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于获麟》玄穹序

5、第五章 陨落！

　　第五章陨落！
　　“大哥，通缉已经发出去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柳昭凰紧了紧双拳，不甘望向主座上的柳绝麟。
　　“当年，他乃天地之邪异。而现下已陨落重修的他，没有资格与你我并肩而立，战天际！”柳绝麟一瞥，吐出薄凉话语，“而且，他的身上，有一个足以毁灭乾坤的惊天阴谋！”
　　柳昭凰一震：“你是说那篇……”
　　柳绝麟道：“莫言！天机不可泄露！”
　　轰！
　　轰！
　　大殿中央七星塔倒。
　　天机生变！
　　两人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慎重。
　　段宇，陨！
　　————
　　“小子，抢了东西就想跑？给我留下来！”
　　段宇不言，提气纵身一跃，脚下不停。
　　姮儿！
　　这五支鹤延碧桃就是姮儿活命的希望！
　　快！再快！
　　突然一个趔趄，段宇吐出一口心血。
　　他瞳孔一阵紧缩，逃不掉了！
　　“小子，把东西给我留下！”
　　大汉含怒出手，力道又是重了三分。段宇只是闪躲，并不还手。
　　嘭！嘭！嘭！
　　几十声闷响炸开，掌掌到肉。段宇胸口贯穿，似破麻袋一般，高高抛起！
　　“姮，姮儿……”
　　段宇最后一念间，脑中浮现段姮的身影。
　　“对不起，没有救回你的命。”
　　……
　　“一给个未成虚仙的小子，也敢学人杀人夺宝，不自量力！”
　　那大汉十分自得，从段宇尸身上寻出一只木盒，大汉打开条缝隙，便是闭合了盒子。
　　突然，段宇身上爆出万丈神霞，五光十色，周身剑气纵横。
　　“你，你，”大汉已是惊恐至极，“妖物，你究竟是谁！”
　　分明已是陨落的段宇睁开了双眼，竟活了过来：“兀你那汉子，如何把他逼至如此，生机尽断，眼看活不成了！”
　　大汉已然失措，转身就逃。
　　“段宇”一叹：“本座未想杀生，谁想那汉子……罢！”
　　他翩然翻身而起，一步踏出！
　　杀又何妨？
　　周身修为尽出，化作一只元力大手，只手遮天，向大汉抓去！
　　大汉目眦欲裂，脚下不停，速度竟又生生提高到了极限。
　　“不！”大汉怒吼，已然绝望！大手却猛然停住，随之消失。
　　段宇肉身倒下，大汉自以为死里逃生，暗自庆幸起来。
　　突然，不知何处暴起惊天利芒，向大汉刺来。
　　大汉瞳孔紧缩——
　　利芒从脑后刺入，已将记忆毁去。
　　神魂混乱，泥丸宫中魂力呼啸。只搅得天灵冲破，一命呜呼。
　　再看段宇肉身，不知何时已然和檀木盒一起消失。
　　————
　　仙界四十九重天，混元宫中。
　　黑衣人盘坐蒲团之上，抱阴负阳，身影却有些虚幻。
　　此子面色青黑，竟是魂游天外，只留七魄驻守，一时间难辨面容。
　　半晌游离，只见一虚影与七魄融合，大放光华。
　　黑衣男子苏醒，脸色变得酡红，“哇”得吐出口血来。
　　“天道反噬竟如此可怖！”黑衣人眼观下界，已是找不到踪迹。黑衣人惊慌起来，屈指算来，那人命格消失！
　　“九神！我墨苍与尔等之仇，必报！”
　　他仰天长啸，目眦欲裂！
　　“善尸！为何受伤！这是……三重天化歆的手笔！”
　　黑衣人大怒，左袖凌空一拂，见那金庚宫内白虎神兽卧坐金池，已是萎靡将死。
　　他运转神功，身上浮起四十九道灰芒，灰芒蜿蜒游合周身。
　　“善尸！速速疗伤！我助你一臂之力。”
　　双手转动，掌中自成世界，鸿蒙初开。贯长虹而下。
　　“他竟斩我尸，已合天道，神游太虚。本王亦无需压制修为。化歆！本王定要杀上天去，取尔狗头！”白虎抬头，大口一张，竟将飞虹吸入腹中。
　　“仙界东方莲花藏世界中央的白莲花瓣，竟是此物！”他神情一振，气息疯涨，连连突破！
　　身上旧伤尽已恢复，白虎轻松不已，四十九道仙气浮现，气势全然隐藏。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石室外柳绝麟大惊，感知之内，白虎的气息已全然消失！
　　他不敢大意，发动阵法，把金庚宫整个罩住，飞鸟不入。
