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可抗拒的Destiny》东天池礼

99、Chapter 89

　　“究竟是什么状况？”
　　Reborn站着沢田纲吉的肩膀随着少年迅疾地穿过寂静的长廊，首领办公室中九代家族的成员们早已聚齐，看见Timoteo神情严肃的脸的第一刻，黑衣的小婴儿就径直开口问道。
　　“今天凌晨本地的法务部门接到报案，‘真红宫殿’——所有的法务人员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盖洛家族的本部——发生了杀人事件。那是我们领域内的事，所以那些家伙们隔了半个小时将这个案子私下移交给了里世界，这是规矩。”
　　Coyote Nougat在得到Timoteo的点头示意之后面向沢田纲吉和Reborn，语气严肃地说。
　　“收到消息之后我们派出了人员调查。”
　　负责情报事业的云之守护者Visconti双臂环胸神色清冷地略略颔首：“盖洛全族上下，已经证实无一幸免。自首领保利·盖洛往下，所有级别的家族成员全部死亡——一击毙命。保利·盖洛的家人......包括四个孩子都是一样。”
　　——太残忍了。
　　有的话Visconti没有说出来，关于盖洛家族成员们那些狰狞凄惨的死状。所有的尸体上多少都带着烧灼的焦裂痕迹，据参与调查的Vongola成员描述，远远还没有进入真红宫殿的时候，空气中就已经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肉质的焦香。
　　那样的气味在平日里大概是能够引起人食欲的东西，然而伴随着入目的人间地狱，却只能剩下令人作呕的份。
　　“怎么会......”
　　褐发少年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扶住额头。盖洛家族现在就落得这个下场是他从未预料到的，在前世属于那个家族的生命远比此生悠长得多。事实上即使沢田纲吉的心里早就在这个家族上打上“叛党”的标签，这也不意味着他认为这一世的盖洛家族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也许对那些人恨之入骨......但事态如此发展已经不是他乐于见到的事情。如果盖洛家族已经挑起了叛乱是一回事，可是现在，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这大概是他重生以来经历的最大的一场变故，沢田纲吉已经开始感到自己抓不住而今未来的走向。
　　“现在这个时间，伊费尔他们想必也完全了解这件事了。”
　　Timoteo口中说出的伊费尔正是除Vongola以外的四大家族之首，老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盖洛家族灭门事件很快就会由上及下传遍整个里世界。“这种性质恶劣的灭门事件理应由五大家族组成联合审判团进行调查，找出凶手，进而定罪。关于建立审判团，领头人将会是愿意为调查出最大力气的家族——盖洛不是我们庇护下的势力，所以这一次Vongola并不会主动提出插手。”Coyote Nougat接口Timoteo的话向沢田纲吉解释道。
　　Reborn点点头，他是知道规矩的。而褐发少年却只是低着头，脸上一派沉思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把Coyote Nougat的解释听在耳里。年迈的岚之守护者没有因为少年的忽略生气，但老人稍感担忧地皱起了眉头：“Vongola不主动插手并非因为没有同情心......但多余的怜悯在这个世界是不会有好回报的。沢田阁下，你......”
　　“我明白，规矩就是规矩。”回过神少年抬眼冲着眼前凝视自己的老人笑着，“我的确认为盖洛家族的结局未免太过惨烈，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他们丧失理智。”
　　Coyote Nougat动动嘴唇，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沢田纲吉抬头看室内墙壁上的石英钟。07:39。距离“真红事件”被移交里世界已近一个小时。不祥的预感渐渐漫上心头，少年的胸腔中有种窒息的烦躁感。“如果四大家族的消息灵通，那么现在早就该有人挑头负责审判团的建立了吧。”他缓缓地说，“即使是让我们凑数也好，Vongola总是要为审判团准备人员的。到现在为止，我们收到过来自任何一方的联系吗？”
　　首领座上的温和老人轻勾笑意，目光中难以察觉的赞赏闪过，Reborn敏感地抬眼，确信自己是看见那抹光芒的唯一一人。“没有。”Timoteo双手交叠，声音平稳道，“Vongola没有收到其余四大家族任何一方的联络。”
　　褐发少年闭了闭眼，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有点，不妙啊。

