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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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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反法西斯同盟的节节胜利,纳粹德国的节节败退,现在的纳粹德国,宛如困兽之斗。
随之相应的,是对内统治压迫更加残暴,对外侵略抢夺更加野蛮。
硝烟已经完全遮蔽了天空。
世界进入了日出前的最黑暗的时期。
1943年11月。
罗伊说了,等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会帮助爱德进入德军救阿鲁方斯。
他在德军中有内应。
所以爱德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爱德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沉静如水的面容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左手紧紧的握着一封信。
“夫人,您这边请。”罗伊的声音在外响起,随即帘子被掀起,罗伊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位夫人穿着传统英国宽大蕾丝边裙,还戴着一顶有帽纱的宽檐帽,将容貌遮蔽在面纱之后。
爱德将信封收入衣服口袋里,站起身,金眸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眸中水波,波澜不惊。
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死寂。
罗伊轻轻道:“这位夫人你也认识。”
夫人伸手取下宽檐帽,平静的脸上有着岁月流过的痕迹,但只是在某些些微的地方留下皱褶的痕迹。她依然很美。
“原来是格雷西娅夫人……”爱德微微笑了笑,“难道说……”
“爱德华,你没有猜错。”格雷西娅温和的道,“我就是他们在德军中的,所谓的内应。”
“可是修兹先生……”爱德知道修兹在德军中任职,这样不就让他置于危险之中了吗?
“修兹他……已经去世了。”格雷西娅拿着帽子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捏紧帽檐。
“是……战死?”
“不,他是被小人害死的。就是鲁道夫•赫斯!”格雷西娅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好像当时的情形再一次重现一般,“这是一个残暴而黑暗的统治政府,我已经和修兹说过,但是我没有勉强他去脱离它,为这个国家效忠,始终是他的梦啊……”格雷西娅话语中出现一丝颤抖,“但是我不一样,我爱我的国家,但这个政府绝对不代表德国!所以我才答应,为同盟军提供消息,即使这样……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我已经没有那些伟大的理想了。”爱德轻轻的回应道,“我只是想把阿鲁方斯救出来,然后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我会帮助你的。不然罗伊也不会冒险把我找来了。”格雷西娅叹道,“说实话,修兹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虽然说你们已经离开德国,但是有可能会被纳粹政府给找到抓回,也可能会被其他国家利用……可是怎么样也,躲不过啊……”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格雷西娅你要尽快带爱德离开。”罗伊打断两个人的谈话,有些焦急的道,“太久没有回去,你会被怀疑的。”
“好吧。”格雷西娅从带来的那个篮子里面拿出一套女装,“爱德华,把这个穿上,然后我帮你乔装一下。”
爱德拿着衣服到帐后换了出来,长袖长裙刚好将显眼的机械铠给遮蔽了,而且身高也和其他女孩没有什么两样。
“本来还担心爱德华会不会长高了或者太男性化了,结果……”结果爱德不但没有高或者男性化,反而是因为阿鲁方斯的事情而消瘦了许多,原本俊秀的脸更加小了。格雷西娅看了看爱德灿亮的金发,有些为难的道,“染发可能也很难遮得了这个颜色……”
“让我来。”爱德从旁边地上端起那盆罗伊事先备好用来帮他化妆用的清水,在桌面上画了个适合的炼成阵,左手轻轻触及水面。
蓝光闪过,爱德将一头金发轻轻垂入水中,金色被漫上来的墨蓝色给遮蔽住。
“这就是炼金术?真的很神奇。”格雷西娅出神的看着眼前奇妙的事情。
“更神奇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罗伊看着正在染发的爱德。
爱德拿过旁边的梳子梳了梳刚染好的头发,将头发批放在肩上。
很久以前的那次染发,是为了救阿尔。
这一次的染发,是为了救自己最心爱的人。
当头发的颜色重现的时候,他一定要已经把阿鲁方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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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征途,向不知道有什么险恶的未来进发。
以前颠簸流离的日子已经太遥远了,那一段甜蜜而温馨的日子让他几乎忘记了以前的痛苦。
但是也加重了他对未来的不安和患得患失。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变换,爱德一言不发。
“西斯卡?”格雷西娅叫着爱德自己选的化名,却连叫两声他都没有理会,只好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
爱德这次反应过来,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是冒充格雷西娅的侄女,对自己新借用的名字“西斯卡”还没有潜意识的记得在叫自己。
