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可抗拒的Destiny》东天池礼

31、Chapter 26

　　“蓝——”
　　“……Reborn！！！找到你了！来跟蓝波大人一决胜负吧！！！”
　　……跟记忆中没什么不同。沢田纲吉激动的表情还没维持够一分钟，在尖叫着的小奶牛径直忽略了他冲向Reborn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哭笑不得。实力悬殊过于严重的对战——不，没有“对战”——结局根本不必猜想。年轻的首领转个身就看见奶牛小孩被拍飞，加上他冲过去的时间总共也没有超过十五秒。
　　Reborn也许是顾忌他这个经历过前世失去的可怜沧桑老灵魂对蓝波的感情，小屁孩于是幸运地没有被嵌到超市的墙壁里。
　　沢田纲吉淡定地顶着周围一圈普通並盛民众惊骇的目光，从被撞出了蛛网裂纹的墙根下把晕得七荤八素的蓝波捡起来。他随手扯了包散落在脚边的卫生纸出来擦干净小孩脸上乱七八糟的鼻涕泪痕，然后趁着他还没清醒，拿起破裂的糖果礼包里面的几颗葡萄味软糖塞进他嘴里。
　　Reborn跳到地上，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神情古怪：“你还挺熟练。”
　　“你也看到了，世界上总还是有这么多反应正常的普通人的。”沢田纲吉冲赶来的超商工作人员笑得满含歉意，对着那些惊恐的脸再三强调稍后就去赔偿，这样勉勉强强把围观的人群应付散开。“如果不想把事情搞成不可思议传说，我不熟练要怎么办？”
　　少年微微噘着嘴叹出一口气：“说起来，根本就是地下非法武装组织的家伙们到底为什么一个比一个高调啊……”

　　“……比想象的好一点。”
　　盯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鲷鱼烧，狱寺隼人趁着沢田纲吉在付账的时候臭着脸对山本武说道。“嗯嗯？这算道歉吗。”黑发少年捏着点心语气开朗地说，没有很在意的模样。
　　“只是不想十代目困扰而已，我会稍微控制一下。”似乎还是很不待见山本武的表情，狱寺隼人别开头，“但你最好还是有点分寸——！”
　　“哈哈……”山本武忍不住摆了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但是狱寺，由你来讲注意分寸这种话实在是……很有意思。”
　　“……你想打架吗？”
　　“我们之间话题不用总是跳到打架上面。”黑发少年在温软的点心上面咬下一口，“就像你说的，不要让阿纲困扰——想做到这个你还有很多需要做的，当然我也是。”他微微弯着笑眼看着狱寺隼人不高兴的脸，然后又注视沢田纲吉站在摊位前的背影，“狱寺，你太注重形式上的东西了。”
　　狱寺隼人后退了一步：“不要对我说教。”
　　“不要总想着你想怎么做，多少也想一下他希望你怎样吧？自以为是可是只能感动自己的。”山本武却没有停下的打算，“你啊，究竟有在意过他放在你身上的眼神吗？”
　　“我……！”
　　“诶？隼人阿武你们没有又吵起来吧！”
　　沢田纲吉抱着还没缓过劲儿的蓝波匆忙地跑过来。Reborn站在首领的肩上，看着这边的眼神有些微妙。“没有喔。”山本武咀嚼着香甜的食物笑着说，与此同时狱寺隼人还没能收拾好自己怀疑人生的表情。不过很快银发少年也望着沢田纲吉笑起来——他在看着沢田纲吉时笑的样子总是很真诚的——说：“十代目我们真的没有！”
　　“我在跟他说这个还，还挺好吃的。”狱寺隼人微微磕巴。
　　小首领有点怀疑的样子，男孩张着嘴想说什么，一阵稀奇古怪的发音中断了他的打算。好像是什么外国人在讲新学的日语。少年们循声望去，在不远处，他们面前跳出来一个穿着红色满清对襟马褂鸡蛋头的小孩子，面容严肃地对着他们摆出战斗的架势。
　　“……一平。”沢田纲吉喃喃道。

　　不得不说沢田纲吉对在他的家里度过儿童时期的孩子们向来有种莫名的责任感，或许是他本身太明了父母角色“缺失”的痛苦，他本能地想要表现得和沢田家光不一样——在他自己还是孩子的年纪，他已经做着很多父亲该做的事，虽然他很难成功管教谁就是了。
　　相比于蓝波，一平可以算是相当省心的孩子，这某种意义上是个奇妙的互补。以及女孩对她的师父和云雀恭弥那张脸的迷恋，也让过去的首领记忆犹新。在旁观他们吵吵闹闹地成长的过程中，沢田纲吉期待过看到些青梅竹马经典的进展，甚至于思考过非人类的云雀学长会不会有因为某个人接近人类的时候……但是没有。没有。没有来得及——
　　孩子们离开世界的时候都还只是孩子而已。
　　“啊咧？”
　　还没来得及发出招式，一平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一下就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女孩愣愣地挣扎着抬起头，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轮廓温润的白皙下颌，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掉在她脸上。
　　“你也还在啊。”
　　沢田纲吉收紧手臂，轻声说道。

