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伊人》汀澜似水

6、圣旨断心

　　我深情地望着他，竟会微笑，凝霜见我们和睦安稳，点点头关门出去了。我伸出玉手想去摸摸他那孤寂的背影，但是指尖刚刚碰到他的发髻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我立刻收回了那只永远摸不到他的手，他将我的鞋穿在我的脚上，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准备扶我一同出去接旨。我却笑言：“我身子不大舒服，要是行跪礼怕是不妥，我还是在屋里休息吧？”我用了疑问，因为他不爱我，也不会疼惜我，这是他让我痛苦的一个方法机会。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将我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将幔子放下，我被轻纱幔子所遮住了视线，只能朦胧地望着他的背影。我闭上睡眼，静静等着公公的声音。我准备去爱他了。

　　我听到公公是这样说的：“城王现预娶朕之公主伊婉，可王上必有三宫六院，谓赐一侧妃唐玉沫。即日完婚。”

　　我的心真的很痛，他答应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臣领旨。”这三个字了，毫不犹豫并铿锵有力，他真的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这个是圣旨，那么是舅舅所赐，舅舅是什么意思，是帮我还是帮我增加痛苦？我宁愿相信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刚刚起身接了圣旨，另一位公公又来传圣旨，这一回我没有听到，我沉浸在无限的悲痛当中，对，我还不是他的王妃，我没有权力去伤心在乎他。

　　他推门而入，帮我揉了一晚上的脚腕，其实已经好了，但是我没有去打断他，我们都享受这一刻的温存、凝固。或许有一天我的指尖有权力去碰触他，也是触手可及的冰凉了。

　　后来凝霜告诉我了最后那道圣旨是推迟他和唐玉沫婚期的圣旨，舅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和他一如既往，但是他对我说的话很少很少，都可以数的清他对我说过的话有几句。

　　那天晨起——

　　我和凝霜到府里的花园中赏飞花，自己恐怕会是这飞花吧？飘零的生活会是自己想要的吗？一滴清泪从我的眼中流出，我的心真的很痛，超越了当剑刺进我的胸中的痛不欲生。

　　在飞花后面我依稀看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也很陌生。

　　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个身影。

　　他的身旁站着的女人不是我，也不是凝霜，是唐玉沫。艳抹有她，淡妆是我，在他的身后要站着一个完美无瑕的女人，一定不是我。

　　凝霜也知道了我的思绪，握住我的手，苦笑：“表嫂，玉侧妃不敢造次的，你放心，有我呢。”

　　我笑着和她应付，我一直不敢再看他们的欢声笑语，但是只有唐玉沫的声音，他依然那么冷峻，让人不敢靠近。

　　我的伤口没有痛，因为我早已痛过那撕心裂肺。我步步走回他的卧房，可是走到门口，我停下了脚步，我一直以为那距离是那么近，可今天才发现是那么遥远。

　　我痴痴地笑着，我又转身离去，走到了凝霜指引的凝樱阁，对下人们微笑言：“把在王爷卧房里我的东西拿来。”

　　下人却迟迟未动，我不甚疑惑，莫非是府里来了侧妃自己便受人鄙夷了吗？我问道：“为何不去？”

　　下人们齐声说：“回王妃，是王爷的卧房不让别人进，王爷说只让您自由出入。”我微微一愣，他的房间不让他人乱进？怪不得凝霜还要蹑手蹑脚地出入，我笑着，他还是在乎我的，可是他还是那样心狠。

　　我不能在进去了，这样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了，咬唇狠心言：“罢了，让人去重新备一份。明天拿来吧。”下人们刚要退下，凝霜叫住他们，高傲言：“不用了，不用去准备了，各干自己的活吧。”我放下香茗，淡淡问她：“为什么？”

　　下人们知趣地退下，外面又是噪乱的声音。凝霜拉着我的手，撒娇言：“别呀，表嫂，表哥是爱你的，他还问我你的生辰送你什么礼物呢。”我知道她在哄骗我，推开她的手，又拿起茶杯，说：“凝霜，你不用费那个心思了，我们知道对方的心思。下去吧，回去休息吧。”

　　凝霜撇撇嘴，也退下了。我真的很累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真的只想这样。

　　次日——

　　身上很酸痛，往床里一看还有一个男子，是苏祈浩！我们双双赤裸，锦被盖着我们的身体，不用想我们做了夫妻之实。他为什么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来再一次打击我呢？我真的很愤怒和欣慰。我穿上旁边架子上整齐的衣裳，梳好发髻选了一个极其素质的簪子便起身出去。

　　凝霜今天出去采买东西，在府里也没有可信任的人，在素春的陪同下我去花园赏花，昨天惹我伤心的飞花和树奇妙地不见了，也不知为何挪走。我见到一棵桃花树，便急不可耐地走过去。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姐姐！”我回眸张望，是一个身穿粉色绣桃花轻纱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眼眸充满着妖媚，身材玲珑有致。容貌也让人垂涎欲滴。我也有些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我的相貌与她相比我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了。

　　她应该就是唐玉沫吧？果真人如其名。我微笑道：“唐侧妃安好。”我不想与她多说话，毕竟她对于支持我的人是个狐媚子，自己也不太喜欢这种搔首弄姿的女子在一起交谈。

　　唐玉沫屈膝行礼，莞尔一笑，道：“姐姐真是如名字一般，性格温婉啊。”我也笑着，端庄言：“你也和名字一样，面容如滑玉，性情如水。”

　　她点点头忽然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紧紧地看着我鬓边的素簪，我下意识地摸摸簪子，笑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她妖媚一笑，掩嘴道：“没有，这簪子妹妹前三天见过，公公先让妹妹选的，妹妹觉得这簪子太素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