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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她之前何尝不想回去,可是来这里三年多,慢慢的已经产生了感情,她有了儿子,还有了挚爱的人,现在回去谈何放得下,可是抛去这些不讲,她回去?要怎么回去?怎么又能回得去呢?
      夜夕想着,不悦的皱起了眉,道:“大叔,为何要这么说?”
      她不是一个小瞧人的女子,就算是乞丐,她也不会小觑,她相信,凭他能说出这副话,就一定是预料到了什么?那么自己来到这里是终究为一个错误吗?
      男子细细的打量了夜夕一眼,在她亮如星子的眸中看到了许多东西,过了许久,他长叹了口气,道:“姑娘,万事有因皆有果,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结束。”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不明白这句话表面的含义,她是不想去思考,这些因果循环,全是因为她一人。
      “姑娘,相信你已经明白了,天机不可泄露,我只知道天下大乱,皆因你而起,只有你离开,才能化解此次的浩劫。当然,要想离开,就必须放弃现世的魂魄…”
      “姐,你在跟谁说话呢?”夜澜许久都不见夜夕进来,便出来寻找,没想到居然发现她一脸深沉的在跟一个打扮古怪的人说话。
      夜夕愣了愣,正准备指那个乞丐,可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乞丐的踪影,面前空旷的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她疑惑的站起来,走向夜澜,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莫莫找不到我,一定会哭闹的。”
      夜澜本还想问什么,但看在夜夕那深深皱起的眉上,便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里。
      慕梓瑾一早便进宫跟慕梓歌说昨夜想的办法了,没想到慕梓歌十分的赞成,他之前不是没想到过林历这个人,只是觉得他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有些难以掌控罢了。但慕梓瑾都说此人为人忠肝义胆,一定会是一个良辰,既然连慕梓瑾都这么说,他自然不会反驳他的意思。
      王府里空落落的,沈清琰和莫莫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一直嘻嘻哈哈的,夜夕走近也没发现莫莫起来叫唤她,她有些失望的说:“清琰,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莫莫教的这么沉静了?”莫莫以前是个多动的孩子,在椅子上根本坐不住。
      沈清琰见着夜夕,淡笑了一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莫莫对药物很敏感,想多提点一下。”
      提点?夜夕愣了一下,有见过跟一个三岁的小孩整天谈论药物的吗?哪怕莫莫再聪明,恐怕也记不得那么多吧?
      “娘,我在跟清琰叔叔讲姨娘的事,你不要那么大声,会被姨娘听到的。”莫莫稚嫩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可爱,夜夕微微一愣,原来他们刚刚鬼鬼祟祟的是沈清琰在偷偷打听伶儿的事,夜夕轻笑着小声说:“那莫莫是怎么说的啊?”
      莫莫笑了笑,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特别的可爱,他说:“还没怎么说呢?娘,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就回来。”
      还没等夜夕说什么,莫莫便下了逐客令,夜夕有些讶异,但现在她也不想去想这些,只要一想到那个乞丐说的话,她就打不起精神来。
      回到樱园之后,夜夕无奈的坐在躺椅上开始细想乞丐说的话,心里也反复念叨着那句诗:异世一缕魂,误落睿府深,四年终一日,万劫覆卿身。
      她本是异世的一缕孤魂,这一点没有错,误打误撞进入睿王府,今年过去就是四年了,万劫?是说的有许多劫难吗?那么‘覆卿身’的‘覆’似乎有毁灭的意思,‘卿’指的是自己,那么整个的意思是许多的劫难都会包围着自己。
      她的眸不禁皱深了几许,眼轻轻的阖上,现在君子默兵临城下,虽然已经众所周知了,但她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洛宸那里不会没有动静的,难道他是像鹬蚌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洛宸的能力可以说和慕梓瑾是不相上下的,中间又加了一个君子默这样狡猾的狐狸,那么傲钦的胜算有多少?
      似乎并不多。
      “夕儿…”慕梓瑾清冷的声音响起,夜夕睁开了眼眸,问道:“怎么了?”
