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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作为一个普通的大龄女青年,情商在正常水平,当然不会为失恋一蹶不振,但借酒发疯骂几句粗口掉几滴泪哀悼失去的感情,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偏偏就被刚分手才升级成前任的人,撞上自己一副妆残酒臭的丑态,就算脑子还醉得昏沉,可在这当下,还真会希望老天劈一道雷下来,把身后抱着我不撒手的人给劈没了灭口。
      “不是让你少喝点吗,怎么就不听?胃难受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向听不到我的心声,就放弃抹脸拾掇门面的徒劳动作,还没张口就被人扳着肩带着转身,不得不对上那张此刻很不想看到的酷脸。
      “你哭过!?”
      他的脸上有错愕,很快就皱起眉,问:“出了什么事?”
      我没醉到眼花,看得清他的眼里有带着焦急的关切,可我也没醉到失忆,忘了已经荣升为他的前任,再享受在任时的待遇,他做得习惯,我却不能受得习惯。
      “和你无关。”
      我拽下他的手,转身就要往前走,才晃悠出一步,就被他从身后捉住手臂,又被带着回身,这一回,连语气都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人,知不知道他这样毫无顾忌地表达关心,很容易让我这样定力不够的人动摇?
      我瞪着他:“程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不上道啊?”
      “……”
      看他象是听得愣住的样子,还真好笑,我嗤地笑出声:“你不明白啊?好,我解释给你听,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分手?分手就是,你,”我伸出手,用手指头戳戳他的心口,再点点自己,“我,以后各走各的,各过各的,我出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你明白吗?”
      他没答腔,看那表情还真不象是明白的,我又笑:“你还不明白啊,那我再说给你听,分手呢,就是你以后没义务没资格没权利管我的事,所以,收起你的关心,别多管闲事,省得让人……呃,”我急急捂住嘴,掩住忽然冒出来的酒嗝,一不留神,背上就多了只毛手轻轻拍着,等我顺过气来,就连忙反手拍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消停点行不行,我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给我收起这些关心体贴,上道一点,别老做些不该做的,说些不该说的,诚心让人误会是不是?你……”
      “别说了。”
      他忽然出声打断我,我抬起头,他的脸绷得很紧,象是极力在掩饰着什么,我隐隐生出种说错话伤了人的难过,这难过来得太突兀,我耸耸肩,努力忽略:“怎么,我还说错了?”顿了顿,还是改了口,“好吧,不说就不说,那……没什么事,大家各回各家吧。”
      我转过身,摇摇晃晃往前走没几步,没听到身后的人有动静,就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有些恍惚的神情,让我的心猛得揪痛,不由自主地,就转过身,往回走。
      走到他面前,他不动,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只好咳了咳:“忽然想起,还没问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回答,还是看着我,目光里渐渐多了许多情绪,幽深难辨,我被他看得慌了神,就转开眼不看他,嘴上还不敢冷场:“干嘛,是不是又想要回你的东西和钥匙,不是说要扔要捐随我吗,连说换锁呢,说得这么大方,还是舍不得吧,光是你那些VCD,就够你心疼的吧,再搭上那些原文专业书,你想想就后悔了吧,还有你家那锁,换起来也麻烦吧,估计得把门都跟着换了,我就说,好聚好散不好吗,何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多伤人是不……”
      “是,我错了,我后悔了。”
      他又忽然冒出一句话打断我,这风格看起来是分手之后才培养出来的,他这一句说得太肯定,我这颗老心真是越来越脆弱,给逼得又闹起疼来,声音小下去变成嘟哝:“后悔就后悔,干嘛说得这么直白。”
      没听他出声,我只好赶紧掩饰地拿下背着的小肩包,拉开拉链:“你等等,先给你找钥匙。”
      手还没伸进包里,却被一只手握住,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句话让我不能挣开他的手,瞬间就僵住,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在叫,张曼曼,你千万别再自做多情,千万别,可那声音,很快就被咚咚咚越跳越急的心跳声给淹没,说出口的话都微微带着点颤抖:“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他才刚说第一个字,我就急急打断:“你先放手。”
      他慢慢松开手,我继续未完成的动作,手在包里摸出钥匙包,深吸口气,打开来,找到他家的钥匙,里里外外三四把串成一串,取下来呤呤啷啷做响,钥匙圈勾在指头有点冰冷的凉意,递过去:“你家的钥匙,还你。”
      他没有抬手,不接,我就固执地递着,不收手,僵持到最后是我赢了,他还是伸手接过钥匙,我松口气,心跳终于慢下来,越来越慢,迟缓地疼。
      他却在这时候说:“分手的事,我从来就没同意。”
      我点点头:“我知道,是我使性子,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是这一句,大飞说他口拙,我是真相信了,词汇语句还真是贫瘠了点,我好笑:“你除了这一句,就不能说点别的?”
