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6、第 6 章

　　草坪中央，席波波“腾”地跳了起来！

　　“我去，‘尸体’还能复活？！诈尸啊！快把战平塞回去！”

　　副馆里，管家盯着监控画面，转过身，扫向佣人：“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

　　众人齐刷刷摇头，“什么都没看见！”

　　但结果依旧无法更改——战平正式复活。

　　一上场，他就死死盯住席波波，仿佛不撕他誓不罢休。

　　席波波腿都抽筋了，一边狂奔一边骂：“他妈的，全市短跑冠军追人，犯规吧这是！”

　　副馆内，南宫几人与佣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接下来的“整活”策略。

　　“这张卡等会儿给你们少爷用，保证他酸爽。”佣人递出一张黑卡。

　　“会不会太狠了？”有人犹豫。

　　“狠什么狠！”莫轩隔壁宿舍的男生撇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席波波嘴多贱，整他就是正义！”

　　佣人一脸默然：确实，我们都知道。

　　莫轩忽然有点后悔和席波波组队——在自己家人缘都这么差，这位是真不招人待见啊。

　　游戏继续。

　　他们抽到一个卡牌挑战——吃辣椒。

　　厨房推出两碟辣椒，选左边那碟后，几人一吃差点升天。

　　莫轩平时还能吃点辣，席波波却完全不行，辣得直接跳脚，脸都红了。

　　他刚想发火，战平在一旁凉凉一句：“是男人就玩得起。”

　　席波波瞬间被堵了回去。

　　他想起前段时间不小心听见班里几个女生说：“席波波像是莫轩的受。”

　　他差点气到原地爆炸。

　　他这么man！怎么可能是受？！

　　——哪怕真和莫轩搞，他也得当攻！

　　等等，重点不在这，重点是那几个女生里有一个……他还想追来着。

　　席少爷顿时心头酸得不行。

　　“来啊，谁怕谁！老子玩得起！”他说着，又一口辣椒塞进嘴里……

　　游戏进行到最后，朋友们也不知道是真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反正最后只剩下温柔和莫轩两人。

　　莫轩朝她勾了勾手指，“来，咱们俩单挑一次。”

　　“真的要撕吗？”温柔试探地问。

　　“当然。”

　　他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温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摆手：“你别让我，我们公平地来一次。”

　　“确定？”

　　“我不一定会输吧！”

　　结果……

　　她被秒撕了。

　　若不是莫轩护着她的腰，她已经摔地上了。

　　她站稳之后，莫轩又把她的名牌贴了回去，乖乖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她。

　　“你这是干嘛？”温柔笑了。

　　他低哑着声音说：“温柔，我是你的猎物。”

　　厨房饭菜已备好，众人洗过脸后来到主厅，桌上摆着席波波家酿的葡萄酒。

　　酒过三巡，温柔突然环顾左右，“哎？小A她们呢？！”

　　对啊——从游戏开始就没见过那仨人！

　　管家走到麦克风处：“撕名牌游戏已结束，各位小姐可以出来吃饭啦。”

　　小A几个才姗姗来迟，边走边委屈地说：“怎么就结束了？我们还没被淘汰呢！”

　　“你们躲哪儿去了？！”众人齐刷刷看着她们。

　　小A比划了半天地形，说得天花乱坠，众人都听懵了，干脆望向席波波。

　　席波波一头雾水：“别看我，我压根不知道我家还有那地儿！”

　　赵乐乐忍不住：“我说各位姐姐，撕名牌不是‘躲名牌’，你们这是藏猫猫啊！”

　　“这叫战术！”小A不服。

　　赵乐乐摊手：“行行行，您说得都对。”

　　两个北京人开始互怼，一口一个京腔儿，跟听相声似的。

　　吃饭时赵乐乐悄悄对温柔说：“小A那劲头，不太像我们北京人的范儿。”

　　温柔听着笑了。

　　只是，她突然想起——多年之后，在帝都求学的宫大才子，是否也是这个“范儿”？

　　饭后，席家的车来送大家回学校。

　　席波波兴奋劲儿还没过，转头就拽莫轩：“去喝酒啊？”

　　“去哪？”

　　“Jezzi Pub！”

　　“不了。”莫轩道，“温柔她们不会喜欢那种地方。”

　　席波波哼哼，“你都快成妻奴了！”

　　莫轩微微一笑，“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呢。”

　　“不是现在，还不得是以后？”

　　车子在路边停下，席波波吆喝：“我们准备去唱歌，想去的上我车，不去的让司机送回学校。”

　　苏溪凯摆摆手：“我不去了，晚上约了人。”