      感觉着慕梓瑾的表情并不太好,似乎有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慕梓瑾苦笑着叹了口气,“东城被君子默打下了,再过一个城池就是京都了,林历接到圣旨已经率兵出征了,只不过,现在更大的麻烦来了,风翌晨率领五十万大军已向着西城逼近,两路大军一直南下,早晚会抵达京都城外,现在我们的兵队加以来不过八十万,留守京都是一定要的,那么林历那里带走了五十万,可是风翌晨这边怎么办?”
      “什么?”夜夕没想到自己刚刚想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洛宸居然会选择君子默攻打傲钦的时候,出来插一脚,那么是不是表示他们已经联盟了?
      慕梓瑾斟上一杯茶,自饮了一杯,继续说:“君子默可是带了六十万大军,御驾亲征,风翌晨的部队也一直养精蓄锐,现在狮虎同下,感觉上我们就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说到这里,夜夕又想到了乞丐说的话,难道真的要自己离开才能化解这一切的浩劫吗?
      她深深的凝眉,道:“两军同时攻打傲钦显然就是暗地里已经化为了盟友,现在不管先攻打哪一个,都不是明智之举,而且还会挫伤自己的锐气,林历已经出发了吗?”
      “没有,明日一早准备出发,五弟会亲自为他践行。”
      “这样啊!那明日我跟你一起进宫,他们可以不用出征了,大军全部驻守京都,等则他们打进来。”夜夕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说道。
      慕梓瑾微微一蹙,道:“你是想集中全部兵力抗击一起他们?”
      夜夕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只有八十万大军,如果先支出五十万去迎战君子默的话,难免不会两败俱伤,那么就给了风翌晨一个可趁之机,但是,如果他们取下东西二城进入京都的话,也一定会失去一部分兵力,我听说西城的城主是个善于布阵的人,恐怕风翌晨想要尽快的拿下西城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再说,士兵们一路南下,难免会消耗部分的体力,我们只需要奋起一搏,好好的韬光养晦,这样才能有一丝的胜利机会。”
      就在夜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流星如同一缕光闪过,稳稳的落在慕梓瑾的面前,道:“主子,风翌晨已经拿下西城了,现在正朝着京都逼近呢?而且根据属下预测,不出两日,就会跟君子默的大军汇合,一举到达京都城门。”
      “什么?”夜夕惊愕的站了起来,风翌晨既然这么快就拿下了西城,那么京都不是岌岌可危?
      “好了,你先下去,我们再想想办法?”慕梓瑾无奈的对流星说。
      流星得令拱手便退了出去,留下夜夕和慕梓瑾面面相觑,已经没有了什么办法。
      夜夕深思了一会儿,说:“阿瑾,你好像还欠我一个东西吧!”
      “啊?”慕梓瑾显然没有料想到夜夕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冷静了一下,他边说:“我欠你太多了…”
      夜夕轻笑着,仿佛根本没有之前的一系列问题一样,“你还欠我一场婚礼,我告诉你,在我们那里,两个人结婚是一件特别大的事,而且还要穿着一件洁白的婚纱,那是代表神圣的意思,在这里我就不求那么多了,阿瑾,你能给我一场最刻骨铭心的婚礼吗?”
      “夕儿,可是现在…?”他不是不想,而是现在根本还不是时候,要是可能,他希望给她全世界,都没有关系。
      夜夕浅笑着回答道:“那又有什么关系?阿瑾,后天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看着夜夕期待的眼神,慕梓瑾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这两天旧戏重演,整个京都都在传着固伦公主和睿王爷大婚的消息,人们都在说,他们有情人终于在一起了,天下还是有真爱的。
      但是慕梓歌却特别疑惑,在这个节骨眼里,要办婚礼,而且还是要有多大就办多大,这样的事传出去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夜夕抬头望着天空,深蓝色的天际好像隐藏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轻轻的笑了笑,原来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是真的,四年,想当初那一年春季她误入沐夕的身子,本以为是一件愉悦的事,至少不会整天面对逢场作戏的宴会了,可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未有半刻的消停。
      从在跟沐韵发生冲突遇到慕梓瑾的那一刻,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的四年都紧紧的跟他联系着,莫莫的降临,清琰与伶儿的相遇,夜澜这个可爱的妹妹,慕梓静的天真,沈秋熠的玩世不恭,明月,玉儿,浩林…好多人都被牵扯其中,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缘故吗?
