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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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又佳之后谈了一场不短的恋爱，对象是个医生，除了性别，其他条件完全能让她妈半夜都乐醒。
陈曦知道后很惊讶，她说她想象不出郝又佳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画面。
似乎郝又佳要么是一个人，要么只能连着许南方。
开始的很突然，过程却很安稳，差不多两年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她们两个人，偶尔和朋友见见面，感情一直不错的样子，郝又佳陪她考证升职，买车买房，就普世的恋爱来讲，已经有了不错的经济条件，可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会越来越好时，郝又佳提出分手。
对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在挽留几次未果后，断的很彻底。
陈曦之后可惜地形容：“前人植树后人乘凉，你真是个大慈善家。”
“你不是说画面不舒服嘛？我还以为你一直盼着我分手。”
“那是我说，你现在单着很好吗？”
郝又佳的理由很扯，嫌对方身体不好，脊椎打过钢锭所以没办法剧烈运动，胃也不好，一天天胃疼。
陈曦更加不理解了：“她是一直隐瞒你才知道？”
“不是。”
“那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她喝着水，又放下：“其实南方的身体也不好。”郝又佳忽然莫名其妙地提起很久以前：“她胃食道逆流的很严重，又经常四肢酸痛，叫她去看病还总是不去，有一次好不容易排到了中医，她硬是睡过了没去。”
说话间，郝又佳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仿佛看到了那个别扭地不肯去医院的许南方。
陈曦忽然想到前不见郝又佳和她说，碰到了宁羽的事情，答案呼之欲出，她特别想骂人，脏字就在嘴边，却始终没有开口。
在分手后，对方给郝又佳打过一通漫长的电话，两个人一个在澳门，一个在上海。
刚开始郝又佳还想好好说话的，可越到后面就越容易出口伤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毛病，始终改不掉。
她说：“你身体不好，我才不高兴给你养老送终。”
她说：“万一你早死了就我一个人怎么办？没有婚姻没有法律，谁来保护我？”
她说：“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比我大却要我像哄孩子那样提醒你冷了多带件衣服，下雨要带伞，别喝那么多可乐，我很累很烦好不好！”
在郝又佳发泄完后，对方说了很多的对不起，然后再也没有了联络。
随手将手机丢在房间，郝又佳乐呵呵的拿着一把钞票进了赌场，她坚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失恋那么惨，总要有点经济补偿不是？
可她又忘了，老天爷的公平是多么的无私公正，甩人的那个，怎么能在得到物质补偿？
“陈曦你不知道，我可真是赤条条走的，啊哈哈哈哈。”嚣张的笑声，隔着电话，穿透了陈曦的耳膜。
健忘的郝又佳大概早已忘记，在很久很久以前，是谁追在许南方的屁股后面，千叮万嘱她去看医生、早点睡、吃清淡点、别熬夜的，她彼时的乐此不疲，正是此时的分手理由。
所以说到底，能凑合的和不能凑合的，能勉强的和不能勉强的，郝又佳一如既往的挑剔，哪怕曾那么努力的放下身段，放下感情，匍匐在地，可总有那么一天，她还是会站起身子，抬头挺胸地说：“老娘不伺候了。”
开车经过老西门，忽然很想吃面，熟门熟路的开到一条弄堂口，也不管能不能停车就走了进去。
下午四点不到，已经有了不少食客。店面的环境还是那样，不干不净，老阿姨也依旧不冷不热地下单送面，很快点好鳝丝面和猪排，在唯一的空桌边坐下。
面食类的，郝又佳一向偏爱干拌，但她总是需要配一碗汤，牛肉清汤最佳，偶尔没得选，也会挑个喜欢的饮品。这家馆子开了有些年头了，虽然位于犄角旮旯，但食客向来不少，每次路过，总会馋一下它家的鳝丝拌面，配上炸猪排，倒上辣酱油，味道嗲的不得了。当初和南方在附近住的时候，她经常过来吃，南方倒并不觉得那么稀罕，可偶尔也会买几块猪排带回去给她解馋，因为拌面外带容易糊掉。
