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拜师 ...
-
第十五章拜师
心中无痛感，脑中无思绪。灵儿恍恍不知所谓，茫茫不知所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当年她们第一次乘凉的苦楝树下。此时正值苦楝花开之际，淡紫色的五叶花瓣在枝头开得正盛，阳光轻轻柔柔地洒在上面，似是爱抚。清风拂过，细细碎碎的花瓣一片一片如柳絮般飘飘洒洒地从枝头零落，洒在娇小人儿的肩头、身上，小人儿伸出柔荑，接住，演绎了他人的诗句：泪眼问花花不语，落红飞过秋千去——
一片细小的花瓣落入手心之际，一滴晶莹的泪珠也随之滴落。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见到那情景时会听到心碎的声音，会感到刀剜的痛苦，甚至会难受到窒息。。。她不懂，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但是心底的感觉却又那么一地真切。。。
为什么?
晋哥哥，为什么??
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会把我抛下?
为什么你会为了珠儿姐姐不要灵儿?
为什么你要让灵儿像个傻子一样在那儿等你，而你却又和别人在屋里，，屋里睡觉?一想到这个心底就莫名地冲出一种屈辱感。
睡觉吗?她本能地觉得不是。。以她现在的认知却也找不出合适的词。但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痛苦。。。心底难掩的悲伤和屈辱如刀似剑刃刃割心，千愁万绪只化作恨恨问语:
“晋哥哥,为什么?”
“为什么？晋哥哥。。晋哥哥。。。”
一股鲜红自喉间涌出，灵手伸手紧紧?住胸口，却还是未抑住，鲜红已冲口溢出了嘴角，人亦昏厥了过去。
“爷爷，下次像这样远的出诊就等爹回来再去吧？”少年看着方才知命之年却因操劳而过早生出了白发的爷爷满是心痛地道。
“平儿，你且记住，医者仁心，凡事当以病者为先，切不可因任何而误了病者看病时机。爷爷知你是个好孩子，如此也是担心爷爷，可是爷爷更希望你明白病者为先的道理。”此老者便是陵州城最仁心的大夫——容维德，也是早前连晋所请的济仁堂的当家大夫。他此番出现在此地自是因出诊洪家村而回还，而他身边的少年则是自己的大孙子容平。
“孙儿记住了，爷爷走了这么久的路不如我们在前面的树下休息一下吧。”容平知道爷爷的脾气知道劝是无用的，便只好让老人家休息下尽量别那么累。
“着实有些累了，我们且休息下吧。”容大夫说道。
两人走了几步，正要转身往树下时便发现了倒在树下的灵儿，容平扶着容大夫快步走过去，容大夫搭起灵儿的手把起脉来，从指间传来的微弱感让他心惊，忙从背袋里掏出银针，扎在患者的几处重要穴道上，隧又对身旁的容平道：“情况不妙，平儿，你快背上她。咱们赶快回济仁堂。”
“好。”说罢背起灵儿便往城里赶。
济仁堂因大夫的医者仁心而好名远播，但凡有人要去济仁堂或是济仁堂需要帮忙便会有人出来为其绵力。容平一到城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请让一让，让一让！”
有人闻声让开了，有人让开后识出了，便帮着解释。“他们是济仁堂的大夫，应该是去救人的。”也有人直接帮着送人，有人帮着扶人。于是，到达济仁堂时，他们是涌进了一群人。
容平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起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走那么远对他而言是挺吃力的，甚至在路上便已气力全无，能如此安然地将人背到全凭毅力外还有便是路人的帮衬，终于到达济仁堂，将人放下后他也已经虚脱了。容大夫一路疾步也是有些累的，但人命关天，他还是想尽快给女孩子看看，见平儿已与大伙儿将人放下便拱手说道：“谢谢各位！谢谢！”
“容大夫，客气了，我等便告辞了。”众人也是识趣的，见人已送到便不妨碍大夫看诊，纷纷辞别。
见人都走后，祖孙二人便开始了对灵儿的救治。半个时辰后，灵儿悠悠转醒。
“这是哪儿？”灵儿看着周围的环境，觉得很陌生，也很奇怪？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她本能地问道。
“小妹妹，你醒了？这里是济仁堂。我和爷爷见你昏倒在路边便将你带了回来。现在感觉可好些了？”容平掀帘进来便见人醒了很是高兴，便如是回道。
“谢谢你们！我该回去了。”灵儿起身便欲离开。
“哎，等等。你还不能走，爷爷说了你的病很严重要好好休息。”容平见她起身要走便按下她说。
“没什么事的，谢谢，我真的要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她们肯定会担心的。又想到那个她眼里顿时又闪过一丝难过。
“不行，怎么样也要得到爷爷的许可才行。不然你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状况那我们济仁堂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无法，看到有些倔强的小女孩他只有用自家医馆的名声来唬她了。不想这一招果然凑效，小妹妹不闹回去了。
“那你爷爷呢？”人家好心救了自己可不能让人家的医馆而坏了名声，便开口如是问道。
“爷爷呀，他出诊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容平心下对她的反应很高兴，于是话语中不自觉得便有了开心的味道说道。
“哦。”算了，既然暂时走不了就帮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人家做做的吧，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还未作报答呢。“那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且好好休息便是。”容平看着眼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妹妹觉得她很是善良。
“不行，是你们救了我。怎样都要做点事才行的。”灵儿坚定地说。