　　静观其变的结果是，Vongola终于在两天后的午间时分收到了四大家族的联络。
　　然而并非如大多数人想象中的审判团建立邀请。Timoteo的目光在面前摊平的文件上缓缓滑动，眉间微蹙。
　　“阿尔伯特，之前我一直没有问......我知道我的理念一直以来跟你都有分歧，但抛开这个不说我们也算是相安无事四十多年啦，你的本性如何我也是有数的。”老人咳嗽两声，盖上手中的钢笔，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我相信盖洛的事情不是你的手笔——但你能够向我发誓你没有在其中插上一手吗？”
　　“这一点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怀疑。”袍角抖动的声音突兀而激动，苍老干涩的声音带着严肃，坚决且傲慢地说，“为了Vongola，我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端坐在室内的阴影中，披挂着灰黑色的袍子的，是一位眼窝深陷，肉身虚弱干瘪如同骷髅的老者。然而他的眼神却是与他的身体状况完全不搭的明亮，红褐色的眼瞳在一片灰色的幽暗中就像两点跃动的明火，透露着磅礴的高傲与......野心。
　　——Vongola长老团首席，阿尔伯特·马里诺。在他至今为止94年的生命中，80年的时光，他与Vongola共享荣辱。
　　里世界所剩无几的老家伙，他们的地位已经无法用现实的黑手党规则衡量。
　　“那么这就是考核过程中的意外事件了？”点点头，Timoteo轻易打消了对这位94岁大长老的怀疑。阿尔伯特·马里诺虽然一直都是Vongola内部的激进派代表，但他的行事风格从来不至于如此简单粗暴。“那么现在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建议？事情弄到这种地步，那群家伙的野心也终于开始亮出来了——他们甚至请动了复仇者监狱。”
　　阿尔伯特沉默。许久，他张了张干枯的嘴唇：“考核继续。”
　　Timoteo冷笑，“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尔伯特？你打算让纲吉一个小孩子和他那群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守护者们去面对伊费尔他们那种贪得无厌阴险无耻的小人？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绝不会背叛Vongola的人，我也许现在就会因为怀疑你的动机而裁决你——所以你最好告诉我你决定的理由。”
　　“沢田纲吉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没有被Timoteo不太客气的语气激怒，事实上作为Vongola长老团的一员，被首领训斥在阿尔伯特心里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他顿了顿，慢吞吞地说道，“你们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把他当一个孩子看了。但在前天的那场宴会上......我想我们已经得到了足够明显的证据。”
　　“那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真红事件不是他做的，那么他肯定有办法洗脱自己的罪名，甚至‘洗脱罪名’的难度对他来说还不足以费脑子，起不到考验他的作用。放手让他去做吧，Timoteo，就算他失手了也无所谓，我们有很多的手段可以将他保下来，复仇者监狱又算什么呢？”
　　“我们是Vongola，Timoteo。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以至于忘记自己里世界教父的地位和身份呢？你难道已经失去掌控局势的信心了吗？”
　　“并不是......”下意识否认着，Timoteo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点点迷茫的神情，“好吧，我老了，阿尔伯特。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对自己失去信心了——这毕竟是我不如你的地方。”
　　阿尔伯特枯瘦的手指轻轻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那么就让我们期待，我们年轻的孩子给Vongola带来的，崭新的未来吧。”

　　“阿纲。”
　　Reborn进入沢田纲吉房间的时候，褐发少年正站在衣柜旁的立式全身镜前，最后检视着自身的着装。“已经到了么？”他侧过头，看着黑衣婴儿露出淡淡的一个冷笑，“阿武他们已经按照行程出发了吗？”
　　Reborn点头，“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嘱咐。”
　　“那就让我去见识见识这一世的那群家伙吧。”缓步走到门口，少年抬手，仪态优雅地拉开自己的房门。装饰着古典纹饰的厚重门扇随着沉重轴承的摩擦声敞开，原本晦暗的Vongola长廊，穿透室内落地窗的明烈日光仿佛撕裂沉默壁障的利剑，完全倾洒在其中。
　　逆光的褐发少年走出来，静候门外的Vongola下属成员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列，同时躬身致礼。
　　光芒就似是那瘦小身影背生的双翼，他携光而来，让一切污浊无可遁形。

　　此时的Vongola一号会客厅中，端坐的15位肃穆来客正默默地散发着一种并不太善意的气息。
　　其中的13人分别佩戴着四种不同的家族纹章，彰示着他们来自四个不同家族的身份。伊费尔，罗马诺，里佐，科斯塔。正常状况下，除了一年一度的黑手党集会，属于五大家族的人再不会有如此和平全聚的时候了。
　　五大家族之间从来不少矛盾，他们极少联合，更多的是无限期的对立。然而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们明显并不介意通过短期联合的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比如说四大家族联手，给他们的龙头老大来个会心一击。
　　至于剩下的两人。浑身被洁白的绷带缠遍，黑色礼帽，黑色斗篷，金属的粗大锁链在一举一动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摩擦之声。除了复仇者，里世界不会再有这样打扮的人。

　　沢田纲吉在会客厅门前站定。
　　有人驯服而恭敬地微弯了腰为他拉开门。
　　伴随着门扇缓慢拉开的声响，室内酝酿良久的人们纷纷抬起他们低垂的眼。
　　一切意味难明的眼光，就这样聚焦到一脸淡然神色，步履从容走进的褐发少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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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唉快被军训艹死了= =脚痛得走不了路的说，还有三天我就可以告别这一切了...最近更新真的超没谱另一个坑都已经断更好久了——全都是军训的错= =教官和教官的领导全都是傻B，每天一副我们欠了他钱的样子...还好再过不久就可以跟那群智硬江湖不见
大家等我回来啊~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