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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皇上的诞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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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刺客恼羞成怒打算杀了苏九消消气时,怎料不过眨眼之间,一把长剑已从背后刺入了刺客的身体内,禁锢在苏九脖颈前的手一软,苏九赶忙趁机逃了出来,向身后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早有暗卫隐藏于刺客身后,时刻准备致命一击。
苏九拍拍胸口缓缓神,赶忙追到宁珏身边,这才气喘吁吁道:“大人,您可曾考虑过将自己的长相给敌人看看,如此定能不战而胜,攻无不克!”
宁珏走得不疾不徐:“胜之不武的事,本官向来不屑。”
苏九噎了噎,许久才道:“既然如此,您怎么好意思把您的长相给我看呢?”她明明更无辜好不好!
“这个啊,”宁珏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你猜。”
“……”这种娇俏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只听“嘭——”的一声响,苏九身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瞬间爆裂。苏九浑身一颤,下意识得躲到宁珏身后,如临大敌:“刺客又来了?”
“哦,不是。”宁珏拍了拍刚刚发完力的手,“这是我干的。”
苏九松了口气,从宁珏身后走回他身边,好奇:“劈石头做什么?”
“我只是为了向你证明,“宁珏嘴边笑意变冷,“不要把娇俏这种形容词放在我身上。”
“……”苏九抹了一把脸,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宁相府内,客厅,进膳中。
不愧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堂堂宁相府,苏九望着自己身前的一大桌菜,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她侧过头,双眼亮晶晶得看着宁珏:“可以开动了吗?”
宁珏依旧蒙着白纱,以玉冠束发,可惜再好看的双眸也挽救不了他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两颗龅牙。苏九看着他,由衷感慨,老天果真是公平的,赐给你聪明才智的同时,总会剥夺你的相貌,鱼与熊掌总是无法兼得的嘛。
“刚才是可以开动了。”宁珏脸上的笑意加深。
苏九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那现在呢?”
“现在啊,”宁珏顿了顿,突然侧头对身后的丫鬟道,“让厨房多加两道菜。”
“什么菜?”苏九代替丫鬟问道。
宁珏冷笑:“鱼和熊掌。”
“……”
一顿饭下来,苏九始终低着脑袋,不敢让宁珏看到自己的脸,以免又被他发现什么了去。但是尽管如此,苏九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宁府的饭菜真是好吃呀。饭毕,她用手帕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脸满足得跟着宁珏去了书房之中。
宁珏苏九在书桌内外相对,宁珏问得漫不经心:“近来生意不错?”
苏九点头:“甚好,甚好。”
宁珏又道:“做皇宫生意总要仔细些,若是出了纰漏只怕会棘手。”
“自然,自然!”
沉默许久,宁珏继续说:“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苏九立即接口:“能不说,便别说!我这人其实没什么大追求。”
“呵呵,”宁珏笑眯眯得看着她,“方才我突然想起破解诅咒的另一法子。”
“纳尼!”
“说人话。”
“……”苏九睁大了眼,闪亮亮得看着他,眸中闪着希望的光,“果真还有法子?”
“有是有,”宁珏的眸子突然眯了眯,“只是有些棘手。”
“上刀山,下火海,草民都不怕!”
“成亲,嫁给我。”
……还不如上刀山下火海。苏九一边打量着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咳……没有其他法子了?”
宁珏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还可以去死啊。”
苏九沉默。片刻后才又抬起头来定定得看着他:“同你成亲,果真能化解?”
“大抵如此。”宁珏依旧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桌面,莫名让苏九产生一种猫和老鼠的错觉。
她是老鼠他是猫。哦,真是糟糕的比喻。
“比喻得不错。”宁珏却挑了挑眉,投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好吧!”苏九咬牙思忖许久,终是牙一咬,生生给应了下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宁珏先是一愣,随即一笑,整个眉眼都柔柔得看着她:“苏掌柜能下嫁本官,乃是本官之幸。”
“本掌柜之殇。”苏九瘪瘪嘴,下意识得脱口而出。
宁珏脸上的笑意凝固,双眼眯成一条线:“哦?看来苏掌柜很委屈。”
他的眼神锋锐而冰冷,一股无形的冷意瞬间包围住苏九。她不由自主抖了抖身体,瞬间挂上狗腿的笑:“不委屈不委屈,能嫁给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八世修来的狗屎运,我真是太幸福了!”