      她颌首坐在了栏杆上,一缕余晖照在她身上,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也许明天就是他们分离的日子了。
      “姑娘…”
      夜夕回过神来,看着急匆匆奔来的明月,不禁问道:“怎么了?”
      明月拍了拍胸脯回答道:“姑娘,云染不见了。”
      “是嘛?”夜夕好像根本没觉得奇怪。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她知道自从有了云染的存在夜夕和慕梓瑾的关系就在发生微小的变化,现在云染自己消失了,倒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她一个中毒至深的人,能去哪里?
      夜夕笑着回答道:“她一个中了毒的人能去哪里?她的消失不外乎就是证明了她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细作,不过是现在利用完了,被她的人接走了罢了。而且,明月,你想想,为什么她会中沅清国的毒?而且她一中毒君子默就开始发兵了,看来他是认为云染可以分慕梓瑾的心,才故意为之的。只是他没想到慕梓瑾现在根本对她不闻不问罢了,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便会猜到慕梓瑾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现在接走她,只是不想她被人利用而已。”
      “啊?那照你这么说,云染是君子默的人喽?”明月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还有些难以置信,她是看着云染为慕梓瑾挡刀的,那样惊心动魄的幕幕摆在眼前,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许是猜到了明月在想什么?夜夕笑了笑,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难道你忘了之前被慕梓歌赐婚给慕梓瑾的君子默的堂妹清木嘉吗?哼!君子默也真是狠心,连自己的堂妹也能利用,想一想,万一清木嘉真的死了,他不是要背负着一个弑妹的罪名吗?这一步棋,他还是挺冒险的。”
      被夜夕这么清清楚楚的讲出来,明月又仔细的想了一些关于云染以前的行为,好像蓦然的醒悟,“姑娘好聪明,你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夜夕这时笑意更浓的说道:“猜的啊!”
      “啊?!!!”明月又一次陷入了茫然与困惑中…
      慕梓瑾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夜夕正小憩在床上,隐约的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她缓缓道:“阿瑾,你似乎有心事…?”
      慕梓瑾慢慢的走近,右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安稳的睡颜,竟是那么的幸福,他说:“明天君子默和风翌晨的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了,五弟已是焦虑万分,这时候办婚礼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夕儿,这一生,有你就足够了。”这句话好像是临别的话,但听在夜夕的心里却是那么的柔软,那一次在马车上慕梓瑾也是这么说过的,这一生,有你便以足够,可是她很想回答他说,我们没有一生,只有最后的一天了。
      突然,她坐起身子,慢慢的抱住了他,在他结实的胸脯里感受着些些的温暖,她附在他的耳边说:“阿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染的身份了?”
      慕梓瑾淡淡的轻笑,“没有很早,就这几天。”
      夜夕道:“难怪你对她中毒一直不闻不问的,敢情儿是你早就知道她会完好无损吧!”
