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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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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力量吗……我完全不知道呢。
云实站在黑色光芒的中心，神情平静地看着周围映出的画面。
「大小姐，你看！」
「我想成为死神，了不起的死神。那样的话，就不用对你低头了吧。」
「这不可能……！」
「将他带走。也请转告四十六室，不要将玉置家与这种人混为一谈。」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哭啊……那为什么有流泪的感觉呢……
视线定格在某处。
「父亲大人说玉置家的使命就是用性命守护秘宝，你说什么样的宝物才值得用性命保护呢，鹤冈？」
「这个……我不太清楚呢。但是对我来说，大小姐就是这样的宝物。」
「……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是啊。」
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云实觉得自己开始发冷。
不多时，画面完全消失。四周是一片黑暗，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的黑暗。
好黑啊……
她记得小时候自己最怕黑，晚上睡不着走出房间乱晃，结果往往是被吓得大哭。那个时候应该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一遍遍对她说“我在这里不用害怕”直到她安静下来……是谁呢？
「大小姐。」
对了，是鹤冈啊……
“鹤冈，我是个坏人，对吧？”
她像小时候一样不停流泪，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柔声对她说别害怕。
*
“月牙天冲！”两股黑色光芒相撞，一同消失在空中。
不同于一护的愤怒，鹤冈则是十足的悠然，“竟然让区区代理送死，这就是尸魂界啊！”
“死的是谁可不一定！”
鹤冈冷哼一声，看着对面的橘发少年，平举斩魄刀，“卍解——”
“——影法师。”
一护紧张地盯着状似毫无改变的鹤冈，然而就在斩月堪堪拦下鹤冈一击的同时，一护感到胸口一凉，另一柄利刃穿胸而过。
漆黑的，影子般的刀。
众人皆惊。
鹤冈借力后退，没有看洒了一地的血，“那是从你的影子里孕育出的刀。多亏大小姐带来另一条丰苏，不然我都没机会使出这招。你该恨她呢。”
“切，没用的家伙。”碎蜂皱着眉拔出斩魄刀，“尽敌蛰杀——”
“等等。”令碎蜂惊讶的是，出声的是八千流。
“什么？”
“小一还没输呢。”八千流仰首看着她，“那女孩也还没输呢，当然小剑也是。”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般，一道金色灵压冲天而起，伴随而来的是更木的狂笑声：“看到了点不太舒服的东西啊……那就更要砍了你了！”
“小剑！”
“队长！”
更木无视三人，径直朝鹤冈而去。
“慢着剑八，别靠近他！”一护慌忙道。
但遗憾的是更木付出了血的代价才明白了何谓影法师。
“挺卑鄙的嘛，小子！”更木活动了一下脖子，摘下眼罩，“但有意思！”
“月牙天冲！”
更木不满地看着冲上前来的一护，“别妨碍我，一护！”
“不会妨碍你的，只不过是想快点解决而已。”橘发少年道。
“切。”
*
坏人就该被杀，这没错啊……
但是鹤冈啊，我还……不能死。
「随便舍弃性命，不过只是给活着的人增添一份罪孽而已。」
「玉置小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肩负起弟弟肩负不了的家族，可是比死更加困难的事。」
云实站在一片虚无的黑之中，抬起头。
我还……不能死。
*
碎蜂惊讶地看着那团住云实的原本挣不开的黑色光芒逐渐消散。
八千流扬起笑脸，“我就说吧。”
看到云实平静的神色，鹤冈有一瞬怔愣，随即皱着眉挥刀，黑色光芒威力更甚。
云实慢慢走向他。
“玉置小姐，危险！”一护回身大喊。
而云实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任黑色灵压擦过衣摆带出一丝血红。
一护皱眉，抬手虚化。
黑色的月牙擦过更木剑八袭向鹤冈，而就在他旋身躲避的那瞬间，一护已到达他跟前。
