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同人：安倍晴明》羽宸寰羽大娘Salun

9、第二話、百鬼夜行（第五章）【完結】

　　第五章、
　　傲不过博雅的固执，两人现在正在前去教王护国寺的路上。
　　黑牛拖动着车子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名唤『莲』的式神持着火把在车子前方引导着。
　　车内，博雅正逾越地微笑，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着难得处在困窘状态的晴明…..
　　贝齿轻咬着下唇，晴明举起手中的扇子挡在脸前想挡去博雅那讨厌的眼神，却给后者呛着笑用手打了下来。
　　「呵呵……原来你也会有不知所措的一面啊？」
　　「………」晴明撇过头，不理会正咧嘴取笑的博雅。
　　***
　　教王护国寺
　　「什么？你说智兴大师他──」
　　源博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接待的小沙弥，一时间无法接受方才听到的噩耗。
　　一旁，晴明重重拧起眉心，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沙弥揉揉红肿的双眼，啜泣：「昨天…..天皇陛下亲临新铸佛像的开光仪式后……师父他就…..呜哇──」
　　一天前，盛大的佛像开光仪式，由天皇亲临主持，祝祷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乞求四方佛尊保卫天下百姓与这个国家。
　　仪式后的夜里，智兴大师召集寺中所有佛僧沙弥弘法讲道，智兴贵为教王护国寺的住持，精通佛法当代首屈一指。
　　因为年岁已高，平日里除非皇室或国家之重大仪式外，已鲜少开坛讲述佛法。
　　晚所以晚近才入寺修行的僧人沙弥，更是无缘聆听智兴大师精辟的佛理论述。
　　故而当天夜里，寺中之人无不欣喜前往，专注地听着智兴弘法，纵使彻夜未宿，也无人舍得离开佛堂。
　　智兴讲了一夜，众人也听了一夜，待黎明破晓，骤然一声鸡鸣响起，智兴大叹三声…..
　　连道：「不该！不该！不该！」
　　随即朗声大笑，垂下头，闭目而逝。
　　众人沉浸在深奥的佛法中，直到有位寺僧提出疑问，许久后仍不见智兴解惑，这才发现异状。当下，无人不流泪哀鸣，低声诵念，恭送一代大师前往西方净土、极乐世界。
　　***
　　后山
　　微垄的土丘依旧，夜空中繁星熠熠。
　　壮汉模样的式神依着命令掘开土丘，那前任住持的躯体依旧完好，月光下散透着诡谲的红润。晴明拿出自芦屋道满那取得的血红肉球，搁在平放的扇面上喃喃念咒。
　　不一会儿，那球体状的东西缓缓升向空中，越升越高，最后化作一道光芒奔向夜空。
　　土堆中，随着球体逐渐升向空中，躯体也逐渐溃烂腐败，最后血肉化去，残存一具白骨。
　　晴明再次驱使式神将白骨移往不远处一株参天古松旁，而后掘坑掩埋，并诵念着经文。
　　***
　　寺院刚逢大事，两人不愿叨扰，循着山侧一条僻静的小路离去。
　　步下寺院大门前的石阶，博雅赫然忆起一事，转头问道：「你说芦屋道满常换名字….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晴明停下脚步，立于石阶上，「记得我曾跟你说过，这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吗？」
　　博雅也止住脚步，与之平视，道：「记得。」
　　「既然名字是种束缚，所以施行咒术之人，绝对不能以真名示人，因为告诉别人真正的名字，就有被『咒』束缚的可能。」
　　「喔！」博雅点点头，继续走下台阶。
　　晴明淡淡一笑，静静跟在博雅后面，等待着某个反应──
　　下了石阶，坐上莲不知何时牵来的牛车，车轮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车身在高低崎岖的地面上微微震动…..
　　博雅忽然眼珠子一定，紧盯着安倍晴明俊美的脸庞，晴明被这么无礼看着也不生气，反而漾起戏谑的浅笑。
　　「那你…..『晴明』也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是吗？」
　　晴明专注地瞅着博雅，一付莫测高深的样子，反问：「博雅觉得呢？」
　　「我──」
　　博雅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尔后认真地道：「无论你是不是『晴明』，我都喜欢，而且…..如果对于阴阳师而言，名字代表的意义这么重要，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了出去，反而会害了你。」
　　「博雅你──」晴明叹了口气，续道：「还真是个好人呢！」
　　「干麻又这么说我，每次只要你一说这句话，我就有被戏弄的感觉。」
　　「真是冤妄！这可是赞美啊！」
　　「是吗？」博雅一脸不敢茍同的模样。
　　突然，晴明凝重地叹了口气，「不过…..博雅能不能别再做那种让人吓出冷汗的行为？」
　　「我哪有？」
　　「之前在朱雀大道上，我在牛车周围设了结界，可是博雅居然跳下车面对恶鬼，拜托别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博雅尴尬地笑了笑，反驳：「我哪知道你有设结界？你又没跟我说。」
　　晴明暼了博雅一眼，「你以为我会让你遭遇危难吗？」
　　「不过…..」
　　博雅收了笑容，正色道：「我也不是会扔下重要的人，让他独自面对险恶，自己却躲在一边避祸的那种人，就算你是名满天下的阴阳师也一样。」
　　晴明一手扺着铺在车内的软褟，身子前倾靠在博雅耳边低语，随后坐回原来的位置，笑问：「记住了吗？」
　　博雅皱眉，「太小声了，我没听到，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我真正的名字啊！」
　　「没听到，你再跟我说一次。」
　　「那怎么行，一次已经很危险了，不过……反正博雅也不在乎我叫什么，不是吗？」
　　「唔│也是啦！」博雅表情怪异地应了声。
　　***
　　牛车在宁静的夜晚缓缓前行，最后停在土御门小路上的宅邸。
　　晴明一袭白色狩衣，踏过门坎，转过身，对着门外正要离去的博雅喊了声……
　　「怎么？」博雅回身应道。
　　「我也喜欢博雅喔！」晴明温柔笑着。
　　月光下，门板渐渐阖上…..
　　屋外，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渐渐地展露在源博雅刚毅尔雅的面容上。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