      看他又一副沉默姿态,累积了一整晚的疲倦和着酒劲就漫上来,越发觉得昏沉,我收起笑,揉揉隐隐发疼的额角:“如果没事,我要回家了,很累。”
      转身太快,人就有点不稳,被他从身后扶住:“我送你上楼。”
      我的身子一偏,刻意避开他的手,没回头,说:“行,顺便把你留在我那的东西拿走吧。”
      一前一后地进了楼门,在电梯里各自沉默,在家门前,我还真象个醉鬼一样,掏出钥匙开门时手都在发抖,怎么都插不进锁孔。
      他说:“我来吧。”
      他的手伸过来,指尖相碰,我不自觉就缩手,钥匙“啪”地掉在地上。
      一时间,我和他都怔了怔,看着地上的钥匙。
      我有些讪讪:“抱歉,真有点醉了,手软。”
      他伸手拦住我要弯腰的动作:“我来。”
      我看着他捡起钥匙,手稳稳地,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熟练地转动三圈,门开了,他伸手在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玄关的小灯,回头看我,说:“进去吧。”
      橘黄的灯光照出来,他逆光站着,把我拢在他的暗影里,真是醉了,就这样看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难受,进了门,就说:“你把我家的钥匙也还我吧。”
      “对不起,我忘了放哪了,得回家找找。”
      他的语气淡淡,我正弯腰脱靴子,动作就停住——他从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在一起时给他的备用钥匙他向来就跟自家钥匙随身带着,一转身分了手,就随手不知扔哪去了?就算是前任的东西没收藏价值,他也不能做得说得不当回事吧?——我心头一把火就忽啦啦烧起来,直接踢掉靴子,硬冷冷地顶了一句:“那你有空找找,不然我也得换锁。”
      他跟在身后,没说话,“砰”地关上门。
      我换上拖鞋,就自顾自往前走:“你自便吧,钥匙放茶几上,你的东西我给你收在书房电脑桌边上的大纸箱里,我累了,想睡,你拿了东西就走吧,我就不送了,麻烦走时替我锁门关灯,谢谢。”
      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一路泄愤似地“啪啪啪”拍着开关亮着灯进了房间,关上门整个人还缓不下来,气得在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坐不是站不是,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就是忍不住想拉开门冲出去抓住那个惹怒我的人劈头一顿骂,可还没真醉昏头,清清楚楚知道这是在气头上的不智之举,只得闷着火,进了浴室收拾门面。
      冲了个热水澡出来,酒意散了大半,人也平静不少,侧耳听客厅没动静,但门缝还漏进光线,心想这人走了竟然不替我关灯,心头又冒起火,也不管楼下会不会抗议,重重踩着步子走出去,就看到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手撑在扶手上支着头,看那样子,竟然是盹着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我惯常用的那个马克杯,盛得半满的深褐色茶水还冒着热气,那股子漫了一屋象中药的味儿,我太熟悉了,是我常叮嘱他喝的解酒茶。
      心头的火霍地被什么扑灭,我不自觉放轻步子,慢慢走过去。
      客厅亮着的顶灯正正在沙发上方,明晃晃地照下来,让我可以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一忙起工作没人在一旁盯着,肯定就顾得上顿没下顿,才多久没见,好容易才养出点肉又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下巴胡子拉茬的,憔悴得跟什么似的,哪有一点有当初刚遇上时的有型样,也不知道是在烦什么,连打个盹,眉心都皱着,都快成个川字。
      不知不觉,就走到他面前,没发出什么声响,他却象被惊动似的,猛地睁开眼,目光一撞上他的眼,我一惊,吓得就要退后,腿撞上身后的茶几,来不及叫疼,就要往后仰。
      “小心!”
