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传奇]锦绣留裳》寒夜惊歌

9、绝世观音

　　见一点红和黑珍珠已然开打，凤歌却不恋战，直接提着阿离运气轻功向虞裳这里飞来。见到楚留香正扶着她，想到她家小姐的这顿无妄之灾真是这个人惹来的，便很是不客气的一袖挥来，逼开了他，却别他及时躲开了，那一袖便打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顷刻间便让一张雕花大椅化为粉末。
　　而楚留香他原本也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虞裳受这份罪的，正想着要如何赔礼，却不想此刻竟有人偷袭他，连忙避开，定睛一看，竟是虞裳身边的婢女凤歌。
　　当下明白了人家是为何要打他了，确实是没有避开的道理。只是不想那样柔软的袖子竟有这般威力，这要是被它打实了，便是他怕也是吃不消的。
　　“凤歌，此事不怪香帅，莫要无礼。”虞裳亦是所惊非小，看了凤歌那冷峻的脸色，她也有几分心虚，她知道凤歌这一下可不仅仅是为了楚留香，多半这里边也有对她救下苏蓉蓉给自己带来祸端的气愤，只是可怜了楚留香，她不能对着她这个小姐发火，就只能把气撒到他身上了。对此，倒是她觉得对不起楚留香了。
　　“怎么不怪他，要不是他，小姐你会平白的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吗。小姐，您还是快快随阿离回去吧，这些地方太危险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阿离，阿离……”显然这次把她吓得不轻，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下子楚留香更是无奈了，虞裳也是无奈，她掏出手帕，细细为她擦去泪水，声音竟是难得的轻柔，不似平日里的清淡，温声劝慰着：“这是我的命数，与香帅何干呢，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一边刚解决了那个壮汉的黑珍珠看了她许久，突然对着楚留香说道：“原来你喜欢庙里的菩萨。”
　　这一言又是让几人一怔，楚留香知道他是误会了，便笑笑说道：“她并不是蓉蓉。而是锦绣山庄的大小姐虞裳。”
　　而虞裳除了无奈笑笑之外，却也是无法了，菩萨，或许这个世界与她上一辈子对善良的定义并不一样，在这里不杀人怕已是比大多数的人要善良的多了。
　　“原来是锦绣山庄的那位千金郡主，怪不得。无关任何风花雪月，倒不是虚传啊，谁会对庙里的菩萨有旖念。”这句话说得无礼至极，偏他神情却无一丝讽刺之意，虞裳对这个黑珍珠也有几分了解，知道她的性子便是如此，倒也不计较。
　　只是她不计较，却不代表着凤歌和阿离也会罢休。凤歌性子直，冷漠却又火爆，倒是难得这两种极端的性子竟然奇迹般的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般融洽。
　　阿离的性子娇惯，有的时候是比大家的小姐还要娇上几分，旁的不知道的人，不看周身气度，只凭行事作风，穿着用度，到会以为她才是锦绣山庄的大小姐。现下如何能够能受别人这般言说虞裳，黑珍珠的话还没说完，阿离就一眼瞪了过去。
　　两人才想发作，然而场内却惊变突起。原本与南宫灵缠斗在一起的一点红突然像是受了重击一般，直直摔在了地上，当下就吐了一口血。
　　这一突变倒是成功制止了凤歌阿离与黑珍珠的战争，五人齐刷刷的看向一点红的方向，原本他们能够这么放心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一点红和南宫灵的功力相当，谁也杀不了谁，却着实没有想到，南宫灵为何突然功力大增。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不是南宫灵的功力大增，而是竟然有一人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加入了战斗，而且一出手就重伤了一点红，更恐怖的是，就算是突袭，以一点红的功力竟然会毫无还手之力，可见来人武功的恐怖之处。
　　然而当他们看到来人的时候，却都有怀疑，那样毒辣的一掌，那样浑厚的功力竟然来自眼前这个美得不像是凡人的女子。
　　只见一个修长的白衣人影，随着语声缓缓走了出来。
　　她走路的姿态也没有什麽特别，但却令人觉得她风神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轻纱，院子子里虽然没有风，但却也令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面上蒙着轻纱，虽然没有人能瞧得见她的脸，却又令人觉得她必定是天香国色，绝代无双。
　　在场皆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凤歌冷艳，阿离娇俏，却皆比不上她分毫。唯有虞裳不好比较，她的容貌自然在来人与凤歌之下，然其之气度风采却是独一无二。清然却不冷漠，高贵却不逼人。端庄偏又灵动，婉约又透着坚韧，笑面示人温和也疏离，眸中总透着慈悲之意，真真是如庙中神佛一般有着千种神态，万般变化，悲悯世人却又疏离世人。
　　这般风神气度是她别与众人，便是在来人的面前也毫不逊色，只是她吸引的是人们膜拜的目光，祈盼尊敬，毫无亵渎，而那人收到的却是世人痴迷的目光，狂热沉溺，至死不悔。
　　一个是神佛，另一个却是披着神佛的外衣引诱神佛堕入魔道的妖，说白了就是一个不沾风月，一个本身就是风月。这般截然不同的风采却要如何比较。