　　“认错任务目标？高度近视？”狱寺隼人忍不住瞪着沢田纲吉身边的红衣小孩，“你来做杀手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一平不好意思地把脸又往褐发少年的身后藏了藏，手抓着少年的裤子——哪里还有个杀手的样子呢。沢田纲吉摸摸她的头。只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啊。
　　沢田奈奈对于庞大的家庭队伍里面又多了两个小孩子的事实接受良好，关于这一点沢田纲吉都已经放弃吐槽了。因为想买的东西还有一些由于男孩子们的生疏没有找到，家庭的女性们决定留下来继续完成清单，而拜托沢田纲吉几人把买到的大包小包提前送回去。说着话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时，沢田纲吉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家门前。他紧张了一下，然而在认出那些人身份时很快又放松了情绪。
　　肃穆的黑西装，神态不一却具显冷硬的面孔。黑手党的生活总像是在经历一场葬礼。沢田纲吉在心里静静地想。这个场景他曾经见过，那个时候还差点被吓到懵掉——那是他曾经第一次窥见真实的黑手党世界。
　　“阿纲……那些人？”
　　在山本武诧异的话语声中，他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是认识的人哦。”
　　沢田纲吉轻轻地说。

　　记忆中第一次出场的迪诺是很帅的——虽然废柴本质几乎转瞬就暴露出来了。
　　书桌后宽大的大班椅上金发青年笑得傲慢，下颌扬起，眉峰上挑，连目光都是施舍的模样。印象中接下来会是一场毫不留情的下马威，沢田纲吉没等到他开口，就先挑了挑眉头笑道：“迪诺师兄，久仰大名呀。”
　　迪诺望着眼前神态自若的褐发少年，早已准备好的奚落说辞在嘴边转了几转，又被他咽了回去，最后只化成了一个稍显尴尬的“你好”。他把探寻的眼光投向Reborn，小婴儿的脸上露出纯然无辜的表情：“我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师弟跟情报上的记载很不一样吗？”
　　接下来又是恶意嘲笑的口吻：“也就是说，我的废柴徒弟其实只有你一个而已。”
　　“！！！Reborn你怎么直接在别人面前就说出来！”
　　霸气狂妄的姿态下一秒就消失于无形，迪诺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却一不小心就踩到椅子脚整张脸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听见巨响罗马里奥迅速出现在自家可怜Boss身边，迪诺抬起脸时捂住鼻子，看着沢田纲吉适当露出讶然的脸一下子面红耳赤。
　　“有部下在场和没部下在场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双面人，但总的来说还是废柴一个——虽然我知道你认识他，但这种时候还是彼此做个自我介绍吧。”Reborn说。
　　沢田纲吉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我是沢田纲吉。”
　　迪诺手忙脚乱地握住男孩的手：“迪诺，那个，迪诺·加百罗涅，你也可以叫我跳马……目前是Vongola同盟家族加百罗涅的首领。”
　　“特意加个‘目前’是因为随时可能被其他人推翻吗？”Reborn毫不客气地刺道。
　　“喂喂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Reborn——”
　　“在我离开你的时间里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黑衣婴儿完全无视了他的话，“怎样，今天看到你一直好奇的Vongola十代首领候选——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Vongola十代目，有没有打算自己撞墙死一下试试看？比起你作为候选人时候的表现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有什么感想吗？”
　　沢田纲吉额头上默默地淌下几条黑线，他看向对面的迪诺，尴尬地笑着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样子。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感慨原来自己以前在Reborn面前可能是这个形象的……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沢田纲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狱寺隼人抢着要帮奈奈端盘子，而山本武不动声色已经把厨房里做好的食物全都送了出来。蓝波和一平追逐着在餐桌上跳来跳去，迪诺重复着在楼梯上走一步摔几步的苦逼景象。他若有所思地对Reborn说。
　　“这件事情从前世开始就一直在困扰我了。我所熟悉的强大的黑手党家族里，除了我曾经的敌人，只要跟Vongola交好的家族全都有一个——总的来说是废柴的首领。”
　　男孩摸着下巴，“这让我经常在想，我和他们一路击败了那么多敌人该不会都是错觉吧……我们这样的家伙到底凭什么啊……”
　　“公主征服恶龙，”Reborn忽然说起玩笑话：“然后他们最终都变成属于公主的恶龙，不是么？只要你在前进，你所能倚仗的就会越来越多。”
　　“你这又是什么恶心童话啦……”
　　婴儿敲打着桌面：“恶龙只会迷恋公主啊，随便换了别的什么都不行。”
　　沢田纲吉愣了愣。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Reborn看起来心情很好地笑着，“你认为本身不够强硬的你们拥有胜利是很奇怪的事——但实际上，你胜利的原因除了你自身的力量以外，你所拥有的助力也为你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甚至于存在的意义和动力。但那些人为什么会选择你？他们为什么站在你的立场，而不是在别人的立场上？”
　　他话锋一转：“你认为狱寺隼人是因为你强而对你摇尾巴的吗？”
　　少年皱起眉：“别这么说啊……”
　　“山本武是因为知道你黑手党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和你套近乎的吗？”Reborn接着说，“你所认识的那个六道骸，是因为狂热地崇拜黑手党所以为你做事的吗？”
　　“怎么可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沢田纲吉忍不住笑了。
　　“那我站在你身边。”黑衣婴儿最后说道，“难道是因为我畏惧你的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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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11.25改
昨天只是说不要那么多睡觉关系，不是说就没有感情线了0.0
主要是感觉上有些人的线开花结果是水到渠成，另一些人其实点到为止挺好的……
当然我只是想给奶味小孩甜甜软软的初体验啦，心理生理都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