      慕梓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回答道:“不要想太多,你不也早就知道她没有怀孕吗?不然哪里肯那么乖巧的回来。”
      “啊!你的意思是我小肚鸡肠,蛮不讲理,心眼太小了是吧?”夜夕假装的生起气来。
      慕梓瑾笑意加深的搂紧了她,道:“丫头,明天你将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只属于我的新娘。”
      他们的婚礼在祭天台上举行,那里是离城门最近一处高台,宽阔的场地挂满了鲜红色的灯笼和许多的红绸,两边的文武百官恭恭敬敬的站着,但是他们的脸上似乎没有微笑。
      夜夕穿着如朝霞般鲜亮的嫁衣,盖着喜帕,被慕梓瑾携着慢慢的走在温软的红色地毯上,她能感觉到地毯延伸的两边,没有一个人会祝福他们,他们只是在担心自己的生死,并没有理会其他。
      夜夕并不管这些,喜帕下的人儿笑意颇深,一直到尽头,他们拜天地,拜君上,拜爱人,一切都那么和谐,好像并没有事发生一样。
      从慕梓瑾慢慢的将她的喜帕揭开,她才看到祭天台上的伟岸,才发现周围的人笑的是那么的言不由衷,她的眸光不禁移向莫莫,他现在跟沈清琰亲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她慢慢的走近,小声的对沈清琰说:“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莫莫就拜托你了,如果我跟慕梓瑾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待他视如己出,算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说的话很庄重,就像是诀别时最后的嘱咐一样,沈清琰有些疑惑,但现在他根本不能说什么,他知道夜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说出这么强烈的字眼的,那么唯一的意思就是那已经做好跟慕梓瑾生死存亡的准备了。
      想了许久,他最终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得到了他承诺,夜夕也算安了心,她走回慕梓瑾的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臂弯,笑的是那样的甜。
      这时,一名护卫不顾一切的扑在慕梓瑾的面前,大声惶恐的吼道:“王爷,沅清大军和离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慕梓瑾淡漠的牵起夜夕的手,小声的问道:“夕儿,怕吗?”
      夜夕摇摇头,“有你在,什么都不怕,现在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就算死了也可以同穴的,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
      原来她是这个想法?慕梓瑾顿了顿,之前他一直在猜想为什么夜夕会突然要跟自己举行婚礼,而且还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原来她是想跟他葬在一块儿。
      他笑了笑,大声道:“我慕梓瑾人生得一知己,足以。”随后,他转身对慕梓歌说:“皇上,臣愿意前去迎战。”
      慕梓歌感动的点了点头,“那朕就将京都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你,四哥,我们都等着你凯旋。”
      慕梓瑾沉重的点头,接过兵符,那里是八十万大军的兵符,他浅浅的笑了笑,随即一脸凝重问向那位士兵,道:“他们一共多少兵马?”
      “回王爷,不下百万。”
      百万?看来之前的挫伤真的是在以卵击石,君子默和风翌晨强强联手,真的可以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不过他并不畏惧,掀衣一跃,便离开了祭天台。
      夜夕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消失,不光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消失,那空旷的场景里,那一抹艳红尤其的刺眼。
      君子默和风翌晨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着那禁闭着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君子默开始开玩笑的说:“看来前朝的傲钦皇帝是个鼠辈啊,把城墙建得那么高,一定害怕有人攻打进来?”
      “是啊!你看那个城门,估计难以攻进吧!”风翌臣浅笑着回答,这一路走来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之前听说过西城的城主很难缠,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没有什么要求的就开了城门,这本让他有些疑惑的,可是却在最后获得了一封信,是城主送的,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西城的城主原本也是离国的人。
      君子默的眸不禁加深了几许,他开始在想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风翌晨看着他的表情,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可是他也没说穿,只是笑了笑,道:“子默兄,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喝庆功酒了。”
      君子默正准备回应,这时,城门突然大开,慕梓瑾驾着马一席鲜亮的婚衣出现在人前,君子默和风翌晨不禁一怔,他们都知道夜夕和慕梓瑾的两次婚礼都没有成功,那么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慕梓瑾率领着七十万大军集结城门,看着君子默英气的笑了笑,然后对身后的战士大呼:“兄弟们,我们一定要守护自己家园,守护自己的家人,大家冲啊。”