　　“嗷！”一声凄惨虎啸，金庚宫竟抖了三抖。
　　柳绝麟心下急切，却不敢进入石室。唯恐白虎走火入魔。
　　碰！
　　碰！
　　石室震动，原是白虎痛苦万分，以身撞墙。金池中子午天阵被生生撞破！
　　劫雷轰响，是化形大劫同时到了。
　　六九化形劫，四九小天劫，九九飞升劫齐至，天好像被打破一般。
　　已然绝了白虎生路，十死无生！
　　劫雷足有水桶粗细，飞瀑般劈下。柳绝麟已势成骑虎。
　　若白虎身死道消，则十方大山覆灭在即，这番境况却把白虎退路尽断，再无生还可能。
　　老天！你待我十方大山不公！
　　柳绝麟全身气劲炸裂，双手结印，只身挡住四九小天劫。
　　金光闪现，他现出麒麟真身，周身光华流转，威风如斯！
　　麒麟为古兽之王，霸气天成，浑然古拙。戍守中方，土德为十方之首。
　　六九化形劫至，柳绝麟以兽身硬憾！
　　劫雷乃纯阳之物，至刚至正，遇弱则弱，遇强则强！
　　柳绝麟已然疯狂，正面迎向劫雷。
　　天空上，乌黑雷云骤然变大，铺天盖地而来。风云变幻，柳绝麟喃喃言道：“天绝我十方大山！”
　　麒麟头上双角脱落，鳞甲化灰，被天劫毁去。黄金竖瞳大睁，七窍流血，已维持不住，倒地不起。
　　劫雷仍不停下，直指白虎本心，化形心魔劫来临！
　　石室内突然平静异常，半晌，劫雷又临！
　　柳绝麟变回人身，窝在角落，眼底却有一丝兴奋流露：墨苍心魔劫终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双眼变红，已是着了心魔的道。
　　遇强则强，因为柳绝麟的加入，白虎面临的是恐怖堪可灭绝天仙的灭世大劫！
　　绝境之中，欲窥一线生机。
　　百道劫雷轰入石室，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冰消雪融。劫云散去。
　　“麒麟，你，你进来。”石室中白虎虚弱如斯。金庚宫大殿中一道黄色流光飞入室内，直落到金池边。
　　柳绝麟一振双袖，掸掉身上尘土，掩去狼狈之色。他解开大阵，大步走进石室。
　　“墨苍，你伤势如何？”柳绝麟问道。
　　他眼前黑暗，却并不影响视觉。金池上阵法遮挡。柳绝麟打开阵法，眼前景象却让他大惊失色。
　　只见金池内鲜血横流，半尺深金池被生生灌满！
　　池边一男子身受重伤，模样狰狞。半边身子只余下白骨森然，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墨苍！”柳绝麟张惶大叫，赶忙上前，抱起男子，以自己神兽内丹为他疗伤。
　　土生金气，男子着实有了些起色。
　　地底突升起一只玉盒，看其样子，正是千乘送给柳昭凰的那只。
　　玉盒恍如受到吸力，“啪”一声打开。里面只有一截枯枝，可柳绝麟面露喜色，惊喜万分。枯枝化作青濛濛几滴精华，落进金池，然后飞速倒灌进男子身体。
　　白骨伤痕消除，莹莹如玉。上面长出一层筋膜，逐渐附上一根根血管，随后是血肉皮肤。
　　眨眼间，被天雷毁去地半边身形复原。
　　柳绝麟松一口气，静静调息，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然被心魔所控，就将要丧失本我。
　　他压制体内魔性，这过程真真凶险。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泥丸宫中金魂与阴魔冲撞，你来我往，好似两军交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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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等愿与大哥同生共死，共伐妖魔！”
　　段宇神魂入梦，梦中一人身着白袍，双袖凛凛。身后旌旗飘展，身前一万劲旅尽是九劫地仙。他们单膝跪地，口称大哥。
　　他双手虚压，止住众人长跪。
　　“出征！共，伐，妖，魔！”
　　段宇讶然。
　　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