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耳朵的莫格》内涵君

33、part.33 亡灵化

　　part.33
　　在被黑暗所封闭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入口。
　　以魔法师驱使的耀眼火光为背景，伫立着四个人影。
　　黑暗之中，无数猩红的目光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那些目光的主人有着骸骨组成的身躯，以及锈迹斑斑的弯刀与腐朽的弓箭，是被称为沙漠亡灵凶残魔物。
　　携带了大量投掷用长矛的年轻女性走在前面，手上装备着钢锥拳套，她高高地跳起，一脚踢向地面。
　　下一瞬间，崩裂的地面蔓延至四面八方，使周围的沙漠亡灵都失去平衡。
　　戴着宽檐帽的魔法师与有着十一二岁小女孩般轮廓的弓箭手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将大量火焰与箭矢发射出去。
　　然而有的沙漠亡灵在第一时间调整好姿态，以急剧变换角度的跃步避开她们的攻击，抡起弯刀全力劈出。
　　「骗人的吧，这种魔物居然能躲开我的火焰！明明只是骨架而已，也太瞧不起人了！」魔法师少女看到自己的攻击尽数落空发起牢骚来，更加用力地射击着火焰的箭矢，但接下来的攻击也都落空了。
　　这样敏捷的行动，看起来与他那骨架组成的身躯极不相称，反倒更像某一种众人熟知的族群。
　　金属相碰的清脆撞击声响起，随着这样的声音出现的是手持盾牌与铁锤的「少女」，她以盾牌阻止着沙漠亡灵的行动。
　　「为什么这些家伙行动会如此敏捷？」「少女」也对敌人异常敏捷的行动感到诧异。
　　被盾牌架住攻击的沙漠亡灵来不及作出第二次攻击，就被铁锤砸得粉碎。
　　「少女」有着与其文静优雅的外貌相冲突的强大腕力，虽然比不过身旁的年轻女性，但比起别人乃至这些魔物，都有极大的优势。
　　黑暗之中，众人只能依靠魔法师在使用火焰的瞬间看清周围的情形，因为状况并没有让其中一人空出手来拿起火把的余裕。
　　不过魔法师高频率发射的火焰魔法几乎全程照耀着这个黑暗的空间——除去因为魔法的交替而闪烁这一点的话。
　　高挑的年轻女性，因其彼辛斯巨人的血统优势而显得游刃有余，几乎只要一拳就能将沙漠亡灵打得粉碎。
　　同时配合着女性的动作，年幼的弓箭手每次射击都指向了女性的身后潜在的敌人。
　　与之相比，手持盾牌与铁锤的「少女」则显得要吃力很多。
　　因为身着不惯用的服装，以及第一次与这样的敌人交手，她稍不留神就会处于下风。
　　黑暗中一枚箭矢呼啸而来，砸到盾牌上，其中蕴含的强大推力让她踉跄地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同时，前方强烈的风压预示着下一次攻击的到来。
　　她慌忙地举起盾牌抵挡，却被横冲直撞的箭矢推了出去。
　　「小卡蒂露！」
　　魔法师将手里酝酿的火焰魔法发射出去。
　　这原本是为了照明而准备的，但因为积蓄时间足够漫长的关系，火焰已经蕴含了巨大的能量。
　　一小撮火焰触碰到手持弓箭的沙漠亡灵，剧烈地炸开，将沙漠亡灵炸成碎片。
　　趁此机会，有着文静外貌的「少女」起身冲刺起来，用盾牌抵抗着密集的射击，将沙漠亡灵们强行撞飞出去。
　　紧接着，这些沙漠亡灵还未落地，便被弩箭钉在了墙上。
　　那位尖耳朵的精灵弓箭手，不知道何时将弓换作了弩。
　　「干得漂亮。」
　　冷淡的声音称赞道，高挑的年轻女性将最后一个站立在地的沙漠亡灵打得粉碎，回过头看了看周围的一切。
　　魔法师将手里的火焰积蓄得更大了，让同伴们足以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满地沙漠亡灵的尸骸，与之前所经过的格局相似的房间，还有房间四个角落的宝箱。
　　搜刮着亡灵的尸骸，年幼的精灵弓箭手发现了一个线索。
　　因为他正在搜刮的这个沙漠亡灵，披着破破烂烂的斗篷。
　　而斗篷的前方勉强能透出一点图案的痕迹。
　　那个图案他并不陌生。
　　早在拿到远征军的记忆之塔碎片时，他就见过身着绣了这种图案的服装——精灵远征军的军装。
　　虽说沙漠亡灵的确身手了得，但他并不认为这些沙漠亡灵拥有去抢夺别人衣服来穿的智力。
　　甚至除了杀戮，这些沙漠亡灵根本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跟随者大家继续前行。
　　火光照亮了走廊的墙壁。
　　在墙壁上，偶尔能看到古代某种语言的铭文，以及一些壁画。
　　「加莉娜，这个壁画的含义是？」
　　有过一些探险经验的加莉娜观察了一会儿，向大家解释起来。
　　壁画的内容大致是巨龙毁灭了住着大个子和尖耳朵的迪卡树森林。
　　而大个子与尖耳朵为了向巨龙复仇以及保卫家园，他们分别从神那里获得了熊的利爪和牙齿，以及鹰的眼睛和翅膀。
　　他俩携手战胜了巨龙，然而战胜巨龙并未使和平到来。