      三军交战可谓是混乱一片,夜夕紧张的站在祭天台上,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象没有慕梓瑾的日子,夜澜走了过去,安慰道:“对不起,姐,之前父皇已经跟沅清国和离国下了协议,与祁云没有战事,父皇作为皇上,也无可奈何。”
      夜夕回头,苦笑着道:“我了解舅舅的苦衷,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在担心阿瑾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夜殇的为难,所以她这次才没有写信去请求支援。
      突然,探子急匆匆的本来过来,匍匐在慕梓歌的脚下,道:“皇上,不好了,我军五十万大军已经不过三十万了,沅清大军和离国大军有备而来,我军奋起反击,两军死伤严重,但是他们毕竟人多,这样下去,我军早晚会覆灭的。”
      夜夕的心一下子沉痛了一下,君子默可以牵制着慕梓瑾,风翌晨牵制着浩林及其他的暗卫,而君子默和风翌晨那边也一定会有一批精英部队,这样算下来,慕梓瑾这边是抵不过一个时辰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脑中飞快的思考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先走到莫莫的身边,道:“莫莫,娘去看看你爹爹,你要好好跟着清琰叔叔,好好听话知道吗?娘会回来找你的。”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也是,今天折腾了一天了,夜夕笑了笑,“很快,娘会很快回来的。”
      莫莫最终点了点头,“那娘要早早的回来哦。”
      随后,夜夕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伶儿和清琰一眼,冲他们笑了笑,便转身奔了出去。
      慕梓瑾奋力的和君子默剑剑两破,两人的力量化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朝着对方气势汹汹的压袭过来,慕梓瑾冷冽的扫过,举起剑扬起一股旋鸿的剑气直冲冲的朝君子默逼去,君子默纵身一跃,险中避过。
      夜夕站在城墙上,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泪伴着细细的汗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壁上,突然,她发现现场的阵势完全的变了,君子默和风翌晨聚集在了一起,并且故意的与慕梓瑾退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时,风翌晨一声令下,“弓箭手,放箭。”
      随后,从人群里窜出一对很整齐的弓箭手,他们训练有素的扬起了他们的武器,对着慕梓瑾等人便是一阵狂射,慕梓瑾有些措手不及,尽力的阻挡着身前的利剑,可是那些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利剑包围着,没有盾牌的他们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她清楚的看到了君子默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嗜血…
      这个时候该可以了吧!她看了一眼天空,不能再让更多的无辜的人受罪了,想到了这些,她慢慢的攀上城墙最高的地方,犹如一道悬崖,再一步便是山穷水尽。
      她仰起脸,风吹动着她鲜亮的嫁衣,在硝烟滚滚里是那么的夺目,她就这样看着他们,他们三人。
      慕梓瑾是她一生的挚爱,他曾说,要和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君子默是她最不想触碰的噩梦,他曾说,江山与你,我愿择其后者!
      风翌晨是她不愿提及的歉疚,他穿越千年只为找到心中的那抹安逸,而那个人,居然会是她!
      想着这些,夜夕突然笑了笑,她的笑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平静,没有半点畏惧死亡的心。
      君子默眸光一瞥,竟然发现了城墙那的那抹倩影,他心中一惊,大掌一挥,那些弓箭手识趣的退了下去,而慕梓瑾也在疑惑,刚刚君子默完全是可是将自己一举歼灭的,为什么会停下呢?
      他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夜夕正站在城墙之上,那淡然的面孔,显然是要赴死。
      他心中一痛,大声的集气道:“夕儿,你干什么?”
      风翌晨也缓过神来,眼光移向城墙上,那血红色的嫁衣显得那么的妖娆,在春风的吹拂里,缭绕着他们三人的心。
      夜夕运气回答道:“阿瑾,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跟你分开。”
      “夜夕…”
      “沐夕…”
      这两句声音同时从君子默和风翌晨两人的口里发出,他们的表情显然的震惊了。
      夜夕没再说什么,她慢慢的阖上眼,双手化羽,慢慢的坠下,那抹红色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最后只能灭亡。
      慕梓瑾慌张的奔过去,想接住她坠下的身子,可是尽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旧还是没能接住。
      “夜夕…”
      “沐夕…”
      君子默和风翌晨两人也飞奔着跑了过去,这一刻,好像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慕梓瑾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她苍白的脸上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可以口里慢慢流出的鲜血也深深的刺痛着慕梓瑾的心。
      慕梓瑾的泪一下子就溢流出来,落在夜夕的脸上,夜夕柔弱的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阿瑾,你怎么会哭呢?”
      慕梓瑾紧抱着她,回答道:“丫头,你怎么会那么傻?你为什么啊?”
