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杀手回到古代》祭祀之月

28、Part 28

　　怀城位于天音朝东南部，近沿海，空气温暖而湿润，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纵横交错的河水和丰富的物产资源给东南部省城带来了无限繁荣和昌盛，而怀城位于东南部的交通要塞，四通八达，是南来北往商客的休憩中转站。
　　而又因怀城悠久的历史，独特的文化，美丽的景致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争相来到此处。
　　怀城最著名的是洪武年间，这里曾出现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十一个进士，遍数历史，这都是绝无仅有的事！纵观历史，怀城出现过三个状元，七个榜眼，六个探花，九十一个进士，这份足以傲视全国各地的成绩让怀城又被叫做状元城。
　　佟掌柜耷拉着眼，手指却在算盘上噼里啪啦飞舞，快得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他今年已经四十七了，拥有一家临水而建的水榭阁，从二楼看出去，能看到碧波粼粼的南湖，杨柳依依，清风徐徐，这样的美景引得无数秀才在这里聚会，吟诗作赋，高谈阔论，生意相当不错。他琢磨着今年过后，就让自己的孙子慢慢接手，他也好颐养天年。
　　想到儿子那酸腐固执的性格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佟掌柜摇摇头，把阁楼交给他迟早被人骗去！
　　就在这时，一团影子咕噜噜从二楼滚下来，沉闷得砸在木板上惊得佟掌柜眼皮一跳，定睛看去，居然是个少年！
　　“我呸！什么玩儿意！要你随随便便写点就可以了！你写的那么好是想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休想！你一天是我严恒的奴才，一辈子都是我严恒的奴才！”二楼楼口一个锦衣少年大声骂道，眉眼细长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佟掌柜一见到这个少年，立马缩起脖子不做声，跨出去的一脚硬生生收了回来，这小霸王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就是，有些人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鲤鱼翻身，这种事情也就说书先生杜撰的故事罢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听听你主子的话，无论你写的多好，多得夫子欢心，你到底还是严家的奴才！为了自己好，何必呢！”
　　“嗤，看不顺眼早早把他赶出去，留在严家还要多口饭，找人代写能找的多了去了！”
　　跟着严恒一同而来的同伴嘻嘻哈哈附和道，他们都知道严家那点事，对于这个少年更不放在眼中。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了？还要在地上装死？”严恒鄙夷得皱皱鼻子，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人道。
　　跌落在一楼的少年掩盖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薄薄的一层皮肤上青色的筋脉一跳一跳，没人看得清他掩盖在木板上的脸。听到严恒的话，少年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等他抬起头，脸上换上了恭敬的神色，仿佛没有半丝不满。
　　看了许久的佟掌柜摇摇头，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严恒看到少年这模样，表情微微缓和，仿佛赐恩道：“严止，今天你让本公子被夫子骂了一顿，还罚站了一上午。现在你就在这水榭阁学狗爬，爬上三圈，本公子今晚就放过你！”
　　水榭阁不止严恒一行人，还有不少文人和商客在这里休息交谈，他们或看戏，或同情得看着严止，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大家都是人精，出手相助只会惹来一身骚，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怎么算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即使连忙少年却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何况听他们的话，这个叫严止的少年还是楼上锦衣少年的奴才。
　　严止脸色一僵，幸亏衣袍宽大，没有人注意他的双臂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严止？”看到不动的严止，严恒眉头又不悦皱起来。
　　“奴才在。”严止低声道。
　　“还不跪下？”
　　“少爷……”
　　“彭”得一声，一把茶壶劈头扔下，猛然炸裂在严止脚边，楼上严恒大声咆哮道：“本少爷的话也敢不听了，要造反了你！”
　　严止掩盖在发下的眼神闪过一道凶狠的光芒，他紧咬牙关控制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一点一点，缓缓弯下腰……
　　“好威风啊。”一道女声传来，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窗口坐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女，虽然看衣服料子不大好，可那份宠辱不惊的气质却不能让人小瞧，她撇撇嘴，不耐烦道，“要教训奴才回家教训，别人在这里好端端坐着休息，平白被你搅了兴致！”
　　严恒眯着眼打量出言顶撞自己的女孩，模样长得还不错，可那性子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严恒心中嗤笑，怀城这一亩三分地都是他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哪怕京城公子来了对他也要敬三分，严恒可不觉得这么个小姑娘能有多大来头，有大来头的能穿成这样？估计是哪家的落魄小姐还在这里摆姿态吧，他凉凉道：“这位小姐，出门在外，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我本没打算管，可你们大呼小叫打扰到我，我说一句都不成？”江檀心斜睨了严恒一眼，优雅得小口喝了口茶，“我算是开了眼界，奴才代主子写作业，却因为写得太好而受罚，这天下果然无奇不有，肚子里空空如也的人终究空空如也，不需言明，众所周知。”
　　“哼！”严恒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恐怕是位极少出门见识少又正义感强的小姐，这是借自己来打抱不平吧？这明里暗里的嘲讽听得他耳朵生刺，难受啊！“不知小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咱们来日方长！”
　　一直默不作声的佟掌柜心中凛然，听语气严恒是和这位姑娘杠上了！他看了看窗边的女孩，心生同情。怀城虽不比京都，可在这儿这位主绝对是说一不二，横行霸道的人之一，能和严家对抗的一个手掌都数的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严家在京城还有人！
　　这姑娘……唉，佟掌柜无声叹了口气。
　　一直别人忽略和江檀心同一张桌子的小女孩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看严恒，看看江檀心，再看看严止，然后她悄悄撞了下江檀心胳膊，轻声问道：“你和他谁厉害？”
　　江檀心心下一紧，严恒的威胁都没让她产生半分紧张，这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却让江檀心紧张起来，她沉声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叫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什么时候打鬼主意了？”小女孩无辜得瞪圆了眼睛，不满道：“我就好奇得问问，如果他比你厉害，我好早点找机会溜走！”
　　江檀心狐疑得看她一眼，这小家伙心思多得令人防不胜防，十句话能有三句能信就要谢天谢地了！她道：“我不惧他。”
　　小女孩眉眼弯弯笑道：“那就好。”
　　话音刚落，她立马跳上桌子，一手叉腰，一手居高临下得指着严恒的鼻子嚣张道：“姓严的，别以为老娘好欺负！敢动我们，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老，老娘……？
　　所有人目光凝滞，呆呆看着桌子上古灵精怪，脸颊粉嫩可爱的小女孩……这是谁家老娘？
　　江檀心一手扶额，头上一排黑线，挪了挪椅子，离小女孩远点，装作不认识她，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喂！
　　这就是街头巷尾最经典的泼妇骂街样啊！只不过骂街的哪位年龄缩小许多，身材缩小许多，所以不得不跳上桌子壮声势……

作者有话说

　　小女孩立马跳上桌子，手叉腰，手居高临下得指着严恒的鼻子嚣张道：“看文不收藏不评论，别以为老娘好欺负！再不收藏评论，定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