　　楚留香他们惊诧，而南宫灵却早已是惊惧了。虞裳更是苦笑连连。她真是没想到她竟这般有幸，能将剧情影响至此，竟让这个在大沙漠中才出现的大反派提前出现了在这里。
　　看到她，虞裳也不得不感叹，不愧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想到书中古龙先生对她的形容，“石观音的美丽，竟已是令人不能想像的，因为她的美丽，已全部占据了人们的想像。”
　　楚留香却忍不住长长叹息起来。只因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本是个世上武功最荔心肠最冷的女人，
　　而现在她只怕也可算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却是不知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是南宫灵一边，难道这些时日发生的这些事竟还有她的一笔，又或许她便是这幕后的真正凶手。
　　楚留香的脑子无论处在何时何地总是转的那般快，旁的人还在惊诧的时候，他却已经把事情理了七七八八了。
　　石观音的视线先是在在场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便停在了楚留香的身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端庄的很，却无端的让人觉得魅惑。
　　“我曾听许多人说起过你，都赞你是英雄豪杰，果然不假。”此时的她又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温柔动人，看着楚留香的目光也带上了倾慕，柔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被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尤其那个女人还是个美得无法形容的人，就算是楚留香也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只是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年纪大的可以做他的妈，不是心狠的比毒蛇还要毒，他一定不会介意自己再软下去的。他摸了摸鼻子，又是一声叹息。
　　她自然听到了楚留香的叹息声，便柔声问道：“为何叹息，见到了我你还不开心吗。”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难免觉得她自大，但是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却无人反驳，只因若有人一生中能见到像她这般美的人，自然该一生知足了。
　　楚留香叹道：“我叹息只因为我知道我坏了夫人的事，只怕不好善了。”
　　“你既知坏了我的事，可想好了如何补偿我。”这话说的暧昧之极，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位夫人是看上了楚留香了。
　　虞裳暗想，楚留香的魅力果然大得很，只要有他在旁的什么人怕是再难有桃花了。突然又觉得自己无稽，在这般紧张时候，她竟还有闲心想这些，莫不真如娘亲说，这些年佛经念多了，竟越发的不懂心急了。
　　楚留香却是一僵，他说这话自然有试探之意，却不想石观音倒是坦诚的很，或许在她的眼里在场的人早已是快要死了的人了，那么一个死人知道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努力压下心头的惊惧的南宫灵来到石观音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唤道：“孩儿见过母亲。”
　　母亲？楚留香等人一惊，石观音竟是南宫灵的母亲，不，或许说，这样的女子竟然是生过孩子的人，而楚留香却还知道若南宫灵真是她的儿子，那么她就是生过两个儿子的人了。
　　这下子完全证实了，眼前这人确实是可以做他的妈了，而且儿子都比他大。只是他实在无法想象石观音带孩子的样子。
　　闻言，虞裳却是大叹，南宫灵啊南宫灵，你什么时候问安不好，偏要是在她对楚留香有兴趣的时候，虽然众人都知道她年纪不轻，她也知道众人知道，但未说破，她却也是不介意骗上一骗自己，只当众人不知道的。毕竟“老”可是女人的天敌，哪怕她几乎已经战胜了这个最大的敌人，却仍是经不起别人一再的提起啊。
　　果然，石观音的脸色一变，看向南宫灵的目光顿时冷到了冰点，南宫灵自然也感觉到了，除了懊恼自己竟被吓昏了头，寻了个错误的实际，暗下却也已经蓄满了了力，他可不信他的这位母亲会对他手下留情。
　　这股杀气不强烈，却像是飘渺的青烟一般，弥漫在了众人的心头。楚留香凤歌等人也是暗下蓄力，虞裳也早已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在场最轻松的怕是要属阿离，她从未接触过江湖，也不懂武功，不知道石观音的可怕，除了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以外，倒是并不觉得如何害怕。
　　然而，这样紧张的气氛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随着石观音的笑容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