      夜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腰间摸出了之前沈秋熠送给她的玉佩,道:“这是秋熠给莫莫的,你帮我交给他,我虽然不知道它的用途,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件宝贝。”
      慕梓瑾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突然他笑出了声,在玉佩的纹路上十分有规律的摸了几下,玉佩既然从中间裂开了,原本完美的玉佩如今却成了两半,他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夜夕心中诧异,那不就是之前带自己穿越过来的戒指吗?
      “这是?”夜夕猛咳了几声,问道。
      “这是我娘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说是要传给他儿媳妇的,丫头,我现在就给你带上。”
      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苍凉,夜夕淡淡的笑了笑,伸出了手指,她看着慕梓瑾为她带上那枚爱的银戒,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几千年前就种下了。
      随后,她转过身看着君子默和风翌晨,说道:“你们这样为了一己私语生灵涂炭,残害百姓,值得吗?”
      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楚,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三人都心痛。
      “夕儿,你怎么会这么傻?”这句话,是风翌晨说的。
      夜夕苍白的唇轻启,“洛宸,我们都不属于这里,是该回去了。”我的头不禁抬起,看着天际的那抹璀璨的太阳,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她慢慢的阖上眼,嘴角浮起一抹笑颜。
      慕梓瑾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夜夕的手在他的手里无力的垂下,她的呼吸已经没有了,她的脸上没有了微笑,什么都没有了?
      他抱起她,慢慢的走着,突然他回过头,对君子默说:“打吧,你们尽情的打吧!君子默,雨樱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你为什么总是把责任怪盗别人的身上,现在夕儿也没有了,这样你是不是高兴了?我们都失去了彼此心中最爱的那个人,也算是平衡了吧!”他顿了顿,随后转到风翌晨那边,道:“璃王,我不管你是风翌晨还是洛宸,你为了夕儿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难道就是看着夕儿再一次离你远去吗?当然你可以这样选择!”
      说完,他头也不回,抱着夜夕渐渐的消失在战场上。
      君子默和风翌晨相视一眼,两人心中无比痛苦的垂下眸。
      夜夕没了,这场仗打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们都不想真的要了慕梓瑾的性命,只是想跟慕梓歌谈条件而已。
      那个像花一样的女孩,那个笑的比阳光还温馨的女孩,那个天真浪漫,洒脱可爱的女孩,那个永远不属于他们的女孩…
      愿有来生,我愿意比他更早遇到你…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上海市区的某A栋大楼里,沐夕的研讨会刚刚结束,此刻的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悠远的看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自己魂穿之后,现世的身躯一直处于昏迷中,而相继着,洛宸也无故失踪了。整个上海都沉寂在一种夸夸其谈的流言蜚语中…
      她仔细的看着自己手指,那里干净的没有任何的东西,她清楚的记得,再最后的时刻,慕梓瑾为自己带上那枚银戒,那枚流传下来的银戒…
      “总裁,下午的拍卖会是否准时参加?”秘书小张抱着一摞文件毕恭毕敬的说道。
      是的,她已经完全接手了公司,父母在她几乎沦为植物人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插手她的事情,而且现在两人又已经环球旅行去了。
      沐夕点了点头,“当然!”她的声音很干脆利索,那白皙的及膝连衣裙在冬风里显得那么的纯洁无瑕。
      拍卖会场在一片漫天青草地的高尔夫球场举行,球场的中央竖立起一块方形的牌匾,四周挂满了各色各样的气球,高台的面前摆了横七竖八的白色的椅子,而每个椅子的背后也被系上一根紫色的丝带。
      这是一场关于爱心的大型古文物拍卖会。会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爱好古玩的有钱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为了打响公司知名度的企业名豪和跟沐夕一样纯粹属于看热闹的不得不出场的公司首脑。
      而且这一次拍卖会只拍一件文物,说是一位资深的考古学家在四年里唯一获得的一件珍贵的稀奇,那是远古王朝的一件传奇。
      说实话,沐夕很好奇,本来她不太喜欢文物的,可自从有了傲钦四年之旅之后,她就慢慢的开始在文物上下功夫,希望可以找到关于傲钦江山的点点滴滴,哪怕是一点细微的线索,她都不会放弃。
      她低着头,没怎么注意今日来了多少知名的富豪,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大家众说纷纭,都在猜想着是一件怎么样的奇迹?