“那你便帮我把桌上的这碗粥喝了吧。”容平戏说道。
“呃。。。”灵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可别小看这粥呀，这粥可是爷爷吩咐我加了好些药材进去熬出来专门给你补身子用的。快喝了吧。”容平解释着。
“那怎么行？我不能喝。”人家已经救了自己哪还能再喝这么贵的粥。那些药材一定要很多钱吧，我可不能再让人家破费了。
“你快喝了吧，不然爷爷会骂死我的。”说着装出一副可怜样。
“不行，不行。这个我真不能喝。”灵儿推辞道。
“那怎么行，这可是专门给你弄的，只能你喝，你该不会让我拿去倒了吧？”容平边哄边吓她。
“你们可以喝呀，怎能倒了呢？”灵儿有些心疼。
“你真是不懂医药，药得对症，不是能随便吃的。这粥里加的便是对你病情有益的药。你说我们能吃吗？”自己可没骗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虽说粥里加的是补药可我没说我们不能吃不是。
“这。。。”如此我不喝不是白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让我做些事。”说罢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不答应我便不喝。
“那行，呆会儿你帮忙分药吧。”容平看她说得坚定便提议道。
“好，不过你要教我。”终于可以做点事了，灵儿很是开心，便将桌上的粥大口喝下，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怎样她觉得这粥美味极了。
“嗯，那你起身与我到外间来吧。”见她喝完便如是说道。
灵儿听话地跟着他一起退出了里间。济仁堂分内外两间，外间靠里的药柜和长台，一般大夫看诊和病者取药都在这里，外间靠外是一些给病者稍作休息和等待的桌椅，而里间则是一个小房间，就在药柜的后面，既可用来给大夫休憩也可用来给一些特殊的病者看诊。
容平一边认真地教她识药材一边教她分门别类地放进每一个小抽屉里。灵儿很学得很用心，放得也很小心谨慎。但凡有不确定的都会请教容平，容维德一进来便看见两人认真忙碌的样子，很是欣慰。便也不打扰径直走过去，发现这小女孩很聪慧，心下便起了收意。
“咳咳。”容维德示意两人自己回来了。
“爷爷，您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容平很是欣喜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嗯，你这不是知晓了么。对了，你怎地让病者来帮你做这些事？”容维德道。
“容爷爷，您别怪他，是我要求要做的。您的救命之恩我不知如何报答，能做这样一些小事实是算不得什么的。”灵儿也赶紧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说道。
“这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老朽不过是尽医者本分罢了。只是对于你的病老朽惭愧，你那是先天心疾，老朽无力呀。”见灵儿脸上起了难色，便又道，“不过你倒无须太过担心，只要保持心情舒畅，别像先前那般激动便也无碍。”他不明白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会有什么事让她激动到昏厥？？
“谢谢容爷爷，我记下了。”灵儿感激地说。
“方才见你分放药材好似并不陌生，之前是否有识过？”
“药材是方才平哥哥教灵儿的，从前并未识过。”灵儿老实地说。
“那你可愿在这当学徒随我学习医术？”果然没看错，是个好苗子。
“嗯？”灵儿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灵儿妹妹这是好事，还不快谢谢爷爷。”容平平心想有人帮自己以后就不会那么忙，真好。
“谢谢，容爷爷。容爷爷不仅救了灵儿还要教灵儿医术，灵儿无以为报。。。。我给您磕头了。”灵儿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便跪下来给容维德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好，好，好。快起来！”看着这个小女孩子容维德很是满意，见她磕头如此真诚心底便又多了几分喜爱。忙将人扶起，又接着说，“灵儿，从今起你便是我容维德的徒孙了。以后便和平儿一样唤我爷爷吧。”
“是，爷爷。”灵儿乖巧地应道。
“嗯，好孩子。爷爷现在就和你说下咱们这济仁堂吧。。。”容维德说。
“爷爷，您刚出诊回来，肯定累了，这事儿我来说吧。”容平心疼道。
“好。灵儿那便让平儿与你说说吧。”容维德说。
“好的爷爷。”灵儿刚应完便听到容平开始与她说了。
“我们济仁堂是爷爷一手开起来的，现在由爷爷和我爹两人坐镇，我呢因为学医时日尚浅只能帮爷爷和爹跑跑腿打打下手。当然如果人多的时候，我们会叫娘亲和姐姐一起来帮忙抓药和照看下病人。昨天我爹出城就诊去了，可能还要过一两日才能见到。”
“嗯，灵儿记下了。”灵儿一本正经地道，“爷爷，平哥哥。灵儿有幸成为济仁堂的一份子是大好事，我得回去与家人说一下。今日这个头算不得数，明日我再来正经地给爷爷您磕个头。”
“这头磕了便是磕了怎能说作不得数，不过如你所说这是大事，你是当回去与家人说一声的。”这孩子怕是觉得自己出来太久家人担忧了，真是个懂事的丫头呢。“平儿，你且送灵儿回去吧。”
“不，爷爷。灵儿能自己回去。您这儿少不得人帮衬着，可不能叫平哥哥离开。”灵儿不等容平吱声便抢道。
“爷爷说送，便送。灵儿不需争辩。”知这孩子定是担心平儿走后，没人帮自己，可自己又忍心她一个小孩子独自走那么远的路呢。便佯装生气道。
“爷爷。。。好。”见爷爷有点生气了，便也就不再争了，“那麻烦平哥哥了。”说罢便与容维德告了别，起步回家去。
这一日对灵儿来说是屈辱的却也是重生的，因屈辱而重生。多少有些可悲吧，然灵儿毕竟只有十三岁且生活的环境又是如此的单纯，因而对很多东西她只能隐约地感觉到什么却无法体会、明白。对那事她便依从潜在意识选择了遗忘和忽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拜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