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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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扔到桌前的东西吓了紫衣鬼一跳。
“这是什么？！”
指尖抚过一层光滑的白色皮毛，触到一片冰冷僵硬。星点鲜血染在纯白之上显得异常惹眼，紫衣将那团东西翻过来，笑出了声。
是一只狐狸。
准确的说，是一只九尾狐妖。
“我只当你要做个黄泉路上的和事佬，怎的还把这些野物也一并度了去？”
他拨弄着狐尸垂落下来的大毛尾巴，嘴角有笑意。
“大人此行来，本就是为了这东西的吧。”
九尾狐涉世不成心生怨怼，故走火入魔有了害人之意。紫衣鬼此行正是替天行道，除去妖物。
“徐生这等人的命自有黑白无常来讨。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胎生，湿生，有色之属，皆归二人账下。反化生无色之属，才轮得到索命链来套。”
紫衣自带得色的说着，打量的目光又有几分意味。
“怎样，扮作地府冥官的滋味何如？原以为你吃斋念佛一世，跟个书生似的，竟然能让九尾灵狐做了你的刀下鬼。”
狐妖识我面目，若以本身上前加以阻拦定是徒然无用，故而确是我以紫衣鬼的面目出手相拦。以九尾灵狐的道行定能一眼看破，谁知正值激愤之际，狐妖理智尽失，仅用一张薄皮就将他轻易骗过。实是痴妄太过，便迷失了自己。
而如何将它制服……
“那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我知你受天罚之后法力尽失，但也不是手段下流的小人。”
我干笑一声，恍恍想起在初遇狐妖之前，却是在一家药铺中买下了日后的迷魂药。
“不过是用了……鬼臼罢了。”
鬼臼配以灵犀粉，混血时佐念十方咒，如此配成镇魔药方。
狐妖受执念迷惑，贪嗔痴恨一并孳生。早在他因贪欲催动大肆饕餮时，毒根就已布在那杯寻常不过的白水中。待日后狐妖大用法力时，毒药便顺着法力催动入侵心脉。暴毙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为可笑的是，如此伎俩在法力高强的灵狐面前，再度因为欲望的遮蔽而得逞。苦心修炼最终却毙于最初的心欲，莫不令人扼叹。
我饮着凝神聚气的药茶，人身脆弱，紫衣的索命链至今还对躯壳残存着影响。
“如今徐梦远魂归地府，狐妖尸首在此，不知大人是否还要请在下前往地府一叙？”
紫衣轻笑道：
“你倒是个带趣的，常人尚避之不及的东西，你却不怕？”
“如何怕？”我将用药的半颗鬼臼放在桌上，干枯的药材在腐朽的湿气里膨胀溃烂。
“我这一世逐出轮回灵魂漂泊，东西两处无寻。便只有在这生死境里徘徊。以后只怕还要做你的席上客。”
紫衣笑意更深，望向窗外，无言里有风鸣廊。
窗外长河潇潇人行桥上。浸润晕染的湿冷酷似面前人的气息，共冥河之上的永世雨一道飘飘洒洒，染满衣襟。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