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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 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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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讨厌……
——为什么……
——为什么讨厌的声音总是缠绕在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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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什么那个哥哥的头发颜色跟我们的不一样？”
一个年约五岁的黑发小孩停下脚步，伸手扯了扯身边妇人的衣服，然后好奇地指着那个独自一人坐在河边，脸无表情地对着天空发呆的少年。
“……那个是‘不干净’的血统。”妇人故意把声音压低，却还是足够传入他的耳朵里。
“……妈妈，什么是‘不干净’的血统？”
“那是……不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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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我没有到过这个世界……
——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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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还记得那一天，总是穿着低调灰色和服的母亲大人，特意换了一件图案很漂亮的黄色和服，脸上洋溢着我从没看过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
“莲，过来这边。”
随着她的声音，我茫然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莲，这是你的姐姐……快来打个招呼吧。”
跟母亲大人并排站着的，是一个棕色长发的漂亮女生。
“你好，莲，我叫惠梨依。”
她眨着明亮的眼睛，嘴角扬起的笑容就如阳光般温暖，感染着我的心。
“你好，我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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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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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随风摇曳着，枝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和她并肩坐在河边，任由晚风吹在脸上，空气中飘着某种树木清香的味道，又像是某种花的香味。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低头就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上面有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部分。
“如果以后每天都能像这样就好了……”
“嗯？”她抬头看向我，这样清亮纯净的眼神，看得我勃然心动。
我慢慢凑近她的脸，在她略微惊讶的目光下，我吻上了她的唇。
“如果以后能像这样呆在你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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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跟你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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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昏暗的房间内，陡地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脸上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令我当场愣住了,也让在旁的母亲大人愣住了。
我抬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口腔内传来淡淡血腥的味道，而眼前的则是自己最尊敬的父亲那张愤怒之极的脸。
“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父亲大人……”
“作为骄傲的宇智波一族，你竟然做出如此荒谬的行为！”
“我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
“……”
“莲，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我勾了勾嘴角，讽刺般冷笑一声道：“我也对一切很失望……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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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重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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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我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莲……”她强忍眼眶里的泪水，哽咽道：“你会有自己新的开始，忘记我吧……”
“不要！！！”我像个疯子般摇着头，然后用力地按着她的双肩，固执地亲吻着她，寻找那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唇。
“对不起……”
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额，嘴角的笑容就如初次相见那样温柔……
“请原谅我……”
眼看她的身体在缓缓滑落，最后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而我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沾染着红色液体的小刀，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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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
——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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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睁开双眼，但是刺眼的亮光使我不得不用手背挡在眼前。
“你醒来了吗？”此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连忙把手从脸上挪开，望向声音的来源。
“……惠梨依？”
“嗯。”棕发少女对我笑了笑，那感觉是如此地熟悉。
“为什么……”我呆愣了好几秒，突然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然后伸出双臂用力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不要动，就保持这样子一会儿就好……”
“对不起，让你感到寂寞了。”
如做梦般，曾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她，此刻就在我的怀里，依偎着我，跟我说着话。
我的眼泪逐渐朦胧了我的视线，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我已经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嗯，已经不会再分开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前是一片赤红色的花田，无边无际地往远处蔓延开来。
她牵起我的手，彼此十指紧扣。
“我们走吧。”
没有多余的言语，我们只是肩并肩地一直走，一直走。
不管这条路会通向哪里，
不管尽头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只要我们不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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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什么叫醒似的，我缓缓睁开了双眼，早晨明亮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白色窗帘倾泻进来，打在我身上那张雪白的被子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脑中的记忆是一团混乱，各种零碎的片段凑合在一起让我忽然间有种自己曾经迷失在一个陌生人的梦境中，最后终于回到了现实的奇妙的感觉。
梦里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越是试着努力去回想，记忆越是模糊，算了，也不是非要想起不可的东西，于是我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脑子像被什么敲了一下，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好像是一些不怎么好的，例如……我被谁捅了一刀给杀了？
卧槽！我连忙慌张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没有异常，再依次检查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没有包扎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一切如常。