　　与和平相反，在与巨龙的战斗之后，他们深深感到了自己能力并不是完美的，因为神将力量一分为二赐予他们，所以另一半的力量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大个子想要拥有鹰的眼睛和翅膀，尖耳朵则想要熊的利爪和牙齿。
　　在巨龙这个敌人被消灭以后，他们便将对方视为了敌人。
　　他们的战斗引起了神的愤怒，神将那样的能力收回，并且向他们施以诅咒。
　　他们的家园——迪卡树森林，被神一分为二，一半变成了冰封的雪原，一半变成了荒芜的沙漠。
　　无法承受酷暑的大个子去了雪原生活，无法忍受还冷的尖耳朵在沙漠定居。
　　然而诅咒并非仅此而已。
　　如同冰封的雪原一般，大个子的心也被雪原冰封起来，一切本该忘记的记忆，都被冰封在心底，数不清的痛苦回忆一直苦苦煎熬着他，最后抑郁而终。
　　尖耳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记忆像是被沙漠的酷暑蒸发掉一般，无数宝贵的回忆因此忘记得一干二净，直到连如何活下去都忘记时，他便死在了沙漠里。
　　……
　　简短的说明结束，由于画面没有缺失，再加上特征明显，稍微接触过相关资料的人都能明白。
　　也许是古代的精灵留下的资料，他并不知道这个族群只有唯一的一个村庄已经被记忆之塔拯救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巨人和精灵受到诅咒的原因吧。可是现在的巨人和精灵不也活得好好的吗？」魔法师敏特想了想，因为她在佑拉大陆的敦巴伦也接触过不少的巨人和精灵。
　　「苟延残喘而已，谈不上多好。这样的诅咒几乎影响到了两族的意识形态。」加莉娜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记忆的存在与否决定了自我与无我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一边是由于极端强烈的自我意识而纷争不断的彼辛斯，另一边则是用记忆之塔维持着虚假乌托邦的菲利亚，都只是让人看到就作呕的东西而已。」
　　加莉娜对此不愿详谈，在四处搜查了一下线索以后，便快步穿过走廊。
　　因为无论如何，她来这里的目的都不是探险，而是为了找到某样东西。
　　之前都仔仔细细确认过了，没有她的存在，加莉娜松了一口气，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进入一道石门，通过敏特的火焰照亮了周围，大家得以看清这里的情形。
　　无数石棺陈列在房间的各处。
　　当加莉娜等四人靠近以后，石棺传来一些响动。
　　加莉娜耐心地翻动起了每一个棺材。
　　遗憾的是大部分石棺打开来都空空如也。
　　「保存那些失忆症晚期的精灵用的石棺和这些棺材很像。」莫格搜寻着记忆之塔的碎片，炼金工坊里存放精灵的魔法石棺。
　　「据说被封印在这样的石棺里，时间流逝会非常缓慢。精灵们会在失忆症晚期还有意识的时候将自己封印到石棺里，以此来等待有朝一日能得到拯救。有大量图德南人从事在沙漠的挖掘工作，以挖掘这些石棺里的精灵送回菲利亚，向族长换取报酬。」
　　既然那些精灵要送回菲利亚，那为何石棺会出现在这座遗迹呢？
　　在碎片里搜寻的记忆，除了还有意识的精灵被送回村庄以外，那些封印在石棺里的精灵都往伦迦沙漠遗迹的方向运送了。
　　恐怕那些石棺的去处就是这个房间。
　　「说起来小卡蒂露，你们来遗迹探险的目的是什么呢？不会只是想了解巨人和精灵的历史吧。」敏特好奇地问道，因为卡蒂露只与她提起过「因为与同伴约定好了」，却并未说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约定。
　　「为了找一个人，她是一个精灵，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只知道她也许长眠于此。」卡蒂露很难得说了实话。
　　「什么！小卡蒂露有了这个可爱的妹妹和美艳的姐姐，竟然还要染指别的家伙？」敏特惊呼出来。
　　「不是我染指她，是加莉娜染指她。」卡蒂露指了指翻动着石棺的加莉娜。
　　「……！」
　　一阵响动让众人停止了交谈，那并不是在眼前的加莉娜翻动空空如也的石棺的声音。
　　看清了颤动起来的棺材，莫格和卡蒂露第一时间上前去将其打开。
　　「这是——」
　　「精灵？」
　　这并不是先前那些空空如也的棺材，这个棺材里一个紧闭着双眼像睡着了一般的精灵好好地躺在里面。
　　一些皮肤已经成了青紫的颜色，并且胸前没有呼吸的起伏，谁也不会联想到她还活着。
　　为了确认她是否还有生命，卡蒂露将手贴近了她的心脏。
　　「小卡蒂露竟然连死人都不……啊！」
　　用夸张的语气叫喊起来的敏特，被接下来发生的奇怪状况惊吓到了。