透过怖人面具，少年的双眼微眯。
“月牙天冲——！”
漫天都是浓郁的黑色。
“……大小姐。”他脱力半跪在地，神色慢慢变得平静不再阴鸷。
更木切了一声不再攻击，一护也收刀，看着云实慢慢走来。
云实微笑着跪下来，温柔地拥着他。
她从未离他这么近过，也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瘦。
“没有相信你是我做出的最错的决定，但是……”我不后悔舍弃你。
鹤冈也微笑，脸色苍白却如释重负般，“我知道……真是过分的大小姐……可让人恨不起来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再见你，云实……”然后他再不能开口。
云实微笑着拥着他再无声息的身体，微笑着泪流满面。
——这份爱着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呐，鹤冈，我终于可以这样微笑了。
失去了主人，日月的能力渐渐消除，耀眼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像是上天的祝福。
*
“结果联姻泡汤了啊。”一护走在瀞灵庭平静的小道上，对身旁的少女道。
“继任了家主，云实小姐当然不能出嫁了。而且……”露琪亚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想起了七天前那一幕。
“不说这些了，今天是请你来参加宴会的。”露琪亚微笑道，“井上他们可是早就到了。”
“又没人告诉我。”一护撇过头。
宴会地点是玉置家，名义是赔罪和答谢。结果两人一踏进玉置家大门就被惊呆了。
“一、一角？”旁若无人的在大门口跳踮脚舞是干什么！
“明显是喝醉了啊。”门边的绫濑川边修着指甲边道。
“哟，一护，好慢啊……”喝得醉醺醺的松本倚着棵大树朝他打招呼。
“伤刚好就喝那么多你是想再去躺两天吗！”这是在她身旁气得冒火的日番谷。
“唉……队长好严厉……”
一护略微转移视线，看到的是更乱的主桌。
“一护，快来和叔叔喝酒！”这是绝对喝醉了的京乐。
“队长！不许再喝了！”
“小虎这是什么？”
“啊那不能喝啊草鹿副队长！”
“队长这烤肉不错您要尝点吗？”
“明明什么力都没出居然好意思来赴宴啊死胖子！”
“人家请的是队长副队长全员嘛……”
“好吃……咦为什么动不了了？”
“……井上你吃太多了。”
“十二番队没来吗？”一护环顾四周没发现那个造型奇葩的队长。
“啊，这个……”露琪亚满头黑线。
此时此刻，十二番队——
“一群混帐！竟然要我来帮他们善后！”涅茧利看着桌上堆满的各番队送来的基本上没一件完整的宝物，愤怒道。
“茧利大人……”音梦小心翼翼道。
画面切回——
“总觉得好可怜……”一护也是满头黑线。
“喂，一护，露琪亚！救命！”
一护朝声源望去，恋次挣扎着朝他们伸出手，立刻又被已经喝醉衣冠不整的吉良、桧佐木、射场给抓了回去灌酒。而旁边是旁若无人正在讨论书法的朽木白哉和卯之花烈。
“浮竹队长，玉置小姐呢？”露琪亚看向全场唯一比较空闲的浮竹十四郎。
浮竹喝了口茶道：“去鹤冈那里了。”
露琪亚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是吗。”
*
流魂街一区郊外。
“我想了很久，还是这里比较好，你不会喜欢待在瀞灵庭里的吧，鹤冈。”
“对了，承人问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才发现你一直都只有姓没有名啊。虽然写碑的时候奇怪了一点，但我没给你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哦。承人可是起了一堆名字。”
“我好像没告诉你承人是我弟弟吧，别误会了，他是在你走之后出生的。”
“今天家里开宴会，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的。”
“我该回去了，改天会再来看你的。”
如果露琪亚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其实真正的玉置云实并不是露琪亚所知道的那样恪守礼仪，她只是习惯了只在一个人面前示弱。
云实起身，和风拂过草地，她身后是一小方精致墓地，碑前一束开得正好的白菊，碑上简简单单四个字：鹤冈之墓。
那天天气很好，风淡云轻，天高日远。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