“这个……不要老走神啊。”格雷西娅很轻松的说道,却一边装作很漫不经心的从车子的倒后镜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德国士兵,然后从那个大提篮里面拿出一本薄薄的普通的书册,“婶婶知道你喜欢读书,你又不能说话,要是闷的话,婶婶这里有本很好看的书,你看看吧。”
爱德接过那本书,掀开封面,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一些格雷西娅对德军柏林总部的记录,有详尽的地图,还有就是他现在所冒充的身份的有关资料,看格雷西娅的意思,是要自己都背下来了。
这些,都要谨慎行事。
柏林总部。
“西斯卡,来这边。”格雷西娅将爱德引向后方,想避开那些军官悄悄的把他带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格雷西娅……婶婶,你住在总部吗?”爱德有些诧异的道。
“这是为了更好的为希特勒总统服务。”格雷西娅苦笑,然后声音放得只有爱德一人勉强听得见,“他不放心手下的人,于是就把所有的高级军官和家属都安置在总部内的后勤处居住。”
真是个多疑的人。爱德心里暗暗想到。
心上的念头才刚转过,前方一个陌生的声音和身影就阻去了他们的去路:“格雷西娅夫人,你带着这个陌生的孩子准备去哪?”
爱德皱了皱眉头,真是不顺利。抬起头,却看到眼前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华丽军服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同样身穿军服的少年。
“总统陛下。”格雷西娅很谦恭的鞠躬,但爱德感觉到了她流露的嫌恶,“这是我来投靠的侄女西斯卡。她父母早已经过世了,我把她从苏军控制的孤儿院接回来,想亲自抚养。”
“苏军所控制的孤儿院吗?想必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吧!”希特勒的眼光明显在爱德身上不停的转来转去,“为什么不找德军帮忙?毕竟你是修兹少将的夫人……”
“不必了,这样恐怕因我的私事而耽误国家。”格雷西娅微笑道。
希特勒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西斯卡,不能说话。”格雷西娅在旁边回答道。
“不能说话啊……”希特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爱德,“那你先带她去休息,等会儿过来一下。阿尔法,你陪着他们。”
“是的,总统陛下。”那个叫阿尔法的少年清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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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西娅把爱德带到一个类似普通家庭居住的屋子后就离开去希特勒那里。旁边有人在,爱德也不好乱走动让他看出什么破绽,只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看着外面偶尔经过的行人。
可是阿尔法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虽然知道爱德“不能说话”,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的不能说话吗?”
爱德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已经带着一丝戾气的孩子,轻轻的点点头。
阿尔法一脸失望的看着依旧不怎么理睬他的爱德:“你能听到我说话啊,那你会写字吗?”
……这小孩怎么这么烦?爱德现在真想静静的呆一会儿,可是转念一想,这孩子是跟在希特勒身边的,那应该是贴身的随从啊,说不定还能套点和阿鲁方斯有关的事情出来呢。
想到这里,爱德点点头,做了一个要纸和笔的动作。阿尔法看爱德主动要和他“交谈”,特别高兴的跑去拿了纸和笔。爱德特别纳闷的看着阿尔法的动作,他干嘛那么高兴……
当然,爱德不知道自己换成女装染了发后,衬上那没有改变过的略显消瘦的俊俏脸庞,看上去就像一个俏丽的小姑娘。
等阿尔法拿来笔和纸,阿尔法迫不及待的坐到爱德旁边抛出第一个问题:“西斯卡,你从苏联那边来的,外面现在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啊,是不是到处都是伟大的纳粹旗帜了啊!”
爱德震了震,这孩子……
缓了缓神,爱德拿起笔,清丽的字迹倾泻纸上:“外面的世界很混乱,我没有看到什么旗帜,但是到处都是离开家园的逃难者。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我不知道啊……”阿尔法看完爱德写的东西,有些苦恼的说,“我从小就在柏林这里长大,是研究所的叔叔们养大我的,等我学会很多东西以后,我就只是呆在这里和叔叔们一起研究V2火箭,从来没有机会出去过!但是他们说,只要成功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看来他是研究所的人了,那应该知道阿鲁方斯的事情了……爱德一边脑子中飞快的思考着一边写道:“真的吗?研究火箭听上去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我曾经听格雷西娅婶婶说过,但是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没有亲眼看到火箭升空。”
“火箭升空?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有一个民族败类居然在发射的前一天把V2给破坏了,把我们的心血全部都浪费了呢!”一说起这件事情,阿尔法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气得连脸颊都通红的。
是他!说的肯定是他!