      他一伸手,就勾住我的腰,力道反冲,我平衡不了身体,就往前扑,正正好扑到他的怀里,慌乱中只来得及手一推,撑在他胸前隔开距离,掌心只是一触,似乎就能隔着那柔软的毛衫触及他的体温,我连忙缩手:“对不起。”
      这动作完全是反射性的,根本没考虑自身的处境,这一收手就失去支撑,整个人就趴下去,几乎就毫无缝隙地贴上去——好一个欲迎还拒的投怀送抱。
      “没事吧?”
      他的声音微微低哑,眉宇间带着点倦意的慵懒,目光远比平常柔和似乎还带着点笑意,这一副还没醒透的模样很不小心就和性感二字沾上边,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环住我的腰,却象丝毫不察觉我们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有意无意地收紧手臂,迫我离他更近,这距离太近,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熟悉的气息里我有想入非非到失去思考能力的前兆,暗地里喝令自己清醒,僵硬地摇摇头顺便甩掉那些非分之想:“没,我没事。”
      “真没事?”
      他的眼微眯起,眼里的那点笑意消失,却象多了点怒意,手却象是故意地,从我的腰间一路慢慢滑上,隔着身上薄薄的睡袍,他掌心的温度透进来,热度一路蔓延,一直蔓延到肩头,就久久停驻,不过是短短十几秒,我却象被团烈火烘透,整个人都被烘成片叶子,轻轻的要飘起来,连思绪都要飘走,只能抓住最后一点清明,喃喃:“程昊,你松手。”
      他居然很听话地松开停在我肩头的手,我却茫然,对上他的眼,理智回笼,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就摸上来,紧紧揪着他衬衫的前襟,惊得立即松开,不想他的手同时伸过来,手势轻柔地一推,视角一转,我还闹不清发生什么,就跌坐他身边,长沙发的另一端。
      “撞到哪了?”
      听到他的问话时,才发现他已经半跪在我面前,掀起睡袍下摆,拉上我的睡裤裤管,我吓得要缩起脚,却被他双手抓住脚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别担心,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撞伤。”
      “不用了,我真没事,谢谢。”
      话还说得算平稳,可脚踝上触及的体温又要撩起身体里还没平息的热意,人都克制不住地要发抖,他却象没发觉,根本当我的拒绝是耳边风,捉住我的小腿,用无比仔细的态度在观察,指腹一点点滑过,一边轻声问:“这疼不疼?这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我颤抖得更厉害:“程昊……”
      虚软得近似娇嗲的声音,让我几乎激灵灵震了一下,才醒觉那是出自自己的口,立即热了脸皮,羞恼上头,强硬地虚空一蹬,要蹬开他的手,却被他制住:“别闹,腿都撞淤青了,还闹!”
      听他一说,我立即弯腰低头去看,他的手指还停在那,听他的语气多严重,却只是小腿肚上一小块淤青,我松口气:“这么点都不算是伤。”
      “那什么算是伤,”他抬起头看我,“非得满身是血才算是伤?”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明所以的恼怒,让我觉得这话里有话,有些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用这么紧张……呃,不是,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我是越说越错,错到他直接站起身:“我去拿药油。”
      我隐约感觉他在生气,有点莫名其妙,可也识趣没出声,眼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翻出医药箱,走回来放茶几上,又端起醒酒茶递过来:“这茶快凉了,赶紧喝了吧,不然明早起来头疼。”
      我呆呆地接过:“谢谢。”
      一闻到那股浓重的药味,就忍不住皱眉,没留意他已经把药油倒手上往我腿上抹,药油的热辣在他轻柔又不失力道的揉捏下就在小腿肚上烧起来,我才察觉觉,正要开口阻止这又是越界的行为,就被他一个眼神横过来:“发什么呆,赶紧把茶喝了。”
      他的语气凶得象命令,我立即缩回到嘴边的话,应了一声,乖乖地捧着杯子几乎是捏着鼻子一气喝完,才喝完手上的杯子就被接过,开了盖的零食罐递过来,我立即拣了颗甜话梅塞嘴里含着,嘴里的苦味被冲淡,才舒口气,一垂眼,就看他正看着我,那眼里带着点笑的温柔实在太熟悉,让我不觉怔了怔:“怎么了?”
