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游戏》天生的抖S

6、6

　　“嘛，还是得重新去找一个工作才行啊，浑浑噩噩什么的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废柴吧……”长谷川走在清晨的街道里，隔着熙攘的人群左右张望着。
　　找个正经的工作好好干吧，别再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
　　“加油哟长谷川。”想起银时鼓励自己时的样子，又不自觉地笑了。
　　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现在还有一个人珍惜着自己。
　　已经很不错了。

　　“叭叭叭……”汽车的鸣笛声把长谷川的思绪牵扯回了现实。
　　“长谷川先生。”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长谷川回过头循着声源望去，那是一张被自己存放在记忆里的脸。
　　以前在入境管理局的同事。

　　“长谷川先生，”下川君从车上走了下来，用了敬语很客气地对着长谷川说着：“好久不见了呢。”
　　“啊……”长谷川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回应，他尴尬地傻笑了两声：“是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啊哈，是碰巧路过特意来打个招呼吗？似乎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托您的福，还算过得去。我已经找您找了好久了呢，去您的家里也没有人在。”
　　“呃，找我？有，有什么事吗？”
　　“您还不知道吧，上面叫我来给您传话，请您回去局里继续任职。”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长谷川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甚至来不及下达一个表示高兴的指令。这是在做梦？或者又是一场愚人的闹剧？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叫我回去？”
　　“上次您不是帮助真选组破了攘夷浪士非法入境的那个案子吗？那次虽然不算是一个大案件但还真是帮局里挽回了一次脸面，大家都对您赞赏有加。加上最近夫人一直在联络各大官员替你求情说好话，一直在为您回去铺路，都持续了好几个月了，而且hata王子那边也没有再追究那件事，所以现在时机成熟了，上面也特地让我来请您回去复职。”
　　听着下川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堆，长谷川脑海里只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夫人……
　　阿初？
　　“……你说阿初她，她一直在联系官员替我求情？”
　　“是的。夫人为了您的事情真的花了不少功夫，这件事几乎都是她亲自去会见操办的。好几次我都看见夫人和他们走在一起谈话，开始我还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为了您……”

　　他还在说些什么长谷川已经听不进去了。
　　心里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突然变得好沉。
　　自从和银时在一起后，自己想起阿初的次数便开始减少，阿银他填补了那之后的所有悲伤和空虚，生活甚至开始变得有些期待了。
　　其实也不是不会想起，只是想到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轻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在黑暗里流泪了，虽然我不会承认那是眼泪。
　　可是他现在却说阿初那都是为了我？
　　难道那天看见阿初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也是为了我？

　　搞什么啊长谷川，你现在不是应该狠狠地松一口气才对吗？可这种沉重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其实心里是想要忘记的啊，既然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话。
　　老天又在和我开玩笑了吗？

　　“长谷川先生？您在听吗？”
　　“呃……”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狼狈吧。“请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再想想。”
　　“好的。但请您务必回来，别辜负了夫人为您付出的一切。”
　　……别辜负吗？
　　呵呵，早就辜负了才是吧。
　　阿初啊，离开我不是件好事吗，为了我付出，值得吗？
　　像我这样的混蛋，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你为了我四处奔走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只会自暴自弃，还为自己的委屈和失意冠冕堂皇地寻找各种发泄的借口。
　　我早就已经错得无药可救了。

　　长谷川脑海里忽然想起银时笑起来的样子。
　　若是往常想起，大概只会想立马见到他把他拥入怀里，然后再温柔地听他又抗拒又害羞的埋怨吧。
　　可现在却只剩下了心痛。

　　明明是不该拥抱的两个人。

　　长谷川告别了下川之后在脑袋做出判断前就已经下意识地就朝着万事屋的方向走去了。
　　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过。
　　可现在长谷川只希望它能还长一点，再长一点。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

　　“长谷川？”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银时……”看着他，长谷川紧绷的神经算是松开了一些，身体不自觉地就靠了上去。
　　好累啊，借我个肩膀靠靠好吗，就一会，一会就好。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嘛？我会喊人的哦，我真的会喊的哦。”银时轻轻推了推靠过来的长谷川，但他的身体很沉，重心全部往自己身上移了，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隐约能察觉到他此刻的疲惫。
　　“我说大叔，街上人很多哟。”虽然很想就这样拥抱他，但说出口的却依旧只是调侃的话语。
　　“啊……抱歉。”长谷川站直了身体，他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
　　大白天的我都在做些什么啊，真该死。
　　“去万事屋说吧，小鬼们都出去了。”银时摆了摆手，径自走在了前面。

　　“又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所以搞颓废？我说啊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习惯吗？”银时坐在沙发上挖着鼻，斜着眼看着对面从一进屋就没说过话的长谷川。

　　又来了，那种感觉。
　　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他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安静，萎靡。
　　我说你装什么酷啊混蛋！
　　但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嘛，是哪里不同呢？银时歪着头回忆着。
　　如果说那一次的长谷川浑身散发出的是悲伤的气息，那这一次，就是无助。
　　对，强烈的无助感。
　　“发生什么事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因为找不到工作所以很烦躁啊。”长谷川习惯性地挠着头，对着银时勉强笑了笑。
　　说不出口。
　　根本说不出阿初的事。
　　如果告诉银时的话，这家伙大概会马上把自己踢出去然后叫我好好珍惜这个妻子吧。
　　阿银啊，你老是这样，我都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觉得那么难以启齿？

　　“是吗？”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是啊。不但没找到工作，还被那些老板骂了几句，所以很不爽嘛。”
　　对不起，银时。
　　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出来了会痛，会受伤，但不说就会在心里结个疤，痒痒的好不安稳。
　　我不想再增加我们之间的隔阂与距离感了。

　　银时并没有再追问，语气虽然是轻佻不在意，可他是在乎的，他知道这不是原因。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可是，至少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啊喂。
　　像要哭了一样丑死了啊。

　　“银桑，我回来了哦。”新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满屋的沉默。
　　“啊咧？长谷川先生来了啊。”
　　“是新八啊，我找工作的时候路过了万事屋就顺便上来坐了坐，呵呵。”长谷川又挠了下头，习惯性地傻笑起来。
　　“那工作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还没呢。嘛，说起来我也该走了，再去碰碰运气看吧。”长谷川说罢站起了身，“那再见了，新八，阿银。”
　　“嗯，慢走哦长谷川先生。”
　　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再关上，长谷川没有再去看银时。
　　那张脸上此刻会有怎样的表情，那双眼睛里又会有怎样的情绪，他此刻通通都不想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