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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凋零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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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微温的鲜血溅到脸上的刹那，宇智波止水彻底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步之遥外的宇智波莲——双眸中闪过不甘和愤恨，曾经的好友在自己眼前缓缓倒下，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在地上蔓延开来。
随即一股恶心感在胃部翻腾而起，止水紧咬着下唇，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点。”
“我下手狠？”‘春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头顶的卡卡西，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语带讽刺地说道：“呐，那个可是想取我性命的人，对敌人心软就是自寻死路，像你这种踩着尸体过来，双手染满鲜血的人不是最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嘛，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这番严肃的话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真是怪别扭……”卡卡西盯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看了一会儿，明明是同一张脸，现在没有了往日的聒噪，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让人看不出悲喜。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对我翻白眼的样子。”
“失去了才感到后悔吗？”
“你要这么说，我也无可反驳。”
“人类的劣根性吗？”她说罢，别有深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卡卡西对她投来的视线表示不解。
“你眼底所努力隐藏着的过去的阴霾就好像地狱深渊那样黑暗，小心一个不注意就被黑暗给吞噬掉哦。”
“连这个都能看出？”
“因为我在你身上嗅到跟我相同的味道……死亡的味道。”纤长的睫毛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洒下一片倒影，她挣扎着从卡卡西怀里跳了下来。
“你要去哪？”
“不用紧张，我早就哪里都去不了。”
卡卡西皱了皱眉，还在思考她话里意思的时候，就被她冷不防地一把拉起了手。
“——！！”眼看手上被侵蚀的痕迹在她的触碰下渐渐地消退，不过几秒时间，皮肤的刺痛已经完全地消失了。
卡卡西把恢复原状的手掌举起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向她投去困惑的目光。
“不玩了，腻了。”‘春花’说完，腻烦般对卡卡西摆摆手，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止水的背影看，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最后好像下了某种决定，她缓步走到止水的背后，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间，把头轻轻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她感觉着他熟悉的体温传来，霎那间竟有些晃了神。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仿佛在压抑内心的痛苦，止水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这样子不好吗？为你省去很多麻烦了。”
“你不该插手的。”
“但是，你不是下不了手吗？”
“他可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可是要来杀我呐，你不是发誓要保护我的吗？”
“我要保护的是她！不是你！”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咆哮着一字一顿地吼出来。
她愣怔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地紧抓着他的衣服，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即使指关节泛白也并没松开手。
“对你来说她就这么重要吗？当初救你妹妹的是我，陪着你的也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可眼底满是疲倦，抿了抿唇，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算了。”终究快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能说出口。
或者说，没有说的意义了。
‘春花’默默地松开了手，当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滚出好几个绳芯上冒着火花的小球，咕噜咕噜地滚到她的脚边便停了下来。
“小心！”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轰然一声，几个小球同时爆炸开来，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威力惊人，只有一大团黑色的烟雾在空气中迅速扩散开来，把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包围了起来。
“咳咳……”被浓烟呛到的宇智波鼬不得不捂起嘴巴。
“大家小心！”
黑夜加上浓浓的烟幕让眼前的视野变得更差，鼬警戒着四周的动静，下一秒从忍具包里迅速摸出暗器，往头顶上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砸去。
可惜的是并没有命中，手里剑仅仅与那个黑影擦身而过，直直地插进后面的树干上。
当烟雾渐渐散去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宇智波莲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是其他残余的同党放的烟雾弹，趁机把他救走了。”
面对鼬的猜测，卡卡西只是无奈般耸了耸肩，环视在场的四个人，除了宇智波止水外，他和鼬均有不同程度的负伤，而剩下的那个……
“喂，你没事吗？”
闻声，‘春花’缓缓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这时候她忽然呼吸变得急促，好像在强忍着极大地痛苦般紧咬着下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停地往下淌，情况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没事……”话音刚落，她就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一样，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站在她不远处的止水马上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就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狠狠地一手挥开。
“别碰我。”
“不要勉强。”止水皱着眉，单膝跪在她的跟前，想碰她却又怕被再次拒绝，只能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要碰她！”
就在这时，一把稚嫩的童音蓦地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小男孩从树上一跃而下，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冲到‘春花’跟前，并张开双手强势地挡在了她与止水之间。
“不想死的话，你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小男孩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并使劲鼓起腮帮子。
止水一怔，只是觉得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男孩有点儿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但是这种白色平刘海齐肩短发和金色眼瞳的外貌并不常见，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你是谁？”
“跟你无关。”小男孩高高扬起下巴,哼了一声，然后无视他困惑的目光，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蹲到‘春花’的身边，用和服的长袖子擦了擦她的额头上的冷汗。
“你怎么会在这里？”‘春花’对于小男孩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脸色苍白的她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一直都在看着大人您的，大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在外面呆得有点久，累了而已。”
“还是不要勉强。”看到她痛苦的样子，白发男孩都快急出眼泪了。
“我不出手的话，她又要去一趟三途川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对了，沙耶大人她很想念您。”
“嗯，我知道了。”
“我也好想您。”小男孩眼泪汪汪地挽起她的手臂，用白嫩嫩的小脸使劲地蹭了蹭。
“行了，我都知道了……”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正好对上止水的视线，又很快收回目光。
“我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嗯，你放心吧。”
她用右手覆上右眼，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静默几秒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右眼上的花纹已经彻底地消失不见，赤色眼瞳也恢复成原本如黑曜石般漆黑。
此刻，坐在地上的春花如大梦初醒般，眼神迷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呆呆地开口问道：“啊？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春花？”
闻声，她一脸迷惘地望向跪在自己身旁的止水。
“老哥，怎么连你也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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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淅沥淅沥的雨，不停地打在宇智波莲的身上。
他安静地仰脸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肆意的冲刷着他，虽然身上的伤口并不算深，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沉重得不听使唤，不但呼吸变得困难，就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
一双黑色鞋子踏着地上的积水走到他的身边，莲顺着鞋子慢慢地往上看去，那个把自己的脸隐藏在披风下的少女正冷冷地俯视着他。
“……你是谁？”
“一个奉命来取你性命的人。”
“把我救了之后，又想杀了我吗？”
“只是为了不让你落到他们的手里罢了，你还真以为我想救你的？”
“……是谁的命令？”
“这个你不用管。”
“是志村团藏吗？”
少女微微怔了一下，但迅速又恢复到原来目无表情的样子。
“果然如此吗……呵呵。”嘴角渗出的殷红的鲜血早已凝固，嗓子也干得发痛，他只能勉强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来嘲笑自己。
“利用完就要扔掉吗？”
“因为团藏大人不需要没有用的垃圾。”
“没用的垃圾？他让你把我救出来，无非就是想回收我的眼睛罢了……”
“既然你都明白，那就给我去死吧。”少女从背后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然后对准着他的心脏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刺进去。
“呜——！！”
锋利的刀刃刺进身体仿佛发出了肌肉被切断断裂的声音，当刀刃从莲的身体内被抽离出的时候，从那被撕裂的伤口里，大量的血液不停地喷涌而出。
“你应该感谢我，我把你送去你想见的人那里了哦。”少女漫不经心地把刀收回刀鞘中，低下头注视着他逐渐黯淡的双眸，眼神里依旧是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莲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欲望，频临死亡的感觉已经麻木了他的痛感。
“……惠梨依，我要去找你了……”
他气若游丝地喃喃自语道，而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里，有个熟悉的人在对着他微笑。
“……我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合上双眼，这个世界便不再有我的存在。
====================上帝视觉结束，下章恢复春花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