      “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他笑着,手就很自然伸过来,我的心猛一跳,他的手指就在我的唇边停住,手收回:“我手上有药油,你自己擦擦吧,茶都喝到嘴角上了。”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抬手一擦,指尖真有茶渍,有些尴尬:“还真是。”
      他递过来纸巾盒,微笑的嘴角弧度都温柔:“把手擦擦。”
      我抽一张胡乱擦了手,看他又要低下头,不等他的手碰,那一小块皮肤象是有感应似地热辣感更甚,连忙缩起脚:“这药油挺辣的,你别沾手太久,去洗洗吧。”
      他没说话,嘴角的弧度敛去,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忽然就站起身:“好,我去洗手。”
      听着客卫里的水龙头打开的流水声起了又停,他的脚步声远了又近,他走回来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你的东西在书房的纸箱里,你跟我来点点,看有没有少什么,要是……”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我走?”
      他远远站在那,客厅的顶灯照出的光晕外,我正在光晕下,明看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怒气一点没有隐藏,冷冷的发问让我接收无误,想着大概是伤了他的自尊,连忙强笑:“没的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我真不好再留你,会让人误会。”
      “谁会误会?”
      他这话象是咬着牙说出来,怒火汹涌扑出,我有些无措,看着他,没了声音。
      他还步步紧逼:“说啊,是谁误会?”
      我被他这种活象拷问的语气惹得有些急,就呛一句回去:“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却象楞住,隔了好一会,才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地:“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清楚什么?”
      他的问句让我没法接,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只得避开:“真不早了,先到书房清点你那些东西吧。”
      说着,我就转身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顺手开了桌上的台灯,看那个纸箱还原地摆着,简易封都没被打开,猜想他还真没过来看过,就头也不回地招呼:“你过来点点吧。”
      等了等,身后没动静,可明明听他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心里奇怪就回头,看他就在书房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心酸,只得挤出笑:“怎么了?进来啊。”
      他不动,不说话,客厅的光亮在他身后,台灯光却触不到他,明暗交汇,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被动地极力掩饰不让自己的心思被他看清,总是这样,他永远把自己藏得很好,却让我一再地没法掩藏,我苦笑一下,转过头,刚伸手打开纸箱,就听他问:“曼曼,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
      语气里没有迷惑和不解,只有满满的疲倦和无力,象是感慨地叹息,让人听了心又抽疼,我却还有心思颇幽默地回他:“不然和你离婚吗?”
      他却不欣赏我的幽默感,不发一言,看起来这玩笑开得过了,我只能自嘲地笑笑,打开纸箱,蹲下数着里面的东西,专业书、DVD、VCD……,数到一半忽然想起这项工作应该由主人来完成,叹口气,一回头,赫然发现身后站在个人,竟然也没被吓住,抬头对他笑笑:“你来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看我,我不想再去猜他什么表情,站起身刚要退开,却被他抓住肩头不容许我退,我抬起眼看他,他问:“你是一定要跟我分手?”
      问这话时,他眼里隐忍的痛那么明显,我看得心头剧痛,可明明,他心里有的是另一个人,我弯起嘴角想笑,可却笑不出来,甚至开不了口,只能艰难地点点头。
      他松开手,身形一晃,倒退一步,霍地转过身,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可他又转回身,眼都发红瞪着我:“你就这么放不下那个人?”
