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无限恐怖同人）》郭影涵

52、黄金十二宫11

　　是的——她不会感到疼痛，她知道鲜血喷溅出来的感觉，但是痛楚已经远去了——她不能休息，现在还不能——是的，她是敏锐的，这个女人身上混杂着狼和狐狸所具有的东西。你不会想知道这些……

　　她一脚踹了出去，手中的刀猛地砍在阿布罗狄的黄金圣衣上，发出金属尖锐碰撞的声音！郑吒的脸上已经明显染上一层类似醉酒的红色——姚姚孟纱清楚，这是血液流失的警告——
　　很快，这个男人的脸将变得发白，再发青——必须要快些结束了，这就是结局——

　　她确实记起一些东西——那时，她没有在壁炉旁睡着，事实上，她睡不着。她打量着墙壁上奇怪的字迹，那些字体上大下小并奇怪地斜拉着，类似一个蛇形的‘S’，有些还带着哥特式的花体。
　　大厅里堆积着挨挨挤挤的餐具，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壁炉旁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附着一张照片，那扇沉重的门紧闭着，不甚整齐的台阶上生着重重黄绿相间的杂草，它们掩埋着某样神秘的东西。
　　滑溜溜，黑糊糊的坩埚里都滴着水，光影摇曳着，像很久以前…是的，她记起一个在孤儿院中哭泣的女孩，女监们冷漠地望着她红扑扑的，充满泪水的小脸。
　　在回廊的某处，巴着泥块的大坩埚不停地咕噜着，锅里满溢出叫人不舒服的使胃痉挛的气体。
　　女孩用力拉开一间贮藏室的门，而后关上，蹲坐在门后。
　　那间贮藏室里满是蛛网，四周班驳的石壁上贴满了昆虫的标本。总之，这些飞舞在贮藏室里的灰尘和堆积在角落的尘土给我的印象就是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它们看起来特别破旧和古老，似乎每一样摆设都见证着一段历史，然而我没能从中找到任何痕迹，这让她——但是那种黑暗让她感觉全身放松，那种熟悉的味道使她感到自己安全了。

　　是的,她从来是孤独的——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血液般不知不觉流经她的身体——
　　现在，她在双鱼宫中，只是在双鱼宫中！

　　‘轰隆’一声剧响，整个双鱼宫像地震一样晃动了一下——
　　姚姚孟纱周身的雷电猛地迸发出来——瞬时击穿了朵朵飞扬的玫瑰。

　　郑吒一拳拳击在面前的空气罩上……每一拳都比之前那拳发出更沉闷的闷雷般的声响——
　　但是啊，郑吒……在面对不可知的问题上，谁都不是一头千里驹。毕竟，没有人是天生的占卦师——
　　詹岚看着男人女人战斗的身影。

　　姚孟纱抽出刀斩断双鱼宫守护者手臂的时候，她几乎想这样说道。她几乎太愉快了——血液在不断被抽走——满身满脸的黏糊糊的血液引起这个女人一种近乎暴虐的快感——她太愉快了……
　　是的，在她追击上前的时候，她仅剩的一条手臂已经鲜血淋漓。同时她身体的血液还在不断被玫瑰从吸去——淡粉色的玫瑰渐渐变得嫣红——
　　一个人失血超过五分之一就会进入休克，超过三分之一，则会危及生命……但是女人不能倒下——

　　她是堕天使，黑森林里最强悍的生命！肋骨粉碎性骨折，硬邦邦的骨头已经刺入内脏，她倒转刀口，一次次撞向有形无质的双鱼宫守护者周围的空气壁！

　　她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是凭借本能反复冲击着周围的空气——墙壁——玫瑰——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重伤，失血，基因崩溃……身体战斗得越疯狂，神志反而越清醒——
　　利刃已经从阿布罗狄断掉的手臂中抽出，接着狠狠插入了他的大腿中，一股鲜血溅到了她拿着刀子的手上！