其实一开始南方并不同意在外面租房，她们都有家，干嘛要浪费钱，两个月的房租就能来一场舒服的双飞去旅行。可郝又佳坚持，哪怕南方再三强调了，她还是要天天回家，依旧签了约交了一年的租，然后又续了一年，又续了一年。
“胡闹！”南方这么对宁羽形容固执的郝又佳：“我真搞不懂，干嘛要这样，我天天不回去家里肯定怀疑的。”
“你就当……住习彦家嘛，以前不也偶尔去过夜。”
“你知道她讲什么伐？”叹口气：“下班过去呆个几小时，然后你乘8号线回家，不刚刚好嘛。”
因为这个，她们又吵了好几次，南方之后甚至有一个多月，真的坚持天天回家。
郝又佳不懂南方的坚持，房子都租了，不住白不住。
南方不明白郝又佳的固执。两个都有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外面，郝又佳的理由比她更充分，租的房子距离她自己家打车不超过5公里，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的家里。
宁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两人的关系，就被逼着做和事老。那段时间，用雪姨的话讲——真是好大一场戏。
郝又佳和南方之前都没什么独居经验，南方好一些，在外念书的时候和同学合租过house，但时候就只是合租。不像现在……
宁羽问她：“现在怎么啦，你就当是回到学校和多了个室友咯。”
“室友起码两个房间。”
宁羽没有说话，一脸好笑。
可能是自知理亏吧，从一开始，打扫卫生就是郝又佳的工作，她也想过请钟点工，可南方眉眼一抬，她又只得乖乖去拖地洗碗。
就真的只是在不看电影不逛街的工作日后，南方一副背包客的样子，任凭郝又佳点了些外卖，一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南方看电视，郝又佳看她。
连碗都不用洗，都是一次性的。
然后，郝又佳率先开始入住，她得意地和南方说：“我妈妈觉得员工宿舍这种便宜，一定要占一下。”就顺理成章的搬出来了。
渐渐来的次数多了起来，但依旧不留宿。吃过饭，两人就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或者打打Wii，郝又佳迷恋上高尔夫，感叹着不用花钱办卡晒太阳也能获得总裁般的体验。偶尔也陪南方跑个步或者打个羽毛球。快十点时送南方去地铁站，然后她再回来收拾残局，洗澡睡觉。
南方第一次过夜是在两个月后，那晚有个活动，她怎么也逃不掉，从这个场子喝到那个场子。一直陪老板到2点。
郝又佳早就接到通知，上网了解了一番解酒，做了些准备。可她一直等到地铁末班车结束都没收到南方的消息，就开始瞎担心。
南方本来没打算陪，连礼服都是临时借的，根本没手包放手机，手机就一直放在包里被服务生挂了起来。
整场活动结束才发现手机已经被郝又佳打的快没电了，69个未接来电，25条消息。
“我这边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屏一黑关机了。
怒其不争地丢回包里，换好自己的衣服，微醉的南方和另一个同事送喝瘫的老板上了车，才松了口气。
“LILY姐你怎么走？”同事也是满脸通红。
“你先打车走吧。”南方替她拦了辆车嘱咐道：“明天下午再来吧。”
“谢谢LILY姐。”
吹了一分钟风，抽完半支烟，在回家和回家里，她选择了近的那个。
钥匙刚插进门锁，门就被打开了，很快四肢被缠住。
“喂。”郝又佳冰凉的身体给南方降了不少温。
“你跑去哪里了！”松开，仔细盯着南方的脸打量起来：“喝了多少？吐了吗？难受吗？先进来！”
之后南方很快躺倒床上。
郝又佳拧了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端了杯放在床头，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蹲在床边。
“你别盯着我。”
“你快睡。”
“别看。”
“你睡了我就不看了。”
睁开眼：“你这样我睡不着。”
“哦。”站起身：“水在这边，不舒服叫我，好好睡。”说完朝外走。
“你不睡？”
“我睡相差，会吵到你。”
翻了个白眼：“郝又佳你少来，又不是没睡过。”
“可这床比你家的小很多，肯定碰到你。”
睫毛颤了颤：“哦。”
“晚安南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