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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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碧离开后，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她常常打电话回来给家人，打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小叔一家人还有栖梧，每次莫栖碧打电话来，栖梧也会缠着她要一直和她讲话，唯独不再打给莫庭北，好像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流，偶尔莫庭北会听到老爷子唠嗑说：“想栖碧了。”
莫庭北也会淡淡一笑说：“我也很想她。”
然后听老爷子说着前段时间栖碧打电话来讲她在德国去了哪些好玩的地方，吃了什么美食，遇见了什么新朋友，莫庭北不插话，似乎莫栖碧这些也并不影响她现在，可是，只有他才知道，他常常甚至一天几次翻看她在网路上po的照片。
然而，也只是看看，他不再去联系她，甚至莫栖碧有几次休假回家看望家人，莫庭北也是掐准了时间去“出差”。
尽管头几次莫栖碧每次回家时都很紧张，不知道如果碰见了他，该怎么面对，可是两次下来她都没有遇见莫庭北就知道了，他在刻意回避。
莫栖碧在德国也交往过两个男朋友，一个也是在德国留学的香港人，一个是德国人。
莫栖碧在德国的第三年，听家里说莫庭北已经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交往了很久，现在也不再和女明星惹上绯闻，看来两人是准备结婚了。
在德国的第五年，莫庭北终于结婚了，莫栖碧找借口说自己最近有很重要的工程在跟进，抽不出身回国。
莫栖碧在电话故作兴奋的说，二叔结婚我该给他买什么礼物，如果以后有了弟弟妹妹，她要给给她们买好多的漂亮的衣服，买好多可爱的玩具。
妈妈笑她，怎么这么偏心，也不见给栖梧买过什么好吃好玩的。
莫栖碧哽咽，不敢再说下去，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后便趴在床上哭的泣不成声。
莫栖碧没有住学校，在附近自己租了一个不错的房子，幸好如此，在每次想起莫庭北时掉眼泪才可以更大胆一些。
莫栖碧第四年成功毕业，毕业典礼上，莫栖碧穿着学士服照的毕业照也给家里寄过一张。
莫栖碧早就决定在毕业以后便移民到德国，莫栖碧学的是建筑室内设计，实习期时也被带她的有经验的设计师用难听的德国地方口音骂过。
莫栖碧毕竟还小，总是忍不住向家里诉苦，可是每次家人每次劝她回家里公司上班，她却总是拒绝。
最辛苦的是毕业后的一两年，莫栖碧也照常熬过来了，在德国一个很不错的设计公司做设计师，也参与过一些比较大的项目，莫栖碧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在德国生活下去，也不会再和莫庭北有任何交集，直到在一天深夜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栖碧，你快回来，你爷爷他……”那头是爸爸的声音，最后哽咽了，莫栖碧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挂了电话，马上换上了衣服，只拿了护照钱包手机拿了个手提包就出了拦了的士往机场赶。
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莫栖碧一直在流泪，她从小，爷爷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不敢相信，如果爷爷走了她要怎么办？
莫栖碧到了医院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时间，快二十个小时她没有阖过眼，没有进过一滴水一粒米。
莫栖碧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走到病房，所有人都在，莫庭北上来对她说：“爷爷已经不行了，他想见你一面，昨天一早爷爷就突然叫不醒了……抢救之后爷爷慢慢有了意识，只说了一句，说，一定要撑到你回来，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病房里，栖梧哭的让人心碎，所有人都在拭泪。莫栖碧却没了眼泪，摇摇晃晃走到病榻前，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轻声说：“爷爷，我回来了。”
莫栖碧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老爷子终于有了丝意识，似乎永光了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句：“栖碧……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握住栖碧的手便倏地失去了力气从莫栖碧的掌心划落。
莫栖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楞在了那里，手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莫庭之叫来了医生，两个医生检查完后，摇了摇头，对莫庭之说：“莫老先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莫先生节哀。”
栖梧哭的更大声，莫栖碧则趴在莫震东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爷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莫栖碧抱着莫震东的尸体不肯撒手，莫庭之过来劝她。
“栖碧，放开爷爷吧。”说完，便将莫栖碧强制拉起来，示意医生护士将尸体推走。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莫栖碧再次挣脱了莫庭之想要去追赶被护士拉走的病床。
莫庭北上来抓住她，莫栖碧对着莫庭北又掐又打。
“放开我！放……”莫栖碧终于体力耗尽，加上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莫庭北立马抱住她下坠的身体，打横抱起。
莫栖碧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这几天，每天都是以泪洗面。
每天待在自己的房里不愿意出来，一家人围在房间外面也没有办法，没有备用钥匙，只能苦口婆心在门外劝，直到莫老爷子下葬这一天，莫栖碧还是不愿意出来，她不想面对这一切。是，她已经二十五岁了，直到人总有生老病死，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仿佛时间还停留在她出国那一年，她还是十八岁，爷爷还在她身边。
可是，为什么，她一回国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门外有人在敲门，然后听到门外有人问：“几天了？”
声音有些低沉，莫栖碧心跳漏了一拍，她以为她七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忘记莫庭北了，可是，当他出现在她面前，当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又将莫栖碧带回了她的十八岁。
莫栖碧双眼无神的望着门，静静地听着门外动静。
但声音没有再响起，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门外一阵声响，有陌生人的声音，似乎他们是打算把门拆了。
莫栖碧起身，慢慢走到门前，来了锁，一拧门把手便把门打开了。
开锁的人松了口气，门外莫庭北皱眉就那样看着她，不打算进也不打算离开。
莫栖碧的妈妈进来便抱着她哭。
“你终于愿意开门了，栖碧，下楼吃点东西好不好？”莫栖碧看着妈妈满眼哀求的看着她，心中一酸，怨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这么活着的人。
莫栖碧点点头，妈妈便开心的说，阿姨先煮着粥，好久没吃东西，先吃些流食。
这时，莫庭北才仔细打量她，比那天见到她时竟瘦了一大圈，这也不过是一周，她究竟是怎样在折磨自己。
莫栖碧比七年前成熟的多，原来的齐刘海长直发变成了中长的中分大卷，脸上也没了婴儿肥，下巴尖尖的，瘦的有些可怜，腰身不堪一握。
莫庭北这七年容貌上却没有太大变化，上天还真是眷顾他，只是整个人比七年前更加沉稳少言。
莫庭北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走了。
莫栖碧尽量克制住颤抖的身体，他走了以后她才松了口气，刚刚他就在她面前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可还是尽量地掩盖自己的情绪。
到了下午安葬的时候，莫栖碧终于见到了她的妻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是个很温婉的女人，长相气质都很出众。莫栖碧却觉得不想多看她一眼。
莫栖碧抱着一束花放在爷爷面前，看见墓碑上爷爷依旧生动的笑脸，莫栖碧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
她见她哭的伤心，便过来安慰她，扶着她站起来。
莫栖碧说了一句谢谢，却淡淡的撇开她伸过来的手。
莫栖碧并不喜欢她，景苑看的出来，她嫁给莫庭北两年，听莫家人提过她，莫庭北的侄女，从小便很优秀，十八岁便独自出国留学了。她对她很好奇，私下有问过莫庭北，他却一言不发，不想回答任何关于莫栖碧的事，景苑以为叔侄两人关系不好，可是听到的又并不是这样，说是栖碧没出国的时候很粘莫庭北，莫庭北也很宠她。
可是现在看来却又并不是这样的，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关系有些太过冷淡。
景苑有些尴尬的回到莫庭北身边。
莫庭北下颚紧绷，表情肃穆的看着莫栖碧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