　　被卡蒂露确认了已经没有心跳的精灵，此刻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太过离奇的一幕让卡蒂露和莫格几乎无法挪动脚步，尽管他们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精灵的尸体痉挛抽搐渐渐变缓，在莫格和卡蒂露的注视下，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猩红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注视着正前方，好像看不见莫格和卡蒂露两人一般。
　　「喂，你是活人还是死人？」被吓趴的卡蒂露问了出来，而莫格则已经躲在卡蒂露身后瑟瑟发抖。
　　精灵没有回答任何话语，仅仅是抬起了手臂。
　　形同枯骨的手臂刺出，将卡蒂露的胸口刺穿——在那之前的瞬间，一根长矛将她砸成了碎块。
　　「加、加莉娜？」
　　加莉娜保持着投掷长矛结束的动作，心有余悸的莫格回过头来看清了带着难过表情的加莉娜。
　　「杀……杀人了！你把那孩子杀死了吧？」敏特也未能从惶恐中恢复过来，向加莉娜问道。
　　「这样的东西能算作人吗？」然而加莉娜不为所动，开始快速翻动着所有的棺材。
　　数量众多的棺材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口装有精灵，但这些精灵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毫无生气的样子以及无法对准焦距的猩红眼眸，她们像是人偶一般行动起来。
　　莫格仔细观察着这些精灵，有的精灵是在记忆之塔碎片里见到过的面孔，毫无疑问，这些精灵都是被遣送回来的患失忆症晚期的精灵。
　　不仅如此，她们机械的动作不失敏捷，还有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弯刀与弓箭。
　　除了外表，她们简直像极了某样东西。
　　莫格心中的恐惧渐渐加大，身旁的卡蒂露和敏特又何尝不是如此恐惧。
　　大家都发现了吧，隐藏在遗迹里的真相。
　　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为何走下楼梯以后会有如此众多的沙漠亡灵，为何房间里会有如此之多的空棺材。
　　为何沙漠亡灵的身手还有武器、技能，与精灵如此相似。
　　「这就是失忆症的真相，神下达的诅咒并非是失忆症那么简单，而是——」
　　亡灵化。
　　这是每一位精灵的末路。
　　一点点失去记忆，当记忆缺失到了连自我都忘记的时候，身体就会被亡灵占据。
　　与其说失忆症是精灵种族的遗传病，倒不如说亡灵化才是真正的病，失忆症只是附带的症状而已。
　　一旦忘记自我，精灵就会渐渐化身为失去理智、只有嗜血冲动的亡灵。
　　不管是蚂蚁地狱，还是伦家沙漠，甚至是遗迹地下城。
　　只要有精灵，或者曾经有过精灵的地方，都有沙漠亡灵。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这样可怕的真相，早就被菲利亚的族长从记忆之塔当中抹消。
　　因为这样的结局，对于每一个精灵来说都……太可悲了。
　　莫格失去支撑自己的力量，瘫软在地。
　　咬紧了牙关的感觉，还有凭空蔓延在胸口的痛楚，以及几乎要把这些残留的感觉也完全吞没的虚无感，正在内心深处扩展开来。
　　浑身都充满了类似睡意的丧失感，莫格的眼睑正缓缓闭合起来。
　　如果等待莫格的命运，是成为名为沙漠亡灵的行尸走肉，那简直就像他从来没有生存过一样。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莫格这个人，也许他只是加莉娜的人偶剧当中虚构出来的角色而已。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每一个剧本都会安排到几个实力不济头脑不好的家伙，他们连可恨都做不到，他们挣扎着能够尽自己全力去办到的事情，只能以可怜来形容。
　　加莉娜、卡迪尔还有敏特都在与那些保持着精灵外貌的沙漠亡灵战斗，然而这些在眼前发生的状况无法激起莫格半点实感。
　　意识已经恍惚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瘫软在地一动不动的地步。
　　怎么样都好，已经无所谓了。
　　沙漠亡灵那样毫无生气的外貌，以及被探险者随随便便地杀死，成了伦迦沙漠里一粒尘埃。
　　一想到自己某一天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恐惧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世界在眼中崩坏，留下了失去生机的躯壳。
　　自己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观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一样。
　　就连战斗结束的喜悦感也无法传递。
　　他们在聊着什么呢？