      突然,拍卖会主持人慢慢的走了上来,他环顾四周,笑脸嘻嘻的说:“首先,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今日的拍卖会,下面让我们欢迎这个拍卖会献出这件古物的主人,也是一生置身于考古业的李先生的太太,大家欢迎。”
      随后,大家淅淅沥沥的传出了掌声,沐夕不禁抬眸,当她看到此人的时候,脸色有明显的受到惊吓的感觉。
      那是之前送自己银戒的老奶奶,那天在洛园外面,她可是亲眼看见她的,而后来她清醒过来,却再也没见过银戒和这位摆地摊了老奶奶了。自己曾经也尝试着找了许多次,甚至还联络的地下党的人帮忙寻找,可是最终都一无所获。
      现在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容她多想,老奶奶庄重的走上台,慈爱的冲大家礼貌的笑了笑,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深紫色的盒子,那盒子的表面绣上了十分精致的龙纹图案,她最后望了一眼那个盒子,随后说道:“这件东西是我先生在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还说这是一件特别有灵气的宝物,它可以寻找到它的有缘人,而且据说,它是千年前,一位王爷送给他挚爱妻子的东西,它代表了爱的伟大。今日在这里,我只想帮它找到属于它的有缘人。”
      如此熟悉的话,让沐夕又是一怔,这句话她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奶奶也对自己讲过,而且她已经感觉到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是那枚银戒。
      果然,在老奶奶打开的盒子的那一秒,就已经应正了沐夕的猜想,她淡淡的笑了笑,原来这个银戒真的是有灵气的。前世今生,都会让她遇到。
      “竞标价,最低二十万。”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开始传出了淅淅沥沥的喊声…
      “二十五万…”
      “三十万…”
      “五十万…”
      “一百万…”
      ……
      “五百万…”
      ……
      沐夕冷冷的扫过,突然有一股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千万…”
      对于这样一件银戒除了它内在的含义和悠久的历史,其余的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沐夕开始好奇是那位先生那么大的手笔,但是她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手,犹如黄鹂般的声音响起,“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后面的声音同样的响起,好像就是在和沐夕呛声一样。
      沐夕笑意更浓,她没想到还有人跟她一样对这枚银戒感兴趣,顿时,她扬起的斗志不禁又提高了几分,“三千万…”
      要知道价格喊道那么高已经算是奇迹了,但是这样的价格明显还有继续向上的趋势。
      男子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女子,道:“五千万…”
      沐夕终于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转身看向那位男子,白色的衬衣干净而整洁,精致的五官俊逸的泛着笑意,耳朵上那闪闪发着璀璨光芒的耳钻熠熠生辉,他居然是慕梓瑾…?
      不?!!!
      沐夕很快的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惊恐的眸子立刻的调回原来的平静,他只不过长了一副和慕梓瑾一模一样的面孔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
      “沐总裁,您还要加价吗?”主持人试探着问。
      沐夕转过头,十分礼仪的笑了笑,道:“既然这位先生如此喜欢这枚银戒,那我也不好再抢了,就归他吧!”
      主持人笑了笑,道:“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五千万三次,成交!”其实沐夕也不想把银戒让给他的,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声音在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等等!”男子站起身,笔直的身姿就这样现于人前,他慢慢的走向前,拿过老奶奶手中的银戒,十分亲切的笑了笑,道:“如此神圣又富有爱的银戒自然要送给属于它最有缘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人。”说着,他手指轻抬,指向了沐夕。
      沐夕依旧站着,刚刚还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会有和慕梓瑾一样的脸,可是现在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个巨资拍下的东西送给自己,这让她更茫然了。
      不过,她还是走了上去,笑了笑,道:“先生为什么知道我是最属于它的主人呢?”
      它属于她,她当然知道,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男子慢慢的靠近沐夕,附耳对她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前世今生吗?你将会是最适合它的,而且没准,前世的你,就是那个幸运的王妃呢?”
      沐夕愣了愣,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一直一直…
      不远处传来一曲悠远的琴音,丝丝心动,直到曲终人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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