　　这时，阿布罗狄已经感到恐惧，那是黄金战士未曾出现过的情绪——

　　“吸血白玫瑰——”
　　他必须先将其中一个敌人击倒——他先前从未体会过恐惧，但是——现在，他对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感到恐惧——成千上万朵白玫瑰向着郑吒和姚姚孟纱涌来……
　　郑吒的身体猛地被推开了——随之，姚姚孟纱手中的刀刃深深刺入双鱼宫守护者的心脏——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那个女人直直倒在地上，发出闷声声的响动——
　　这个声音像破空的巨雷，掷入了站着的男人女人的耳中。

　　“我想，他一个人，太孤单了。”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姚孟纱脑海里传出，那是一个小女孩评论某个小男孩的声音——在一个女人面前。
　　“哦，”那个声音表示赞同，接着她听到那女人叹了一口气，“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还是省省心吧。姚姚孟纱，你做到这个程度也真不容易啊——”她听到女人讽刺的声音。一只手搭上了女孩的头，“回去吧。”她催促地拍了一下姚孟纱的脑袋。
　　沉默，片刻后，姚孟纱把那封信交到女人手中，“这是某个人给管琴的信。”
　　她对所有人都一同仁视，她称呼成年人也是称呼名字。

　　这个小女孩做事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泰然自若，安之若素——好像她将所有屈辱打骂都抛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在那样的日子中，没有欢乐——
　　她们把怜悯当嘲笑，把痛苦当有趣——
　　而伤痛则是值得炫耀的，供消遣的玩具……

　　无数飘落的玫瑰终于把女人的身体掩盖起来——
　　就在郑吒抬起头的时候，阿布罗狄反倒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
　　同时，他也知道，除了他还有两位黄金圣斗士在——他们不会输，不会输的！
　　就在郑吒猛地向前，一拳即将击在双鱼宫守护者的面颊上时，阿布罗狄身旁出现了两个身穿黄金圣衣的男子——

　　郑吒看清男子的脸，睁大了眼睛。

　　三个黄金战士也不看郑吒，他们直接拜出了一个姿势，那个姿势以沙加为中心——郑吒看出来了——那是圣斗士的终极招数——雅典娜的惊叹——即将发出的姿态！
　　雅典娜的惊叹，能够引发出核爆炸一般的威力——那么，无论他或他们，机会就只有一次！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就在郑吒即将一脚踏进深陷的玫瑰从中时，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阿布罗狄身后，阿布罗狄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慢慢先前，倒入自己宫殿里繁盛的玫瑰中……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在墨镜男胸前鹅卵石大的血洞里开着一朵淡红色的玫瑰——他看向詹岚，像往常那样笑了一下。

　　在沙加身边戴着面具的男子已经抢先一步，向着墨镜男直直撞去——
　　就在戴面具的男子攻击时，宫殿四面的玫瑰已经迅速枯萎，凋零，玫瑰表层渐渐染上了一层黑雾……周围空气仿佛在融化，渐渐凝固成雾状，在渐渐变得柔和昏黄的宫殿里，宫室正中出现了一片被血染红的奇怪花纹——
　　终于，整个宫殿被彻底的黑暗笼罩！那是使人丧失视觉的黑暗，郑吒犹豫了一阵，在这个世界里他感觉不到活着的生命的气息——
　　他已经慢慢潜入黑暗中，整个人无声无息，甚至是连一丁点杀意都没有，他只是安静的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时机——
　　他既不想往后看，也不想往前看，实际上也看不到什么，他感到一片死寂，仿佛五感被剥夺的死寂——身边没有人，没有一个同伴，如今他只能自己摆脱这个局面……寂静像黑暗本身那样深不可测，“……郑吒……”
　　“陆远，是你吗?”郑吒问。
　　“……我在这里，郑吒……”那声音低得像耳语，“……我不希望这片黑暗成为你的牢笼……”

　　那个男人匪夷所思的话语消失在一片比黑暗还要黑暗的深渊中，詹岚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横踢出一脚，那脚踏在一个坚实的物体上，发出铁器碎裂的声音！

　　沙加和撒加也在等待着时机——是的，作为十二黄金中最接近神的男人，沙加能‘看’到笼罩在黑暗中的神殿里的一切！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郑吒抢先攻击了——从郑吒身上冒出了一股白光，光线砸向了撒加的头顶，顿时撒加脸上的面具就碎成两截——就在那股光束迎向撒加时，从撒加身上升腾的气流已经如同磁石吸引钢针一样牢牢吸住了郑吒的手臂！

