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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闕邪,记住為师的话,不能说话没有关係,但绝对不能被人欺负。我们补天一脉虽不喜杀人,却不代表我们就不会杀人。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麻烦不到自己身上时别人的死活我们可以不管,但麻烦一旦招惹到自己身上时,却绝对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是好欺负的。属正属邪对於我们五仙教的人来说本来就不重要,在说江湖道义之前,有原则地走自己的路才能让自己活得愉快……不管是对还是错,只要不后悔,就行了。

      师傅的话犹记在耳边,而那时的自己又是怎麼回答的呢?
      貌似没有回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因為他是一个天生就不会说话的人,所以他的声音,永远都无法传递出去。

      万里冰封,千里雪飘,这样的景緻总会让人想到豪情壮志。而大漠风沙,天地一色的景色,却又让人想到飢渴难耐。
      睡在马车上的闕邪狠快就被这股无处躲藏的热气给闷醒了。半梦半醒中始终听到的均匀呼吸声在眼睛睁开之后不知怎麼地就消失不见了,那种莫名失落的感觉让闕邪有种还没完全清醒的茫然感。张眼看到的黄褐色车顶粗糙的造工一看就知道结实度有限,但对於赶车的人来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睡觉就已经不错了,是否结实本来就不重要,要想靠著一辆车来阻挡敌人,那就更加不现实了。
      闕邪就这样睁著眼睛看著车顶发呆发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是说他不想起来,更不是他对这裡是什么地方没有一丝疑惑,但身体沉重得连手指都动不了的感觉确实让他除了发呆之外根本没别的事可以干得了。
      胸口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所上的药除了疗伤止痛之外,貌似还混合了一些别的东西在裡面,以至於他即使人已经清醒了,却依然觉得睏倦得狠,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被下药了吗?
      闕邪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名唐门弟子,半张面具遮挡的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怎麼都不觉得那是一个会有善心救人的人。但现在的事实却是,他人醒了,伤口也被处理好了,这样的结果只能说,他确实是被救了。
      专门杀人的唐门居然还会救人,说出去估计会让狠多人笑半天吧?
      闕邪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看著车顶,不会说话又不能动的他即使想要製造出什么声音引人注意都狠难办到。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躺在这裡,等著那个人救他的人自己出现。反正在他发呆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确定这辆马车是停著没动的,而至於停的地方到底是在哪裡,除了确定不是崑崙之外,他就猜测不出来了。
      这股让人觉得难受的自然热气绝对不是崑崙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会有的。
      “哦?醒了?”
      竹帘被掀开的沙拉声伴随著有点熟悉的低沉嗓音传了进来,人到底是什么时候靠近马车还是说本来就在马车外面的,闕邪并不知道。这种无声无息的靠近方式确实狠有唐门弟子的特色,但脚步轻巧到了这种程度,就有点让人吃惊了。
      这种几近於落雪无声的轻功即使在唐门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救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闕邪试图把头转过去,但在他艰难地移动脑袋时,一块沾湿的帕子已经落到了他的额头上,然后是马车向下下沉地摇晃了一下。到了这时,即使不用转头都知道,那名唐门弟子进来了。
      “狠热对吧。刚好路过龙门客栈就下去装了些水,反正你人也醒了,起来擦一擦身上的汗吧。”
      听著,闕邪就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游移著,或许是刚沾过水的缘故,冰凉的五指在碰上皮肤的时候让人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一冷一热的相互碰触,立刻就让闕邪感到一丝凉快,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不自在。
      原来他身上没有穿衣服吗?
      也许是受了刺激,原本累得动不了的身体在强烈的意志下终於拿回了一些主控权,当闕邪试图阻止对方的碰触而支起半个身子时,额头上的帕子也随著动作滑落了下来,而视野,也在一遮一闭之下变得更為辽阔了。
      原来他身上还穿著一件单衣,不过鬆鬆垮垮地,感觉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
      “嘿,湿帕落到伤口上可会让伤口发炎的哦。你要起来可以,但在动之前就不能先想想你额头上的湿帕吗?”
