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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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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宇昏昏沉沉的病了三天,颜永浩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房中照顾他。这样一来显得邬蟹蟹反而没什么事情做。她其实也想去照顾宁宇的,可是颜永浩并不相信她能照顾好宁宇,被赶出去几次之后邬蟹蟹也就打消了照顾宁宇逇念头。
秋雨过后天气越发寒冷,瑟瑟秋风将空气中最后一丝温暖都吹散,徒留萧条与寒冷。
邬蟹蟹裹了一身厚衣服爬在床边向外看,宽敞的官道上没有行人,显得越发萧条冷漠。看了一会她就看腻了,倚在窗栏边无所事事。
“笃笃”急切的敲门声自门外传来。邬蟹蟹眼睛一亮,蹭的一下冲去拉开房门,“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他醒了?”
颜永浩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几不可查的点点头。邬蟹蟹得到这个消息欣喜异常,连忙往宁宇的房间冲。
宁宇病的这几天可把邬蟹蟹给憋坏了,连个人听她说话都没有。颜永浩对着她一直扮黑面神,连她说话都刻意当做听不见。现在宁宇醒过来,邬蟹蟹当然要说个够本。
邬蟹蟹发现颜永浩做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连让厨房熬点热粥都要他亲自去盯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过度谨慎,害怕被人害。见他出去邬蟹蟹也乐得轻松,他在这她反而没办法自在的跟宁宇说话。
“我脸色是不是特别难看?”邬蟹蟹已经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了,看的宁宇都有些不自在了。
邬蟹蟹摇摇头,伸手掖了掖他的背角,“不难看,就是太苍白了,等让小二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
宁宇嘴角微挑,仍旧带着轻轻的咳嗽,“恩。”
邬蟹蟹发现他话很少,但总爱笑。脸上没有发烧时的两团酡红显得越发苍白,让她总是想起另一张苍白的面孔。
见她神色有些忧伤,宁宇心一紧,却仍旧笑着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邬蟹蟹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你表哥很担心你,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样才不会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好。”宁宇唇边依旧挂着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你有心事?”
邬蟹蟹摇头,目光从宁宇的脸上收回落到了虚空,“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也是久病缠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宁宇深深的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些莫名的期冀,“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不必了,他应该过的很好”邬蟹蟹垂着眼,掩盖了一丝落寞,“那么多人都陪在他身边,每个人都比我会照顾他。”况且他根本不需要我。这句话邬蟹蟹没说,有些事她做不到与别人分享。
宁宇嘴角动了动,最终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开口了。“有时候不是自己期盼的人,再多人也替代不了。”
气氛忽然有些凝重,邬蟹蟹干笑了两声打破了沉寂,“晚上想吃什么?总不能只喝白粥吧,你先休息会,我去看看颜永浩。”
望着她逃似的背影,宁宇苦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让邬蟹蟹知道他就是温煦。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没资格许她天荒地老,明明只想护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就放手,可是见面才知道根本放不开。
有时候明知不得已而为之,蠢。
可是有些人却偏偏蠢的甘之如饴。
*
宁宇的病刚刚好的差不多就要求离开,颜永浩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这么坚持要走无非就是想躲开追杀的黑衣人,因此三个人收拾了几件厚衣服就上路了。
北方的秋季干燥寒冷,与南方温润的天气相差甚远。邬蟹蟹对这种天气很适应,但宁宇显然并不好过。这一路上他的咳嗽声就没断过。
又走了一日终于到了一个镇子,颜永浩告诉他们此地离羿国已经最多三日的脚程了。
邬蟹蟹开心又忐忑,既有即将见到朋友的欣喜,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害怕花凌飞他们没有逃过黑衣人的追杀,没办法在羿国相见。如此极端的两种情绪搞得邬蟹蟹心情很反常。
而入城之后不仅邬蟹蟹有些反常,颜永浩与宁宇也明显的紧张起来。他们虽然没有跟邬蟹蟹说什么,但处事却越发谨慎,就算是邬蟹蟹反应迟钝都看得出反常。
比如说他们出门回客栈的时候不会走直线,而是非带兜几个圈子才回客栈,绕的邬蟹蟹都忘记自己住在哪。吃东西也特别小心,几乎不管是吃或者喝,颜永浩都要用银针试一遍。
这样的情况反复了一天,邬蟹蟹终于受不了他们的神经兮兮,忍不住问出来了。可是颜永浩却闭口不言,就连宁宇也只是安慰她早些休息。
夜幕沉沉,昏昏的睡意袭上心头。
邬蟹蟹忙碌了一整天身心疲惫,躺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她连忙拾了件外套披上,趿拉了双鞋就跑出去。她刚探了个头就听到一声厉喝。
“进去!”宁宇手中动作不停,见邬蟹蟹出来心露了一拍,连忙出声止住她的动作。
邬蟹蟹几乎是本能的将门关上了,只是顺着门缝看见宁宇脸色苍白与一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旁的颜永浩也与两名黑衣人搏斗。剑花舞的飞快,两拨人马纠缠不休。邬蟹蟹心悬在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蟹蟹出来!”
熟悉的声音从兵器碰撞的清脆声中传来,是花凌飞!邬蟹蟹心下一喜,连忙又拉开了房门。这次她没等宁宇开口,几步窜到战局旁边。吓的宁宇手中的动作都慢了几拍,差点被黑衣人刺伤右臂。
“不要打了!自己人自己人!”邬蟹蟹连忙伸长手臂大喊。
不知道是谁先停止了动作,激战的双方终于止住动作。疑惑的彼此对望一眼,然后齐刷刷看向邬蟹蟹。
“花凌飞?”邬蟹蟹试探性的开口。对面的黑衣人果然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他身后站着的两名黑衣人也放下戒备,一起摘了黑巾,果然是阿福和花凌飞的侍从。
见到他们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邬蟹蟹觉得眼睛一热,一眨眼湿了脸颊。她一下子冲上去抱住花凌飞,多日的担惊受怕,委屈迷茫都化成泪水。
“没事了,蟹蟹。”
邬蟹蟹知道花凌飞是女子身份,经过几次生死波折早就当她是好姐妹了。因此忘记在周围众多人的眼中,花凌飞依旧是个男人,而她衣衫不整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实在是——有伤风化!
颜永浩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眉毛鼻子都皱成一团。几乎想立刻上去教训这对奸夫□□。他瞅了眼宁宇,想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去教训人。这一看却吓了他一跳。宁宇双拳紧握,脸色苍白的望着邬蟹蟹,嘴角仍旧挂着面具般僵硬苦涩的笑。
“咳咳……”剧烈的咳嗽从他喉间冲出,宁宇连忙伸手捂住嘴。却仍旧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像是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样。
邬蟹蟹连忙上去扶住他,却被颜永浩一把推出两步远。
宁宇眉头紧皱,张了张嘴想制止,还没出声却忽然溢出一口鲜血。他本来身子就弱,余毒未清又染了风寒,刚刚与人激烈的缠斗耗费心力,身子早就承受不住这些突如其来的刺激了。
邬蟹蟹彻底慌神了,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擦。
“走远点!”颜永浩一脸不客气的拒绝她的帮忙,扶着虚弱的宁宇就往房间走。
邬蟹蟹眼睁睁看着宁宇从她身边走过。不知道为何,邬蟹蟹的心闷闷的疼。也许是猩红的血迹沾染了他苍白的唇,太过妖冶,震撼了她的心神。也许是一直保护自己的人忽然倒下,落差太大,让她接受不了。总之邬蟹蟹心里很不舒服,像被堵满了棉花,闷闷的呼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