　　赵乐乐顿时翻白眼，小声哼道：“肯定是他们班那个骚兮兮的女生，又缠着他了！”

　　温柔奇怪：“这关你什么事？你又没跟苏学长谈恋爱。”

　　“我这是关心他好不好！”赵乐乐理直气壮，“他从小傻，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

　　苏溪凯走过来，弯腰透过车窗跟她们告别。

　　赵乐乐气鼓鼓地扭过头。

　　苏溪凯多看了她几秒，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KTV内，小A等人一进来就嚷嚷：“周乐唱歌超好听！我发信息让他来！”

　　说完没等大家反应，她就把消息发出去了。

　　没多久周乐就到了，小A她们早就点好他最擅长的歌。

　　确实，周乐唱得不错，赢得阵阵掌声。

　　“切，我们家莫轩唱得更好！”席波波一边说一边起身，“给你们听听什么叫音色绝杀。”

　　莫轩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压低声音啧了一声：这人，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一腿”！

　　莫轩声音低哑，唱情歌像是在耳边低语，温柔听得一脸沉醉。

　　连送水果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偷看几眼，悄悄问旁边人：“这谁啊，是明星吗？”

　　莫轩唱完，走回她身边。

　　温柔由衷道：“你唱得真好。”

　　“要不要和我合唱一首？”他问。

　　“我怕拖累你……”

　　“甘之如饴。”

　　席波波笑着给他们点了一首情歌。

　　莫轩牵着她的手走上前，灯光柔和，他站得很近，身上干净的气息让她有些发晕。

　　她几次没跟上调子，其实她平时唱得很好，但今天心乱如麻。

　　歌声结束，众人鼓掌，席波波在旁边嘀咕：“我今天花这钱，当了一天月老……”

　　小A问莫轩：“你唱得这么好，怎么没报音乐系？”

　　莫轩神色一怔，半晌才摇头：“不适合我。”

　　“什么不适合！”席波波爆料，“还不是因为他爸不让，嫌唱歌玩音乐不务正业！”

　　“席波。”莫轩语气冷了些。

　　席波波立马闭嘴。

　　温柔微怔，她突然想到自己。

　　从小喜欢跳舞，却因为爷爷一句“献歌卖舞，与戏子何异”，不得不转学美术。

　　不是理想专业，不是梦想学校，但她早已麻木。

　　她爱舞蹈，弟弟温湛爱音乐。可弟弟勇敢，而她……妥协。

　　国庆最后一天，赵乐乐拽着她去打耳洞，苏溪凯也在。

　　温柔两声惨叫后，打死不愿动弹。

　　没想到苏溪凯对老板说：“我打左边一个。”

　　赵乐乐惊了，大笑着拍拍他：“老苏，你可以啊！比某些人强，不像那个陈征，哼！”

　　“你跟陈教官又怎么了？”温柔问。

　　赵乐乐一肚子委屈：“他根本不喜欢我！七天假，一天都不见人，说什么执行任务！”

　　苏溪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没骗你啊。”

　　“要是喜欢我，早就出来见我了！苏学长你都能来，他怎么不行？”

　　苏溪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我，不喜欢你！”

　　赵乐乐怔住了，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温柔连忙追上去，以为她还在为陈征生气，劝道：“他可能真的身不由己，以后要是去抢险怎么办……”

　　赵乐乐低声说：“那多危险。”

　　“确实很危险。但咱们国家已经很好了，你再看看美·国，枪·支泛滥，自家事都搞不定还满世界管闲事。”

　　赵乐乐突然停下，看向温柔，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告诉我，苏溪凯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温柔愣住。

　　赵乐乐自言自语般道：“温柔，你跟谁谈恋爱都行，就是不能是苏溪凯，不然我会讨厌你。”

　　温柔一时说不出话。

　　这态度，细细品……很微妙。

　　她笑了笑：“你现在这样，是保护欲？还是占有欲？”

　　赵乐乐不答，只一味重复：“反正你不许和他恋爱，也不许暧昧。”

　　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也想知道，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两人回头，苏溪凯站在身后，神情阴沉，左耳有点肿。

　　赵乐乐眼圈红了。

　　苏溪凯脸色一缓，刚想说话，赵乐乐却抢先开口：“苏溪凯，你要是喜欢我，我还不稀罕呢！”

　　说完，她跑了。

　　苏溪凯站在原地好久，才望向温柔，苦笑一声：“你看，我就说——会无疾而终。”

　　温柔道：“她就是别扭，你要追她，会吃苦的。”

　　“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他轻声道。

　　赵乐乐能跟任何人谈恋爱，唯独不能跟他。

　　他曾觉得，那是一种“特别”。

　　可现在——

　　他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