      没戴手套的手飞快地在帕子要落到伤口上前一把接住,因為瞬间拉近的距离,闕邪也终於看清对方那张隐藏在面具后的脸。
      过於轻佻的嘴角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即使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时刻在笑,都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由於弧度太过明显,反而让人觉得这个笑容过於轻佻。
      唐门的人戴上面具后每个人看上去都差不多,要不是特别熟悉,根本就无法分辨得出来到底谁是谁。对於大部份的江湖人来说,唐门最大的特色并不是他们的暗器,而是每人脸上的那半张面具。不管是男是女,唐门弟子都带面具这个特徵已经深入人心到了在对方没戴面具的时候,你都认不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而眼前这名男子就是这麼一个情况。
      闕邪确定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确实是一名唐门弟子,但在面对面前的这张脸时,却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你对我的脸狠有兴趣?”
      左眼泪痣随著眼角的动作微微挑起,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眼前人做来却给人一种拋媚眼似的迷惑感。
      闕邪怔了怔,下意识就想把目光移开。
      “看来你是喜欢我这张脸了。”
      “!”
      刚移开的视线因為对方的一句话又转了回来,闕邪想要反驳,虽然无法开口,但只要对上他的表情,是人都会知道他此刻正在生气。
      只是他还来不及瞪对方一眼,刚才让人流连的那股冰凉感又再次俯上他的眼睛,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连同视线也一併被遮挡住了。
      “既然你喜欢,我就更不能让你看了。”
      热气吹到了耳边,让本来就难受的身体变得更為炽热。不知何时,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已经变得这麼近。冰凉的手掌在覆盖上他的眼瞼时慢慢地变得温热,看不到的情况之下,其他的感官反而更為敏感。
      闕邪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挣开,但身体使不上力气他想躲也躲不了,任人宰割的感觉估计就是这样糟糕的了。
      “有些事情,看不到比说不出更会让人难受,对吧?”
      他知道?
      闕邪吃惊地张了张口,但在下一秒,就被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封住了口。
      热气随著温润的液体流进了嘴裡,闕邪下意识地就把液体吞嚥了下去。当水的冰凉让脑袋多了一份清醒之后,他才迟钝地想起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用力抬手向着应该是那名男子所在的地方挥了过去,虽然没什麼力气,但驱赶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为了躲开他的攻击,那名唐门弟子终於动了动身体,连带著捂住他眼睛的手也跟著收了回去。
      居然——
      视线回覆的那一刻,闕邪愤怒地瞪向那张始终似笑非笑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生气的缘故,原本没力的身体也跟著被刺激得恢復了一些力气。於是他在把人赶开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五指并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对方攻击过去。
      虽然身受重伤,但练武的人的爆发力还是比一般人厉害得多,即使那人此刻是个伤患也一样,真要反抗,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君无争眼看著那手指的指甲就要刺到自己的门面上,却依然不躲不避地,脸上始终掛著浅淡的微笑静静地看著对方,目光深邃,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那双眼却给人一种他其实什么都透露了的感觉。直到那隻手莫名其妙地停在距离自己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的地方时,君无争这时才不紧不慢地握住那隻手,把他握紧,而另一隻手则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唐门特有的那半张面具,把它放在闕邪的手中,然后用手控制著对方让对方帮他再次戴上那张面具。
      “虽然我不会用蛊,但毒,还是会用一点的。”
      当半张面具再次把脸遮住时,君无争才再次欺近对方,无视闕邪那双恨不得烧穿他的眼睛,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别忘记了,我是唐门的弟子。”
      杀手杀人的时候除了用兵器之外,还会用毒。而唐门,无疑就是现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
      “我叫君无争。既然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这样,才会有好果子吃,知道吗?闕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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