还有这好处。在斐玉山庄的时候，我只负责散步发呆，从没做过任何工作，尽管空闲，却是没劲透顶。现在这般扫地奉水的反倒让我舒心无比，看来我还当真是个劳碌命呢。
　　耳边传来几声鸟叫，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不知它们在争些个什么，为食或为伴？想必是很快乐的吧。
　　片刻的宁静，鼻尖隐隐闻到丝麝香，我知道困扰的问题快要有答案了。出庄多日的鱼泣雨终于回来。静静低头睁眼，我对上他的视线。
　　没有只字片语，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钟。我发现他看任何东西，停顿总在两秒间，还算是有规律。两秒过后，他头一撇，示意我跟上。
　　很快，我随他来到迎客厅，厅外无人把守，这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他对着墙角某块凹处踢了三下，立刻地面出现了幽黑的地下梯，深且死寂。
　　很不能理解那个萧正海，秘道居然会建在接待客人的地方，也不怕被发现，很大胆的设计。似乎这些宋朝人都喜欢挖掘地道秘室之类的，难道就没有互窜挖通的时候么，我倒想知道一旦发生这种事，他们都会怎么处理。
　　跟着鱼泣雨走进地道，却见他又抬脚，在第七个阶尾点踢了三下，头顶的入口再次封上，全然变的漆黑一片。
　　眼前突的一亮，适应过后，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个类似电筒与蜡烛结合体样的东西，没有看我，他径直推向身旁的墙面，原来是道石门。如果不走这门，顺着地道方向走的话，定会遇到很多致人死地的机关，就算破得关卡，也是找不到出路的罢。
　　另一方面，对于一个经常进出的人来说，点不点火都无所谓，所以我明白他只是想让我看清石门的方位。由此便得出结论，以后我还会经常光顾这里。
　　石门背后又是长长的走道，不同的是壁上已放着不少夜明珠示路，豁然开朗的感觉想必就是如此。尽头转过个弯，是间很大的石室。
　　我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坐在椅上正在摆弄她的脸。待到她转身，我才看清，那是如花。和我一样，易容过的另一个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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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我很喜欢将文中的人物套上个土的掉渣的名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