　　撒加嘴里发出了‘咯咯’坚硬的几声闷响，他下意识地伸手隔开郑吒踢来的那一脚——
　　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郑吒竟然跳起来双脚狠狠踢在了这个男人的胸膛，顿时从撒加胸口就传来胸骨碎裂的碎响！此时，在他身旁的金发男人微微张开了眼睛——“六道轮回——”

　　话音刚落，沙加只觉得一股像卡车轮榨撵路面一样的巨力迎面压来，瞬时这个盘腿坐着的男人脸就歪到一边，吐出两颗带血的门牙来！
　　与此同时，郑吒眼前昏黄一片——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恶鬼界——
　　鲜血与骨头，碎肉与筋脉，还有瘦骨嶙峋的冤魂嚎叫的样子，和无言的声音……

　　他必须回去，必须活着回去——有人在等他……那人……
　　当郑吒再次出现在神殿中时，沙加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液——通过他的特殊感觉，他能‘看’到眼前的男人……

　　郑吒的颈骨发出危险的响动——

　　“为什么我将你抛到了恶鬼界你还能回来……”那个盘腿坐着的金发男人问他，也不等詹岚回答，那个男人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我不应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扔入六道轮回——我应该——首先剥夺你的五感……但是，看来，视觉可以给你保留——天舞宝轮听觉剥夺！”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郑吒闭上了眼睛，一股精神能量向金发男人身旁战士的面额冲过去——

　　撒加的头发渐渐开始变色了——郑吒看不到这些，但是，随着他头发的颜色越发深沉，他体内的能量也愈发充盈！
　　随着撒加那拳击出，郑吒那只手的手骨直接断裂开来！

　　时间拖得越久，对整个团队越不利，只有12小时，他记得数字——

　　就在郑吒思索的时候，沙加的声音再次响起，“天舞宝轮触觉剥夺——”
　　这下郑吒才算完全停止了动作——在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的世界——
　　不能停下攻击，可是完全感觉不到……

　　（……但是,郑吒……还不到时候……耐心点……）隐蔽在黑暗中的男人揉了揉嘴角，‘看’向处于不安中的男子。就像脚边的影子会随着这个男人移动和静止般，黑暗中的男人默默用‘目光’追随着那瞬时拔出□□男子——那个男子浑身布满神圣的白光！
　　郑吒安静地站着，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丢失了视觉，触觉，听觉三觉一般无法动弹——
　　不，准确的说是除了冷静不同于常人以外，别的地方都和普通人一样，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沙加隐隐觉得不对头——可是，在他身旁的撒加是决计感觉不到郑吒的所在的——但是，入侵者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拖延下去吧？不怎么对劲啊，他安静得似乎过分了些……干脆，让撒加试试吧——

　　这样想着，沙加直接把詹岚所处神殿位置以及如何到那里的影象转到了双子座守护者的脑中，撒加身影欺近郑吒的时候,双子宫的守护者已经拽紧拳头,猛地那压抑的拳风就贯穿了郑吒的脑袋——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令人产生最恐怖幻像，将敌人推入深渊的幻胧魔皇拳——
　　但是接下来出拳的黄金圣斗士却开始浑身痉挛起来，为什么，感到恐惧的不是入侵者？
　　沙加思索着，因为他能感觉到？所以早有了准备——但是……为什么？
　　没了视觉与听觉，同样的，连触觉也给封闭……为什么？是第六感，亦或第七感吗？

　　但是——我记得这是第12宫，一开始在这里的黄金人数是——猛然，这个金发男子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突入了他的意识层。在入侵者身边还有人吗……但是，之前的记忆好像有被封闭的感觉，是暗示吗，亦或催眠？