爱德有些激动的连手里的笔都拿不住,扶住纸的左手也重重的摁在桌面上,洁白的纸张上出现了一丝丝被重力压过后的皱褶。
“很令人生气吧!那种人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为了帮那种劣等的民族来败坏自己民族的成就!”阿尔法误以为爱德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生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很生气的附和道,“幸亏后来发现他了,要是V2火箭就这样毁了,那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修复的工作也变得很漫长呢……”
爱德急急忙忙拉他坐下,飞快的在纸上写到:“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当然是被关起来了!”阿尔法大声道,“我们恨不得总统殿下立刻把他杀了呢!可是总统殿下说要把他所有的技术都从他口掏出来,只是把他囚禁起来,定期审问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啊?”
爱德看着阿尔法一脸奇怪的样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硬是忍着痛咬着牙在纸上写:“这种人,巴不得他快点死呢!”
手中的笔被死死握住,口中的低泣被硬是吞回
却不知道,爱德的心因为痛和庆幸交错而抽痛了起来。
阿鲁方斯……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
但是……审问……他们有逼供吗?有用刑吗?
心中狠狠一痛。
“真的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阿尔法咧开嘴笑了,正想再说什么,格雷西娅从外面打开了门进来。
“阿尔法?总统殿下找你呢,快点回去吧。”格雷西娅摸摸阿尔法柔软的浅色金发。
“好的!格雷西娅夫人,那我先走了!”阿尔法一听希特勒要他过去,立刻就跑走了。
格雷西娅将房门关上,然后将锁带上,坐到正在将桌上写着字的纸撕碎的爱德旁边,轻轻道:“怎么样?”
“他还活着,但是情况怎么样就不知道。”爱德有些沙哑的道,被过分压制的嗓音有些含混,“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他。”
“这个你放心,不需要找了……”格雷西娅担心的看着眼前依旧冷静但是眼中悲伤浓烈得过分的爱德,“刚刚希特勒和我说,他要让你去帮他做记录员,而需要这种不知内情的陌生人来做记录员,应该是最机密的事情了……而我觉得,应该就是阿鲁方斯的事情。”
“真的吗……”爱德皱着眉,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将已经被撕碎的纸再加蹂躏,“可是按照格雷西娅夫人你的说法,希特勒应该是个很多疑的人,为什么会让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呢?”
“来历不明吗……他刚刚盘问了我很久,当然,我没有让他抓住什么。而且,他应该会过很久才会用你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核实我提供的关于你的资料是否真实的。”格雷西娅若有所思,“我觉得他应该是认为你不能说话,比较好控制吧!但是我感觉到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们,他会敢用我带回来的人仅仅是因为我是修兹的爱人而已……毕竟修兹他……”格雷西娅眼神有些恍惚,明显是想起亡夫了。
“这么说,很可能接下来还有更危险的‘测试’才能过关呢!”爱德拉过一张干净的白纸铺在茶托上,用笔在纸上勾出大佐手套上的那个艳丽的火焰炼成阵,将那堆纸屑放在炼成阵中,左手轻抚,火焰窜出,将那些纸屑和白纸吞没,燃成了灰烬,沾染了洁净的茶托,“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抓到破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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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就在前面,下面就要靠你自己了。”格雷西娅把爱德送到一个守卫森严的豪华房屋前,指着那铁制大门道,“进去吧,在等着你呢。”
机会和危险,共同等候着。
爱德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确认没有露出破绽后,才轻轻走入内。
那个恐怖的男人背对大门站立着,仰着头看着墙上一幅巨大的地图似乎在想着什么。
爱德轻轻走到桌子前,左手曲起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西斯卡小姐吗?”希特勒道,“来得正好。”
爱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希特勒。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害怕吗?”希特勒看着爱德轻轻揉捏着自己戴着的手套,“过来这里,西斯卡。”
爱德走到希特勒旁边,顺着希特勒指着的方向看向墙上的地图。希特勒很得意的笑道:“虽然在北非和苏联这里收到了些小挫折,但是我已经派出了最新式的坦克,这幅地图上面所标示的地方,将全部都是我们日耳曼人所居住的地方,你说对吗?西斯卡!”
