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无穷极

18、第 18 章

　　遇见蒋捷，是在周六的时候，莫栖碧照常陪同杜薇去她男朋友的店小坐，出门时，正好碰见蒋捷挽了一个男人经过，穿了紧身的黑色连衣短裙，黑色的高跟鞋，头发烫成了大卷，脸上浓妆艳抹，旁边的男人大概五十出头的年纪，地中海，啤酒肚，帮蒋捷提着刚买的奢侈品。
　　蒋捷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莫栖碧，原本对着男人殷勤媚笑的脸几乎一瞬间变的扭曲，松开挽住男人的手走过来便要一耳光招呼上来，这一切来得太快，莫栖碧几乎来不急反应，愣在了那里，幸亏杜薇眼急手快，抓住了蒋捷的手腕。
　　“蒋捷，你别不识好歹。”杜薇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莫栖碧你还觉得害我不够惨！还早让你的小跟班来提醒我？莫栖碧，我蒋捷走到现在全都拜你所赐！我告诉你，我们还没完！”说完，便挽着那男人的手走了。
　　莫栖碧恍恍惚惚的回了家，她知道，蒋捷恨死了她，她几乎毁了她的一切，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和她目中无人的骄傲，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她从来不愿意给自己树敌，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脾气的人，她不想生活有太多波澜，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过去，可是，生活却偏偏事与愿违，索性，她快出国了，这里的一切都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莫栖碧不用再努力的备战高考，因为在三诊完了之后，莫栖碧已经收到了Bauhaus的offer。
　　当晚吃过晚饭，一家人一起看电视时，莫栖碧突然开口。
　　“妈妈，爸爸，我有件事有告诉你们，我已经收到德国一所大学的offer，可能马上我就要动身去德国了，一共有四年时间。如果我在那边还待的习惯的话，可能会直接移民过去。”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之前也没有听你提起过？”莫庭之一脸紧张，栖碧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他们分开超过一周，现在却突然要说出国留学，而且一切都瞒着她们。
　　“我想拿到了offer再告诉你们，况且去了那边每年三次休假我都可以回来，就和普通大学一样。”
　　“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和你妈，我们也好帮你拿拿主意，安排你去美，英国都可以，我都有朋友在那边，也好照顾你，偏偏你要去德国。”
　　“爸，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我们也管不住你了。你什么时候过去报道？我和你妈妈送你过去。”
　　“三天后，爸妈，你们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德国一年三次假期，不用过多久我就可以回来看你们了。”
　　“不行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对了，我们公司有个小许，她留过德国，我让她送你过去，你不准再拒绝，不然，就不要去德国了”莫庭之已经有些生气，因为莫栖碧的擅作主张。
　　“好了好了，爸爸，我答应就是了，明天，我去看看爷爷奶奶，顺道道别。”
　　莫栖碧也很舍不得家人舍不得朋友，可是，她知道，如果不离开这里，会因为她和她二叔之间带给这个家不可估量的伤害，也会伤害她自己，她才十八，莫栖碧也是这样原谅自己的，她少不更事，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她和她二叔如果在一起会给这个家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她后悔了，她不想要再这样继续和二叔偷偷摸摸下去，她想逃，逃得越远越好，离开莫庭北。
　　她还小，她的未来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莫庭北不会是她的终点，她将来也会和男孩子正常的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偷偷摸摸，担惊受怕。
　　她不想伤害莫庭北，可她更不想伤害自己伤害父母家人，原来，至始至终，她都是那样自私的一个人，更是一个丝毫没有责任感的人，她想开始时，就任性的开始，想结束时，却也不敢当面对着莫庭北陈述这一切，她没有面对莫庭北的勇气。
　　飞机票定的的是早上七点，司机很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帮莫栖碧把一件一件行李放上车，这才出发去机场。
　　“爸，这局是我赢了。”莫庭北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悠闲的落下自己的黑子。
　　“老了老了”老爷子笑着摇头。
　　“老二，你有空跟我这老头子下棋，都没空去送送栖碧，你这二叔也当的太不称职了吧？”
　　“是你这爷爷太惯她了，上学还要我当司机？”莫庭北笑道。
　　“你不知道？”
　　“什么？”莫庭北挑眉问道，直觉告诉他莫栖碧有什么事瞒着他，还不是小事。
　　“栖碧要去德国留学，今天的飞机，估计这会儿都到机场了，这一去，估计得在那边念好几年的书。”
　　莫庭北放在棋盘上的手一挥，打乱整个棋盘，拿起车钥匙，对老爷子说：“我去送送她。”
　　莫庭北快步走到车库，取了车，握紧了方向盘，莫栖碧，好样的，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想走，也要问我放不放过你。
　　莫栖碧在莫庭之的陪同下到相应的自助服务器换了机票，办了托运，便回到vip休息厅候机。
　　等了半个小时，开始安检，莫栖碧和父母再三挥手告别，莫栖碧看见妈妈一直在爸爸怀里抹泪，心里一酸眼泪马上就要落了下来，可怕妈妈看见更加伤心，便努力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栖碧，走吧。”旁边的许姐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莫栖碧刚走进候机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莫栖碧一看，是莫庭北，便直接按了关机键。
　　莫庭北一听，知道莫栖碧直接关了手机，莫庭北狠狠道：“莫栖碧！”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莫栖碧低头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发愣时，一双黑色运动鞋映入眼帘，莫栖碧抬头，却看见一身休闲打扮的莫庭北。
　　“你，你怎么……”莫栖碧惊讶的说不出话。
　　“怎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还是我怎么进来的？”莫庭北晃了晃手上的机票。
　　“莫栖碧，你以为这一切是你想结束就结束的吗？”
　　莫庭北深受抬起她的脸，莫栖碧心里却着急怎么许姐买个早点这么久还没有过来！
　　“你放过我吧，二叔，我后悔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莫栖碧声音很小，她并不想让旁人有好戏看。
　　“要是我不放过你呢？”莫庭北好笑的看着她，看她准备还要说出什么求饶的话。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可以继续去找你的女明星，可以不用再顾及我，我也可以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二叔，你可以骂我可以怪我，我一开始就没有想好，也没有做好准备要和你承受那么多东西，我以为我可以去和你一起面对，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自私，我不想因为和你的感情去放弃我的亲情，你就当我懦弱好了，我不想去面对那些了。”
　　“莫栖碧，你真让我寒心……”莫庭北面上是难掩的失望，撕掉了手中的登机牌，末了，说了一句。
　　“莫栖碧，愿你高飞”便转身离开了。
　　莫栖碧不敢看他，她怕看见他对他失望又心寒的模样。
　　莫庭北现在机场大厅，透过高大的落地钢化玻璃看见载着莫栖碧的那架飞机起飞，可以看清楚机尾，确实是她乘坐的航班。
　　莫庭北到最后还是放她走了，他以为他那样的一个人不会愿意放走她，可是看见莫栖碧那样对他说后，莫庭北的失望和对莫栖碧的心寒几乎快将他迎头击倒，就在那一刻，莫庭北决定放她走，他不想把她强制留在身边，她要走，就放她自由……
　　飞机上升到两千米的高空时，莫栖碧看着机舱外的高空，那一瞬间，突然很想莫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