“嗯。”宁珏满意得点了点头,临走出书房前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加油,本官看好你。”
这状婚事便这般不明不白得确定了下来。当日夜晚苏九离开宁府前,宁珏还给了她虚情假意的问候以及笑里藏刀的目送,但是这并不妨碍苏九在接下去几日,将皇上生辰那笔大生意完美得完成。
苏记胭脂铺是苏九离开故乡来到玉华国之后,五年来所积蓄下来的心血。经营得很是不易。遥想当年苏九独自来到玉华京都时,不过是个范范女流之辈,女子家做生意便注定了会受到许多的白眼,她却偏生不大服气,这五年她专心经营胭脂铺,一来二去的,这生意是做得有声有色了,可她的婚姻大事,却也因此给耽搁了下来。
掐指一算,今年她已是二十了,算是个老姑娘了。苏九躺在床上,脑中思绪略乱。这几日她一直在忙着制作胭脂,明日便是皇上寿宴,这几日宁珏也未来找过她。宁珏……一想到他,苏九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他的那两颗大门牙来。
果然是人无完人啊……苏九咂咂嘴,只是片刻之后,她脑中却突然灵光一现,或许,或许她可以去求个故人,看看他有没有法子将他的大门牙整整……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第二日,正是皇上寿辰之日。
皇上千岁安登基方五年,资历年轻得很。宁珏,亦是玉华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于是,在他二人之间,便流传出了许多歪史。
那些桃色的荒谬传言不必多说,一看就知道是坊间某些文绉绉的小写手们为了销售量而随意撰写的。可这当中,有一则传言却很是值得一说。
传言道,五年前,千岁安十六岁,还是个懦弱胆怯的小皇子。皇室子嗣甚少,只有千岁安一根独苗,先帝驾崩之后,皇叔千岁振便伺机霸权专政,将千岁安软禁在了冷宫之中。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小皇子再无翻盘机会时,宁珏便凭空出现了他身边。
宁珏自负,狂傲,目空一切,明明是个骄奢的少年,却有无比出众的胆识,一步一步辅佐当时的千岁安,用尽手段,生生从冷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直逼朝议大殿,逼彼时谋权篡位的皇叔交出玉玺。
就因那一战,宁珏得到了权利,得到了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自然,这也只是民间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罢了,具体真相如何,只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而当年之事早已成为历史,眼下,宁珏正穿戴整齐,系好白纱,好整以暇得走上那辆骚包大马车,闭眼休憩。一直到了皇宫之中,才施施然下了马车来,一路不慌不忙得进了朝议殿内。
此时的朝议殿内已铺好酒席,一派热闹景象。宁珏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便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等着皇上上殿。
接下去的宴会,葡萄美酒夜光杯自不必多说,可其中有两件事却值得提一提。
其一,便是各家大臣们都纷纷启禀,让皇上多招美人,充盈后宫;
其二,却是和宁珏有关。
当是时,高坐上的小皇上在听了些许让他多娶几个小老婆的觐建后,他笑呵呵得将矛头一指,对宁珏道:“宁卿啊,你怎么看?”
“用眼看。”宁珏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肃道,“臣以为,现在的某些画师太没职业道德,将歪瓜也能画成西施,所以皇上最好还是亲自见面观察一番,再将貌美的女子挑进宫来才好。”
千岁安的包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原来如此’的意味来,当即点了点头赞同道:“爱卿说得果然在理。”话及此,他又接着道,“只是爱卿这般年纪,也该抓抓紧。朕瞧着尚书家的从千金就不错,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跟爱卿简直是天作之合!不如朕便下道旨,也算成就一桩好事。”
一旁的老尚书丛林闻言,脸上瞬间笑出一朵花,当即充满期待得看着宁珏。
闻言,宁珏放下杯去,道:“有劳皇上费心。只是臣已有了未婚妻,倒要让皇上失望了。”
千岁安双眼亮晶晶:“怕朕失望的话,将从千金娶作侧夫人也是可以的嘛。”
“皇上误会。”宁珏也笑,“臣并不介意让您失望几次。”
千岁安:“……”
一旁的丛林想了想,还是问道:“敢问宁大人的正妻……是哪家千金?”
宁珏笑得很是灿烂:“卖胭脂的。”
“……”丛林更郁闷了,难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比不过一个卖胭脂的吗,简直荒谬!
“哦?看来从尚书对本官的妻子有些异议。”宁珏望着丛林,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双眸隐约可见一抹煞气,“荒谬不荒谬,还轮不到你来断言。”
丛尚书浑身一颤,额头瞬间冒出一层薄汗,当即战战兢兢道:“宁大人误会了,误会了,老臣并无此异议!”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想法的?!
宁珏答:“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老尚书当即低下头去,闭嘴寡言,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