　　确实，有什么拉着他的意识层，猛地一道有质无形的巨力在他脑中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火药爆炸前的喘息——
　　‘啪’！
　　像一条钻石镶嵌的鄂鱼皮鞭在抽打奴隶变了型的，紫青的背部——沙加感到同样的痛楚，在他脑海中慢慢扩散开来——有人对他的意识层进行攻击……那么，就说明——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看不到那个人，当然——他用不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神殿里的一切……但是，那个人奇异地隐秘起来了，隐蔽在沉默的黑暗中……甚至连精神力也触不到的黑暗中……

　　“那么，就要结束了——”我为我那愚蠢的女神最后服役的日子——“我在等你来——也许——”盘坐着的金发男人在期待那个人的到来。

　　他不知道那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就站在他身后，那个男子掏出了狙击枪，扣紧扳机，随着子弹贯穿心脏的刺锐声响，金发男人倒在了地上——墨镜男平静地‘注视’着倒下的男人，他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嘴角，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在他胸前那朵原本淡红的玫瑰此时已变得深红……

　　男人清楚，他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必须……要赶快！通过他的特殊感觉——属于他的‘眼睛’，他能看到那个在黑暗中那个过分安静的男人——詹岚。

　　撒加此时已经张开了眼睛，“经过243年沉睡——雅典娜的鲜血啊——请让属于双子座的神圣衣重新苏醒吧！12黄金宫的守护者请把你们的灵魂聚集在我一人身上——”
　　是的！13个战士就是1个战士，1个战士就代表13个黄金宫的守护者！这才是——黄金十二宫的最高奥意！
　　随着13个灵魂——凝聚在一起——撒加的头发已经完全变黑了——此时，詹岚首次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压力，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虽然他看不到，黑暗蒙蔽了他的眼睛；听不到，触不到，天舞宝轮剥落了他这两感；他只能凭本能战斗着，疯狂地战斗！他呼救过，没有人回应他；他挣扎过，但是现在他清楚众神的灵魂已经凝聚——雅典娜的惊叹——那类似核爆炸的能量很快就要释放出来——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郑吒抽出凝手枪——
　　同时，他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人在他身后……那个人温柔地告诉他，“我们一直在一起啊……郑吒……”
　　红光一闪，刺耳的枪声同时响了起来，在黑暗的神殿中显得尤其突兀——
　　隐藏在黑暗中的墨镜男默默走了出来，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安静，仿佛和所有事物都隔着一道薄薄的雾气——
　　随着那个男人口中念出咒语，神殿中的黑暗慢慢消褪了，柔和的阳光透过天窗射入神殿——
　　郑吒看到……黑发撒加——以及——那13个凝聚的灵魂……

　　“13分钟——”时间，时间……一道突兀的精神力传入詹岚脑海中，顿时男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台巨大的古钟——
　　（13个凝聚的灵魂……）戴着墨镜的男人这才微微皱起眉头，他能模糊地感知13个灵魂的联结点。是的，在撒加身上，他已经留下了一丝精神印记……男人的精神力是天生的，只需要一次次磨练，以把它——这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磨得更加坚实——只剩下技巧……

　　事实上，那么多精神力技能都是殊途同归的。是的，陆远，原本，他就是个失去五感的人——而随着一种感觉的丧失，另一种感觉就会变得强烈——犹如黑暗中六盏灯灭了五盏，剩下一盏就会变得尤其明亮——男人也是这样的，失去了五感，剩下的第六感只有变得更加强烈，代替男人所失去的五感摸索着这世界的本源……
　　现在，只缺一样东西，使用他所拥有的精神力所必要的钥匙，开启的技巧——他还没找到……
　　但是，很快，就快了……

　　戴着墨镜的男人不知道那个闭着眼睛，浑身白光的男人在想什么。
　　随着郑吒视觉的恢复，他看清了黑发撒加——
　　他一直担心撒加——那13个灵魂会使用雅典娜的惊叹。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担心——圣斗士是不轻易使用那一招的，尤其是作为最顶端的黄金圣斗士——因为那一招是被女神所禁止的，一旦使用它就失去了作为圣斗士的资格——

　　郑吒的右手手骨已经碎裂，他只能使用剩下的左手——但是刚一逼近撒加他就感到一种本能的危险——
　　那危险居然迫使他猛地退后了好几米，在郑吒先前站过的地方居然聚集着数朵艳丽的大朵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