      这话狠狠掷过来,把我砸懵了,过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气得人都发抖:“你胡说什么!?”
      他却冷冷地勾起嘴角,笑:“我还真希望是我胡说,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你们一起去了哪,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不是说我不问吗,我现在就问问,你倒是说啊!”
      我明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说的话才刺耳之极,却也控制不住脾气:“说就说,既然你问,我就把事说清楚,那人就是我从前的男朋友,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有些话没说清楚,那天晚上他来找我,就是为该说的话说完做个了断,你打电话给我我没接,是我错,后来跟你也没说实话,也是我错,我该直接和你说明白,”我停了停,缓口气,“不过你放心,我还知道礼仪廉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人已经结婚了,我这辈子最烦谁插足别人的婚姻,我就算一辈子一个人过也不做这种事,何况,我那时还跟你在一起不是?我绝不能给你戴绿……”
      “别说了!”
      看他黑着脸几乎是吼着打断我,我反倒象好脾气地笑:“不行,我得说清楚,不然你还不知道会在心里怎么想我的,接下来,就该是乔琪,他真是我的老朋友,认识没十年也八年了,平常当大哥看的,我生日那天,遇上你手机关机,后来又知道是叶悠出事你去守着她,你也知道我小心眼,一计较起来就生你的气不想理你,碰巧遇上一个叫苏欣的闺蜜,就跟她吃饭去了,乔琪就只是被她叫来送我回家的,你要不信,我现在可以给你个号码问问,我也来不及串供,保证真实,不过号码我得先看手机……”
      “不用,我相信。”
      他粗声粗气一句话堵过来,我也省了下面的动作,点点头,“你相信就最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要问的,就趁现在好好想想,我们俩已经分手,以后也不好想起随时就跑过来问,你说是不是?”
      这话问得挑衅,让他脸色刷得变了,眼神真算得上凶狠,象是极力忍着才没动手抽我,我却不怵,象是吃定他不敢把我怎样,还笑:“怎么,我说错了?”
      有一秒,我真以为他要控制不住要爆发,可他只是垂下眼不看我,隔了好一会,再抬起头,神色已经是平常的淡淡,说:“对不起。”他对我笑,带着点疲倦的歉意,又说:“对不起,我刚才是气急了才乱说话,你别生气。”
      战况正激烈就遇上对方缴械投降,我还能说什么,再继续挑衅就是无理取闹,可又不能装大方当作什么没发生,只能抿着嘴,瞪他。
      他擦过我身边,弯下腰,抱起纸箱,再直起身:“时间挺晚的,我不方便再留了,该走了。”
      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眼睛却刻意避开我象在掩饰什么,让我莫名就心口发疼,勉强笑笑:“我送你吧。”
      他没拒绝,我拿了钥匙,送他到门口,他把纸箱放下,我从衣帽架拿了他的大衣递过去,他接过穿上:“谢谢。”
      真疏离的客套,我忍着眼里的酸涩,看他换上鞋,是我替他买的一双,他还穿着,可能真是很合脚舒服吧,可身边人就要换了。
      他穿好鞋,却不抬眼看我,象是忽然想起,说:“对了,沙发上的茶几上我留了样东西给你,是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只是我一点心意,你别拒绝,”低着脸,象是笑了笑,“等我走了再打开看吧,如果你不喜欢,也只好请你包涵,别退回来给我。”
      听他说得这样客气,我只是越发心酸,笑:“怎么会,谢谢你还来不及。”
      “那就好,”他终于肯看我一眼,可很快就转开,“你穿着睡衣,头发又湿着,先进屋去吧,开了门冷,别着凉了,我会替你锁门。”
      “没事。”
      他抱起纸箱的身形顿了顿,象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挡在我面前,腾出一只手把门开了条缝,刚够人进出,可走廊的冷空气还是扑进来,我不由打了个颤,带得声音都发抖:“再见。”
      “再见。”
      他一直没回头,我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门,眼泪含在眼眶里,最终还是没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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