当我明白到“我还活着”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醒来了吗？”
这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忽然毫无预兆地在我房间内响起，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立刻随声音的方向扭过头去，发现隔壁床那个跟我一样仰躺着的黑发少年正侧过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那个皱眉的神情似乎是在担忧我的样子？
“哇，鼬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吧，竟然把床都搬到我的房间里了？”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你是睡傻了吗？”
“哇嗷，我们的高冷小王子竟然会开口毒舌别人呢，这实在是让人太好奇了，可以采访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吗？”
“不要给我弄些奇怪的外号。”宇智波鼬顿时无语了，原本还担心她昏迷了两天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现在看她一睁开眼比自己还精神百倍的样子，他的担忧显得过分多余了。
“你也可以叫我春花大小姐，嗷，听起来好有抓马言情小说女主角的感觉，要是你以后不想当什么破忍者了就来当我保镖吧，本小姐准了。”
“我才不要。”
“做人啊，要勇敢去体验多样人生，活着才有意思嘛，当然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
“你不是就很有意思了吗？”
“哈？”
“没什么。”
“你说我坏话了。”
“没有。”鼬眼看说不过我，就别过脸去不理我了。
原本还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他以后与其加入晓那种没前途的黑X会还不如当我的小白脸，我还能偷电动车养他，但大少爷似乎没那个兴趣，真没劲，果然是因为我没有大根吗可恶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啊！
病房安静得让我感到无聊，于是决定换个话题。
“话说，为什么我会跟你在同一个病房的？”
“你今早才被他们搬过来，听说是因为你的房间需要消毒，暂时安置在这边而已。”
“哦，那还好，我还在想如果真住这边，我们换衣服上厕所要怎么办？”
“……”
“鼬，觉不觉得你跟我还是挺有缘分的？就连躺的病房都是同一间。”
“你是缘分这个词的高级黑吗？”
“我看你怼我还是怼得蛮开心的嘛？”
“彼此彼此。”
不愧是话题终结者，我目无表情对他比了个中指。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仔细观察的话，隐约能从他白色病号服的衣领处看到缠在他身上绷带。
“还好。”感受到我的视线，鼬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衣领。
“你受伤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是我修行不足而已。”
“那么我感谢的话就省下来了哦~”
“……”
“好啦，我开玩笑的。”
把完全不相关的他牵扯进麻烦的事情来，现在还害他躺进医院，心里没有一丝内疚就是骗人的。
这次欠下的人情真是有够大的，让他以后多捅我几刀都不过分吧……才怪。
“鼬君，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另外，一直以来都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啊……以后还请继续多多指教啊。”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某个面瘫的人的嘴角微微扬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事，他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目无表情，但是……他到底在笑什么啊？笑点在哪？
“呦，好久不见了嘛。”这时，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穿着一身墨绿色马甲装扮的旗木卡卡西站在门口向我们俩招了招手，然后带着身后的天藏一起走进了我们的病房。
看到他们的出现，我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因为躺久了肌肉有些酸痛，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精神的样子，不错不错。”卡卡西走到我的床边，就如往常般用他那大手狠狠地揉搓着我的脑袋。
“卡卡西队长~~你来看我了咩？诶？怎么天藏前辈也在？”
“喂，对着许久不见的人，你第一句话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个吗？”
天藏仔黑脸的速度还是跟之前一样快，看着竟有些怀念。
“队长你们竟然双手空空就来探病吗？至少带点水果零食吧。”
“你还是老样子，爱抱怨。”
“我要吃草莓小蛋糕，谢谢。”
“别突然就点餐啊又不是餐厅。”天藏单手捂脸。
“不过这样也好啊，你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行了……”卡卡西突然像打从心里感叹一般，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懂也没关系，看这个就行了。”他说完，就硬给我塞来一叠厚厚的纸张。
“这是什么？卡卡西队长给我写的情书？这么多？还当着大家的面直接给我，这么大胆的行为真是让人害羞呢~~”
“……真想把这些纸直接塞进你的嘴巴里。”
“请不要一脸假笑地说这么可怕的话好吗~绝对不可以对病号动粗哦。”无视他那标准的笑里藏刀式微笑，我低下头去开始翻阅他给我的资料。
“案件的凶手已经查清楚了。”
“嗯，我知道，是宇智波莲吧。”虽然对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但是被捅刀前宇智波莲那疯癫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除了高山玲奈和风间佳人，之前还有一个叫本城惠梨依的受害者。说起来她不但是最初的受害者，也是这个案件的‘动机’所在吧。”
“宇智波莲跟本城惠梨依曾经是一对恋人，对吗？”
“说起这个的话……”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们的关系用恋人来形容有点奇怪啊，实际上他们是一对亲姐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有血缘的亲姐弟？？那他们本人是知道的吗？”
“嗯，彼此都很清楚。”
“关系真复杂啊……”我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心中的震惊了，这可是只有在官能小说里才看到的禁断之恋，当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真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所以，因为这个血缘的原因，宇智波莲才会变得如此地极端吗？
没有结果的恋情……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亲手杀掉自己心爱的人呢？
爱情这东西果然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深陷其中便让人无药可救。
“另外，高山玲奈和风间佳人身上那些古怪的仪式，从他家里搜出来的古老资料显示都是为了让那些死去的灵魂困在三途川，不能进入轮回……嘛，至少他是这样相信才去做。”
“那晴子呢？这件事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听说上月晴子以前是本城惠梨依的邻居，感情也是相当好。”
“好吧……”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晴子小姐的人生真可怜啊……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一个既残忍又愚昧的人……”一直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风景的天藏突然开口道。
“不论怎样，案件总算是解决了。”卡卡西好像是故意转移话题般，打断了天藏的话。
他从我的床头柜上的果篮内拿过一个苹果，在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后便塞进嘴巴里啃起来。
“你们两个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嗯。”
“春花。”
“嗯？”因为一直在想莲这个案子的事情，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卡卡西。
“欢迎回来。”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傻乎乎地对他点了点头。
说实话，自从被迫来到这里，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其实都没有什么参与感，更多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有一天过一天。
????
即便是我对自己这个身体——宇智波春花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所以才会如此被动地陷入各种不知所云的麻烦之中。
??
当初刚来凭着一点新鲜感也是想过解决她身上的问题，后来新鲜感散去就开始摆烂逃避责任。
其实我是不愿意背负这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以为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入沙子里就能无视围绕在自己身上的问题，最后堆积的东西过多到不得不去面对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已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但阎王爷也没跟我说附加了什么支线任务啊我去！
????
意识到问题并不会因为我的逃避而消失，积累到一定程度反而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去解决它，处理不好甚至会真的会死亡的时候，我悟了。
??
与其被动地承受，还不如坦然面对，既然我现在是宇智波春花，为了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也为了未来能顺利回家，也是时候试着活得更积极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