爱德看着眼前的地图,张大的眼睛似乎有些迷惘和懵懂,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希特勒有些满意的看着,许久才道:“要知道这样是一种潮流,不可逆转的事情啊……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看一个试图拒绝这种潮流的人,然后把他所知道的有用东西记录下来。我需要你当一个记录员,怎么样?我听阿尔法说,你可以听也可以写的。而且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你所有的资料都经过核对,没有什么伪造的迹象。”
爱德有些迟疑的看着希特勒,像是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
“果然是好的种族啊!”希特勒看着爱德哈哈大笑,“阿尔法!”
“总统殿下!”阿尔法从外面进来。
“走吧,带着这个新的记录员,去问问那个叛徒到底肯不肯说!”希特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忽然又多加了一句,“对了,今天可以开始对他用刑了,时间不多了,要迅速完成!”
“是的!”
拿着阿尔法塞给他的本子和笔,爱德跟在阿尔法身后往外面走廊走去,背对他的阿尔法没有看到爱德脸上已经泛起的阴狠的冷意。
真想咬断那个疯狂的战争狂的喉咙!
绕出了那些房屋区,阿尔法带着爱德往后面的显得十分阴森的地方走去。阿尔法忽然退后了一点和爱德并肩走:“害怕吗?”
爱德装作有些颤抖的点点头。
“不用怕!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阿尔法故意表露出很男子气概的一拍胸口,“我们应该狠狠的对他们!”
所谓的监狱也只是在间空旷的大屋子里面用铁栏杆围成一个个铁笼子,里面关着的人虽然都可以活动,但都被套上了沉重的铁链,从脖子一直挂到脚上的铁链。
爱德左右张望着,阿尔法却把他带到这个监狱的最尽头,摸出一串特别大的钥匙,打开了一堵锈迹斑斑的门:“不用这样找的,他不会被放在普通的牢里面的!外面这些都是被抓到的敌人,他是民族的罪人,被关到特别室里了。”
特别室……?
爱德刚迈步走进那间特别室,一股发霉的味道在冬天冷冷的空气中仍然十分刺鼻。
阿尔法把里面的火盆点了起来,照亮了整个特别室。
火光在那些粗糙不平的石头墙壁上晃动,两旁的石壁上挂着一些锁链和皮鞭之类的刑具,上面染上的陈年血迹干涸后显出污浊的暗色,让人感觉恶心想吐。
最里面的墙壁前,立着一个木质的架子,婴儿手腕般粗细的铁链将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金发男子反着手紧紧捆在架子上,锁链密密麻麻的缠绕着男子手腕和足踝,就像无数条粗大的巨蟒。所幸的是,除了被绑缚的地方有链子长期磨破的擦伤,赤裸的上身并没有什么伤口。
金发男子应该是听到了生锈铁门带起的嘈杂的声音,本来垂下的头抬了起来,依旧澄清的蓝眸望向前来的两人。
阿鲁方斯!
差点涌出喉间的一声哭喊被爱德生生咽下,爱德低下头,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过明显。
“总统殿下说了,今天开始可以用刑了!”
像是在说去郊游那样的快乐事情的口气。
爱德咬着唇,看着阿尔法带着一丝狞笑的走到阿鲁方斯面前,从墙壁上拿起一条悬挂着的马鞭。
“所以还要嘴硬吗?浪费了半年的时间,工程几乎搁浅了!原来你真的很重要呢!可惜啊……”
嫩嫩的少年嗓音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阿尔法似乎很熟于这些刑具,轻轻用马鞭一甩,阿鲁方斯闷哼了一声,一条血红色的长痕横亘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割开了皮肤和肌肉。
爱德死死的捏着笔,不敢去听,皮鞭不断的落在阿鲁方斯的身上所造成的声音,还有阿鲁方斯因疼痛而发出的低沉的闷哼。
“要说吗?”
