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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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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南方见面,让郝又佳觉得很舒服,在这个比她大九岁的姐姐身上,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她喜欢她,像喜欢胡丽丽那样喜欢她。
而当李均平第一次出现在她们的下班时间时,郝又佳才知道公司还有个叫李均平的人。
他胖胖的,白白的,有点像发福版的张嘉译,郝又佳以前挺喜欢张嘉译的,但发现这点后,她就拒看张嘉译的戏了。
南方说李均平人蛮好的,是她最聊得来的现场同事。郝又佳也才知道,很多时候南方其实到公司了,但先去的现场,和李均平在一起。
他们也会私下联系哦……看着南方弯弯的眼睛,郝又佳不由的更加讨厌起李均平,这人说话也不好笑,许南方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那天吃的是泰国菜,在静安寺。
郝又佳大概很难忘记从餐厅走去地铁站的沿路,在她身前几米远并肩同行的南方和李均平的背影。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背影。
都是成年人的样子,身高也刚好差大半个头,许南方不时侧脸面对他,弯弯眼角,其实还蛮……
呸、呸、呸。
在一个路口,三人的距离拉开了,郝又佳原本赶得上的,可李均平招呼南方跑起来的模样让她止了步。
绿灯灭,黄灯闪,红灯亮。
走在前面的两人并没有立刻发现郝又佳掉队了,其实也无所谓,饭都吃完了,各回各家又有什么不对。
红灯灭,黄灯闪,绿灯亮。
身边的行人陆续擦肩走远,郝又佳的脚却黏住了,半步都挪不了。
已经化作小点的两人终于停下脚步,南方回头张望着,很快看到停在路口的郝又佳,她好像对李均平说着什么,他也很快望了过来。
然后,两人就都收回了视线,站在原地,继续说着什么,并没有像郝又佳期待里那样来找她。
真想扭头就走呢——再绿光第三次亮起时,郝又佳还是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南方淡淡看了她一眼,对李均平说:“走吧。”
三人在人民广场各奔东西,先和南方一起送走的李均平,大概因为他不是本地人吧。
“喂,他怎么不送你?”
“他——”南方拉长着尾音:“他才不会送我呢。”
对一个不会送你回家的男人,干嘛这么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开?郝又佳看着许南方,许南方看着李均平渐行渐远的背影。
“走吧。”熟悉的手臂伸向她脖子,南方勾搭着她往马路对面走:“嗳,我们去唱歌吧?”
“啊?”
“今天不想回家啊。”
“那你刚才不说。”嘴里埋怨着,可郝又佳大脑迅速运转起来:“附近有好乐迪和上海歌城,你要哪个?”
眨眨眼睛:“不然问下李均平要不要一起?”说着她放下勾在郝又佳脖子上的手臂,一副翻包找手机的样子。翻到一半却又扫兴地说:“算了~这么晚了明天还上班呢!”
“……那走吧。”郝又佳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目送南方上车后,郝又佳习惯性带起耳机,之前听到一半的歌,是她很喜欢的歌手,是一首很欢快的歌:
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
划过我的生命里
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
如此的唯一
原来这不是一首轻快的歌。
原来这就是绿光。
原来,我只是动心的那一个。
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颠簸的座椅上,开开停停的站台,上上下下的乘客,郝又佳总是哭泣的那一个。
三人行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些时候郝又佳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和南方一起顺便约的李均平,还是他们顺便叫的她。四人桌也从一开始的和南方并肩坐到后来的坐在他们对面。
庆幸的是,李均平很忙,他在现场工作,有时候是晚上上班半夜下班,他还要回家探亲。
可还没来得及开心,新的敌人又出现了。
南方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宁羽约我礼拜天去相亲。”
“啊啊啊啊啊啊!!”郝又佳仿佛被丢进油锅的鱼,拼命跳跃着:“你干嘛不拒绝?你要结婚吗?”
“宁羽一番好意我能说什么,再说,我总要结婚呐,说不定是不错的人哦。”
“你——那什么——李均平才走几天你就红杏出墙!”
眼睛像发光般的,南方抬起头:“说什么呢?”
话说出口,郝又佳也想咬舌自尽来着,赶紧找台阶下:“那你一定要去?”
“恩。宁羽都讲好了。”
整个礼拜天,郝又佳都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着,万一王八看绿豆了呢?万一南方死心眼呢?万一喝多直接开房了呢?万一还中了呢?
鬼祟的心情使她又没办法直接去问南方,天快黑了时总算刷出了宁羽的朋友圈,几格小拼图,她放到最最最大,一共才四张,竟然都是风景。不过福尔摩斯上身的她还是猜出了他们大概的行程,逛松江划船吃饭。
再仔细看其中一张,不知名的小塔边,有一个黑色衬衫的背影——南方!
里面的人小到看不清胖瘦,可就是南方!
点赞后赶紧装傻留言:好惬意诶[爱心][爱心]
宁羽直接回了微信:在帮你小妈相亲呢
正揣摩着到底是成了没成,宁羽消息又来了:要不要真相?
“要!!!”
五分钟后一张图传来,赶紧点开,怎么又是白又胖……南方真好这口。
照片上的男子有点年岁的感觉,脸算白净,但总看起来有些虚胖,穿着白色汗衫,正认真的剥着花蛤。
看到这里,郝又佳就立刻放心了,南方是不怎么爱吃海鲜的。
虽然两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可她就是固执的坚信,两人没戏。
大概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关系,郝又佳那天睡得特别早,又特别沉。
她梦到南方穿着纯白的长婚纱,在长长的楼梯里,一步步往上走。
明明是开着空调,却在虚汗里醒来。
才早上六点多,可天却亮了。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南方和她,都要为人妇为人母,组建起各自的家庭,为了其他人,操心一辈子。
很久后郝又佳又想起那天早晨,想起那个梦,在越来越模糊的记忆里,她却始终念念不忘于当时的心境。
为什么感到悲伤呢?明明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和童话里说的那样,找到王子,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