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归来》莉雅大人

39、第三十九章

　　顾凝回家之后拆开盒子看。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道歉券三个字。像小孩子的手工话。顾凝想起在美国时，她电话跟他抱怨说想跟陈沫沫学设计，陈沫沫总是嫌弃她。说你看我给你织的毛衣就不错啊。他总算知道陈沫沫为什么不教她了。

　　他把所有卡片拿出来。把第一张放在旁边。看第二张，写着捶背四分钟。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此券一辈子有效。第三张写着拥抱四分钟。她是从网上跟别人学的吧。
　　一张一张往下看，顾凝脸上的笑意完全不收敛，一圈一圈放肆扩大。每一张的时间都有个四，看来他不在四年的的确确让她意难平，想着又有心疼涌上。

　　他想他也应该道歉。

　　第二天许微要加班，陈沫沫也晚上有约。紫橙接了小包子去超市。牵着她手小包子忽然停住，紫橙顺着他的目光看。一个男人推着购物车在过道小跑着，购物车里坐着一个小男孩，欢快地叫着爸爸快点。
　　“曜礼，你也想坐车里吗？”
　　小包子摇摇头，他其实想要爸爸。

　　紫橙牵着他往停放购物车的地方走，平时买的东西不多，她总是拿购物篮很少推购物车。紫橙把小包子抱起来放进购物车，她觉得小包子很快就会长大到她抱不动了。
　　“哇。”小包子没料到会被抱进车里，表情写着吓了一跳。
　　紫橙推着他走。坐在里面的小包子不时回头看她，“干妈，我很重的。”

　　紫橙看他安安静静的坐着，总是一点麻烦都不给大人制造。摸摸他的头：“小孩子不用想这么多，今天妈妈不在，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他们绕了超市几圈，小包子还是没买，等紫橙买好菜跟水果，最后一次经过零食区的时候，被叫住。“干妈，我想吃那个。”手指着薯片那一排。
　　紫橙看着他渴望又忍耐的表情，捏捏他的脸。“好，咱们每种口味买一袋。”

　　紫橙带着小包子来到顾凝家门口。她跟小包子说要去一个叔叔家把零食吃完了再回家。顾凝开门后听到紫橙说：“顾凝，这是我儿子，曜礼，叫叔叔。”
　　小包子依言叫叔叔好。
　　紫橙嘴角噙着笑，眸中也带笑，她说过的，顾凝没有回来她就嫁人生小孩叫他叔叔，虽然实际情况有些相差，但叫他叔叔这个算是实现了。不过他的反应，太正常了吧。

　　顾凝丝毫不意外，请他们进来。
　　“我有跟你讲过小包子吗？”紫橙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顾凝，她努力回忆。
　　“是啊，你为什么没跟我讲过？”
　　“……忘记了。”当时小包子还没来到许微身边。
　　“……”
　　他想着许微说的话，她一直以为紫橙多么辛苦的遵守承诺保守秘密，要不要告诉她这是误解？

　　小包子不满干妈的又叫她小名，谁知干妈看都没看他的表情。被忽略的他只好自己纠正：“我叫许曜礼。”

　　紫橙让小包子拿本子出来在客厅画画。用陈沫沫的话来说是他很有天赋，画得比紫橙好多了。
　　她切好水果端出来给他吃。
　　紫橙和顾凝在厨房。紫橙看顾凝正准备煮饭，多加了些米进电饭锅。心血来潮想到：“顾凝，要是我真的嫁了人生了小孩，然后在路上遇到跟你打招呼，你会怎么样啊？”
　　是平静的打招呼说好久不见，还是视而不见直接走，还是生气？伤心？

　　在她把戒指还给顾凝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她真的生气想找个人假装男朋友去见顾凝。理智回来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若在乎，她不应该这样，他若不在乎，她更没必要这样了。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顾凝不以为意。确切他觉得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为零，他没想过自己会不回来，也没想过她会不等他。最多是他晚一点回来，她生多一点气。

　　“那你现在想。”紫橙不放过他。
　　“让那个小孩叫我爸爸。”把你抢回来。

　　紫橙让顾凝煮菜。顾凝才把老鸭炖笋干的材料洗好放进锅，紫橙就进来说让他出去休息，剩下的她来弄，还说等他腿好了要让他加倍伺候回来。
　　他来到客厅坐着。打开电视随意看看。

　　发现在画画的小朋友不甚专心，时不时拿眼睛瞅他。后来终于忍不住问他：“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小孩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眼神清亮，有着期待。顾凝思忖着怎么回答比较好。最后还是实话实说，坦白简洁：“不是。”
　　“哦。”小包子像是也不意外，又低下头画他的话。

　　顾凝不知再说什么，只仔细看他的画。他在画今天买的东西。顾凝见他的绘画本有撕了很多页的痕迹，问他怎么了。他说因为经常画画送给妈妈、干妈和姨妈，所以撕下来了。
　　这个孩子有一颗敏感和感恩的心。

　　离开之前小包子也送了一幅画给顾凝，他说，谢谢叔叔。紫橙回到家之后问小包子：“曜礼，怎么第一次见面就送画给叔叔？”顾凝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轻易得到了他的青睐。
　　小包子不假思索便回答：“他像我爸爸。”
　　她们平时不忍心跟他说他爸爸的坏话，所以尽量都不提。然而在小包子心里，有他自己想象的爸爸的样子。
　　他懂得想爸爸了。

　　顾凝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准备洗漱，她听他问：“你给我卡片里有一张是空白是什么意思？”
　　紫橙说是那是王牌。代表任何要求。

　　“说话算话？”比如我让你嫁给我？
　　“说话算话。”比如你让我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