　　莫格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拎了起来，视野跟随着他们进入到下一个房间。
　　巨大的火球在房间内部引爆。
　　视野被染成一片火红色，莫格的五感逐渐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房间里满是沙漠亡灵的残骸。
　　一颗眼睛里的红光消失，滚到脚边的头颅正视着莫格。
　　这只怪物，原来就是我吗还是说——
　　莫格将这个头颅错看作了自己的倒影。
　　也许很多年以后，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的也说不定。
　　不对，也许很久很久之前，要不是被老爹和查克叔叔收养，莫格早就加入到那边去了。
　　不仅如此，如果不是加莉娜先于瓦伊德财团的其他人找到自己，被那些家伙拿去做残酷的实验，结局也和现在截然不同了吧。
　　在感觉到烤炙着自己身体的热量的同时，莫格看到了将他挡在身后的同伴们。
　　他茫茫然地抬起了头。只见三位同伴正注视着自己。
　　「呐，加莉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了？」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才发现原来如此软弱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的。
　　「是。」加莉娜没有否认，恐怕从瓦伊德财团针对精灵的实验当中，加莉娜早就知道精灵的末路了吧。
　　卡蒂露默不作声，愤怒的神情不再是安静的「卡蒂露」所拥有的，而是一向出现在「卡迪尔」脸上的表情。
　　「这究竟是什么狗屁诅咒，我可没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东西！」卡迪尔一拳砸在墙上，用这样的痛楚换取平静。
　　「不管是萨米尔大叔还是族长卡斯蒂娜，都没有向敏特提起过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卡迪尔还是敏特，这样的事实都对其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与卡迪尔不同，加莉娜粗鲁地将莫格拎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绝望就让你无法忍受了吗？可别忘了你还能在这里自怨自艾，亚纱也许已经成了那些骸骨的一员也说不定！但就算这样，我也要把那孩子找出来。至于你，要是觉得痛苦的话，就把记忆之塔的碎片交给我，乖乖回到自己的故乡去，在菲利亚虚伪的乌托邦里面幸福地活到老死吧，怎么样？」
　　若是回到精灵村，被族长清理掉有关亡灵化的记忆以后，恐怕莫格会重新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吧。
　　「才不要这样！」莫格无法容忍永远生活在谎言里。
　　在虚假的希望与真实的绝望之间，莫格一定会选择后者。
　　因为每次在陷入绝望境地以后，加莉娜和卡迪尔都一定会将其扭转过来，就算这次也一定没问题。
　　「你已经有计划了吧，加莉娜。你不可能只是想找回一个亚纱的尸体而已，我知道你已经有打算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故作镇定地向加莉娜挑衅起来，但更多的是想要得到加莉娜的救赎吧。
　　加莉娜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了亡灵化的真相，恐怕对于如何救赎亡灵化的精灵，也有过了解才对。因为她原本就是个步步为营老谋深算的家伙，在这一点上，莫格从未对加莉娜失去过信心。
　　「啊拉啊拉，真是不得了的小家伙。嘛，还能有向我挑衅的余裕，看来你也不是像外表一样弱得可怜。」加莉娜换回了平时轻松的神情，我行我素地走在了前面。
　　为何加莉娜一开始不惜夺走莫格的记忆之塔碎片也要让他入伙，为何在伊利亚，她会将记忆之塔的碎片归还给莫格。恐怕从一开始，加莉娜的计划里每一步，都能让莫格死心塌地为她办事吧。
　　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不得已而协助加莉娜。更重要的是加莉娜的计划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亡灵化」这个莫格、乃至所有精灵的噩梦。
　　从一开始被迫参与到加莉娜的计划里，想到的仅仅是寻找一个容身之所。而此刻协助加莉娜的念头已经占据了莫格的一切。
　　如果亚纱有望从亡灵化恢复过来，那么莫格也……
　　怀着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念头，莫格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