阿尔法终于感觉到满意了,才停下来,看着已经脸色苍白、浑身伤痕的阿鲁方斯。令他觉得可恨的是,不管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眼睛依然蓝得那么清澈,让他想把它挖出来!
“……不可能说什么。”阿鲁方斯的声音轻轻流泻而出,“我无话可说。”
“你!”阿尔法看着硬是不开口的阿鲁方斯怒不可遏,举起皮鞭就要再往阿鲁方斯身上抽去。
皮鞭刚准备甩下,却被人抓住了鞭梢,已经有些疯狂的阿尔法一回头看见本应该站在一旁记录的爱德阻止了自己,粗暴的从爱德的手中抽出皮鞭往地上一抽:“西斯卡!你干什么!”
爱德强自镇定的摇摇头,把手上的本子递给他看: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好吧,今天停下吧。”阿尔法不屑的一扔鞭子,“我也没想到这家伙的身体居然那么孱弱,就这么打两下就不行了……给你这个!让他先别死!”阿尔法扔过一个小小的盒子给爱德,“帮他涂上,我不想碰这个叛徒一下。”说完,就往铁门走去,打开门出去了。
爱德把本子和笔扔到旁边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子上,慢慢的走到阿鲁方斯面前。
“……”阿鲁方斯似乎撑不住的有些晕眩,过长的捆绑让他的体力消耗得过快,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显得十分的瘦弱,但是那可以将爱德藏在内的胸膛依旧是显得那么宽广。
爱德靠近阿鲁方斯的身躯,阿鲁方斯垂下的头颅刚好可以抵着爱德抬起的头。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脸,让爱德的心里揪痛了起来。
“嗯……”因疼痛而呻吟了一声,阿鲁方斯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靠去,在半昏迷中发出一丝含混的低呼,“爱德……”
“阿鲁方斯……”用额头抵着他的,爱德沙哑的回应着他。
阿鲁方斯听到耳边真实的声音在回应着自己,惊得勉强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人,虽然发色装束都不同,但是那双已经微微含泪的金色眸子,除了爱德,还会有谁?!
“你怎么……”因惊而导致的动作扯痛了身上的伤口,阿鲁方斯失声的低吼出来。
“嘘……不要作声……”
寂静的牢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爱德和阿鲁方斯静静的等待了许久,才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缓缓远去,离开了牢房。
“他走了……”爱德就知道阿尔法肯定会留在外面监视一阵才会离开,为了以防万一,用只有阿鲁方斯才勉强听得清楚的声音轻轻道,“忍着点……”
在脑中回忆着父亲本子上关于用贤者之石疗伤的那些内容,爱德一边把那盒子里面的药抹在阿鲁方斯的伤口上,一边试图用上贤者之石的能量,果然在贤者之石微微灿亮的光芒下,阿鲁方斯身上的伤口开始迅速的愈合脱痂,只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细痕,记录之前的残忍鞭打。
“爱德……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阿鲁方斯看着在他身上涂涂抹抹的爱德,用额头蹭了蹭他染了色的金发,“这里有多危险……”
“那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还往这里跑!”爱德低声吼道,声音听上去嘶哑得厉害,“说什么军队分编制……你把我骗惨了!”
“我……”
“闭嘴……”爱德抬起头,凑上阿鲁方斯因失血和囚禁而苍白有些干裂的唇瓣,主动的含住伸舌细细舔过。
因干裂而有些出血的唇瓣被舌温柔的抚摸着,带起一丝颤抖的疼痛。许久的分离,让阿鲁方斯也不由得伸舌卷住爱德的小舌,主动的缠吻着他,细细的化解他的担心和痛苦。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阿鲁方斯……”一阵缠吻过后,爱德才气喘吁吁的小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道义和责任,你会接受这样的任务我不会怪你;但是你给了我一个空头的希望和巨大的欺骗,这两条……等我把你救出去以后,我要和你慢慢算帐了……知道吗?”
阿鲁方斯沉默的看着那双带上恼怒的金眸,重新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
“闭嘴!你永远别想抛下我!”爱德惩罚性的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咬,“被绑成这样的你已经没有资格说什么了,现在你能做的只有等着我来救你!你要再敢干些吓人的事情……”
唇瓣再次凑上了上一次印下看不到却深刻无比的印记的胸口心上,吻下。
“我会真的咬下去!记住,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